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說,陛下他才是對的。”池惜年一邊重新在清嬪等人的桌邊蹲下,一邊道,“今日這事,是沖著本宮來的,目的便是要墮本宮的名聲。
“若想保住名聲,不讓本宮不中用的傳言興起,最好的法子,就是當場擒獲真兇,了結案子。
“這樣,外頭的人便會把注意力放在真兇和案子之上,不會再過多地去說本宮的壞話。本宮的名聲,也就保全了大半。
“可是…”
“可是娘娘不是那種人!”談論起池惜年的為人,歆一便滿是自豪,“池家把‘保家衛國’作為祖訓,交代給每一代兒孫,于是,池家的人自打懂事起就把保護弱小、保護百姓當作使命!
“您曾說過,將士們在外拋頭顱灑熱血,就是要守住每一寸土地,守住大靖的每一個子民。
“那小琴雖是奴籍,身份卑微,但在您眼里,她定然還是大靖的子民,是您該守護的對象。如此,您當然不會用她的名去為自己爭取一些名聲上的得失!”
她家姑娘,就是這樣的好!
為背井離鄉的百姓重新打回家鄉,拿出自己的俸祿接濟因戰亂流離失所的人民,還收留了她這樣的孤兒帶在身邊…
明明是無暇品質,可放到宮里,卻成了愚昧…
歆一忽然有些難過,一旁的晴允也聽得甚是唏噓。
過去她只知自己是奴籍,命如草芥,卻不成想,真有高高在上的貴人用…用那樣的眼光看自己。
她不禁想,如果小琴真是兇手就好了。
有人證物證,她逃脫不了,立馬就能被定罪。這樣,事情早早了了,皇后娘娘也不用再承受名聲上的…
等等!
晴允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勁!
“娘娘,奴婢有一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她抬眸,面色古怪地看向池惜年。
“什么?”池惜年微微頜首,示意她直說。
晴允蹙眉:“方才陛下說,那兇手故意布置這么一出,就是想令您名聲受損,而盡快推出一個兇手,是為使您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所以,他才要第一時間定下小琴的罪,然后再與您悄悄查。
“可是…他之所以能定小琴的罪,不就是因為小琴身上藏著毒藥嗎?如果小琴不是兇手,那毒藥就是真正的兇手藏在她身上的。這…”
“你是說,兇手藏毒于小琴身上的舉動,和他追求的目的并不相通?”池惜年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你說得對,今兒個抓不到兇手,才能令本宮難堪,抓到了,反而能讓本宮松口氣。
“如果那人真有心讓本宮難堪,就不該把毒物藏在小琴身上。”
“除非…除非小琴是她唯一的機會?!”池惜年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便連忙順著這條思路往下推,“或許錯過小琴,他就沒辦法再把毒物塞給別人了。
“所以,他只能冒險堵一回?”
“可這樣做,前邊兒的算計還是會受影響。”晴允搖搖頭,“奴婢覺得,這其中肯定還有別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