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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虛空線:通往【白狼】結局(2)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19日  作者:深度緋紅  分類: 游戲 | 游戲異界 | 深度緋紅 | 來自星淵 
霜鍍277.虛空線:通往白狼結局(2)

霜鍍277.虛空線:通往白狼結局(2)

「你違背了承諾,地球人。」

玩家普萊爾抬起頭,萊安定一瞬間跨越了時空間隙,來到他的面前,祂微微弓著腰,身體前傾,態度看起來就如同抓到偷吃糖果的小孩一樣,盡管再怎么和聲細語,在當事人看來也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萊安定冕下,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已竭盡全力去阻止利奧茲了,是熵君還有那些源始種們的力量只能做到這一步。如果不是它們的支援不夠……”

普萊爾還想解釋,但萊安定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我布置的任務說的很明白:讓那位篡權的小炮灰自愿放棄卷入星淵的斗爭舞臺——源始種們也是這么想的,它們需要一個沒有亞斯卓拉威脅的世界,我需要一個沒有競爭對手的源淵,所以我們才能結成同盟。」

“可您也得明白,源始種可不在乎誰來統治源淵,它們根本無法塑造出一個能夠讓利奧茲真正滿意的結局。”

普萊爾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

“其實情況也沒那么壞,冕下——至少,我們還有兩次機會試著人讓利奧茲自愿退出……”

「把希望寄托于敵人犯錯的說辭,是沒辦法說服自己以外的。」

“所以,萊安定冕下,您是把利奧茲當做敵人看待的嗎?”

「敵人?」

萊安定微微歪頭:

「他也配?」

“……您能再說一遍嗎?”

「炮灰神靈10752,規格上屬于第三代神靈武士序列,這是我精心鍛造出來,專門為適應主宰意志墨菲德里亞所在的戰場環境所準備的。精藝神族的軀體內置三種奧能,經過混沌之火燒灼后,沒有感情,不會退卻,永遠堅定。」

「利奧茲算什么東西,我一眼望到底。」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普萊爾先生。我讓你去說服利奧茲,不是因為我害怕跟利奧茲打仗。」

「是我不忍心發動大星淵戰爭,不忍看那生靈涂炭,骨肉分離。」

「本座心軟,眼里見不得苦難。降臨星淵的武士哪算什么痛苦?只要乖乖埋頭殺戮、安心送死就好了,而我要坐在這源淵的荒原之上,有史以來,我就要承受一遍又一遍這目睹死亡和磨滅的痛苦。」

「這些炮灰啊,武士啊,損失的不過是生命罷了。而我就是生命的孕育者,我被星淵意志當做工廠的流水線一樣,麻木地組裝著我的骨肉孩子,再把他們送上去填線,眼睜睜看著埋骨他鄉——日復日,年復年!」

「我也是母親啊,我是這天地萬物的母親,可當我的同胞都上前殺敵的時候,我卻被囚禁在這名為權力的囚籠里,不是在生育,就是在療愈,我可曾有過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獻給了蕓蕓眾生,少女謳歌我賜予她們年輕和美貌,可我的青春在哪里?我為星淵生育,我卻沒有為自己生育過!」

「自我成為主神以來,我從來就沒有一天快樂過。」

萊安定很少發表如此長篇大論的說辭。

今天會說出這番話,許是因為祂對于勸降未果的失落,但也有可能是長期壓抑之下的短暫爆發宣泄。

旁人定是無法理解萊安定的思維,但普萊爾很清楚。

因為誰也無法想到,那權傾朝野,幾乎控制整個源淵神族,掌握六淵十三敘事命運,還是最古老的主神之一的萊安定,實際上不過是星淵意志的生育工具。

“萊安定冕……女士,你未曾想過反抗這命運嗎?”

「在這無盡星淵之中,唯死亡和階級不可逾越。不論是主神還是底層的賤民凡物,一切都已經命中注定,沒有人能夠躲開命運的操縱。就連反抗命運本身,也不過是命運的一部分。」

萊安定淡淡說道:

「就算我反抗了,那又怎么樣呢?我就是被打造出來的生育機器,就如那些被我打造出來的炮灰神靈一樣。我無法反抗宿命,因為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同樣,我并非仇恨利奧茲,反而是出于過來人的憐憫,才會勸說祂接受這一切。」

“熵君和源始種的計劃……”

「那些事情無關緊要,老東西們根本不在乎誰來統治源淵,對源始種來說,三千個破滅者,不如一個亞斯卓拉的危害大。其他的破滅者來了,不過是把一切推倒,清理干凈,再重啟世界,然后一代代輪回循環,宇宙便生生不息。」

“可亞斯卓拉不會慣著它們,對吧?”

