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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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弩箭手不約而同把箭對準了蘇玉轍。
蘇玉轍面無懼色,指上稍一用力,韓朝章咽喉一緊,憋得頭昏腦漲,他一咬牙,想發力反抗,聚了半天氣卻發現丹田氣海渙散,毫無反抗之力!
韓朝章心下大驚,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五段的皇道龍氣為什么受到如此沉實的壓制,竟然無法聚力發功,形同廢人!
蘇玉轍輕描淡寫,“本王保證,如果他們敢射,他們的箭一定會把你和你的女兒射成篩子,他們也別想活命!”
蘇玉轍的話讓所以弩箭手膽戰心驚。
他們剛才都看到了,蘇玉轍和陳云凰的手段出神入化,可殺人于無形,根本就防不勝防。
陰冷的殺氣如黑云壓城,同時籠罩在高臺上的楚官、楚將心頭。
可笑的是,這殺氣并非來自他們手持堅兵利器的將士,反而來自蘇玉轍。
場上千余人,這一刻安靜得出奇。
韓朝章忍著窒息的暈眩,心里不停地盤算,到底是弩箭快還是蘇玉轍的速度快。
如果弩箭快,蘇玉轍死在這里,那大周就成了他韓朝章的囊中之物!
他真不愿意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見韓朝章困獸猶斗不知死活,蘇玉轍面色一沉,“看來,本王對你們太仁慈了!”
說著,蘇玉轍催動體內靈力,順著兩手指尖直襲韓朝章和晨歌父女。
“不、不要……”
全身的骨頭被活生生拆散了一般,痛得晨歌面無血色,鬼哭狼嚎,“啊!痛死我了!別、別射!別射!父皇,快讓他們把弩箭放下來,放下來!”
韓朝章也好不到哪兒去,剛開始一股涼氣順著他的喉咽長驅而入,他并不覺得怎么,可突然就像有一只巨手探進了他的胸腔里,攢著他的心臟狠狠擰動。
韓朝章痛得兩眼發黑,喊都喊不出來,蜷縮成一團,篩糠般抽搐。
他這才知道明空法師一再告誡并非空穴來風,這蘇玉轍兩人,他的確惹不起!
韓朝章一陣懊惱,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都放……放下!”
弩箭手們立刻從命!
“可恥!可恨!韓朝章,你竟敢戲耍我等,豈有此理,殺!”
這時,那個手里拿著繡球的白衣少年穴道自行開解,知道這確實是個騙局,他被耍得團團轉,頓時羞憤交加,率先拔出劍來沖上了臺階,連捅了兩個西楚侍衛。
其他對與搶球的人一看,也都義憤填膺,一哄而上,與西楚將士決一死戰。
可憐那些西楚將士,他們的皇帝和公主還有蘇玉轍手里捏著,早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一個個戰戰兢兢倉促迎戰,被憤慨的人們砍死砍傷不計其數。
場上一片混亂,高臺之上卻相對安靜許多。
那些弩箭手把弩和箭放在了地上,一個個手無寸鐵,心里越發驚惶,自覺退后到廟殿一側的高墻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擺出束手就擒的姿態。
之前那些張牙舞爪的僧人也都老實了,再不敢往前湊,都躲得遠遠的,縮著脖子看著被掐得臉色漲紫的韓朝章。
高臺正中佛壇位置,只有蘇玉轍、云凰、韓朝章、晨歌、宋智明、龐瑞幾個,周圍無人敢上前。
“韓青永還在大陳皇宮,杜明月、柳清風雖然兵變,只怕敵不過楚軍。我們的人也在原地待命,我們不能在這里耽誤太久。”
云凰轉頭對蘇玉轍說。
“嗯,那我們回去。”蘇玉轍說完,對著廟殿之內喊了一聲,“神將,快和楚蕭出來!”
話音剛落,玳瑁神將便領著楚蕭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此時的玳瑁神將不是巴掌大手,像個大磨盤,背上托了一只大袋子,里面不知裝著什么鼓囊囊的,似乎隨時都要把袋子撐破。
楚蕭也背著一只袋子,只是體積比玳瑁神將背上的那只小些。
高臺上的一眾西楚大員、將士、法師、僧人都看傻了眼。
剛剛被抓進去只有一個楚蕭,什么時候出來這么大一只烏龜?
而且這烏龜都不用爬的,竟然跟人一樣支楞著兩條腿走路,跟人一樣用爪子抓著袋口兒?
沒人敢出來叫囂阻止。
玳瑁神將走到云凰身邊,滿臉慈愛,“小東西,嘿嘿,你永遠要記著,師傅我是世上最好的人。看看,這么多稀世珍寶,全是師傅給你的嫁妝,能頂幾萬個金佛像!”
楚蕭也樂呵呵的,“嗯,里面有間密室,放了不少好東西,這是里面最好的那些。”
這可真是意外收獲呀!
“真是不虛此行啊!”云凰見錢眼看的本性顯露無遺,當即眉開眼笑,“有勞二位,辛苦了,辛苦了。”
見她跑去這個袋子打開看看,掏出一把金飾珠玉,又去看看那只袋子,同樣掏出一把奇珍異寶,高興得手舞足蹈,蘇玉轍忍俊不禁。
“你們、你們這些強盜!”
韓朝章一看那兩只袋子的形狀,就知道他藏在這廟殿密室里的好寶貝被洗劫一空,心疼得淚汪汪。
沒人理他。
“只準你殺人放火,不許我們點燈?”云凰拿著一只上好的和田玉璧翻來覆去地看,“你還好意思說我們是強盜,你這些東西都是打哪兒來的?不都是你四處打家劫舍,持強凌弱搶來的么?你還異想天開,讓韓青永跑去大陳玩陰謀詭計,想搶的可是大陳的江山呢。我們拿你這點兒東西算什么?”
韓朝章猛地想起剛才他們說的話,又來了底氣,“你們、你們要走?哼,如果不……放了我和晨歌,把這些東西還給我,你們別想走!”
“呵!韓朝章,你能攔得住我們?”
蘇玉轍松了松手指,讓他能把話說得順溜一點兒。
“你們別忘了,這是在西楚!離大陳上千余里,寡人有百萬精兵,不信殺不死你們!”韓朝章又神氣了,“你們若不向我俯首稱臣,想活著離開西楚是白日作夢!”
“哎呀,白日作夢也不是壞事,你們父女倆很快就有噩夢了。我家大人還沒把話說完呢,不只是我們幾個要走,你們父女倆要跟我們一起走!”
云凰一邊欣賞著那只精雕細琢的玉璧,一邊笑吟吟地說。
“什么?你們要帶我們倆一起去大陳?”
晨歌都覺得這是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