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你有完沒完!”晏初景一睜眼,視線內就就是池惜年完完整整的漂亮面龐。
他不愿與她對視,只得轉眸撇開目光。
“你想什么呢?說說唄。”池惜年也不介意他的舉動,只是趴在他身邊,一手托腮一手勾著他的發絲把玩。
她悠然自得,分毫不急。
而她越是如此,晏初景就越不自在:“朕能想什么?無非就是懶得和你爭,可說了你又不相信。
“不僅不信,還不讓朕睡覺…”
話及此處,晏初景不由停頓一下,他偷偷瞄池惜年一眼,眸中帶著一抹連池惜年都完全看不懂的古怪情緒。
“你這是什么眼神?”池惜年卷著他的發尾,惡劣在他面龐上輕掃幾下。
她猜,他這目光背后藏著的來由,就是他今晚心事的起源。
可惜,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無論怎么琢磨,她也猜不透他為何會用這種…了然中混著防備的目光看她?那模樣就好似,他明白她要做什么過分的事情,而他他雖不情愿,但卻不得不勉強配合?
她要做什么過分的事?
池惜年仔細回想了一下從晏初景回到臥房,到他們現在爭辯他的心思的過程。她始終無法想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過分的事,能讓他用看惡霸的眼神看自己。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池惜年果斷謙讓,她想,既然他有開口的心思,那她正好省了和他繞圈子的功夫。
可當她托著下巴準備聆聽晏初景心中的故事時,晏初景卻用羞惱的目光撩了她一眼,輕哼:“你有什么想法直接付諸行動就是,何必如此戲弄人?”
話落,他也不再閉目裝睡,只是側首把臉撇向一邊,然后就不說話也不動作了。
“…什么?”池惜年怔了怔,不明所以,“我有什么想法?”
她有想法?她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想法?
而且瞧他這模樣…
池惜年目光轉動,仔細將晏初景打量——他頭偏向與她所在相反的一側,微微蹙起眉頭,鳳目中情緒復雜,有羞赧,也有決然。
順著精致的面龐往下,則是一段秀美脆弱的脖頸。
大抵是主人膚色過白,又繃緊了身軀,她甚至可以隱約瞧見那段秀美脖頸上淡青色的血管…
再往下,便是微微敞開的領口,以及…
池惜年目光打住,沒有再往下看。
倒不是因為她君子守禮,瞧見人衣冠不整的樣子就自發端正心態不多看一眼。而是看到此處,她終于隱隱約約察覺,自己感受到的不對勁,到底是什么了!
就是晏初景的姿態!
即便她有故意支身在他上方,正面守著他的行徑,但他也不至于露出這…予取予求的姿態吧?
他現在就好像是,已經完全放棄了反抗,隨便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她就此替他寬衣解帶,順著這段白皙秀美的脖頸下手…他也最多是,再把眉頭蹙得緊一些。
所以,他會用看惡霸一般的目光看她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