「如果不是亞斯卓拉,我看都不會看利奧茲一眼。」

萊安定伸出手,輕輕拂過額前的發絲,語氣悠然:

「即便是現在,亞斯卓拉的宿主還有很多,不差他一個,我也不認為那小子最終就會成為亞斯卓拉——區區一個炮灰而已,祂哪來的魄力和天賦,能夠讓亞斯卓拉從眾多傳承之間一眼相中。」

“這種推論,有什么依據嗎?”

「我了解利奧茲,就好像媽媽了解孩子一樣。」

萊安定隨意說道:

「既然你給祂準備的結局,祂都無法接受,那就說明祂的野心不止于此,但祂又沒有表現出投靠亞斯卓拉的姿態,那就說明祂還認為自己沒有到絕境。」

「左右搖擺,舉棋不定,早晚會為此付出代價。」

「我清楚利奧茲的構成,我也理解祂的想法:只要不把祂逼到絕路上,利奧茲始終不會把我們看做敵人,所以這個時候,我需要引入社會,讓利奧茲跟地球人斗去。」

普萊爾沉默了一會兒。

“……那接下來,您有何部署?”

普萊爾開口道:

“不論如何,當我們作出勸降利奧茲時,就已經做好了,會讓利奧茲看到了源始種的真相的準備。”

“利奧茲刪除了我的好友,這也許意味著他拒絕妥協,至于接下來是跟我們戰斗,還是去轉頭攻擊隱秘,這需要觀察才行……”

「問題不大,一切按計劃進行。利奧茲就算知道了亞斯卓拉也不敢用它威脅我們,倒不如說,一旦我們選擇公布亞斯卓拉的情報,利奧茲就等同于跟星淵宇宙和地球同時為敵,就連祂的追隨者,哪怕再狂熱,也未必會再堅持追隨一個純粹的滅世魔王。」

萊安定淡然道:

「這次就赦免你的無能之過,普萊爾先生,但你要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不能排除亞斯卓拉的干擾影響,蓋婭就不會停止對源淵的滲透。而如果蓋婭的重心不轉移到星淵,我們的單方壓力過大,對星淵的控制也會變弱。」

普萊爾微微蹙眉。

“萊安定冕下。”

他說:

“您……看過熵君為李澳茲引導的結局嗎?”

「自是看過,怎么?只要沒了星淵,李澳茲就是一個虛度721年光陰,碌碌無為的凡人,什么也做不到,只要心中還有一點對普世的憐憫和愛,他就不會倒向亞斯卓拉,我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同意你跟熵君聯手。」

“是……這樣嗎?在您看來,利奧茲是沒有威脅的。”

「我說了,如果不是亞斯卓拉,我看都不會看一眼利奧茲。」

普萊爾張了張口,腦海中短暫地劃過那一幕影像:

“野蠻,是文明的先決條件。文明,是社會的前置要求。”

“星淵的人民,如今面臨的是兩個模樣不同,但骨子里一樣的野蠻怪獸的壓迫統治。一個叫地球,一個叫源淵。”

“這就是我七百年時間里,不斷觀察這個世界,通過各種途徑,結合我的個人感受,思考得出的結論。”

“要想改變這個現狀,只有一個解決方案……”

在那個結局里,李澳茲沒有寫下解決方案。

他是怎么想的,解決方案的內容是什么——這些東西,莫說萊安定和普萊爾,哪怕是締造結局的熵君,也無法知道。

實際上,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

萊安定并不在意這些,祂大權在握,又有十幾億玩家的人力,還有外掛玩家支撐,只要繼續進行計劃,蓋婭也會把重心從久攻不破的源淵,放到更加有價值且不團結的其他星淵去。

《星淵》是他們的,星淵也是他們的。

這,就是萊安定真正立于不敗之地的可能。

某種意義上,這稱得上是一種驅狼吞虎。

按理說,他也不應該擔心利奧茲的。

但那沒有寫下的“只有一個解決方案”,卻如同一道夢魘纏繞在他的心頭,一經侵入,就再也無法釋懷。

李澳茲到底寫了什么?

通過結局看到那一幕的利奧茲,是否也能夠感受到這種心情?

或者說,李澳茲沒有寫下的解決方案,已經跨越了時空,在如今的利奧茲心中扎根生長了?

一旦考慮到這點,普萊爾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作為游戲的設計師,他完全出于對《星淵》這款游戲的熱愛,問出了一種可能:

“如果,利奧茲……李澳茲,他能夠奪取《星淵》呢?”

他試著逆向思維,按照己方最薄弱的一環,想象著利奧茲會發動進攻:

“假如李澳茲能夠奪取一部分玩家的信任,足夠讓祂在群淵登神,那我們面對的是利奧茲,還是一位主宰系的主神?”

