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第五百四十五章 反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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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反了!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染夕遙:

“速死?呵呵,那我便成全你!”沈濟舟厲聲道。

他看向張蹈逸的眼神霎時滿是殺意。

“來呀,叉出去,斬!”沈濟舟驀地拂袖道。

左右侍衛先是一愣,心中亦十分為難,可是主公有令,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得一橫心,就往上闖。

慌得臧宣霸趕緊跪倒叩首,顫聲求情道:“主公不可!主公三思啊!張蹈逸隨主公多年,功勞甚多,南征北戰,沖鋒陷陣......今日不過是受了奸人蠱惑,方觸怒主公,還望主公不要與他計較,寬宥他吧!”

說著不住的朝沈濟舟叩頭。

“你......也想跟他一起死么!”沈濟舟驀然轉頭,盯著臧宣霸道。

“莫要忘了,你也是立下軍令狀的!我已然說過再給你機會,你本就是戴罪之身,再要多言,連你一起治罪!”

臧宣霸一怔,伏在地上,渾身顫抖,只叩首不敢多說。

左右侍衛向上一闖,不由分說,拖著張蹈逸向帳外而去。

便在這時,誰也未曾想到,一向圓滑,平素做事又唯唯諾諾,患得患失的逄佶,忽的跪了下來,叩首顫聲道:“主公啊!主公且慢,臣有一言!臣有話說!”

“你......呵呵,那你說說看!”沈濟舟沒想到,逄佶竟會如此,氣極反笑,盯著他道。

逄佶心中驚懼,嘴唇翕動,卻還是叩首道:“主公啊,想我渤海自起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四大驍將,功勛

卓著。可此番與蕭賊戰,損兵折將,四大驍將更是令人痛心,四去其二也!主公,我軍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滿營將士,士氣低落,實乃用人之際也!張蹈逸雖罪無可恕,但卻是我軍之最重要的將領,若如此殺之,何人領軍,何人征戰?豈不讓將士們心寒么?主公啊,如此之際,斬殺主將,與我軍不利啊!懇請主公三思切切!”

沈濟舟明白,逄佶這一番話說的確實,但不殺張蹈逸何以立威,何以泄憤。

想到這里,他已然鐵石心腸,冷聲道:“張蹈逸之罪,罪無可恕!其罪有三,其一,陣前作戰不力,一個小小的蘇凌都擒他不得,何望舊漳城乎?其二,密信之事,雖有疑點,但無風不起浪,他到底有沒有做,還是未知,此等疑點頗深之人,豈可再領兵乎?其三,誤信謠言,亂我軍心,以小犯上,不敬主公,豈是為將之道乎?由此三罪,怎能不殺?”

說著,他厲聲道:“不要多言,張蹈逸恕不得!”

“這......”逄佶黯然無語,卻仍跪在那里。

眼看張蹈逸被越推越遠,帳中諸將互相對視一眼,皆齊齊跪地,叩首齊聲道:“末將等請主公三思!我等為張蹈逸請命,望主公允他戴罪立功!”

“你!你們!”沈濟舟未曾想到會有如此局面。

忽的一陣羞怒,倒掀桌案,桌案上的物什四處散落,滾得到處都是。

“好啊!好啊!

你們一個個的,逼我太甚!反了!反了!這渤海你們是主公,還是我是主公!不恕!不恕!今日我誓殺張蹈逸!此心不改!”沈濟舟氣的一陣眩暈,幾欲撲倒。

眾將面面相覷,局面一時僵持起來。

總要有人打圓場,要不如此僵持下去,誰都無法收場。

一旁郭涂,察言觀色,尤其暗暗窺見主將神情中或多或少對自己都有不滿之意,心中也忐忑起來。

若是真的殺了張蹈逸,渤海真就危險了,自己郭氏一族亦在渤海,到時候豈會饒恕與他?再者,這些虎狼武夫,豈不先要殺了他。

不可,不可......

想到這里,郭涂忽的邁步而出,神情中頗有一些大義凜然,不明真相之人,真倒覺得他有請命之態。

“主公......涂有一言......”

沈濟舟看了他一眼,如今也就郭涂的話,他還真能或多或少的聽些進去,對他也并無什么怨氣,神情緩和一些方道:“郭卿有什么想說的?”

郭涂朗聲道:“張蹈逸之罪,何其大也,主公便是如何處置,真就殺了他,也是他罪有應得。但諸位說的亦在理,張蹈逸自出兵以來,雖功勞不彰,但亦無過錯,幾次大戰,往往沖鋒在前,不畏死也,倒也盡了為將者之本分也......”

