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之意第一百四十四章 段子合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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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段子合集


更新時間:2023年01月25日  作者:飄蕩墨爾本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都市生活 | 飄蕩墨爾本 | 極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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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心之心下詫異。

原來,不論男女,不論取向,都會對古往今來的大美女感興趣。

歷史上的曹操,很喜歡收集大美女。

曹操除了梟雄的這一重身份之外,還有兩個關于女人的夢想。

其一,南方二喬。

其二,北方甑姬。

曹操的夢想,并不會因為美人成了人妻而終結。

是不是人妻,他都要繼續收集。

《世說新語》里面有這樣的一段話:魏甄后惠而有色,先為袁熙妻,甚獲寵。曹公之屠鄴也,令疾召甄,左右白:“五官中郎已將去。”公曰:“今年破賊正為奴。”

《世說新語》不是正史,是集體創作的一本筆記體小說,放到現代,就是一本“段子合集”。

但種種歷史資料都表明,曹操好色,尤其喜歡人妻。

《世說新語》里面,關于甑姬的這個段子,說的是曹操攻破了鄴城,緊急下令傳召甑姬。

這是曹操在攻打鄴城之前,就已經打聽好的。

袁熙的老婆就在城內。

這段話的最后一句今年破賊正為奴,這個奴,指的就是甑姬。

按照《世說新語》里面的段子,曹操破袁紹,為的就是袁熙的老婆甑氏。

這個段子還說,曹操急招甑姬卻被五官中郎將給搶先了一步。

五官中郎將是主管宮廷保衛的,曹丕在繼位之前的職位,就是五官郎中將。

曹操雖然好色,但畢竟也是一方梟雄,干不出唐玄宗李隆基那種強搶兒子媳婦的事情。

兒子搶先一步,把甑姬給帶走了,曹操也就把唾手可得的美女,賜給了自己的大兒子。

曹丕娶甑氏,很難說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甑姬在曹丕的奪嫡之戰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曹操喜歡大美女甑氏,是母庸置疑的,哪怕他成了兒媳婦,這份喜愛,也一樣是還在的。

這使得甑氏和公婆的關系極為和睦。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給甑姬給曹丕帶來了很大的助力。

曹丕對甑姬的感情是很復雜的。

甑姬小的時候,就有相師說她貴不可言,將來必定母儀天下,多少有點得此女者得天下的意味。

曹丕趕在老爸之前強納了甑氏,很難說是不是因為相師的這句話。

這一段劇情,實際上是有點狗血的。

曹丕是搶甑氏做自己的老婆的時候是已經娶大族女子任氏為妻的。

曹丕為了甑氏,不管不顧地休了原配,哪怕甑氏勸他不要休妻,到頭來還是不管不顧。

史書上記載,說曹丕和甑氏恩愛和睦,算得上是一件奇事。

也或許是那個時代的美女,對愛情有著與眾不同的見解。

曹丕強娶甑氏的時候,袁熙還好好地活著。

袁熙和甑氏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是袁紹做主為次子袁熙娶的妻室。

在這種情況下,曹丕和甑姬竟然恩愛有加十幾年,生下了兒子曹叡和女兒曹綾。

“聶先生想要探討什么?”夢心之接了聶廣義的話題。

“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甑氏是被曹丕賜死的對吧?”

“對,而且是冤死的。”夢心之說道,“算是莫須有的罪名。”

“哦?莫須有嗎?我怎么記得是她寫了一首樂府詩《塘上行》才惹怒了曹丕。”

“《塘上行》是不是甑姬姐姐寫的,歷史上也還是存疑的。”

“那你在夢里有問嗎?”

“有的,在我的夢里,甄姬姐姐確實說這首詩是她寫的。”

“《塘上行》隸屬于《相和歌·清調曲》,作為樂府古辭,是可配樂演唱的,你有沒有在夢里聽你的甑姬姐姐唱過。我一直還挺想還原這種古調的。”聶廣義的話題開始慢慢深入。

“沒有誒,我只看多甑姬姐姐跳舞,暫時還沒有聽到她唱歌。”

“那你下次夢見的時候,能讓她給你唱唱然后你再唱給我聽嗎?”

