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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你在干嘛呢?”宗光給夢心之打了一個電話。
夢心之接到電話,整個人都亮了。
“在家吃烤全羊呢,等會兒拍個照片給你看。”
夢心之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走到了天臺的角落,遠離烤全羊的位置。
擺明了是要避開所有的人接這個電話。
“你現在說話是不是不方便?”宗光在電話的另一端問。
“很方便!”夢心之的聲音都變酥了,一點都不符合九秋之菊的氣質,“爸爸出門去接媽媽了。”
隨著夢心之越走越遠,后面的話聶廣義就聽不到了。
聶廣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就接個電話嗎?
有必要搞得和擁有了全世界一樣嗎?
就那表情。
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點?
“之之,我下個禮拜會回去一趟。”
“禮拜幾啊?”
“具體的時間我還不能確定,要看怎么簽派,我飛四天就能休息兩天。等我確定了時間就告訴你。”
“那哥哥回來之前,我是不是還得保密?”
“嗯,就拜托之之了。”
“哥哥,你這樣我很有負罪感的。”
“我這個罪魁禍首都沒有負罪感,你為什么要有?”
“說的也是!那我提前給哥哥把房間收拾好。”
“還有我的房間啊?我都多少年沒有回去了。”
“你多少年沒有回來,也一樣是家庭的一份子啊。”
“之之,我現在要飛了,等下飛機再給你電話。”
“嗯,haveasafeflight!”
“好的。一定平安地把旅客送到目的地。”
“我關心的是旅客嗎?我關心的是我哥!”
“謝謝關心,等下飛機再找你問點事兒。”
夢心之本來依依不舍地還想要說點什么,看到宗意過來找她,就趕緊把電話掛了。
“我的姐姐誒,你這么慌慌張張地做什么?老實交代,你在國外是不是找了個老外。”
“我會用中文和老外聊天嗎?”夢心之一開始并沒有避開宗意和聶廣義。
“那很難說啊,我可以為了找外國男朋友學習英語,老外就不能為了追中國女朋友學習中文嗎?”
“等會兒,幾個意思啊,小阿意,怎么就你可以為了找外國男朋友了?”
“我們學校來了一個外教,宇宙無敵超級帥!”
“外教啊,不得了,阿意這是想要師生戀?”
“怎么可能呢,我就是想要找一個像外教那么帥的男朋友,又不是要直接找外教。”
“阿意長大啦,都有自己的理想型了。”
“那可不?就允許你想找像爸爸那樣的,不允許我找像外教那樣的?”
夢心之手動給宗意點贊:“阿意最近口才見長啊!”
“那可不?你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我可不就得才高八斗,才能贏得和夢蘭女士之間的戰斗。”
“怎么就戰斗了?媽媽怎么你了?”
“我的姐姐誒,阿意好可憐。”
“說來聽聽。”
“夢蘭女士每天晚上都讓我和她一起吃減肥餐!”
夢心之揉了揉宗意的腦袋,“那今天這烤全羊……”
夢心之說到一半,就發現烤全羊的方向,空空蕩蕩。
夢心之轉頭問宗意:“聶先生呢?”
“他說他吃飽了。”宗意回答。
夢心之很是有些意外:“就這么走了?”
“沒有呢,他到樓下測量去了。”
“測量?測量什么?”
“和極光秀有關的東西吧。”宗意有點得意地說:“他走了,這盤羊肉就歸我了。”
“你也別一下吃太多,等會兒媽媽就回來了。”
“嘿嘿,這姐姐就不用擔心了。我和爸爸說好了,到家前十分鐘給我打電話。我接了電話立馬下樓到自己房間做作業。”
“都會學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啦?”
“那可不?沒有姐姐給明修的棧道,還不允許我自己暗度個陳倉?”
“嗯,厲害了我的妹妹。”夢心之又手動點了個贊,才道:“我下樓去看看。”
“聶先生去測量,你又幫不上忙。”
“姐姐已經答應了爸爸,要幫忙照顧一下。”
“什么呀,爸爸明明是讓你照顧我。”
“爸爸說的是,照顧一下廣義兄弟和阿意。”
“聶叔叔那么大個人了哪里需要照顧?”
“這是阿意自己的家,阿意難道還沒辦法自己照顧自己嗎?”
“說的也是,那姐姐你趕緊進去吧。不要影響我戰斗。”宗意拿著把刀,磨刀霍霍向全羊。
夢心之下樓。
在一樓的工作室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聶廣義。
換做是別人,夢心之這會兒肯定是要打電話詢問一下情況的。
奈何聶廣義把她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就算想要聯絡也沒有辦法。
除非給正在開車的爸爸打電話。
夢心之想了想,再沒有什么比爸爸的安全駕駛更重要了。
正準備上去陪宗意,就看到整個都被光幕籠罩了。
歐洲有很多地方都有極光,夢心之一個都沒有去。
如果可以,她寧愿多花點時間在博物館。
相比于大自然,她更喜歡人文。
即便如此,大自然卻總會在不經意間,帶給她感嘆。
一如轉瞬即逝的流星,一如絢爛多彩的晚霞。
此時此刻,夢心之并非置身真實的極光,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然之美帶給她的震撼。
那是怎樣的一種美呢?
美麗不足以形容。
浪漫不足以概括。
夢心之忽然就開始向往起真正的極光。
宗意沖到了天臺的邊上,對著樓下喊:“聶叔叔,你個騙子,你不是說至少還要一個月才能弄好浪漫極光裝置的嗎?”
隨著宗意的聲音,夢心之又四下看了看。
看到聶廣義從上釣咖啡的上釣區冒了上來。
夢心之終于搞明白自己為什么到處都找不到聶廣義。
原來是直接潛到水底下去了。
夢心之跑到工作室的里面。
看著像落湯雞一樣的聶廣義,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處理。
聶廣義也沒想過一上來就遭遇宗意的隔空拆臺。
他有點尷尬,干巴巴地和夢心之解釋:“之前和宗意說至少還要一個月,是沒打算自己安裝水下的裝置。我這個人有潔癖,你想必也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