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這詞落在晏初景耳中,根本沒叫他多想,他還當,池惜年回來之后,就是更衣去了。
她更衣,沒什么不能看的。
他們作為夫妻,日日夜夜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每日早起都是由人伺候著一同更衣。
眼下正事要緊,還是先與她商量為妙。
晏初景這般想著,便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門一推開,他方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下意識退后兩步,重新打量起來時的路。看了好幾遍,他才怔怔轉首:“你領朕來的地方,是浴房?皇后此刻正在沐浴?!”
“是、是…”晏初景反應過大,歆一不禁也跟著呆了一下,“娘娘今兒個在外跑了一整日,風塵仆仆,回來就直接進浴房沐浴去了。娘娘一身風塵得洗,還望陛下體諒娘娘…”
“朕不是問你皇后為什么在沐浴!”晏初景揉著額角打斷歆一的話。
池惜年這丫鬟,怎么能這么笨呢?!
皇后要不要沐浴,什么時候沐浴,他哪兒管的著?這種生活上的小事,也用不著他來置喙吧?
他想問的是,既然皇后在沐浴,她干嘛還把他帶來?
太不合規矩了!
晏初景閉閉眼,強迫自己不向浴房的方向看,同時咬牙吩咐:“既然皇后在沐浴,那朕就在外面等著。什么時候她起身了,你再叫朕。”
話落,晏初景就要離開。
歆一撓撓頭,想為自己辯白,但看著晏初景氣惱的模樣,她又把話咽了回去。
把陛下往浴房帶,的確有些不妥。但在她看來,這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
夫妻都做了,干嘛還要避諱這些?
既然有要緊事,又碰上皇后娘娘在沐浴,那就進浴房去談唄。
當然,這些想法她是不敢同陛下理論的。
她可不是帝王的心尖寵,她胡亂辯白,是要掉腦袋的。
于是,歆一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最終淪為了一聲“喏”。
只是這時候,一直沒什么動靜的浴房,忽然傳出了一道柔和的聲音:“是陛下來了嗎?陛下若是急著同我討論今日討債的事,就請進來說話吧。
“今日累了一天,我想多泡會兒,就不勞你在外面等了。”
池惜年在外從早跑到晚,與之打交道的又盡是些潑皮無賴。便是她這樣日日習武的人也有些乏了,此刻,泡在溫熱的水中,她自是不想起身。
她同歆一一樣,覺得如果是晏初景的話,沒什么大不了的。
夫妻嘛,沒什么看不得的。
更何況,她人泡在池子里,水面堆滿了花瓣,他也看不著什么。
但站在外邊兒走廊的晏初景聽聞此言,卻是直接從面頰到脖頸都布滿了紅云:“你、你又在胡說什么?!你在沐浴,朕如何能進去?!”
“這有什么。”池惜年無所謂道,“遲早都要見的,除非你準備一輩子當斷情絕愛的仙人。”
晏初景:“…!”
這種話,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晏初景不自覺地僵在原地,連腳步都難以挪動。
他眼睫顫得飛快,心中慌張一覽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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