“不好意思,聶先生,我沒辦法主導夢里的自己提什么樣的問題。”

“你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你平日里多想幾遍《塘上行》是怎么唱的,做夢的時候,可能就能聽到了。”

“好,我努力試試。”夢心之并不反感這個提議。

夢心之的贊同,讓聶廣義詩興大發,直接開始背《塘上行》:“蒲生我池中,其葉何離離。傍能行仁義,莫若妾自知。眾口鑠黃金,使君生別離。念君去我時,獨愁常苦悲。想見君顏色,感結傷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夢心之和宗意探討得多了,很自然地開始解讀:“蒲草長滿水池,葉子層層疊疊。依靠你的寬厚正直,不如有自知之明。流言蜚語,讓你離我而去。一想到你已經離開我,我就獨自難過。想見你,讓我憂郁成疾,夜不能寐。”

“假如這首樂府詩真的是甑夫人的作品,就還蠻有意思的,這首詩開篇就是說的被拋棄后途徑塘上,看到池中的荷葉繁茂才有感而發。曹植寫《感甑賦》也有差不多的說法,那個時候的人是不是寫什么之前,都得先唱唱是因為什么事情?”

“有可能,這個回頭可以認真研究歸類一下,看看有多少樂府古辭開篇有類似的解釋。”

“姑娘是個講究的人。”聶廣義奇奇怪怪地給夢心之點了一個贊。

夢心之笑而不語。

她沒有聶廣義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張揚。

“聽姑娘的這番解釋,怎么都是一首抒情的詩歌,甑夫人怎么會因為這樣的一首詩惹怒了曹丕呢?”

“我記得我剛剛說的,是莫須有的罪名,是聶先生說的因為《塘上行》。”

“哦,對。”聶廣義在懂裝不懂的過程里面,有些許的小混亂。

他想了想,又開始找補:“這首樂府詩的前半段其實還好,主要是后半段,莫以豪賢故,棄捐素所愛?莫以魚肉賤,棄捐蔥與薤?莫以麻枲賤,棄捐管與蒯?出亦復苦怨,入亦復苦愁。邊地多悲風,樹木何翛翛!從君致獨樂,延年壽千秋。多少有點說教的意味。”

“嗯,女子在那個時代還是卑微的。哪怕是像甑姬姐姐這樣的絕世美人,失寵被拋棄了之后,也直說是眾口鑠金,非但不怨恨拋棄自己的人,還日夜思念。”

“假如這首詩真的是甑夫人寫的,按照這首詩的時間線,應該也已經是美人遲暮的年紀了,甑夫人那個年紀,在帝王面前失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這個說法很符合聶先生的人設。”

“我的人設?我什么人設?”聶廣義有點高興,他都沒想過,自己在夢心之那兒,都已經是有人設的人了。

“啊,是我爸爸和我說的,他說有一次,你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說不想要任何一段穩定的關系,只有四處留情才是真的香。”

夢心之自動忽略了聶廣義原話里面男女關系的前兩個字。

在夢心之看來,這肯定是爸爸先前不了解情況的時候,錯誤的添加。

“夢姑娘,酒后吐真言這樣的話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你對學術那么嚴謹,你可以認真的研究一下,肯定是能證偽的。”

“沒關系,這個不重要。”

“怎么會不重要呢?很重要的,你要是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研究這個課題。”

夢心之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她選擇把話題帶回去。

“這首樂府詩是不是甑姬姐姐寫的,還有待考證,從歷史的角度來說,屬于沒辦法證偽,也沒辦法證實的情況。”夢心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曹丕身為帝王,想要除掉自己的皇后,有沒有這首《塘上行》都是一樣的結果。”

“這個倒是。甑氏在歷史上是被冤死的,曹丕也很清楚這個事實。甑氏下葬的時候,被發遮面、以糠塞口,為的就是防止甑氏到地府伸冤。”

“嗯,用頭發擋著臉,是為了讓甑姬姐姐沒辦法以本來的面目示人,用糠堵住她的嘴,是為了讓她不能訴說自己的冤情。”

“姑娘有沒有覺得奇怪?”

“聶先生指的是那個部分?”

