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落梅暗飛聲?......好風雅的名字,但不知林公子這一劍怎生落梅,又如何暗中飛聲呢?......”吳搖凰來了興趣,嬌滴滴地問道。
她那雙含情目,更滿是魅惑地望著林不浪。可是林不浪根本無動于衷,完全不與他對視。
吳搖凰平生第一次產生了挫敗感,心中暗道,老娘這魅術無論用在誰的身上,還從未失手過,眼前這姓林的男人,真就是不解風情。
林不浪淡淡道:“至于何謂一劍落梅暗飛聲,諸位看過便知,且品一品,我之劍招是否與這名字相配便好!......”
蘇凌用胳膊肘輕輕地碰了一下林不浪,壓低聲音道:“不浪,你究竟還有多少絕招,是我不知道的,空芯老道真就把絕活都傳給你了啊,真是讓我嫉妒啊......不過,這話可是說出去了,別一會兒練得不是那個味兒,自己下不來臺啊......”
林不浪一笑道:“公子放心,不浪何時喜歡說大話的?......”
且說那林不浪依舊走到空地之上,心念一動,那手中的流光劍清鳴一聲,緩緩的懸浮在他的身前半空,如水銀瀉地的流光暈染開來,無形之中,帶著凜凜的劍氣。
風起,吹動松濤翻涌,嗚嗚的冷風和著簌簌落雪和翻涌的松濤,將林不浪的白衣也吹動得獵獵作響。
林不浪卻并不急于出劍,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松濤和落雪的聲音,漸漸地松濤與落雪聲音再無,唯有那流光劍自半空傳來的微微清鳴,在林不浪的神識之中,格外清澈。
林不浪已然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漸漸地,那風聲竟然似乎停滯了下來,松濤漸寂時,林不浪的劍鋒已挑起三尺霜雪。他足尖碾碎半寸積雪,流光劍倏然斜指蒼空,劍脊凝著的月光竟似活物般游走起來,在漫天飛雪里勾出蜿蜒冰痕。吳搖凰和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中已然驚嘆不止了,明明他剛剛起劍,那劍意已然讓人感到了凜凜的肅殺和一種難以言說的寫意。
——那劍分明靜止在雪夜之下,雪幕間卻平白浮現六道纖若蛛絲的裂痕。
"且看梅開。”
林不浪輕吟未落,劍刃突然崩出清越龍吟。但見六枚完整雪花同時定格,每片冰晶正中皆綻開米粒大小的梅花紋路。這劍氣竟非斬雪,而是以寒梅抽芽之勢自內而外穿透冰棱,十二道霜紋在雪片內部次第舒展,恍若千樹白梅在方寸間剎那綻放。
最奇是劍氣過處,被雕作冰梅的雪花非但未墜,反而懸空結成六棱冰鏡。鏡面倒映著林不浪飄搖的雪白衣袂,恍若有人將月宮寒梅拓印在冰雪之中。
待他振腕收劍,六枚冰梅方才簌簌墜落,觸地時卻化作胭脂色雪水,在素白地面上沁出六朵含苞紅梅。
“此非殺人之劍......”林不浪屈指彈落劍尖殘雪,三尺青鋒已還入魚皮鞘中。
“梅開五瓣為吉兆,六出冰花卻是天罰之數——”話音未落,百步外虬松突然簌簌抖落積雪,眾人定睛細看,只見樹干上赫然顯現六枚朱砂梅印,深淺竟與雪的紅痕分毫不差。
吳搖凰整個人都看得癡了,竟不由自主的朝著林不浪的面前走了過去,她的反應完全是不受控制,下意識的。
溫芳華哪里肯依,忍不住便要譏諷她,然而話到嘴邊,那吳搖凰卻緩緩停在了林不浪身前六步之遙處,然后緩緩的彎下腰去。
雪地之上,正有六片半融的冰梅,紅白分明,栩栩如生,點點剔透。
她癡癡地看了一陣,然后怔怔捧起一片半融的冰梅,忽覺她的耳垂處驀地一墜,似乎有什么從她的耳垂出悄然滑落。
“叮——”的一聲,隨著那聲音響起,雪地之上,竟真的落下了一只紅色的耳墜,只是那耳墜上的紅色似乎缺少了一些,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刮去了一般。
“這是......我的紅梅耳墜......!我最心愛之物!......怎么會?”吳搖凰疑惑不解,將那掉落在雪中的紅梅耳墜緩緩的撿起,放在眼前,細細看去,果然見耳墜上的紅色缺少了一些。
“這里只有雪,而無紅梅,我見姑娘耳墜之色,與那紅梅一般無二,便借來一用.......林某唐突了,還請老板娘切勿見怪!......”林不浪輕描淡寫的說道。
吳搖凰聞言,心驚之余,已然明白了為何這白雪之中竟然真的開出如紅梅一般的花色。
——方才那招"暗飛聲"的真正玄機,原是林不浪借雪傳勁震斷了吳搖凰的紅梅耳墜,然后林不浪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紅梅耳墜上的點點紅色用劍氣削下,融入漫天飄落的雪花之中,這才有了“一劍落梅暗飛聲的意境!