他說到此處,偷眼看了沈濟舟幾眼,見他眼神流轉,似在考慮什么。

郭涂方又清了清嗓子道:“再有今日之

事,知道內情的,無怪乎帳內諸位,主公若此時殺他,恐有惡言道,主公因私而殺良將,無非是忌恨張蹈逸觸怒主公之舉。主公,若此言傳開,主公名聲反為有罪之人所累,豈不得不償失!”

沈濟舟沉吟片刻,方沉聲道:“若按你所言,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郭涂遂拱手道:“主公,以涂之見,張蹈逸也好,臧宣霸也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涂有一計,可破蕭賊,可陷舊漳城也!”

“哦?”沈濟舟頓時來了興趣,朗聲道:“竟有如此妙計,郭卿詳細講來。”

“先賢有言,兵者,詭道也!今日我軍與蕭元徹一番廝殺,雖未有進展,但亦有收效。鏖戰一場,我觀蕭元徹之兵,亦精力耗損甚大,兵疲將頹,臣以為,今夜蕭元徹定然令全軍休整,以待明日再戰。蕭賊本就兵少,今夜防御定然松懈。若主公遣張蹈逸和臧宣霸率精兵夜襲舊漳,一戰可功成也!”

逄佶聞言,心中苦笑,蕭元徹可是昏聵之徒,如何料不到此一節?若今夜真的貿然夜襲舊漳,無異于送死。

可是他知道,現在無論說什么,沈濟舟也不會聽了,弄不好還會觸怒于他。

這個時候,還是用自己最穩妥的方法,明哲保身乃上策。

所以,逄佶黯然無語。

郭涂說的興起,又拱手道:“主公,前番張臧二人已然立下軍令狀,今夜偷襲舊漳,看二人是否能盡全功,若功成

,主公便可既往不咎,以示寬大,若不成,再殺他們個二罪歸一,為時不晚啊!”

沈濟舟思慮一番,這才點了點頭道:“將張蹈逸推回來!”

片刻,張蹈逸又被士卒們推了回來。

沈濟舟逼視著張蹈逸道:“張蹈逸,你可聽到了,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我且問你,今夜你可愿與臧宣霸一道,偷襲舊漳?”

張蹈逸聞言,直覺兒戲,方下定決心,寧死也要拒絕,卻別臧宣霸一拉衣角,低聲道:“蹈逸,留的有用之身,再做計較!聽我的!”

張蹈逸只得神色一暗,叩首道:“罪將張蹈逸,愿往!”

臧宣霸也趕緊叩首道:“罪將亦愿同往!”

沈濟舟這才點了點頭,沉聲道:“既如此,帶兵幾何?”

張蹈逸心中冷笑,忽的冷聲道:“主公愿給兵幾何?”

沈濟舟剛壓下的火氣,被他一問,又直沖頂梁,怒道:“你乃主將,卻來問我!”

臧宣霸趕緊向張蹈逸使眼色,又不住叩首道:“主公息怒!蹈逸只是心緒不寧,末將以為兩千精銳輕騎即可!”

張蹈逸意外的看向臧宣霸。

舊漳偌大城池,兩千精兵?怕是再加兩千也攻不下!

但看臧宣霸說得鄭重,張蹈逸隱約覺得此中還有內情,便不再說話。

沈濟舟一拍椅子扶手而起道:“好!莫說我不近人情,你們要兩千兵,我給你們三千精兵,今夜出擊,襲取舊漳,不得有誤!”

“喏!——”

大帳之外,張蹈逸與臧宣霸并行,走了一陣,張蹈逸遂低聲道:“宣霸,你好糊涂啊,若是今日我就死,還能保全你,為何要答應今夜襲取舊漳?那舊漳偌大,蕭元徹和蘇凌之能自不必說,我們僅有三千人,如何襲取得了呢?到時,還要連累你陪我一起掉腦袋啊!”

臧宣霸忽的做了個噤聲姿勢,朝四周看了幾眼,方低聲道:“離著帥帳未遠,有話回我帳中再言!”

臧宣霸帳中,張蹈逸和臧宣霸對坐。

張蹈逸神情失望,嘆了口氣道:“主公聽信讒言,更不辨忠奸......渤海危矣,大禍臨頭啊!”

臧宣霸神情一凜,低聲道:“慎言!慎言!”

