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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章 “禮義清流”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18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染夕遙:

密室內燭火突然爆出燈花,邊章的手指在茶案裂縫中又深陷幾分。李蘅君無聲地握住丈夫顫抖的手,茶霧在他們之間升起又消散......

蘇凌沉吟了片刻,遂又問道:“既然孔鶴臣已經將前輩安置在了龍臺深巷的一處宅院之中,也并未對尊夫人和瑾兒下手,想必隨著事情逐漸的平息下去,您應該留在龍臺,暗中為孔鶴臣出謀劃策才是啊,可為什么后來前輩卻遠離龍臺,來到這渤海......還有您又是如何成為戶部隸屬寺廟寂雪寺的主持的呢?......另外,孔鶴臣說的,要您幫他做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邊章冷笑一聲道:“這已經很明白了,他要我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半年之后,從龍臺動身,前往渤海寂雪寺,落發為僧,做這寂雪寺的主持啊......”

“什么......!”蘇凌和林不浪皆是一驚,覺得孔鶴臣這樣的安排,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孔鶴臣千辛萬苦的將邊章一家人救出沙涼,又尋回邊賦一家的尸體和頭顱,更為了滿足邊章的要求,向靺丸部討來一夢枕,令邊賦的頭顱不腐.......目的,就為了讓邊章去渤海,落發為僧?這簡直太不好理解了。

邊章看著蘇凌和林不浪驚訝的神情,凄然一笑道:“不好理解?呵呵,蘇凌啊,你還是太小瞧了那清流一派啊,他們自詡清流,做的事情要比蕭元徹骯臟和齷齪數倍......只是他們善于用清流手段,把自己偽裝得很好罷了......”

邊章頓了頓,又道:“蘇凌啊,說了這許多了,你是不是沒發現,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蘇凌聞言,先是一怔,疑惑道:“忽略了一個問題?......還請前輩明示......”

邊章沉聲道:“之前,你一直問我,那釋魂林中死后被做成干尸的六個人,到底是誰,我為何要殺了他們,還不解恨,還要將他們做成干尸么?可是,我說到現在,卻沒有提起這六個人任何的事情......而你也沒有再問,不是你忽略了這個問題么......”

“額......這......”蘇凌撓了撓頭道,“晚輩聽前輩講述邊家巨變,還有您的慘痛遭遇,著實感同身受,一時間將此事忽略了,不過......”

蘇凌抬頭,看向邊章道:“晚輩相信,前輩乃是大儒名士,想要說的時候,無需蘇凌再問,也會主動相告的......”

邊章淡淡點頭,長嘆一聲道:“現在到了可以將他們六人為什么要死的原因都告訴你的時候了......也正是這些原因,才讓我徹底的認清了孔鶴臣的真面目,這也是我最后無法留在龍臺,遠赴渤海的原因......”

“我在那府宅之中足不出戶,住了五六日。但蘅君還是可以出門去的,她是一個婦道人家,龍臺早無親人,唯一認得她的只有蕭元徹和丁夫人,所以,她出門還是比我安全的,加上那府宅之中,還是缺少一些生活上的必須品,瑾兒年歲小,太學又因為雪大散了學,她在家中憋悶,便總吵著蘅君帶她出去看看龍臺城的熱鬧......”

“蘅君沒有辦法,只得過來征求我的意思,我見瑾兒的確在宅子中無趣,宅子中亦需采買一些物什,便告訴蘅君,要她蒙了面紗,帶著瑾兒出門,早去早回,一切小心......”

“他們娘兒倆,上午出去,一直到了晌午十分,仍未見返回我在宅中心如火焚,異常的著急,幾次想要不顧一切的出門去尋,但我亦知蘅君素知輕重,決然不會因為貪圖熱鬧而耽誤回來的時辰,我便想著,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了......”