「絕無可能。」

「先不說,服務器在源淵擱著,祂怎么能下潛過來?源淵的詛咒,除了星淵主神可以豁免,其余人等皆要受懲罰,詛咒之厲,就連蓋婭都不敢硬扛,祂就是扛著詛咒下來,也不過是待宰羔羊。利奧茲沒那么傻。」

「何況,玩家們有什么理由投靠李澳茲?我們動動手就能給玩家發夠福利,上線下線皆在我們控制之中。」

「再者,利奧茲算什么東西?一個沒有神格,沒有神位,沒有神國,給墨菲德里亞弄出來那點破事兒背鍋的炮灰,就算墨菲德里亞死了,位置空出來了,那祂頂天了也只能做個神擁者。如果要成為主宰系的主神,至少要得到主神級別的神格。」

「而主神級別的神格,星淵倒是真有幾個——只不過,唯一一個能夠確定的地方,就在我本人身上。」

萊安定嗤笑:

「利奧茲哪來的能耐,從境淵一路下潛到源淵,殺到我面前,奪了我的神格?說的難聽點,我就是在源淵呆一輩子,利奧茲也進不來。等祂殺到冥淵,就要面對著守著源淵大門的蓋婭。」

「自從淵外戰爭開始,利奧茲就不曾見過我一面,而祂什么出身,什么能力,我一直看得清清清楚楚,尊卑有序,優劣分明,層階牢固——此乃天命,無人可違。」

普萊爾頷首。

萊安定說的實際上還算委婉了。

主神神格這東西,除了萊安定身上有,另一個則在虛空帝君沃羅伊德手中。

帝君的位置是要傳給黃昏卿的,神格早早便賜予給她,而后者一直在追獵源淵天尊索拉奧·皮亞里努斯,奪取詭異主神的神位。

現在,應該也快找到了。

一旦神格和神位結合,搭配虛空道途,黃昏卿便是正兒八經的第七位星淵主神。

如果利奧茲意圖成為主神,要么下潛源淵,打敗蓋婭后,再頂著沉重的詛咒,一路殺到萊安定身前——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要么,就只能去跟黃昏卿爭奪神格,并保護源淵天尊索拉奧·皮亞里努斯,避免出現第七道途主神。

但這里又涉及到一個問題:李澳茲作為主宰系的登神者,想要登神,至少得需要1萬名追隨他的同道途之人。

“走星降師、教皇、主教這條路的,只有玩家們。這是當初西德斯設計好的路線。有著官方背書,西德斯可以輕輕松松獲得龐大的玩家擁躉,按部就班下去,便能把星降師的神位拿到手。”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真是一道優秀的保險。

西德斯的系統哪怕被利奧茲奪走,下落不明,但玩家可還在他們的控制之下呢!

走星降師道途的李澳茲,無法得到足夠的追隨者,哪怕他擊敗了黃昏卿,奪取了神格,也沒有資格登神。

所以萊安定可以肯定,普萊爾也可以確信。

在這種連環絞殺限制之下,李澳茲成不了事情。

直白來說,利奧茲,沒有任何可能成為星淵主神。

是的,沒有任何可能。

李澳茲的作用是什么,很早就分析好了,他的死亡才是對源淵政權的最大威脅,其次才是亞斯卓拉爆發的可能性……

————“星淵的人民,如今面臨的是兩個模樣不同,但骨子里一樣的野蠻怪獸的壓迫統治。一個叫地球,一個叫源淵。”

李澳茲在寫下的句子,仍在眼前浮現。

普萊爾不知為何,始終無法放下。

他不知道,在那700年的光陰里,李澳茲到底是以什么樣的心態去看待這個世界的發展。

在李澳茲看來:星淵人民反抗一次侵略戰爭的勝利,和他親生女兒的呱呱墜地,是同樣一件事情。

這時候,身為波蘭人的普萊爾,卻想起來,在地球的東方,有這么一句古話: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是進亦憂,退亦憂。”

“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

嚓——

李澳茲撕碎了面前的文件,面對過來談判的帝邦使者,平靜地說道:

“帝邦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需要。”

帝亞蘭低下頭,看著被撕碎的文件,她有些迷惑。

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帝邦方面對她說,要做好勸說李澳茲入籍帝邦的工作,這個過程應該很順利,那些豐厚的待遇足夠李澳茲瀟灑到時間盡頭。

但即便如此,當他們坐下來開始談判時,李澳茲甚至看都沒看一眼文件,直接就將其撕碎。

她看向李澳茲,突然間發現,來時的滿心歡喜和激動,在真正見面后煙消云散。

李澳茲看她的眼神沒有多么關注,就好像看著一個過路人。

這讓她感到很奇怪,,她們過去也是同學和同事,還算半個戰友,再怎么說也是熟人。

為何李澳茲眼中,連她的身影都沒有?

不知為何,她對現在的李澳茲也沒有了來時的期待。

反而……有一種厭煩和淡漠的感覺?

