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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大海撈針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2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蘇凌看了許久,方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他盯著眼前最近的幾個秘聞柜朝陳揚道“那秘聞柜上亦有鎖頭,應該需要特殊的管匙才能打開......陳揚,你有辦法打開它們么?”

陳揚頗有些泄氣地撓了撓頭道:“公子,實不相瞞,這秘聞柜我想過許多辦法,也偷偷的試了好幾次,只是無奈,一直都沒有辦法打它們......我想這里面定然有更為驚人德爾秘密......唉,只是可惜了......”

蘇凌淡淡一笑道:“無所謂,等我不再隱藏身份,這些秘聞柜里的東西,我照樣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也不急于這一時......有關當年戶部賑災的文書和案牘,在哪里?......”

陳揚忙道:“公子,這架格庫到處都是機關,您跟著我走,千萬莫要踏錯一步,否則可能會粉身碎骨!......”

蘇凌點了點頭,陳揚頭前引路,蘇凌有樣學樣,陳揚如何走,他便如何走,陳揚踏到哪里,他便踏向那里......

走了許久,已然來到了架格庫的深處,蘇凌一路行來,留心的觀察著架格庫架格之內的案牘和文書,好在每排架格的側面,都會根據這排架格陳放的案牘和文書內容,大致的做出一個總結,貼在側面,這大概也是便于翻閱之人更快地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蘇凌一路看過去,這架格的側面,有的寫著某某年某某案,有的寫著某次戰役,有的則直接寫上了某個人的名字。

比如蘇凌所過之處,看到了幾個頗為熟悉的名字,好幾處都有沈濟舟,還有諸如錢仲謀、劉景玉、劉靖升這些人的名字,幾乎天下各個勢力應有盡有,蘇凌甚至發現,連劉玄漢的有關情報和案牘都有好幾處。

蘇凌雖然對這些都有些好奇,然而他明白此行的主要目的有兩個,其一便是有關于當年賑災的案牘和情報,其二便是關于歐陽昭明叔父的案子相關記載。

至于邊章的事情,蘇凌明白,這種皆是極其絕密的,定然不會放在架格庫中,蘇凌推測定然在那暗影鑒閣之中。

陳揚連那秘聞柜都打不開,何況眼前這聳立的三層高閣呢。

所以,蘇凌這次并不打算去找有關邊章的案牘和情報。

兩人行了許久,陳揚朝前一指道:“公子請看,從這排架格開始,向后整整三排,其上架格之內,皆是當年朝廷和戶部賑濟京畿道旱災的相關案牘文書和情報......”

蘇凌看了一眼,有些犯難,他之前可并沒有想到當年賑災一事,就有這么多的案牘文書和情報記錄,這要是一個一個地去看,沒有個十天半月,怕是根本就看不完的......

蘇凌想了想,時間緊迫,離著天亮也沒有多少時辰了,等到了當值的時辰,這架格庫必然會有人前來。所以自己的行動一定要快。

想到這里,蘇凌做了決定道:“當年賑災一事,戶部向朝廷奏報的奏折,還有認定賑災結束的文書在何處,我先看看這些......”

陳揚點頭道:“公子稍后,我這便取幫公子取來......”

陳揚自然是輕車熟路,朝著這幾排架格靠后的位置走去,不一時再返回時,手中已然捧了兩件東西。

蘇凌看去,一個正是戶部奏報朝廷的奏折,另一個正是負責賑災官員認定賑災事宜結束的文書。

蘇凌先拿起那戶部奏報朝廷的奏折,打開來看,卻見上面寫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大段話:“臣戶部尚書王繕用等奉旨賑濟京畿旱災。據報京畿道二十三縣禾稼枯槁,民饑待哺。臣等即刻檄行有司,開龍臺三倉糧十萬石,并撥國庫帑銀銀八萬兩,朝廷募款六萬兩,設粥廠、發口糧。初遣員外郎歐陽秉忠等督率各縣,按冊驗放,嚴查侵冒。然歐陽秉忠目無王法,貪污帑銀,罪不可恕,今已伏法。再遣員外郎周世繼任督率差事。目下饑民得食,流徙漸安,已賑濟災民二十一萬口。唯恐后續乏力,懇請蠲免災區秋賦。有關臣等御下不嚴,錯用歐陽秉忠一事暨賑務未盡之處,臣等惶悚待罪,伏候圣裁。”

蘇凌看了一遍,發現奏折下有戶部主要官員的簽名和印章,分別是:戶部尚書王繕用,左侍郎丁士楨,右侍郎張文華。

最后還署上了日期,乃是興安元年六月十一日。

陳揚解釋道:“公子,這王繕用,便是當年京畿道發生旱災時的戶部尚書主官,另外兩個是戶部的左右侍郎,那個丁士楨丁大人,您應該不陌生了......”