好厲害的林不浪,好絕妙的劍招!
吳搖凰此時心中既驚嘆,又有一種莫名的惱羞成怒。
她覺得林不浪這一劍實在太過孟浪,竟然在自己都未發覺的情況下,削斷了她耳垂上的耳墜,這分明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
除此之外,林不浪可以在自己毫沒覺察的情況下對自己出手,削斷的還是離著自己只有幾寸距離的耳墜,若是他方才他那一劍,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此刻斷的恐怕不只是耳墜了吧,自己怕是連如何死的都不清楚!
想到這里,吳搖凰的臉色變得極為不自然,蔥指指尖略微一使勁,那半融的紅梅雪花,便被她瞬間捻成了紅色的血水,順著她白皙的腕子滴滴落下,宛如血水點點驚心。
“林公子......好絕技,不過,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欠妥當么?......”吳搖凰聲音漸冷,一字一頓的說道。
林不浪淡淡道:“唯有如此,才有這劍招名字的意境......姑娘莫不是真的以為,林某要傷你不成?......”
吳搖凰瑤鼻之中哼了一聲,聲音清冷道:“傷不傷我......這個問題,怕是林公子你,該問問你自己吧!......”
說著,她玉手一揚,將那削斷的耳墜在林不浪面前,輕輕一搖,聲音雖然嬌柔,但卻滿是冷意道:“這紅梅耳墜,乃是家父與家母當年定情之物,家父病危之時,將此物交給了奴家,意在讓奴家時刻不要忘記父母的音容笑貌,奴家自得了這紅梅耳墜之后,便視它為珍寶,尤甚奴家之性命......”
說到這里,她忽地幽幽一嘆道:“而如今,它卻毀在你的劍鋒之下......林公子,怕是此事,你要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吧!......”
蘇凌見狀,暗中苦笑,得,林不浪這一次你玩大發了吧。
他剛想開口打圓場,便見那幾個伙計已然蹭蹭蹭地躥將上去,將林不浪圍住,各個怒目而視。
氣氛隨之變得緊張起來。
林不浪根本沒把這些伙計放在眼中,他天生傲氣,眼中心中除了敬重蘇凌之外,怕是這天下,再無讓他敬重之人,見自己被這群人圍住,只覺周遭皆乃土雞瓦狗之輩,不由的淡淡哼了一聲道:“老板娘,林某以為,看別人施展絕技,不是只憑眼睛就能白白看的,好的絕技,也要觀看之人,稍微的付出一些代價,才能與絕技相配......林某人不過是將老板娘這耳墜削下了一只而已,且在方才,已經向你致歉,至于這耳墜對你如何重要,我卻是不清楚的......所謂不知者不怪,老板娘做的也是江湖生意,否則若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自然不能在這荒鎮中立足的......江湖生意,自然要遵守江湖道義,老板娘何必糾住這一點小問題而不放呢,未免有些心胸狹隘了吧!......”
說著他輕蔑地瞥了瞥圍上來的伙計道:“至于他們......老板娘真的以為是我林某人一合之敵乎?......”
“你!......”吳搖凰又羞又怒,柳眉倒豎,皓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卻一直不敢發作。
她明白,林不浪這句話并不是危言聳聽,就方才那一招,足可以秒殺這些伙計。
眼看事情就要陷入僵局,忽地又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道:“喲......怎么......吳家妹妹,一個人覺著不是對手,叫上這么多人,對我家男人喊打喊殺的,真以為就我家男人一個啊......要不然不用我家男人出手,姐姐來見識見識妹妹你有什么絕招如何?......”