真奇怪。

她搖搖頭,看向李澳茲,提醒道:

“李澳茲先生,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這是絕無僅有的機會。一輩子錦衣玉食,安然享樂,還有超越凡俗的地位和特權……”

“享樂之事我已經品鑒的夠多了。但我從未真正從物質的享受中體會到真正的歡愉。我一直在思考,我的快樂到底從何而來,現在,我算是明白了。”

李澳茲微微一笑,隨即淡淡說道: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帝邦諸君,咱們有緣再會。”

“漚深卿,我們走。”

他直立起身,領著漚深等人揚長而去,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人。

“這我該怎么說啊。”

帝邦的使者苦笑:

“板上釘釘的事情吹了,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說出去都沒有人信。誒,說起來,帝亞蘭小姐,你怎么沒有挽留他一下?你們是熟人朋友吧,太子還專門派你過來執行這次任務,說是會有幫助。你來的時候,嘴里念叨李澳茲簡直沒個完,怎么見了面,反而什么都沒說呢?”

“……我不知道。”

帝亞蘭看著李澳茲一眾離去的背影,抬手摸著自己的心口,奇怪地說道:

“那團求之不得的烈火似乎已經熄滅,仿佛我再也沒有當初的悸動。”

“什么意思?”

“我覺得,相比于跟男人談戀愛結婚生孩子,即便是李澳茲這樣我憧憬的對象,似乎也沒什么特別和了不起的。”

帝亞蘭說著,把制服的領帶解開,掏出醫生的遺物吊墜,輕輕摩挲著,眼中泛起銀白的光澤:

“我更愿意去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才是我存在的意義。”

帝邦的使者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卻看見帝亞蘭打開終端的政務系統,一頓操作后,界面上浮現出一行字符:

尊敬的公民,您是否經過謹慎成熟的思考,選擇注銷國籍?

你已確認,倒數10秒,倒數結束前仍可以撤回,10、9、8……

您已永久注銷「群英帝邦」國籍。

啪嗒。

在帝邦使者的驚駭注視下,帝亞蘭解開頭上的發卡,金色的頭發迎風飄揚,如同一只破繭重生的蝴蝶。

她的目光從李澳茲等人的背上挪開,也不在帝邦的人身上停留,而是落在境淵遙遠的天際線上。仿佛穿越了崇山峻嶺,直接落在了隱秘的毒血人和境淵軍民廝殺的戰場上。

她聞見空氣中的以太,見到那些被地球侵略者蹂躪的生靈,大地和河流哭訴著敵人罪孽深重。

必須有人挺身而出。

帝亞蘭沉默片刻,恍然頓悟。

‘是了,這才是,真正屬于我的人生!’

作為龍歿兵器,毫無感情地屠殺侵略者,有什么不好?

那是創造自己的醫生的遺愿,也是自己存在的意義。

婚戀、愛情、福利待遇,那些才不是她真正需要的。

身上的束縛仿佛就此被打開,帝亞蘭摩拳擦掌,目光越發冷冽清澈,朝著山的另一側走去。

那是一條跟李澳茲背道而馳,但殊途同歸的道路。

“等一下,帝亞蘭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有人高呼求助,我便予以響應。”

帝亞蘭輕飄飄地說道,留下帝邦的使者一臉郁悶。

“這下該怎么報告……人沒帶回來,還丟了一個。”

李澳茲和漚深等人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繞了一圈,確認脫離了敘事的范圍后,重新來到了第一序列城鎮。

西弗斯頓站在自己的工作室外,已經等候許久了。見到李澳茲歸來,沒有詢問具體過程,而是說道:

「現在萊安定還沒發現蘭德·洛德死了,但這只是時間問題。」

李澳茲說:“第一序列城鎮全力運轉,生成隔斷時空,能夠推遲多久不被發現?”

「96小時,而且這樣會暴露第一序列城鎮的存在,所以我會跟你們一起走,以免落入萊安定手里,我是用的萊安定塑造的身體降臨星淵的,到時候我只能任憑擺布。」

西弗斯頓揉了揉手腕,說道:

「當然,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得想辦法搞一個最新版本、搭載了奇巧網絡官方插件的系統,這樣才能保證我們在下潛周淵后不會被分散。」

“這附近就有萊安定的人。”

漚深查看了論壇帖子,說道:

“是許可夫的三人小隊……萊安定手下新晉的打手。”

「許可夫嗎?這家伙跟西德斯一樣,都是第四代神靈武士,既然是萊安定的打手,那就肯定是裝了外掛的。」

西弗斯頓摸了摸下巴,看向漚深:

「你們有信心嗎?」

“論壇上很多玩家抱怨,這些外掛狗鎖血無限能量,傷害倍率可以自己提高,嚴重干擾綠玩環境……但我更害怕被他強制踢下線。”

漚深皺眉:

“其他的都無所謂,利奧茲卿曾經能夠奪走西德斯的系統,只要牽制住,給冕下創造時機就可以,但強制下線的話,就連觸碰到都沒有可能。”

李澳茲卻是平靜地說道:

“既然你這么問,西弗斯頓,你已經有對付外掛玩家的準備了吧。”

「自是有所準備,只不過這些小發明,不止是為了對抗外掛玩家。」

西弗斯頓微微一笑,背后工作室大門自主打開,一陣清爽的風迎面吹來,霎那間,板結的地面上立刻鋪滿了厚厚的草甸,微生物迅速成長壯大,野草植被兇猛生長,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幾乎溢出。

“這是……救贖道途的生命源力?不,比那更純粹、更本源一些。”

漚深的手指輕輕捋了一把春風,驚訝地說道:

“不對——這他媽的,難道是救贖的權柄?”

