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悄悄咽了咽喉嚨，只一眼，她便覺得這美背當真如那璞玉般冰清玉潔，潔白無瑕。
那女子自顧扎根在一汪清水之中，時不時瓢水澆落在身體之上，項頸婉轉，頗為享受。
羽涅挪開視線，雖說此等風景比起之前那流星雨還要來得奪目，可畢竟自己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漢，背地里偷看人家姑娘洗澡終歸有些不厚道，于是在看了大約半個時辰后，見那女子準備潛行上岸時，他也就收回視線，打算到此為止。
可誰知羽涅正準備溜向上岸時，忽然背后一涼，回頭看去，只見一道烈火化成的利箭直奔自己門面殺來，嚇得他連忙遁入水底。
“無恥小兒，竟敢放肆！”耳邊，是一聲悅耳動聽的天籟，不知為何，羽涅總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
羽涅躲過這道暗箭偷襲，繼而雙腳生風，一舉從水底沼澤飛出，同時口中大喊說道“休要胡說八道，本大俠潛心修煉在此，分明是你攪我清修。”
羽涅沖出水面，當他低頭看向岸邊時，恰逢那出浴女子也抬頭看來，兩人視線交匯，一時間竟全都愣在了原地。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
很快，女子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她沉沉說道“早年間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鳥，沒想到你還有偷窺這種癖好，你說我要是告訴落葵，你猜她會不會殺了你？”
羽涅臉上一陣青白，可他也知道眼下百口莫辯，何況自己有錯在先，自然無法反駁。
一念至此，羽涅立馬換了一副姿態，他的臉上堆滿了笑意，滿是討好說道“玄鳥姐姐這是干嘛呀，都是自己人，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擔心有什么妖魔鬼怪潛伏在此，以防不測。”
女子正是當初羽涅在長留山遇見的那只玄鳥，亦是長留山的護山神獸。
玄鳥聞言，臉上猶不解氣，冷冷說道“之前我還以為是兩界之士都到了第九層，所以這里的氣息雜亂些許，沒想到是你這個卑鄙小人在此，居然！”玄鳥說著說著，再次氣到無以復加。
一想到之前自己沐浴的樣子都被眼前人一覽無遺，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燥熱在心底升起，這讓她恍惚間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那時，自己同樣在山谷中戲水，不僅被他看得真真切切，就連自己豐滿的肥臀也被這個輕薄小人給拍了一掌。
真是冤家么，為何每次見面總是如此難堪。
想著想著，玄鳥原本鐵青不悅的臉色竟是慢慢多出一份紅暈。
羽涅可不知玄鳥的千思百想，見她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羽涅深怕她會告知落葵，到時候事情怕是一發不可收拾了。要知道玄鳥可是上古洪荒時代的神獸，更是當年白帝少昊的坐騎，論輩分，在長留地位極其尊崇，若是讓落葵誤會自己，那可就糟糕了。
“玄鳥姐姐真是誤會我了，這次天帝寶庫的開啟落葵也過來了，方才她就在山谷澗中修行，我察覺河水溪流有異樣，以為是有人對她不利，所以才一路跟來，不曾想竟然是玄鳥姐姐在此，你說巧不巧，要是落葵知道了，別提有多開心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年跟著我們在山下歷練修行，落葵念念不忘是長留，口口聲聲都是你啊。”羽涅情真意切，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玄鳥冷眼旁觀，羽涅的伶牙俐齒她怎會聽不出弦外之音，不過她雖不滿羽涅的所作所為，也不愿在此事和他爭執什么。
“天帝寶庫共有九層，進入此地后，由上至下去往最底層，便可結束此次天帝寶庫的旅程。第九層內平平無奇，就只是一些山水墨畫的塵世風景，你們在此耽擱作甚？”玄鳥沒有給羽涅好臉色，質問說道。
羽涅一愣，隨即皺著眉頭問道“我們幾個都在這呆了七八天，也沒找到入口啊，這不想等到晝夜結束后看看有無發現，難道你知道下一層的入口？”
玄鳥一愣，道“來之前仲夜沒有給你們九重塔的地圖和介紹？”
羽涅搖了搖頭，心底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玄鳥氣急，不知這幾人是如何稀里糊涂就來到這里，居然連準備工作都沒有摸清。
