糜漢第七百四十五章 血幡飛舞 驚人轉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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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血幡飛舞 驚人轉變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3日  作者:醬油拌歷史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醬油拌歷史 | 糜漢 

在一望無際的數千艘漢軍戰船之前,有著十數艘走舸。

走舸是當世的運兵船,體積狹小,通常會跟隨在大型戰船之后。

它需要保護。

但今日在兩軍水軍之前,漢軍卻一反常態的卻讓十數艘走舸林列在前。

如此反常的舉動,并不是出自于糜旸的命令。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反常,概因魏延正立于這十數艘走舸中的其中一艘上。

魏延看著前方的數百艘吳軍“戰船”,眼神中有著不屑的神態。

可以說,經過數十年的發展,吳軍水軍的底蘊的確非同一般。

哪怕今日因為事出突然,吳軍只能調出港口內的運糧船來阻擋漢軍水軍,可就是吳軍的運糧船,論單個的體量,也比漢軍的戰船大且先進不少。

從當下明面上的力量對比起來,雖說漢軍戰船眾多,但吳軍要是憑借著數百艘高大的“戰船”,阻擋住漢軍一時,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也是潘璋為何要急催幾位心腹出兵的緣由。

潘璋要的就是這一時的時間!

但魏延依然不屑。

身為今日漢軍水軍的先鋒,魏延在他的船頭兩旁,插上了兩面靈幡。

左邊一面靈幡上,寫的是“復國山河”,右邊一面靈幡上,寫的是“奉迎英軀”!

這兩面靈幡,是魏延為吳軍準備的。

而兩面靈幡上的八個字,更是象征著漢軍對吳軍的國仇私恨。

自將這兩面靈幡掛起之時起,魏延已經不需要再說熱血的話語來鼓動士氣。

凡是看到這兩面靈幡的漢軍,臉上無不帶著憤恨之色。

憤恨,是可以轉化為力量的。

而接下來魏延做的事,更是將數萬漢軍心中的熱血給徹底點燃。

魏延率領著身邊的十數艘走舸,從漢軍的水軍陣列中快速駛出。

一開始不要說是吳軍,就是漢軍,也對魏延的這個舉動并未有多大在意。

魏延雖說身份不同一般,但他當下駕駛的乃是走舸。

走舸的體積,限制了它極少在兩軍水軍正面對戰時出現。

就算偶有出現,也是用作巡游江岸之用。

對面不知魏延身份的吳軍,當下就是以為,那十數艘走舸的出現,乃是為了近距離觀察己方陣型的。

但很快的,吳軍中的幾位將領就發現了不對勁。

走舸的速度奇快,沒一會兒那十數艘走舸,就沖至了他們的警戒范圍之內。

若是這十數艘漢軍走舸,乃是為了觀察己方陣型,這時應該停止前行了才是。

可是并沒有,他們依然在一往無前!

那十數艘走舸一往無前的姿態,讓幾位吳軍將領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他們意識到了一件事。

難道對面的漢軍,是想用這十數艘走舸,直接沖擊己方的陣型?

這個想法聽起來很荒謬,但隨著那十數艘走舸的越發逼近,吳軍將領們很快意識到這個想法竟是事實!

直到這一刻,吳軍將領們才想著要派人攔住那十數艘走舸。

可這時,由魏延親率的十數艘走舸已經來到了吳軍的前陣之處。

意想不到的事,就會引發心中的慌亂。

或者說當數千艘漢軍戰船出現在眼前那一刻起,被臨時拼湊起來的數千吳軍水軍,心中就有著慌亂的情緒。

而魏延令人意想不到的做法,更是將吳軍心中的慌亂情緒,給刺激到最大。

慌亂之下,吳軍的前陣如何能抵擋。

于是在吳軍將領的指令還未下達到前陣時,前陣的吳軍水軍就被迅猛沖入的十數艘漢軍走舸,給沖了個七零八落的。

在這過程中,前陣的吳軍水軍中不是沒人想去抵擋住魏延。

但他可是魏延!

有一位吳軍敢擋路,魏延就殺一個。

有一對,魏延就殺一雙。

若有一支吳軍水軍小隊敢攔在自己的身前,魏延就直接下令讓走舸撞向他們,然后魏延帶領著善攀登的漢軍,直接登上吳軍的戰船與他們廝殺。

魏延不要命般的打法,直接嚇壞了想圍上來的吳軍水軍們。

不要命的人他們見過,可既不要命又如此勇猛的,實在是少見呀!