「正是如此。」

西弗斯頓引領二人踏入工作室內,祂走到被花團錦簇包裹護衛的工作臺前,兩條毒蛇受到祂的神性刺激,嚇得立刻盤成一團,任由西弗斯頓在花團之中仔細摸索,最終用力一摘。

如同浪潮一般的粉藍光輝幾乎一瞬間充斥著整個房間,漚深下意識抬起手擋在面前,恍惚之間,漚深似乎從指縫中看到了一道奇怪的身形。

一頭慈愛的母鹿,她跪坐在一片蘆葦叢之中,將周身的蘆葦壓彎,她垂下頭,輕輕舔舐趴在身下的嬰孩。

漚深眨了眨眼。

那母鹿瞬間變成了一位癲狂猙獰的女人,她身上扎滿了吸血的管子,整個宇宙都在以她為中心和食糧,源源不斷地抽取著她的生命。

蛆蟲爬滿了她傷痕斑駁的身軀,不斷啃食她的血肉,等到身形肥碩健壯,體重無法支撐攀附,就從女人的身上掉下來。

落地的蛆蟲搖身一變,血肉化作瓷質,體內撐起玉骨,儼然成了一名雄偉的神族武士。

「萊安定重視孽骨……也就是蘭德·洛德,是有原因的。」

西弗斯頓轉過身來,雙手捧著一顆不斷跳動的心臟,緩緩走到李澳茲面前:

「救贖之心。」

「作為指定的接班人,萊安定將自己對于生命和繁育的理解,全部的神力和偉力,都封存在了蘭德·洛德的身上,也許是想著伴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與蘭德·洛德融合,最終能夠順利繼承萊安定的畢生偉力,順利登上神座。」

「但實際上,我發現蘭德·洛德的生命反而在被這顆心吸取,這令我感到驚訝,經過一番調查后,我得出來一個荒謬的結論:蘭德·洛德的生命本質,正在被救贖道途侵蝕。」

「如果蘭德·洛德真正與這顆心融合完成,那么祂并不會成為新的救贖仙靈,而是在祂的血肉之上,長出一顆純凈的救贖道途果實。」

「而很大可能,萊安定只要吃下這枚果實,祂便能夠恢復巔峰時期的狀態,繼續執政源淵——這本質上跟吃掉自己的骨肉孩子,沒有什么區別。也只有萊安定精心培養的骨肉,蘭德·洛德才能成為優秀的溫床。」

「好消息是,我們奪走了這顆道途果實的種子,也除掉了孕育果實的土壤。」

西弗斯頓雙手緩緩從心臟下方挪開,任由其漂浮在半空中,不斷地跳動著,粉藍色的光輝把整個空間渲染扭曲,在一旁的漚深看來,過于靠近心臟的李澳茲,其身形幾乎完全被粉藍色的光輝吞噬。

「現在,他為我們所用。將其融入體內,便可以擁有一部分救贖仙靈的權能——僅僅是權能而非神格或者神位。但好消息是,《星淵》的服務器,就建立在萊安定身上。」

「可想而知,一旦得到這部分權能,不僅你將擁有救贖道途的力量,還可以從萊安定的服務器上割下來一部分,化為己用。」

「到時候,你們都不需要擔心被外掛和官方的強制下線攻擊,因為這等于說是我們截取了《星淵》服務器,在萊安定主動物理破壞這部分之前,你們等于是半個服務器管理員。就算萊安定發現了也不影響,到時候——」

“到時候,我們早就把私人服務器搭建起來了!”

漚深恍然:

“原來如此,這顆心臟真正的意義,是對玩家的控制權!只要私服搭起來,我們就是新的奇巧網絡,只要給玩家發福利待遇,那些受不了外掛侵擾的玩家便會涌入其中。”

“到時候,不應該是我們害怕外掛,而是外掛應該害怕我們!沒有玩家的服務器,就算有外掛也無處施展。”

“這真是,足以扭轉局勢的神器!”