玄鳥揮了揮衣袖，只見一道畫卷飛揚而過，羽涅一手抓在手中，打開畫卷看去，第一眼便教他嘴角抽搐，生無可戀。
“天帝寶庫，帝俊之府，九層包羅萬象，斗轉星移，數百里之地囊括山海五經久負盛名的奇峰峻嶺，高山流水，因景色怡人，和外界無甚兩樣，若是不愿久留者，可去往縹緲云煙之地，通向第八層。”
羽涅緊緊拽著手中畫卷，咬牙切齒，難怪幾人的心神無法滲透其中，原來那里的縹緲云煙是下一層的入口。
想著想著，羽涅很快明白其中緣由，怕是自己當初裝過頭，那老頭以為有自己帶路對九重塔的結構頗為了解，所以就省了一張地圖。
羽涅狠狠跺了跺腳，目光看向上方夜幕，惱恨道“等出去了非得給那老東西邦邦兩拳不可！”
玄鳥絕美的容顏多了一絲笑意，她嘴角翹起，一手指著夜幕說道“前不久天上的流星看見了吧，那可都是仙妖兩界之士的影子，眼下他們都直接墜向云煙深海去往了第八層，你還在這里磨蹭什么，晚了別說機緣了，就連五彩石怕是也沒你的份了。”
羽涅一頓，立馬就著急了起來，正打算先行告退之際，忽然眨了眨眼，轉身的趨勢又直接折返了回來。
羽涅落地之后，徑直朝玄鳥走來，玄鳥挑眉，看著羽涅漸行漸近的身影，下意識朝后方退了幾步，挑眉怒道“混賬，你還磨磨唧唧作甚？”
羽涅搖了搖頭，道“第九層的天地和外界時辰不一樣，這一點你知道么？”
玄鳥不知羽涅何意，仍是點了點頭，道“莫說這第九層，九重塔內每一層都是如此，晝夜更替一日便是外面的朔望半月，這里是古神帝俊開辟的洞天福地，自然不能和外面相比。”
羽涅點了點頭，道“如此一來也不著急，這里天地靈氣充沛，遠勝山海各地，難得墨故淵他們幾個陷入忘我境地，就讓他們多修行一會，反正這里的時間流逝很慢，不急這一時半會。”
玄鳥瞬間想通其中關鍵，直言說道“雖說這第九層沒有什么天材地寶，可唯一值得留戀的便是此方天地的靈氣了，只因這里的靈氣乃是上古洪荒時代彌留，自然不能和外界相提并論。”
羽涅一驚，繼而臉上笑開了花，道“果真如此，我說他們幾個怎么從打坐修行開始就變得不一樣，難怪了。以上古洪荒時代的靈氣而言，當時整個山海五經不知誕生了多少呼風喚雨的強者，很大原因都是因為當時天地靈氣濃郁充沛且蘊含一定的五行之道屬性，比起現在，天壤之別啊。”
“想不到你居然連靈氣中的五行之力都能看出，不錯，若說這里有什么寶貝，九層天地下的靈氣便是最好的答案，你們誤打誤撞因此機緣修行，也是幸事一件。”
羽涅點點頭，暢快不已，笑道“說的也是，兩界之士奔赴來此，都是搶奪機緣和五彩石，哪里會跑到這里面來修行，可笑那些人頭也不回的去了第八層，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腸子都要悔青。”
玄鳥冷笑一聲，道“那你還賴著作甚，還不回去好好把握機會？”
羽涅沒有解釋什么，而是不經意間湊近玄鳥幾步，好奇問道“玄鳥姐姐不好生呆在長留怎的也到了這九重塔內？”
“與你何干？”
“隨口一問，姐姐莫要生氣，既然眼下無事，不如隨我一道回去見見落葵，她要知道你來了肯定很開心。”
玄鳥不置可否，道“我還有要事在身，等你們結束此次行程，我自會在出口等落葵。”
羽涅轉了轉眼珠，隨即不再刻意收斂自己舉動，而是明目張膽看向玄鳥，眼中光芒涌動。
玄鳥被羽涅看得毛骨悚然，尤其是他人畜無害的臉色，讓人看上去總覺得他在不懷好意。
“混賬，再敢看我一眼當心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拿去喂狗！”
羽涅似乎是料定玄鳥拿自己沒轍，尤其是剛才試探她的口風，既然她不愿意見落葵，自然也不會只言片語多說什么，想來很大原因她也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擺在長留，自然不能讓人褻瀆半分。
拿定主意后，羽涅聳了聳肩，無所謂說道“也罷，反正該看的和不該看的都看完了，姐姐你想要我這雙眼睛拿去做紀念我也不會多說什么，只要姐姐你愿意就好。”
玄鳥氣急，她的身份何其尊貴超然，身在長留山上下千萬年，從無人膽敢在自己面前逾矩放肆，偏偏這小子耍起無賴來自己竟是奈何不得。
趁玄鳥氣惱六神無主之際，羽涅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一手拍打在她的翹臀之上，不等玄鳥反應，一縷白光悄無聲息覆蓋在她的周身，等到玄鳥掙脫時，耳邊只余羽涅一句笑言揮之不去。
“姐姐風韻猶存，娉婷婀娜，手感一如當年，更勝當年。”
玄鳥嬌呼氣喘了一聲，望著羽涅離去的身影，紅霞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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