在魏延迅猛的攻勢下,吳軍的前鋒紛紛敗退,不敢試著挑戰魏延的鋒芒。

而后方的漢軍水軍見魏延如此勇猛,俱都控制不住的高聲歡呼起來。

隨著陣陣可震破吳軍心肝的歡呼吶喊聲響起,數千艘漢軍戰船再也按捺不住,一時間千帆盡揚,順流而下朝著吳軍的水軍陣型沖殺而來。

近有殺神般的魏延開路,遠有如狼似虎的漢軍水軍在逼近,數千吳軍水軍的心神劇震。

可讓吳軍將領更加抓狂的是,那魏延的目的似乎不單單在于殺戮。

在吳軍水軍前鋒不斷敗退的情況下,魏延的注意力很快就開始轉移。

等殺完身前的又一位吳軍,明明可占據吳軍戰船的魏延,卻直接從甲板上跳下,又回到了原來的走舸之中。

待身形立穩之后,魏延不理睬身旁對他畏懼不已的吳軍前鋒,他將目光看向了數千吳軍的身后。

那是州陵港口的方向。

目光一鎖定,魏延又很快動了起來。

在多輪的拼殺之下,跟隨在魏延身邊的走舸少了幾艘。

但這并未對魏延前進的想法,產生哪怕是一絲阻礙。

不斷的催促聲從魏延的口中發出,在魏延的催促下,十數艘走舸行進的速度又猛然快上了幾分。

為何魏延要選擇走舸,作為自己沖鋒的“坐騎”?

因為走舸盡管有多般不好,但它在水面上的速度,卻是當世任何船只都無法比擬的。

快到極致的十余艘走舸,就像糜旸親手射出的利箭一般,朝著州陵的要害射去。

潘璋是有想到過,以港口內的那數百艘運輸船,是難以抵擋住順流而下的漢軍水軍的。

畢竟吳軍將領們一直鄙視的是荊州水軍的戰船,卻從未鄙視過荊州水軍的作戰能力。

明知可能擋不住,卻還是下令出擊,在于潘璋想拖延時間。

拖延到他有時間能召集城內士卒,拖延到他能率領吳軍在岸上列成阻擊之勢。

半渡而擊!

可潘璋能想到的,糜旸會想不到嗎?

糜旸給魏延下達的命令,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登岸!

魏延前進的方向,很快被在不斷后退的幾位吳軍將領注視到。

察覺到魏延的意圖后,他們不免又驚又怒。

只是在驚怒交加后,那幾位吳軍將領卻知道,他們不能再退了。

今日的水戰可以輸。

可要是讓魏延一路迅速打穿至港口中,要是讓跟在魏延身后的漢軍在短時間內順利登岸,到那時州陵城可就危險了!

能被潘璋視為心腹,這幾位吳軍將領的能力如何暫且不論,為潘璋效死的心總是有的。

于是在相互對視一眼后,他們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那幾位吳軍將領,帶領著各自的親衛,先后朝著魏延前進的方向殺去。

為首的吳軍將領,名為潘成。

身為潘璋族弟的他,一向以善武深得潘璋喜愛。

可當潘成來至魏延身前后,他竟然還未能堅持三個回合,就被魏延手中的大刀,給砍下了首級。

潘成之后,是為陳貴。

陳貴之后,是為張理。

張理之后,則是王昱、林鏜等人。

他們俱是吳軍的校尉,以往他們在軍中也各自被贊為江東豪杰。

可就是這樣的身份,就是這樣的贊譽,對魏延來說,取他們的性命卻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俱是些什么玩意!

只是魏延覺得尋常的事,落在周圍的吳軍眼中,帶給他們的感覺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因魏延殺得太過興起,他并未注意到他身旁的兩面靈幡,在這時都沾滿了來自吳軍的鮮血。

原本通體皆白的靈幡,早已變得血紅妖異。

而當血紅的靈幡,在江風的吹動下飄飄飛舞之際,看到這一幕的吳軍,都以為那兩面靈幡,真是漢軍專門為他們準備的索魂幡。

凡兩幡所到之處,竟無一吳軍生機!

這樣的錯覺,如何不讓剩下的吳軍膽寒?

而隨著許多將官的戰死,膽寒的吳軍又怎能再組織起防御的陣型?