相比于漚深的興奮,李澳茲卻顯得非常冷靜。

他打量著心臟表面:

瓷質的外表上有著類似肌肉纖維的金色絲狀,但不少地方沒有連接起來,就好像串聯電路沒有連接好一樣,是沒有辦法使用的。

把神力進行加壓輸送的位置還沒有搭建起來,就算把血液輸送進去,也不能產生足夠的動力。

接口封存處理的很好,完美無缺,但問題是太完美了,需要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封口精準地敲開,才能接入身體。

“半成品。”

李澳茲開口道:

“還差一步,它就是神話造物了。”

「我動用了自己的智慧和技藝,對其進行改造,并在其中烙印好了流程藍圖。這是一個復雜的結構——但想要把它真正變成神話造物,這需要我回到劫掠主神時的能力。」

西弗斯頓看著李澳茲:

「你擁有地球人的鐵匠之力,如果是你的話,也許可以做到。實際上,我也希望你能夠用自己的身體去容納它——」

“等等,還是讓我來吧!”漚深連忙說:“就算你改造過來,但這份力量還是會侵蝕身體,利奧茲卿還要戰斗下去。”

「不。這件事情,只能讓利奧茲來做,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必須由他來承擔。」

西弗斯頓嚴厲拒絕:

「你根本不明白……侵蝕并不是單純地傷害,而是一種彰顯。」

“彰顯?”

「權力,來自于責任。越是沉重的責任,就會賦予其強大的權力。」

西弗斯頓看向李澳茲:

「承受了這份苦難,利奧茲卿便不再是以前那個炮灰神靈,而是能夠肩負起源淵神族生命的。」

「你會被侵蝕,被救贖道途改造身軀,每天都在救贖的力量下被打碎了并重塑,每個接入私服的玩家和神靈武士,祂們的死亡和傷痛,都會在你的身上體現。」

「你要承擔的不再是利奧茲個人的命運——而是所有相信你,追隨你,為你而死之人的命運。」

「你從此不會再是一個人,但你也將把他們的苦難扛起。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們的死亡在身上烙下痛楚,你要咬緊牙關,嘶吼著將自己的生命輸送給死者,把他們從冥淵中撈回來。」

「凡是人皆有原罪,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便向自然界索取,向無盡星淵掠奪原料,以保持自己的生命狀態——但凡人不必為此贖罪。」

「不論世人犯了什么罪行,遭遇了什么痛苦,就算是死亡,救贖仙靈也會替代他們承受。」

「這就是萊安定,這便是救贖之路,此乃救贖仙靈之意。」

「利奧茲卿,若你能承擔這份苦難,那也將被見證你的功績。」

西弗斯頓凝望著李澳茲:

「你,做好準備了嗎?」

回答祂的是一道震耳欲聾的敲擊聲。

鐵匠之赫淮斯托斯之錘

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李澳茲的態度早已明確。

用這來自地球議員的權柄,為星淵神器的創造,揮下決定性的一錘!

先是強烈刺目的輻光迸濺四射,將靠近之人的身軀貫穿,接著是高能粒子的激蕩沖擊,來自最原始最純粹的物理敲擊,讓材料的屬性發生改變,緊密的粒子結構悄無聲息地快速振蕩,重新排列組合。

啪嚓!

第一序列城鎮的上方狂風大作,世界不安地發出了悲鳴,這件神話造物的誕生過程實打實地對境淵的宇宙空間產生了傷害。

境淵的意志睜開無形的眼,用它無上的思維探測整個宇宙,卻找不到自己痛疼的部位在哪里。

它困惑之余又感到一陣驚悚,幾乎一瞬間,所有的封卿半神都收到了調查那痛楚的任務。

只是現在半神們都忙著跟隱秘廝殺,實在沒有搭理。

就在這詭異的激蕩和平靜之中,李澳茲揮舞著不存在的鐵錘,一下一下,敲擊鍛造著這顆心臟。

烈火自他手上繚繞,以太充斥著血管,他的精神和靈魂完全灌注到對權能的駕馭當中。

感受這微妙的形變,品味材料的細膩,使得其如同血肉一般自然成長。

聽起來很簡單,但真正上手后,李澳茲才發現,這個過程極為困難,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材料損毀。

而這顆心臟,世間僅此一顆。

——我能夠做到。

“誒?”

漚深一愣,左右相顧:

“是誰在說話?”

——我們能夠做到。

西弗斯頓雙眼凝視前方。

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在李澳茲全神貫注投入在鍛造之中時,一個個身材高大,身披鎧甲,目光冷靜的地球人在他的身后浮現,對著李澳茲議論紛紛。

他是能夠看得懂英語的,能夠聽出來地球人形的交流低語。

“他有著一顆熱誠之心,從未改變。”

“我能夠感覺到,他雖然出身卑微,但有著和利齒峰一樣的精神。”

“什么叫出身卑微呢……哪一代鐵匠不是從工人、學生、農民和行伍之中選出來的。”

“倒也是呢,那些高高在上坐在辦公室里,從不蒞臨一線的官僚和貴族們,我們才看不起呢。”

“人如鍛鐵,百煉成鋼,心如堅鋼,百折不撓。”

這些人……是歷代的鐵匠?