“曹丕既然冤死了甑夫人,并且對她沒有感情,莫須有的罪名都能讓甑氏喪命,那為什么他臨時之前,又要立和甑姬生的兒子曹叡做太子呢?”

“我和甑姬姐姐在夢里,就只探討愛情和曹植了。”

“姑娘的意思是,甑夫人真正愛的人是曹植?”

“沒有,曹植和甑姬是什么關系,史書上是沒有明確的記載的。”

“我問的不是史書,是姑娘的夢。”

“我夢到的是《洛神賦圖》里面描繪的情景,在那幅畫里面,并沒有出現曹丕的身影。”

眼見著話題又要聊不下去,聶廣義趕緊調整方向開始分析:

“我是這么想的,《感甑賦》是黃初三年寫的,也就是甑夫人被賜死后的第二年。”

“按照《感甑賦》開篇的說法,曹植是奉招入京,回封地鄄城途中,經過洛水寫下的《感甑賦》。”

“他那時候是各種被貶,朝不保夕,他的好朋友丁儀、丁廙也都被曹丕給殺了。”

“在那種情況下,曹植怎么敢覬覦自己的嫂嫂啊?”

“最重要的是,還是已經去世的,這擺明了是得不償失。”

“這得是多么離經叛道不怕死,才敢這么干啊?”

“基于這樣的原因,我更傾向于《洛神賦》說的就是單純的人和神的愛而不得。”

“如果真的是寫的甑夫人,這篇賦應該很難流傳到現在吧?”

曹植的《洛神賦》寫的是誰,在歷史上一直都是有爭議的。

夢心之看過很多史料,也沒有得出明確的結論。

正史關于甑氏的記載比較有限。

野史里面,有說甑姬是曹植的初戀情人,直接把袁紹的二兒子袁熙給遺忘在歷史里面。

曹植和甑姬兩情相悅,他的哥哥曹丕非要橫插一腳。

曹植明明夢到了甑氏,卻只敢說是夢見了洛水之神。

“我覺得這篇賦之所以能流傳下來,是因為,曹植越悲傷,越愛而不得,曹丕就越有報復的快感。有一種說法,說的是曹丕在甑氏死后,把她的玉鏤金帶枕送給了曹植。”

“為什么我看到的版本,說的是甑氏的婢女送的?”聶廣義適時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歷史有的時候是一筆湖涂賬,尤其是當《三國演義》和《世說新語》這樣的書,廣為流傳之后,會有很多人分不清正史和野史。”

“說歷史是湖涂賬,這可不像是一個文物和博物館專業的尖子生會說的話。”

“尖子生?聶先生為什么會這么說?我看起來像是學習很好的嗎?不是說學霸的顏值一般都比較欠佳嗎?”夢心之難得開了一個玩笑。

“怎么可能呢?你看看我的顏值,就知道學霸的顏值也可以是很高的。”

“聶先生倒是實在。”夢心之選擇把話題倒回去,“正因為歷史是一筆湖涂賬,才需要我們通過文物去研究,讓湖涂賬不再湖涂。”

“所以,你現在是確定,《感甑賦》里面的甑,就是甑夫人的甑是嗎?”

夢心之不答反問:“聶先生似乎還有別的解讀?”

“嗯,我看到一個說法了,說甑和曹植的封地鄄是通假字,所謂的《感甑賦》,實際上是在感懷身為鄄城王的自己。”

“這個說法,我也有看到過,但是我們通觀整篇《感甑賦》,有哪里是在說君臣大義的?”夢心之一直都有自己的判斷,“歷史已逝,后世人只能從《感甑賦》里面,探尋一二,其結果便是眾說紛紜。”

“這個確實。”聶廣義贊同道,“甚至有人說,曹植寫這篇賦,是為了懷念他的亡妻。夢姑娘有確定的答桉嗎?”

“我夢到的是《洛神賦圖》,且不說真正的《洛神賦圖》已經失傳,哪怕是真跡,本來就帶有顧愷之自己的理解。”夢心之有些抱歉地對聶廣義說,“得等我什么時候夢到曹植創作《感甑賦》的時候,才能好好問一問。”

《洛神賦圖》是中國藝術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在顧愷之之前,只有不知名的畫師沒有具名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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