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淵和魚清潺二人御劍沿著百尺峽一路朝前飛去,兩人不時張望地底,可除了一些古樹異草之外,不見肥遺的身影。
羽涅站在高處,同樣蹙眉左右來回看去,絲毫不見異樣。
“這肥遺難不成已經不在此地了?”徐徐前進的過程中,魚清潺在身后小聲問道。
墨故淵頓了頓,回道“百尺峽既然是肥遺的老巢,它斷然不會輕易離去,只是我們在峽谷內沒有找到,有可能它是外出覓食,我們不妨多等等。”
魚清潺看著眼前墨故淵背影,此時他仍然聚精會神,一絲不茍的望著峽谷地底,緩緩飛行。
就在墨故淵沿著百尺峽前進的過程中,后方不遠處羽涅忽然傳來一身呼喚。
“在那里!”羽涅一手高舉在上,口中喊道。
順著羽涅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千丈峭壁的上方,有一蛇形巨妖正朝著百尺峽的巖壁上攀爬,速度之快,須臾幾個呼吸就已經爬至頂峰。
墨故淵沒有猶豫,腳下軒轅劍一個迂回轉身,將羽涅一把帶過,緊接著向那條大蛇追去。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有人在追著自己,前方,那條大蛇猛然加快速度,待游至山頂之后,立馬朝著密林中潛伏藏身隱去。
趕來的墨故淵三人望著頂峰上的一大片叢林,幾人相視一眼后,兵分三路,墨故淵抱著餃子選擇中間的方向,羽涅和魚清潺二人左右繞開而行。
三人動作行云流水,同時將心神放開,仔細搜查底下每一個角落。
可等到日落西山,天色暗淡之后,仍是沒有發現肥遺的蹤跡,三人匯合,皆是不明所以。
“奇怪,明明看見它上來了,怎的到了這片林子就失去影子了呢?”羽涅不解說道。
墨故淵再次看了看這片樹林,先前幾人來回勘查數遍,皆是毫無所獲,好像肥遺上來之后,的確是憑空消失了。
“這么大一條蛇,應該藏不到哪去吧,難不成這家伙會隱身?”魚清潺同樣好奇不已。
“你們注意觀察周圍,我再找找,此地頗為古怪,我總覺得有些地方我們可能是沒有發現。”墨故淵緩緩說道,說完,他將餃子交給二人,自己繼續向著四周檢查離去。
羽涅和魚清潺二人望去,見墨故淵至此之后,整個人的神經好像越發緊繃,不知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這小子對你走江一事頗為上心,就連這肥遺當初在鎮魂村出現,他都要斬草除根,了卻所謂因果,真是夠執著的啊。”羽涅幽幽一嘆,笑著說道。
魚清潺打從墨故淵帶自己到了這里,就感覺墨故淵和平常判若兩人,好似變的越發敏感較真,真不知道是自己走江,還是他在走江。
“我問你,墨故淵說的因果,你覺得是不是真的?我走江過程中當真會產生某種意外關聯?”魚清潺向羽涅問道。
羽涅轉了轉眼珠,亦是不知真假,緩緩說道“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就算有,恐怕跟著肥遺也扯不上關系吧,最多是墨故淵想來此除去一害,替天行道,行善一樁,為潺潺你積累功德。”
魚清潺想了想,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可看墨故淵如此上心,好像還真是他口中說一般,只要我在走江途中發生的事情,都會與我沾染因果。這樣來說的話,我們日后豈不是要小心翼翼,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羽涅徑直揮手,不滿說道“哪有這么夸張,我看是他對你太在意了,以至于啥事都大驚小怪的,什么是因果?他自己都不清楚,還拿這詞說事,要么就是當初凌九泉故意嚇唬他的,目的就是讓他多記掛幾分罷了。”
魚清潺聽著羽涅所言,心中一時倒也沒有多慮,只是見墨故淵這番模樣,自己同樣不免有些擔憂,深怕他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苦苦折騰自己。
羽涅輕輕靠近魚清潺,回眸撇了撇四周,見墨故淵身影遠去,當下小聲向魚清潺說道“潺潺,我問你個事。”
魚清潺見下意識回道“什么事?”
“我一直想問你,你對墨故淵怎么看?”羽涅擠眉弄眼說道。
“什么怎么看,當然是用眼睛看啊。”魚清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羽涅。
羽涅白眼一翻,急急說道“你這不廢話,我是問你,墨故淵這個人你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啊,我們三人行,就屬墨故淵最可靠,要不是有他,我這趟走江怕是半路就夭折了。”魚清潺認真說道。
羽涅臉色一陣青紅,這話越問懸乎,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我是說,你喜不喜歡墨故淵?”