蘇凌嗯了一聲,并不急于說話,又拿起戶部認定賑災事宜結束的文書,細細地看去。

卻見那文書上的內容更為簡單,文書的題目是戶部為勘賑事畢具報,只有寥寥幾句話:“京畿旱災賑務,經臣丁士楨等督率完結。例賑錢糧悉數散訖,災民撫定,流徙歸業。即日起停發賑濟,合行具報。”

最后照例有相關負責的戶部官員的署名和印章。

蘇凌看到那署名之后,心中便不由的一動。

卻見那署名中頭一個便是戶部尚書丁士楨,后面寫的是,左侍郎張文華,右侍郎趙翰,日期乃是興安元年九月廿日。

蘇凌看完這些,沉吟了一陣,方開口問道:“這上面署名的官員,如今在朝的都是誰?......”

陳揚道:“除了那位老尚書王繕用之外,其余皆在朝......官職也沒有什么變化。”

蘇凌聞言,點了點頭,有些疑惑道:“我有些不太明白,那戶部向朝廷呈的有關賑災奏折上,戶部尚書可是王繕用,日期寫得也清楚,興安元年六月十一,當時據那奏折上所報,賑災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了,所以災情開始的時間,應該是早于六月十一的......然后,那勘賑事畢具報的時間是興安元年的九月廿日,也就是說大概三個多月,四個月整個京畿道的旱災災情便已經得到了解決......按照這些日期推算,六月十一日賑災應該在關鍵的時期,可是不過僅僅過了大概三個月的時間,那戶部的主官,也就是戶部尚書,竟然已經從王繕用換成了丁士楨了......這怎么回事?”

陳揚道:“哦,事情是這樣的,災情發生伊始,賑災的事宜,的確是有戶部老尚書王繕用主管的,一切的糧食調撥、賑災銀等事務,也是出在老尚書之手,只是那份向朝廷奏報的奏折呈上去五日不到,老尚書便致仕返鄉去了......而老尚書去后第二日,原本的戶部左侍郎丁士楨大人,便繼任了戶部尚書一職,全權負責整個京畿道賑災事宜......所以,公子看到的兩份文書之中,奏折上的戶部尚書老尚書王繕用,而具報上的戶部尚書便是丁士楨大人了......”

蘇凌聞言,眉頭緩緩地蹙了起來,脫口問道:“那王繕用,是何原因致仕的?......”

陳揚道:“因為老尚書年事已高,本就到了告老辭官的年歲,之前他在尚書任上之時,戶部的主要公事實際上已經由丁士楨大人負責了,若是沒有旱災的發生,當年六月老尚書就已經該致仕了......然而旱災發生,天子圣諭,命老尚書處理好這件事后,再榮歸故里......”

“那老尚書覺得賑災事宜事關重大,便又留任了一段日子,只是這賑災事情,太過繁雜和勞累,所以老尚書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只做了一個開頭,便向朝廷請命告老回鄉......天子便準了他的奏本,擢升了丁士楨大人為戶部尚書,繼續總攬賑災之事......這架格庫中都有記錄在冊的......”陳揚如數家珍道。

蘇凌不動聲色道:“那王繕用致仕,可另有原因么?還是一切按照規程來辦的?......”

陳揚忙道:“一切都是按照規程來辦的,不僅如此,天子體恤老尚書在歸鄉之際,還不辭辛苦,率戶部賑災之功,更賜了上好的絲綢三匹,銀一千兩,老尚書也真就是榮歸故里了......公子是懷疑老尚書的致仕有問題”

蘇凌淡淡的點了點頭,陳揚卻擺了擺手道:“這不可能的,架格庫中可有相關的文書案牘,還有天子的詔書......雖然是拓本,但應該能證明老尚書致仕,是正常的,沒有什么隱情......公子要看那詔書和案牘的話,陳揚這就去取來......”

蘇凌擺了擺手道:“不用看了,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就算有隱情,這些也看不出來的,這些只是朝廷想讓百官和百姓看到的正大光明的東西,意義不大......”