在魏延及越來越多的漢軍迅猛的沖擊下,數千吳軍水軍終于再也承受不住了。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逃”,就是這聲“逃”,引發了吳軍的大潰敗。

有的吳軍跳入水中,乞求遁水逃生。

有的吳軍猛轉船頭,想著避開漢軍。

更多的吳軍,則是在漢軍來到他們身前時,直接跪地請降。

但或許吳軍求生的方式多種多樣,可有一點他們是共通的。

那就是在漢軍前往州陵港口的水面上,再無有活著的吳軍敢待著。

魏延持幡所至之處,吳軍皆如喪家之犬,無不潰散!

如此局面,區區一州陵港口,豈有意外?

不久后滿臉血污的魏延將兩面血幡,重重地插在了州陵的土地之上。

當血幡落地之后,這一刻它們卻詭異的停止了飄舞。

似是吸足了血,又似回家了不敢再招搖。

在魏延的迎接下,糜旸踏上了州陵的土地上。

在糜旸看著州陵周圍地勢的時候,魏延一臉興奮地在身旁說道:

“大司馬您可知道,在我登上岸時,正好瞧見吳狗們在岸上列陣。

但那時他們列陣未畢,一見到我的出現,就都嚇得跑回了城中。”

魏延性格一向張揚,而今日一戰的確打的痛快,魏延會急著向糜旸傾訴是正常的。

聽到魏延的話后,糜旸笑著拍了拍魏延的肩膀。

今日與吳軍水軍對戰之事,糜旸在魏延的請求下,交給了魏延全權負責。

事先糜旸并不知道,魏延會采取怎樣的方式,來迅速擊破吳軍水軍。

所以當糜旸知道魏延破敵的方式后,他是有些驚訝的。

這么虎的嗎?

糜旸自問今日這一戰,要是他來打,他是不會這么虎的。

只是看著水面漂浮的眾多吳軍尸體,糜旸卻又不得不承認,今日魏延的戰術稱得上頗為恰當。

就是糜旸卻覺得,若能繼續采取火攻之計,將吳軍燒的煙消云散,卻是最佳的辦法。

魏延看著糜旸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心中有些忐忑的心,悄悄放了下來。

今日從結果來說,漢軍當然是大勝。

只是在過程中,魏延為了報復吳軍,遲遲不下達招降的命令,這導致有許多吳軍溺斃在水中。

魏延本以為糜旸在看到水面上那么多吳軍的尸體后,會斥責他幾句,沒想到卻沒有。

不過魏延還有點疑惑,大司馬臉上那意猶未盡的神色,是為了什么?

在魏延思索這一點的時候,糜旸對著他問道:“子狹在何處,被朱桓殘害的?”

糜旸的詢問,讓魏延的思緒瞬間回歸,隨后他便一臉正色的將糜旸帶往了河岸上的某處。

“據抓到的俘虜所說,王縣君正是在這處就義的。”

說完這句話后,魏延故意聲音放輕,說出了下一句話。

“據說在就義那日,王縣君提的最后一個要求就是:面容向北。”

魏延的這句話,讓糜旸的雙拳不由得握緊。

糜旸記起了許多年前,他曾與王洪談論過天下間的英杰。

談論中,審配是王洪傾慕的對象之一。

“面北而死”,更是王洪大加夸贊的事跡。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但糜旸從未想過,有一日他身邊的人,也會成為歷史上的榜樣之一。

情緒低落的糜旸半蹲在岸邊,他伸出手舀起一抔水靜靜垂目看著。

“子狹真回不來咯。”

要說糜旸與王洪的感情,真好到要每一日都在一起,那是沒有的。

甚至糜旸還多次因為王洪的辦事不力斥責過他。

但身邊人不就是這樣嗎?

不需要多么強烈的情感表現,有時還會有矛盾。

可怎么都好,就是不能不在呀。

糜旸的話,讓魏延的情緒變得瞬間低落起來。

魏延想起了,當年黃忠逝世時他的表現。

“子狹的就義,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

若沒有他的就義,陸遜或許還在猶豫,若沒有他的就義,陳公或許已被徐盛包圍。

可是,我心里不好受。”

說完這句話后,糜旸嘆了一口氣輕輕放掉了手中的水。

接著他站起身來,對著身后的魏延說道:“要以最快的速度收復州陵。”

糜旸可以有個人的情感,但身為大漢大司馬的他,卻不能讓自己沉浸在個人情感中。

聽到糜旸的話后,魏延不由得點了點頭。

收復州陵后,就可以專心前往公安對付陸遜了。

可就在魏延以為猜透了糜旸想法的時候,糜旸的下一句話,卻讓魏延驚的張大了嘴。

“收復州陵后,孤要去建鄴。

為大漢,為子狹,親自向孫權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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