“就在我萬分著急的時候,我聽到了瑾兒的笑聲,由遠及近從院中傳來,我趕緊走了出去,見蘅君帶著瑾兒回來,手中卻空無一物。我有些奇怪的看了蘅君一眼,她正揭了那臉上的面紗,我看之時,只覺得她神情不對,似有不快。”

“我剛要出言相問,蘅君便讓瑾兒回廂房去,由孔鶴臣府上撥來的丫鬟陪著,然后她低聲跟我說,夫君隨我進內室,有事要講......”

“我不明所以,跟著她走入內室,心中有氣,剛想埋怨她耽擱了這許久未回,卻什么東西都沒買,空手而回......卻見她神情凄然,竟無聲落淚......”

邊章緩緩嘆息,聲音低沉道:“我心中一顫,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卻從袖中掏出一物,說是今日龍臺街上,有百姓散發傳看的......讓我看看再說......”

蘇凌問道:“那是什么......”

一旁的李蘅君卻幽幽開口道:“《誅逆檄文》......”

“是前輩初來龍臺,應孔鶴臣的要求寫的那篇檄文嘛,那不是前輩筆鋒討伐蕭丞相的檄文......這有什么問題嗎?”蘇凌不解道。

“是那一篇,卻又不全是......”李蘅君慘然一笑道。

“那一篇,誅逆誅逆,矛頭對準的蕭元徹一黨......而我那日帶回的那篇,雖然大體上都保留了我夫君的字句,但......卻將所謂的逆,從蕭元徹改成了我夫君邊章......不僅如此,將我夫君原先寫的筆伐蕭元徹的激烈字句言辭,統統的刪掉,改為了歷數我夫君這個“邊逆”的種種罪行,除此之外,還在最后,對當今天子和蕭元徹進行了辭藻華麗的歌功頌德......”

李蘅君聲音愈冷,“那些辭藻字句,現在想起來,還令人作嘔!......”

邊章接過話道:“呵呵.....直到我看到那篇我寫的,卻被動過手腳,而我卻還被蒙在鼓里的《誅逆檄文》,我才明白,原來誅逆檄文這四個字,便已經藏了貓膩了......”

“誅逆,誅逆......誅的那個逆,是我邊章啊!哈哈哈......”

密室之內,滿是邊章諷刺而凄涼的笑聲。

蘇凌也不由的劍眉倒豎,沉聲怒道:“孔鶴臣早就這樣打算了吧,他這是欺前輩不能出門,想要瞞天過海啊!其心可誅!可誅啊!”

邊章笑罷,方又道:“我看了這所謂的誅逆檄文之后,早已經氣的怒不可遏,便要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到孔府去找那孔鶴臣討要說法,卻被蘅君所攔......”

“蘅君又告訴了我另外一件事,更是讓我又驚又覺的不可思議......”

“我原本想著帶瑾兒外出采買一番,也算帶她玩耍和見識了一番京都繁華......卻沒曾想,看到了這篇篡改過的檄文,當下我便想回去告訴夫君......然而就在我扭頭之時,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女娘......”李蘅君道。

“女娘?她是誰......”蘇凌問道。

“我在沙涼時,房中伺候的丫鬟,名喚嬌杏......”李蘅君道。

蘇凌點了點頭道:“這雖然巧合,不過倒也可以說得過去,邊府生變那晚,前輩和您遣散了府上的仆人和丫鬟的,這嬌杏來到龍臺,也合理啊......”

李蘅君點頭道:“我并非懷疑她為何會出現在龍臺,而是我看到她身上穿的裝束,讓我心驚肉跳......”

“她穿的是孔府中,眾丫鬟統一的衣衫!......”

“啊?......這!”蘇凌倒吸了一口冷氣。

“即便如此,我只是疑惑,也并未過多的懷疑,有可能是她來到龍臺,進了孔府做了丫鬟,這嬌杏平素辦事麻利,頗有眼色,能在孔府做丫鬟也不是不可能......于是,我想過去偷偷跟她打個招呼,畢竟她跟隨我多年,對我也好,我遣散她們的時候,她哭得最傷心,我在心中一直把她當做姊妹看待......”