他沉吟了一陣,又道:“那丁士楨被任命為戶部尚書的圣旨,可有么?......”

“有,不僅有天子的圣旨,還有保舉丁大人繼任為戶部尚書官員的名單......”陳揚道。

蘇凌瞇縫著眼睛,沉聲道:“那名單在何處,拿來我看!”

陳揚又去了一陣,回來時,手中拿了一段錦帛,遞到蘇凌手中道:“公子,由于保舉丁大人為戶部尚書的官員,皆是下朝之后,各具奏本,呈于天子的,所以他們所呈奏本,以及奏本上到底寫了哪些內容,是無法搜集到的,這錦帛上的名單,是暗影司多方搜集,才開列出來的......”

蘇凌點頭,接過那錦帛,展開來看,卻見上面列著約有二三十員官員的名字,大多數人,蘇凌并不認識,但卻在眾多人中,發現了幾個熟悉的名字。

第一排第一和第二個名字,蘇凌都非常熟悉,一個是大鴻臚孔鶴臣,另一個是中書令徐文若。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蘇凌還發現了在第二排的正中間,還有一個人的名字,卻是渤海侯、大將軍沈濟舟。

令蘇凌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份名單之中,并沒有當時的司空蕭元徹。

蘇凌將這幾個人牢牢記在心中,不動聲色地又問道:“朝廷選拔擢升官員,是都如丁士楨這般,就算朝廷已然初步決定擢升,也必須有朝廷一干官員的保舉呢,還是由天子決定就好,無需官員保舉呢?......”

陳揚聞言,撓了撓頭道:“這個陳揚也不太清楚,這是吏部的事情,公子要是想要知道得清楚,估計得問吏部的官員才行......”

蘇凌聞言,眼珠轉了轉道:“那當年災情發生的時候,吏部的官員,如今還在朝中的都有誰?......”

陳揚想了想道:“這個我還是清楚的,當年吏部尚書秦時越秦大人,去年因為年歲大了,也告老還鄉了,如今吏部主官空缺,不過剩余的吏部兩位侍郎,還有主事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蘇凌點了點頭,又道:“吏部如今的主官,是左右哪位侍郎?”

陳揚道:“吏部左侍郎鄭國梁大人。”

蘇凌不動聲色地將此人的名字記在心中,這才又道:“你把有關當年賑災事情的重要案牘和文書,還有一些情報,挑十樣出來,我要帶回去仔細地翻閱幾遍......”

陳揚聞言,有些發怔地看向蘇凌。

蘇凌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有問題么?架格庫的東西,帶出去有風險不成?......”

陳揚有些吞吞吐吐道:“風險有那么一點......其實這架格庫的東西,太過繁浩,真就帶出去一些,倒也無妨,不過段督司交代過,負責值守的架格庫主事,每日都要嚴格清點架格庫中的東西,一旦發現丟失缺少,必須速報于他,若是知情不報,便是死罪......”

陳揚咽了口吐沫,又道:“若是陳揚當值,公子想帶出去多少都成,可是,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名主事,今夜之后,架格當就換成他了......雖然清點架格庫里的東西十分的繁瑣,我跟那位主事也是半應差事,可是萬一......”

蘇凌聞言,淡淡一笑道:“這個你放心便是,定然不會出事的,自有我來應付......”

陳揚點點頭,神情還是有些猶猶豫豫的,蘇凌睨了他一眼道:“怎么,還猶猶豫豫的,你這是不相信我嘍”

陳揚忙擺了擺手道:“倒也不是,我跟那位朱兄弟處得不錯,朱兄弟行伍出身,為人仗義豪爽,就算發現了什么,我只要跟他說清楚,想必他會替我咱們保密的......”

蘇凌心中一動,脫口道:“那另一位架格庫主事,姓朱,還出身行伍?......他喚作什么?”

“朱冉......聽朱兄弟說,他只比我來這架格庫早了一點,以前也不是暗影司的人,似乎他來暗影司,好像是沾了誰的光了......至于是誰,他卻不肯跟我說......”

蘇凌聞言,心中一動,暗笑道,原來是他,這是老熟人啊!

他朝陳揚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既然是朱冉,那你就放心好了,不用你去跟他說,我親自去......”

“公子您親自去?......這?......”陳揚有些愕然道。

“放心好了,這朱冉我是認識的......”蘇凌一笑道。

“原來公子竟然也認識朱兄弟,哈哈,那就方便多了....早知道,我便將今夜之事告訴他了,這樣他定然也會來幫助公子的......”