西弗斯頓驚訝地看著他們,那些鐵匠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祂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劫掠主神。

其中一位鐵匠,身材魁梧,腰間挎著山銅制作的寶劍,頭上有著羊角,沉默寡言,西弗斯頓對他的印象很深。

因為那家伙,就是初代的鐵匠,曾經帶著部隊入侵劫掠宇宙,最終被利奧茲擊敗打退,甚至,是由利奧茲親手斬殺。

可即便是面對仇人,初代的鐵匠看待李澳茲的目光,卻十分滿意。

他們的視線全部聚焦在那個艱難控制著鍛造的李澳茲身上,那個炮灰神靈身上。

“他真是天生的打鐵好手,我從未見過如此有天賦之人。第一次使用赫淮斯托斯之錘,還是個星淵人,甚至就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李澳茲,他是真正的鐵匠,對于鑄道無師自通。”

“就算他不是地球人……那又如何呢?只要他固守本心,這樣的天賦不論放在那里,放在哪個社會,都是有意義的人。”

“諸位,我認可他成為新的利齒峰。”

“同意。”

“附議。”

星淵,毫無天賦,只配送死的炮灰神靈。

在隱秘那高高在上的議員看來,卻是千年不遇的天才,即便是異族也值得認可。

“新一代的利齒峰啊,你身上的限制已經全部解除——盡情捶打鍛造整個世界吧。”

他們沒有多少交流,便伸出手,按在了李澳茲的肩膀上。

初代的鐵匠親自走上前,李澳茲沒有看見他,仍然在全力以赴鍛造。

“不必害怕前路漫長,多有阻擋。”

鐵匠對李澳茲說著,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們是鐵匠,用烈火和刀鋒肅清整個世界的雜草。偉大的奇跡,由我們親手鍛造。”

“我宣布,解禁鐵匠李澳茲的使用權限。”

李澳茲一下子輕松下來,操控權能的過程變得無比嫻熟,但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只是重復地進行著鍛造,將全部精神集中在其上。

——等等!

西弗斯頓瞪大了雙眼。

現在進行的,不光是鍛造,就連缺陷的部分也被擬補。

李澳茲沒有單純地按照他規劃的路線進行,一些西弗斯頓認為技術不足,因而不被采用的設計,在李澳茲的手中化為了現實。

“他真是一點就通。”

歷代的鐵匠欣慰地說道。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夠走到最終重鍛的地步。”

“只是最終重鍛嗎?我想,他能夠實現再現鮮烈魔鐵君王卡拉奇亞的全盛姿態。”

“你生在了錯誤的世界,不過沒關系,你已經用你的雙手打破了桎梏——是吧,洛基?”

初代鐵匠洛基似乎是注意到視線一般,突然轉過頭,和西弗斯頓對視上。

曾經是以敵人相對的二人,彼此的眼中卻沒有任何仇恨。

甚至,兩人對視片刻后,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鐺鐺鐺。

“喂,星淵的神。”

鐵匠洛基敲了敲自己的胸甲三下,隨后面對西弗斯頓,抬手指向李澳茲:

“照顧好他,這是我們精神的傳承,也是你們的寶藏——”

一道清澈的鳴響,將西弗斯頓拉回到現實當中。

祂抹去眼角的粉藍色凝液,西弗斯頓立刻反應過來:萊安定之心那過于濃厚的生命力,讓某些死去的存在能短暫現了形。

“傳承。”

祂低語著。

隨即,他抬起頭,看向前方:李澳茲緩緩托起手,一顆完整精致的瓷質心臟落入掌心,上面散發出的救贖之力立刻將他的疲憊一掃而光。

“漚深、西弗斯頓,我系統壞了,你們幫我看看屬性。”

兩人看向心臟,一行行信息在系統面板上快速陳列開來:

物品名:救贖之心

分類:替換器官/心臟

品質:「神話造物」

屬性:

生命上限提高500

運動時不再消耗體力,并且感官永不疲憊

仙靈:每次進入戰斗狀態,豁免最先受到的10次負面效果和傷害。

[心臟專屬]:任何不能一次清空你全部生命值的攻擊,都視為非弱點攻擊,持續類傷害,每秒鐘減少90,溢出的傷害減免每1,轉化為等比例治療和護盾提升效果。

簡介:

“救贖仙靈,祂是一切溫情和勇氣的源泉,舍身奉獻給了星淵勞苦大眾,留下了最后的薪火。”

這是騙人的。

萊安定痛恨自己的命運,祂憎恨把祂當做生育工廠的星淵意志,祂沒有戰斗的力量,從未奪走過任何人的生命,但因為祂的決定和生育而死的人,不計其數。

久而久之,或許連萊安定自己都已經麻木。

不論是戰前還是戰后,萊安定被制造出來,似乎就是為了受苦。

祂的血肉萎縮,生命和營養供給給世人,但也因此,祂得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甚至如今已經權傾朝野,徹底成為了源淵的主宰者。

但這是萊安定所希望的嗎?已經無人得知。

即便如此痛恨自己的命運,但萊安定也無法反抗。

是因為權力過于誘人,還是因為,祂沒有對抗命運的勇氣?