“可是,當我想走過去時,她的身旁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爺爺穿著孔府仆人的衣服,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親熱,眉來眼去,調笑不止......不僅如此,這個男人,我也認識!”

邊章截過話道:“這個男人,是我邊府的總管,奴隨主姓名喚邊忠!......”

“這......”蘇凌和林不浪只覺得一陣窒息。

蘇凌的腦筋飛速的轉動,忽的沉聲道:“前輩家的總管和丫鬟同時出現在京都,還皆穿了孔府下人的衣裳,而且眉來眼去的......那是暗中有私情無疑了......可是他們既然是前輩府上的人,為何......”

“只有一種可能!”蘇凌神情一凜,“這個總管邊忠和這個丫鬟嬌杏......他們暗中的身份,是孔鶴臣早就派去前輩府上的眼線!......”

李蘅君深深看了蘇凌一眼,點點頭道:“我見他們二人出現,心中所想跟蘇長史想得差不多,于是便告訴瑾兒不要說話,跟在我的身邊,瑾兒雖小,但顯然也認出了他們,只是見我一臉嚴肅,十分聽話沒有出聲......我一邊佯裝在攤販前買東西,一邊暗暗的跟著他們,見他們在坊市中轉了一圈,然后去了龍臺最北邊的河邊......”

“那里人少,我跟瑾兒躲得遠遠的,卻見他們兩人見四下無人,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摟摟抱抱起來,所做之事......不堪入目!”李蘅君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

蘇凌冷笑道:“這是瞞著主家,私下幽會啊......這兩個人絕非老實人!”

李蘅君這才又道:“我等了一會兒,實在覺得難以入目,這才帶著瑾兒返回,因為北城河邊離宅子遠,所以耽誤了不少的時辰......”

“我返回之后,對夫君說了此事,夫君起初還有些不相信,但我十分肯定,其他人我可能看錯,但是這兩人......我絕對不會認錯!”李蘅君道。

“我聽了蘅君之言,便開始感覺,或許我邊章一家此次獲罪其中有隱情,畢竟蕭元徹在我之前多次寫文著說時諷刺他后,他也只是漠視而已,并未又什么太大的反應,為何會突然對我一家痛下殺手呢?......”

邊章眼中滿是陰霾,沉聲道:“我知道,解開一切謎題的關鍵,就是那如今在我眼前還裝作鼎力相助,十分同情的孔鶴臣!于是,我便想著去找他當面對質,可是蘅君哭著將我攔下。”

“她說,夫君此一去,或許那孔鶴臣會圖窮匕見,到時候夫君不但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反倒會反噬己身啊!”

“蘅君拉著我的衣袖苦苦哀求,我終于冷靜了下來,沒有立刻去找孔鶴臣質問,但是這件事一直記在心中,早晚我必會親自問個清楚明白......”邊章沉聲道。

“就這樣,日子也還算波瀾不驚的過了有近三個月,這段時辰,蘅君總是帶著瑾兒外出,回來的時候,瑾兒就十分興高采烈的跟我說著她在龍臺見到德爾各種熱鬧和稀奇好玩的東西,蘅君的臉上也有了笑意,我看著她們娘兒倆,心中也逐漸變得平靜起來......”

邊章長嘆道:“若是沒有沙涼那一夜......我真的希望這樣平靜而快樂的一家人活下去......只是,我在她們面前......我沖她們笑,開心地笑,仿佛我也開始變得無憂無慮了......”

“可是......只有我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聽到的夜風之中,是我那賦弟一家三口的魂魄痛苦的嘶吼......”

邊章的神情暗淡,半晌方又道:“這段時期,孔鶴臣偶爾會來宅子中見我,有時順手會給瑾兒帶來一些小玩意兒,瑾兒會開心的喚他伯伯......我與他談天論地,講文做詩。只是我們彼此之間,卻有一種無聲的默契,關于朝廷時局和我兄弟邊賦頭顱保存的事情,我不提,他亦不提......”