蘇凌卻正色一擺手道:“陳揚啊,我雖然認識這朱冉,但也不過一面之緣,這件事畢竟是機密大事,在我未親自見他之前,還是不要告訴他......”

陳揚聞言,趕緊點了點頭,卻又苦笑道:“可是公子,這架格庫中有關那次賑災的案牘、卷宗、情報、文書實在太多了,您讓我去挑十樣......可是我才識得幾個字啊?再說了,我也不知道公子需要什么啊......萬一我挑的十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呢?......”

蘇凌一擺手,朝他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道:“你只管去挑你可是說過,你廢寢忘食,將架格庫所有有關當年戶部賑災的東西都看遍了,所以你心中的印象比我深,也比我更了解一些,你就憑著你的感覺,挑十樣你認為比較重要和有價值的出來......放心吧,我信你!再說,你既然拜我為師總不能只學功夫,這些事情,是考驗你的心機之時,快去吧......”

陳揚聞言,這才使勁點了點頭,自個兒給自個鼓鼓勁,拱手道:“那公子在這里稍待......”

說完,他大步地朝架格間走去。

這次蘇凌可是等了許久,終于看到陳揚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了出來,手上托著厚厚的一摞文書案牘。

他來到蘇凌身邊,氣喘吁吁道:“公子,陳揚算是費老了勁了,挑了這十樣出來,成不成的,都是陳揚的心血......”

蘇凌點了點頭道:“已經很好了,可帶著包袱,將這十樣收好,等我們回去,我再細看!”

陳揚讓蘇凌在原地等候,轉頭去了架格庫最前頭,回來時手中提了一個碩大的羊皮兜子,朝蘇凌笑道:“暗影司架格庫準備了這些,就是方便調閱......不用白不用!”

陳揚將挑選的十樣卷宗案牘塞進羊皮兜子里,斜背在后肩膀,并在胸前打了個結,倒也十分牢固。

然后他又問道:“公子,咱們接下來就離開架格庫么?......”

蘇凌淡淡搖了搖頭道:“來都來了,自然不著急出去,我想找一找另外的一些東西......關于當年歐陽秉忠案子的卷宗和案牘......你可知道在何處么?”

陳揚想了想道:“之前只留心了賑災有關的,歐陽秉忠德爾案子,還真沒有留意過......不過,既然是官員貪腐案,應該是由刑部主理的,咱們去前面不遠那個區域,那里是所有有關刑部的卷宗和案牘的架格......”

蘇凌點了點頭,依舊是陳揚頭前帶路,蘇凌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了一陣,時間不長,蘇凌便看到前面一處區域,又數排的架格,側面皆寫了一個大大的刑字。

陳揚道:“公子,這里全部都是刑部的一些比較大或者有影響的案子的卷宗......不過,歐陽秉忠的案子,當時也不算復雜,所以應該就在這里某處,若是一些大案要案的話,怕是只能咋皚皚秘聞柜或者暗影鑒閣之中尋找了......”

蘇凌點了點頭,瞇縫著眼睛打量著眼前一排排繁浩的刑部案子的卷宗。

“公子,咱們怎么找啊?......”陳揚問道。

蘇凌也有些頭大,想了許久方道:“歐陽秉忠案發的時間,最晚該是興安元年六月,因為六月十一日那天,戶部給天子的奏折上寫得已經很清楚了,歐陽秉忠已然伏法,所以咱們現在就在這兒刑部卷宗架格中仔細找找,找興安元年六月和六月之前的卷宗......我想就應該能找得到的......”

陳揚聞言,一臉無奈,苦笑道:“公子,您是不是覺得,這樣縮小范圍,就很容易找得到啊?......”

蘇凌點點頭道:“難道不是么?......”

陳揚有氣無力的朝著左側一指道:“喏......這里,還有這里,還有......這三列全是興安元年六月以前的卷宗......少說也有好幾百件啊,公子咱們就這樣一個個地扒啊?......這跟大海撈針有什么區別啊......”

蘇凌聞言,一皺眉,笑嗔道:“陳揚,你少要偷懶,這是唯一的辦法,就算大海撈針,也得把針給我撈出來,少廢話,趕緊行動......”

陳揚有些欲哭無淚,只得點了點頭道:好嘞,公子怎么說,陳揚就怎么做......不過公子,您還是快點去見朱冉吧,再有下次,讓他陪您撈針來,我可不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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