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池惜年微微頜首,考慮到自己一身風塵,她并沒有輕易上前親近愛干凈并且已經洗干凈的晏初景。
她只是招手示意歆一帶著霍臨海上前:“泯江水匪的頭目我已經抓著了,就是這個人。
“而且,據他跟我保證,他不僅能夠指認差遣他們水匪作亂的人是薛勤手下,還能夠給咱們提供一份證據。證明,是薛家的人籌謀計劃了一場與平興無數百姓生計性命息息相關的案件。”
晏初景:“…”
“分別那么久,你見朕第一句話就是這?”
初見池惜年,晏初景還有一瞬欣喜。
雖然嘴上說著生氣,心底也確實對她有些埋怨,但愛到底還是在的,分別近一月,他怎么可能不想她呢?
咋一見她風塵仆仆地出現在自己跟前,他幾乎都要壓不住思念,上前迎一迎她了。
可他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就先把他心中的歡喜打破了。
她沒問他近況如何,也沒上前親近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先去梳洗整理一番,就直接把擒獲的犯人提入了他的寢殿,在這里審理起來!
晏初景抿抿唇,不悅的情緒完全寫在臉上。
偏池惜年滿心正事,還無所覺:“因為這件事重要嘛。”
她指指地上的霍臨海,湊近晏初景一些,壓低了聲音悄悄沖他道:“雖然你在信里一直說京都無事,但我其實是能感覺到京都暗地里的滾滾浪潮的。
“吶,就他,剛被我抓回來沒兩天,都還沒審呢,就有人下死手要滅他的口。
“一次暗地下毒沒成,第二次干脆直接弄了個武功一流的死士來。我手底下好幾個人聯手,外加一個他,才險勝了那死士。
“結果,還沒來得及把人生擒,人就直接吞毒自盡了。
“你說,這是多大的決心?
“如果不是京都這邊有什么變故,他們何至于對此人下死手?想辦法撇清關系,再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做掉,不是更穩?
“又或者,把他弄出來,收為己用,將來還能辦事?”
話及此處,池惜年又上下打量已經坐起身的晏初景:“此前沒以前跟你說我回京了,也是怕你如今身不由己。不過…方才我一路入城到進宮,好像沒見你身邊出現變故?
“那京都的暗潮,你怎么沒與我說?
“該不會,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偷偷解決,沒想著與我商量吧?”
說著,池惜年又露出些許不滿的神情:“我們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你怎么遇到麻煩還不跟我說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一家人?”
她沒有責怪晏初景的意思,但語調中,的確含著些許抱怨。
畢竟,這等大事,他一個人藏著掖著,還是給了她一些被忽略的不痛快。
比如懵懂茫然,她更希望有事跟他一起抗。
聽著池惜年絮絮叨叨一堆朝堂之爭,又感受著池惜年不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晏初景的臉色瞬間又黑幾分。
最后,他幾乎是咬著牙開口:“所以,你現在是還打算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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