他又站起身來,來到帳外吩咐了兩個心腹收好帳門,又將帳簾放下,這才走了回來坐下,壓低聲音道:“蹈逸啊,我同你想的一樣......我觀渤海不久即為蕭元徹所吞也!”

張蹈逸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宣霸為何還答應主公,夜襲舊漳,我等只能有死無生也!”

臧宣霸無奈道:“如不答應,立死!答應下來,我等也許死不了呢......”

說著他意有所指的看向張蹈逸。

張蹈逸見臧宣霸神情古怪,沉聲道:“宣霸兄,到底作何打算?”

臧宣霸并未正面回答,只低聲問道:“蹈逸,你看如今之主公如何?”

張蹈逸嘆息道:“

兄既問我,我也不想隱瞞,如今主公暗弱昏聵,聽信讒言,那麒尾巢明明失守,我軍糧草告急,到時軍心不穩,主公卻兀自強撐,拿將士們的生命開玩笑,更編造謊言,妄圖混淆視聽。宣霸啊,你猜今日在密林之中,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臧宣霸問道。

“許宥之......”

“什么......竟是他,原來他早投蕭元徹了......怪不得麒尾巢會......”臧宣霸一臉恍然神色。

“令我驚訝的還不是許宥之,而是他手中托盤之物,那是丁緒之頭顱啊!也就是這個,我才斷定,麒尾巢早失矣,故此才有帳中之問......”

張蹈逸忽的無奈笑道:“只可惜,主公根本沒想過實言相告,更編造了丁緒私自出兵而造殺身之后的謊話出來,想那丁緒,至死不屈,到最后卻落了個如此無妄之罪,怎不令人寒心!”

他頓了頓又道:“且不說主公說謊,就算真的是丁緒如此,那麒尾巢守將乃是丁繆,此人好暴無德,酗酒虐兵,若不是他兄弟丁緒壓著,怕是早就無法無天了,便就是丁緒死了,那逄任如何入得丁繆之眼,還說什么逄任已然下了監軍之令,守好麒尾巢,丁繆豈能聽他的,這不是笑話么!”

臧宣霸點了點頭,忽的按劍而起,似下了決心道:“蹈逸兄,我等皆是堂堂熱血男兒,豈能被庸主逆臣

所誤?這天下留的有用之身嗎,何愁不能建功立業?我早有計定,沈氏荒唐,渤海飄搖,何不棄之,投效蕭丞相!”

“什么!宣霸......你我皆是渤海之將,何出此言呢......”

張蹈逸一臉震驚,凜凜看向臧宣霸。

“蹈逸,你乃武者,怎效迂腐腐儒乎?這天下乃是大晉之天下,如何是他沈濟舟的?退一步講,若沈氏有德,我等肝腦涂地,自然值得,可是沈氏如今都做了什么?他自取滅亡,難道咱們也陪著么?”臧宣霸灼灼道。

“這......這......可我年少便隨主公,如今渤海艱難,安忍心背離乎?”張蹈逸躊躇不定,難以自持。

“蹈逸啊!大丈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不是我等要背反沈氏,而是沈氏不給我等活路啊!蹈逸大才,眼光境界比我高也,蕭元徹乃是天子親封丞相,于天下大義,于情于理,都是正統,沈氏偏安一隅,無非門閥使然,名不正而言不順也!兄何故棄大義而扶篡逆?不若早降!”臧宣霸勸道。

“這......我還是......容我想想,再想想!”張蹈逸不住搖頭道。

“蹈逸!都什么時候了......已然容不得細想了!”臧宣霸急道。

他驀地抽出佩劍,朝張蹈逸近前一擲道:“我降蕭丞相之意已決,君若不肯,便執此劍,取我頭顱,獻于沈氏,以我之命,換

君片刻安穩!”

說著,臧宣霸一字一頓道:“君意如何,一言而決!”

張蹈逸面先掙扎,眉頭緊蹙,忽的拍案而起,神情中再無糾結,沉聲道:“罷罷罷!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張蹈逸反了!”

臧宣霸大喜,遂道:“蹈逸,這便是我假意答應沈濟舟夜襲舊漳的用意啊!等下你我同去教軍場點兵,三千精兵,只選心腹,到時你我共投蕭丞相,你我身負武藝,又送來精兵相助,何愁丞相到我等薄之?憑我等之才,心中抱負亦可施展!”

“就依宣霸所言,你我這便去點兵!”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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