吳搖凰心中一凜,轉頭看去。
眾人眼中,款款走出一位身穿火紅衣衫的女娘,正是溫芳華。
蘇凌心中暗忖,也罷,女娘家家的事情,還是交給溫芳華收拾吧,畢竟這個妖精邪乎起來,那吳搖凰八成也得吃癟。
松枝積雪簌簌墜落,卻見溫芳華款款走來,正踩著三寸羊皮小靴踏碎冰凌。火狐毛鑲邊的紅斗篷在朔風里獵獵翻卷,露出里頭煙霞色軟煙羅旗袍,金線暗繡的纏枝蓮隨她腰肢輕擺,在雪光里忽隱忽現。
她就這樣一直不停地朝著吳搖凰的面前走去,兩個人離得越來越近,那吳搖凰神情驚詫,有些發怔,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娘竟然硬生生地逼得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可那溫芳華如何給她退后的機會,忽地輕輕地一抬玉腕,竟將吳搖凰白皙的下頜緩緩地托了起來,然后輕輕地摩挲著,似笑非笑,聲音魅惑道:“吳家妹妹......果然好俊俏的一張臉蛋兒,不知要迷死多少臭男人呢......”尾音打著旋兒融進雪氣,那客棧二層木樓檐角的銅鈴,恰好被一陣風吹過,叮咚作響起來,竟不如溫芳華的聲音清脆。
吳搖凰的眼神有些閃躲,整個人變得緊繃起來,卻就這般被溫芳華托著下頜玉腮,不敢動彈分毫。
眾人這才看清溫芳華斗篷下竟赤著半截藕臂,羊脂玉似的腕子上纏著兩圈細金鏈,墜著的紅寶石正巧懸在脈門,隨呼吸在雪膚上投下點點朱砂痣。
“你......是誰,你想做什么......”吳搖凰的聲音有些發顫,隨即有些色厲內荏的嬌喝道:“一群蠢才,還不出手!”
話音方落,早有一個伙計也不打招呼,驀地沖了上來,舉起手中大棍向溫芳華摟頭砸來。
溫芳華卻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用一雙美似笑非笑的盯著吳搖凰,聽得那棍風來了,這才忽的紅影一閃。
吳搖凰只覺自己的下頜驀地如掙脫了束縛一般輕松不少,便在這時,“砰——”的一聲,那伙計手中的大棍砸空,正砸在吳搖凰的面前三尺之處,震的地上雪一陣飛揚。
吳搖凰這才驚駭的抬頭看去,卻見方才那紅衣女娘卻已旋身坐在周幺搬動過的石碾上,翹起的繡鞋尖綴著顆東珠,晃得那些伙計們挪不開眼。她慢條斯理從鬢邊摘下朵猶如殷殷血色的海棠花,信手插在客棧斑駁的木柱裂縫里。
那點點紅花,竟在風中搖曳著,那風如何也吹不起它。
令吳搖凰心驚的還不止這些,如此大雪之時,這紅衣女娘哪里來的海棠花呢?
“喊打喊殺的......”
溫芳華朱唇輕啟呵出白霧,沾著雪粒的睫毛忽閃如蝶,“萬一這些粗手笨腳的伙計傷了姐姐我,妹妹你猜,我家男人會不會跟你拼命呢?......"說話間斗篷滑落肩頭,露出旗袍高開衩下若隱若現的腿線,如雪的膝蓋在紗羅下泛著珍珠光澤,竟比滿地碎雪還要晃眼。
隨即一陣如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客棧之內。
吳搖凰心中驚駭,自然是說不出話來,而那些伙計分明是被溫芳華這一手百煉鋼化繞指柔徹底的迷住了,一個個如癡如醉地盯著她絕美的身姿。
溫芳華似乎對這些男人的眼神見怪不怪了,淡淡的輕笑一聲,這才又嬌聲道:“真當我家男人就孤零零一個?......”
她突然旋身立起,紅綢衣擺瞬間掠過吳搖凰的身前。她發髻上金絲楠木發簪不知何時松脫,鴉青發絲混著雪片紛揚如瀑,眾人一陣恍惚,再看之時,溫芳華松脫的木發簪不知何時正抵在方才那個朝她偷襲的伙計的咽喉之上。
“你快,還是我快啊......蠢男人!”溫芳華雖然是譏諷,可是聽起來那聲音卻滿是嬌嬈魅惑。
“你快......你快......饒命,饒命......”那伙計喉結顫動,說的話似在討饒,可給人的感覺,卻似乎真就想被這魅惑的可人兒一發簪刺死了才痛快。
“當啷”幾聲,早有看呆的伙計竟不由自主地扔下了手中的大棍,當啷聲驚起馬車旁的兩匹馬兒嘶鳴。
眾人皆被馬鳴聲吸引,轉頭看了一眼,再回頭看時,那溫芳華卻已退后了十數步之遠,格格一陣嬌笑,用指尖繞著一縷發絲對吳搖凰眨了眨眼道:“妹妹你手下伙計這大棍若是不準..."
她染著紅暈的眼角忽然垂下,楚楚模樣竟似深閨嬌娥,“可要賠你溫芳華姐姐一件新斗篷呢......額,呵呵呵呵......"
說著,她竟笑得彎下腰去。
吳搖凰見此情形,知道若用強的,自己必然討不得半點便宜,她可是久在生意場混的,想到這里,忽地格格大笑起來。
“姐姐好本事......妹妹羨慕得緊啊......但不知,姐姐的男人是?......”