“冬日過去,轉眼春朝......龍臺漸暖,關于我邊府的事情,也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被人們所淡忘了......那一日,孔鶴臣滿面春風的來見我說,邊府一事塵埃落地,蕭元徹已經不再議論此事,更下了命令,您與他之間的事情,成為與他談話的禁忌,任何人不得在提起......”

“文允啊,你準備準備,明日隨我過府一敘,順便見幾個朋友,另外祭奠祭奠咱們的兄弟邊賦吧......”

邊章神情凄然,緩緩道:“我等了數月,等到東去春來,終于等來了與我兄弟一家團圓的時刻......他說的話不長,可我聽了,卻淚流滿面......”

“第二日,我便去了孔府,他帶我拐彎抹角,來到一間陰暗的密室中,隨著機關的啟動,裝著我兄弟邊賦頭顱的冰玉緩緩升起,我顫抖著手打開,看到我兄弟邊賦的頭枕著那碧色的一夢枕,面容栩栩如生,就像睡著了一樣......”

“然后孔鶴臣又帶我向密室里走去,我見到了三口黑漆棺材,一個小的,一個適中,中間的最大......棺材雖然合著,卻沒有釘鉚釘,我逐一推開,賦弟、弟媳、侄女的尸體一一出現在我的眼前......時隔數月,棺材內有檀香的味道,我兄弟一家三口都躺在那里,尸身沒有任何的腐爛跡象......”

“我還發現,他們的衣衫已經換過了,都是上好的絲綢......不管孔鶴臣對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在對待我兄弟一家三口上,卻是做的很用心......我拱手向他表示感謝,想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卻欲語淚先流......”

“孔鶴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人死不能復生,文允節哀......然后他又凈面洗手,與我一道,給賦弟有一家人上了香......我與他這才轉身出了密室......”

“他引我到了正廳,與我說,今日他擺了宴席,邀來了幾位朝中的朋友,他們聽說文允要來,都想見見你......”

“他說,文允今日中午便不要走了,許韶許先生也來了......就在客棧,他亦想念文允啊......”

邊章沉聲道:“我原想拒絕的,畢竟我雖然現在受他照拂,但我也知道,與他絕不是同路之人,可是見他說的懇切,也就點頭答應了......”

“那日都誰前往孔府赴宴了?......蘇凌好奇道。

“時近中午,客人陸續來到,太尉楊文先、大司農武宥、御史中丞劉大祚、龍臺校尉之一的種楫,戶部侍郎丁士楨......還有許韶,也就這些人吧......”邊章道。

蘇凌似乎不感覺意外,點點頭道:“這些人赴宴,倒也能夠想到......只是,可嘆,過不了幾年,這些人中被殺的被殺,自戕的自戕啊......”

邊章道:“孔鶴臣親自為我引薦,這些人知道我是邊章之后,卻并不意外,反倒對我十分的恭敬,說了不少德爾客套話......我這才知道,我弟邊賦替我而死,我偷入龍臺的事情,他們都知道的,甚至他們中有人,全程參與了......”

“席間,我們邊吃酒邊聊,不過很有意思的是,說話都很圓滑,就算是對朝局時政,甚至蕭元徹......他們都是說的很含糊其辭,并不輕易的表露他們的心思......我可以感受到,他們雖然暗中來往甚密,但并非鐵板一塊,暗中還是對彼此有防備之心的......”

“不過,就是這三言兩語之間,我便能看出一些他們的心思......”

說到這里,邊章頗有一番點評的意味道:“那太尉楊文先,趨近于中間派,只說一些朝局之事,對于蕭元徹往往默然或者寥寥數語;武宥此人,雖有心計,但似乎比那些老江湖還少短練一些,有時候口無遮攔,總被孔鶴臣半途攔住......他倆之間,我覺得那武宥多依附孔鶴臣的;至于種楫此人,雖然他們有共同的敵人,但是......他應該屬于保皇派,跟孔鶴臣清流一派的人,也不過是淺嘗輒止,并不交心......”