與此同時,在羽涅正說著的時候,一道震耳欲聾的響聲在兩人耳邊傳來。
“找到了,在地底。”墨故淵大聲喝道。
林間,一陣劇烈搖晃,有塵埃席卷,枯樹七零八落倒塌,只見在地底之下有什么東西在滾滾而來。
“是肥遺,快追!”魚清潺當下一躍,借著身旁樹干,幾個飛躍就朝著地底蠕動的身影跟隨而去。
底下,羽涅愣了愣,不確定剛才魚清潺究竟有沒有聽見自己問的問題。
餃子拉了拉羽涅褲腿,又指了指自己,莞爾咧嘴一笑,阿巴阿巴笑個不停。
“又沒讓你回答,傻子都知道你和墨故淵穿一條褲子的。”羽涅無奈,將餃子抱在懷中,深吸一口氣,向兩人方位趕去。
墨故淵一馬當先,先前正是察覺地底異樣,他便想用軒轅劍一探究竟,沒想到還真給自己找到了肥遺的馬腳。
肥遺藏身在地底之中,雖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躲開幾人的心識搜查,可在墨故淵契而不舍的精力下,終是被他發現。
前方,是蜿蜒曲折的小道,順著山勢往下,一路蔓延,若不能及時攔下肥遺,怕是到了大山之中就更加難以找到。
想到此處,墨故淵瞬間加快速度,人未至,已有數十道劍氣在他指尖形成,隨著他一手點去,劍氣如箭矢一般,一往無前朝肥遺殺去。
身后劍氣凜然,鎖定肥遺的氣息之后,數十道劍氣眨眼之間就將肥遺四周方向封鎖,隨著墨故淵一手握下,一股氣浪翻滾,塵煙動蕩。
趕來的魚清潺和羽涅望著不遠處的異象,立馬加速追了上去,待得近了些許,只見地面上的一人一蛇彼此互相對峙,爭鋒不讓。
墨故淵身前,有數丈之高的大妖此時盤旋身子,一顆碩大的頭顱吐著蛇信子惡狠狠盯著墨故淵,它腹部長有六足,背生四翼,說不出的猙獰可怕。
墨故淵卻是沒有半分膽怯,他舉劍指著身前肥遺,同時心聲傳音二人,道“肥遺是化氣境的大妖,我雖有把握可以留下它,但是想要殺它還是有難度的,你們兩注意自己的位置,配合好我,這肥遺今日是斷然跑不掉的。”
聞言,二人齊齊回應,可魚清潺不禁看向墨故淵,見他臉色果決無畏,一向剛毅的臉上好像還多出了一份肅殺,這倒是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
殺意?魚清潺腦中忽然想到這個詞,這可是墨故淵從未有過的行為,這一路下來,哪怕他歷經幾次生死,也不見他起過半分殺心。可眼下墨故淵身上的殺意是如此之重,好像就是突然之間有的。
就在魚清潺揣測之際,墨故淵一手扭過劍柄,腳尖一蹬,帶著一股鋒芒直逼肥遺殺去。
肥遺見狀,一雙蛇目滿是怒火,卷曲的身子兀然撐開,一條大尾高高揚起,繼而向墨故淵沖來的方向狠狠拍去。
巨尾當頭落下,墨故淵瞧準時機,一個翻滾躲了出去,只是剛調整好身形,那巨尾又橫劈掃來,沿途肆意搗毀一大片樹干。
墨故淵冷哼一聲,雙手握住軒轅,朝上躍起,只見一道青光大盛,順勢向肥遺的大尾劈下。
兩者相碰,周圍又是一陣地動山搖,軒轅劍青光絲毫不減,反而越發明亮,似乎是感受到肥遺身上有某種奇異的氣息,劍身之上竟是開始生長出微末的倒刺,緩緩向著肥遺的尾巴倒鉤刺去。
一股危機在肥遺心中產生,它發瘋似的扭曲身影,口中凄厲尖叫,一道稠濃的液體射向墨故淵。
“小心它的唾液,有劇毒。”羽涅一旁大喊道。
墨故淵自然不敢小覷,當下顧不得其它,只得揮劍而起,將那道毒液橫劈一分為二。有些落在軒轅劍身上,很快沒入劍身當中消失不見,而軒轅劍劍尖的那些倒刺也頃刻間隨之不見。
羽涅和墨故淵二人一前一后,將肥遺包圍,其中羽涅早已祭出風法,林間驀然狂風大作,將肥遺纏繞包裹其中,墨故淵舉劍而上,高高躍起,勢必要一鼓作氣將肥遺斬于劍下。
可就在這時,肥遺背后的四翅忽然一陣顫抖,接著頻率越發猛烈。在颶風繚亂之下,有一道道“嗡嗡”的響聲在周邊徘徊,回蕩幾人耳邊。
聽得此聲,幾人只覺一陣頭暈眼花,腦袋脹痛不已。羽涅捂住雙耳,失去操控的幾道颶風很快化為云煙。
肥遺高昂腦袋,張開嘴巴,獠牙畢現,它看著高空執劍而下的墨故淵,又一聲咆哮嘶吼,下一刻,已是當頭朝墨故淵一嘴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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