吳搖凰其實知道溫芳華指的是誰,卻還是明知故問。
溫芳華朝著林不浪努了努嘴道:“喏......可不就是他嘍......”
“原來是林公子啊......真真與姐姐您是一對玉人,般配得緊呢......”吳搖凰又是格格嬌笑道,卻在不動聲色之間化解了方才的緊張氣氛。
隨即她朝著那伙計一瞪眼,嗔道:“丟人現眼,竟然對姐姐暗中下手,幸虧姐姐大度,才饒了你這條狗命,還不退下!”
那伙計聞言,只得念了蔫了吧唧地退了回去。
吳搖凰這才又展顏一笑道:“姐姐方才說的極是,林公子獻絕技傷了我的一只耳墜,可是我這不開眼的伙計,差點傷了姐姐的斗篷......如此,咱們算是扯平,兩清了,不知姐姐你......意下如何呢?......”
未等溫芳華說話,那吳搖凰又似挑撥一般朝林不浪媚眼一笑道:”不過這個扯平,可不是沖著溫姐姐你......而是沖著林公子的......畢竟林公子儀表堂堂,真真是百里無一的俊品人物呢......妹妹都有些嫉妒溫姐姐你了......”
溫芳華雖然心中醋意不止,神情卻并未帶出,只格格一笑,一臉不在意的說道:“他就是一個不中用的木頭罷了......再沒見過如他這般不解風情的人了,妹妹若是喜歡,姐姐把他讓給你便是......”
林不浪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尷尬的只想找個地縫,剛想開口勸溫芳華不要說得這么風是風,火是火的,卻被溫芳華一眼瞪了回去。
吳搖凰卻格格笑道:“姐姐這么說,真叫妹妹有些害羞呢,林公子雖好,但妹妹也不能奪溫姐姐所愛不是......”
溫芳華這才擺了擺手道:“行了,方才就算一個小插曲......既然都說好了,那妹妹繼續和他聊,姐姐我不參與......”
說著,腰肢一扭,徑自走了回去。
林不浪這才松了口氣,朝著吳搖凰一拱手道:“既然老板娘不再追究那耳墜一事,那林某請問,方才我那一劍落梅暗飛聲的招式,可算絕技?......”
吳搖凰點頭,笑吟吟道:“那是自然,神乎其技......林公子,請入客棧中廳,好酒好肉,自當免費奉上......”
林不浪忽地一搖頭道:“老板娘怕是說錯了吧,單單林某人一人進去么?我可記得清楚,我先練了一套劍法,又用了這一劍落梅暗飛聲,當是算兩手絕技吧,所以,林某人應該帶上我家娘子一同進去才是......”
說著,他朝著溫芳華走去,十分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柔聲道:“師姐,隨我一同進去!”
溫芳華心中驚喜,暗忖這千年的木頭今日終于開竅一回,中眾目睽睽之下不但喚她娘子,更是主動地牽起自己的手來,不由得心中如蜜一般。
兩人剛要朝那客棧中廳去,那吳搖凰卻忽地沉聲道:“且慢......”
林不浪和溫芳華停身站住,林不浪扭頭看向她,沉聲道:“怎么,老板娘莫不是要反悔?......”
吳搖凰搖搖頭,淡淡一笑道:“林公子誤會了,只是方才您在練劍法之時,可是說得清楚,那套劍法雖然精妙,但您說過,只是開開手而已,如何能作數呢?所以歸根結底,您的絕技只是那一劍落梅暗飛聲,所以......林公子只能一人進去,至于溫姐姐嘛,想要進客棧中廳......怕是也要露一手才行的......”
林不浪聞言,便是一怔,他本就不善于辯駁,有些啞口無言。
卻見那溫芳華卻十分的淡然自若,抿嘴一笑,云淡風輕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無需仗著自家男人,憑著我那真本事,卻也照樣能進得這客棧中廳的!”
“好!既然如此,就請姐姐辛苦辛苦,讓妹妹開開眼吧!”吳搖凰追了一句話道。
溫芳華卻淡淡擺手道:“妹妹方才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就憑我瞬息之間便已然將我那木簪子抵在那伙計的咽喉上,這一手......妹妹練的,還是你們這吳家客棧的伙計練的?......”
“這......”吳搖凰一怔,回頭看向那幾個伙計,卻見那幾個伙計猶如咬敗的鵪鶉,一個個低頭嘆氣。
吳搖凰暗罵皆是沒用的東西,只得尷尬一笑道:“看來,我這小店,無人能練了......”
溫芳華聞言,格格嬌笑道:“既然如此,這便是我之絕技了,那我就與我男人一同進去享用酒肉了,不勞妹妹相送!......”
說著一挽林不浪的胳膊,纖腰楚楚扭動,與林不浪挑了氈簾,消失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