“事實上,也印證了我的猜想,幾年之后,我已然在渤海,便聽到了龍臺血詔之事,種楫等人,一干保皇派,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

邊章說到這里,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凌,又道:“也就是那時,我方知道了,這大晉出了一位驚才絕艷的年輕人,便是蘇凌你了......”

蘇凌一愣,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晚輩當時初入京都,還十分稚嫩......”

“不要謙虛了,你初入龍臺,便揮手之間,地覆天翻,保皇和清流對你恨之入骨啊......你要是那是已經十分老練了,豈不是更讓人驚訝了......邊章道。

說著,邊章又繼續回憶道:“這里面的人,除了我跟許韶是白身,都是高官,但亦有區別,尤其是那個戶部侍郎,丁士楨。”

“哦,此人如何?......”蘇凌心中一動,留心聽著,這丁士楨,可是當年龍臺戶部貪腐賑災款的關鍵之人,他要好好聽聽,邊章對此人有什么看法。

“丁士楨的年歲,比這些人都小上一些,但是卻老成的很,基本不怎么說話,便是有人問他,他也是考慮之后,方緩緩的回答,從未見過他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而且當日吃了不少酒,他們雖然沒有大醉,但也皆有醉相,可那丁士楨,從頭至尾一直同飲,到最后卻依舊舉止正常,思緒不亂......”

邊章頓了頓又道:“后來,我因為覺得此人不同于他人,曾暗中打聽過,此人雖為戶部侍郎,但官聲甚好,更被百姓私喚為丁青蓮......取青蓮高潔之意......”

邊章似有感慨道:“如今世道,黑白顛倒,為眾生者,不容于官場,與朝臣沆瀣一氣者,受恨于百姓,只這丁士楨是個例外,無論市井百姓還是官場,對他的評價都不錯,而且他亦頗有人緣,跟民跟官,都處的很好......”

“當初那時,他為戶部侍郎,上司戶部尚書年事已高,眼看致仕在即,朝廷雖沒有明旨,但所有人已經心中明白,丁士楨就是后繼的戶部尚書了,果真,在我去了渤海不久,此人便成為了大晉戶部尚書......”邊章說道。

蘇凌聞言,心中疑竇又起,聽邊章此言,對丁士楨的評價完全是正面的,肯定的,而且看得出邊章對丁士楨也十分的有好感。

這樣一個人,有可能是貪污賑災糧款的主謀?......

蘇凌心中不由的暗暗懷疑起來。

邊章又道:“飲宴許久,他們卻沒有半點離席之意,我因為擔心蘅君和瑾兒,便提前告退了......孔鶴臣或許是因為多吃了一些酒,言說以后孔府我要常來常往的,今日就不送我了,讓我自己記記路,以后好方便前來......我點頭答應,拱手與他們作別,這才出了那大廳......”

“原以為我就此離開了,卻不想我轉過了幾個走廊,卻因為孔府甚大,真就迷了路了,情急之下,我想找一個府中仆人問問路,可四下竟一個人都沒有,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時,我卻忽的聽到前方有男女嬉笑的聲音,隱隱約約的不是很清楚,我心中慌張,想要躲閃,可忽的又一聽,便覺得從頭到腳的冷意襲來......”

蘇凌淡淡道:“嬌杏和邊忠?......”

邊章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他們,這聲音我再沒有那么熟悉了,我環顧四周,見一旁有一堵墻,便閃了進去,朝外面窺視......”

“過不多久,我見那邊忠在前,嬌杏在后,朝我這邊走來......雖然兩人怕被人撞見不好解釋,刻意地保持了一點距離,但是卻還是忍不住互相調笑......”

“他們沒有發覺我的存在,一直朝南邊去了,我便輕手輕腳地尾隨他們而去......”

“他們穿廊過院,最后來到了孔府后花園一處假山的雜草之處,時值春日,草長茂盛,這一對狗男女,見左右無人,抱在一處,又親又啃起來......”邊章說到這里,也有些臉紅。

蘇凌冷笑道:“這倒好,花園無人處,一對野鴛鴦,還是在自詡清流禮義的孔鶴臣的府上,傳出去,也是一大奇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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