不,或許根本原因,只是祂太過仁慈善良而已。

這不是單純的仁慈,而是祂無法做到親眼看著自己孕育的生命被殺戮摧毀,但出于命運,又必須對星淵的一切肩負起責任。

若你們犯了罪,只需要繼續前行,向萊安定祈求寬恕。

仁慈的母神,會為信者的罪行流血贖罪。

祂有諸多的職責:婚姻、戀愛、母愛、仁慈、寬恕、繁育……但最終,祂的神位依舊是救贖。

正因為已經承擔起了諸多罪孽,萊安定對自己的苦痛從不放在心上,祂對于痛苦已經麻木,卻無法釋懷自己必須要承擔起他人的罪孽。

在這般折磨之下,或許,真正需要救贖的并不是凡人,而是萊安定自己。

又或者,死亡才是對過錯之人最好的救贖。

裝備要求:

種族限定——星淵原住民

“終于完成了,利奧茲冕下,恭喜得到神器,而且這只有你能夠做到。”

「沒有任何問題……這就是真正的神話造物,主神級別的力量,這等屬性就算是在神器中也不多見,果然也只有主神級別的材料才能鍛造出來。」

面對兩人的滿意稱贊,李澳茲卻是搖搖頭:

“不,還沒有完成。”

下一刻,他撕開自己的胸腔,擊碎自己的心臟,再將救贖之心塞入體內,擱在原本的位置。

伴隨著血肉鏈接組合,很快就形成了新的動脈,傷口愈合完成。

這個過程很快,快到旁邊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強大的救贖之力已經從李澳茲的心臟處爆發,將他原生的血肉寸寸剝離脫落,又快速再生完成。

“呃啊……呃啊啊啊啊!”

李澳茲低吼著,壓抑住這改造的痛苦。

這不同于過往的突變或者生命層次進階,甚至不同于以太之血對生命種族的改造。

不過,這都不算什么了。

救贖之心生出密密麻麻的觸須血管,滲透在他的血肉神經脈絡之間,使得他可以如救贖道途的登神者一樣使用生命源力。

伴隨著血液暢通,李澳茲眼前系統面板,浮現出一行行新的內容:

你已裝備了星淵神話造物,產生了不可逆的影響

救贖之心與你綁定完成,你的生命層次出現了全面升華。

系統熱補丁更新完成,但主系統仍未修復,僅顯示部分更新內容

《DLC:篡權暴君》追加內容:

獲取技能:

《救贖神族》——裝備此物者,視為源淵神族的救贖神族,獲得相應的姿態和神力。救贖神族擁有最為出色的體質,是天生的療愈者,祂們對生命的感知和理解,甚至遠遠超過帶來‘生命’概念的寶石龍王利維坦達爾。

解鎖神靈姿態:救贖利奧茲

《星淵服務器終端架構》——裝備后視為鏈接到《星淵》游戲總服務器之上,獲得B級權限,若你精通架構師的技藝,可以在身體中搭建私人服務器,對原服務器進行覆蓋根目錄數據后,你不再被視為官方玩家,而是私服服主。

你可以在私服中設置玩家復活機制,但玩家每次死亡,都會對你造成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傷害,你會清楚地感受到死亡的痛楚。

你能夠以服主的名義設置玩家的技能、經驗獲取、傷害倍率、減傷倍率數據。

你可以隨時將任何私服玩家拉入/踢出隊伍和私服中。

《星淵玩家域名劫持》——通過劫持無抵抗狀態的玩家域名,對游戲服務器發動攻擊,造成他人掉線、篡改服務器數據、竊取游戲情報、解鎖隱藏內容。

《偉大犧牲》——消耗自身99生命值,立刻復活自己隊伍列表中的所有隊友,并使得其在接下來30秒內抗拒一切形式的死亡,冷卻時間15分鐘。

《崇高殉道》——每1小時充能一次使用機會,消耗自己一次復活機會,接下來的5分鐘內無法進行移動,你的隊伍成員將獲得以下持續1分鐘的增益狀態:

物理豁免

魔法豁免

減速豁免

詛咒豁免

控制豁免

結束時釋放治療新星,恢復戰場內所有友方單位40最大生命值。

《直至死亡彼岸》——每個自然日一次。己方所有單位死亡次數耗盡時,將化作冥淵騎士重返戰場,獲得冥淵氣息加持,輸出率提高25,持續15分鐘,在此期間不會死亡。

《以靈鹿之名》——若心中有愛,便能引發奇跡。不論你的意識形態如何變化,你都能夠獲得浪漫主義特性。

浪漫主義加成:每得到1暴擊率,則暴擊傷害提高10。當你的攻擊暴擊時,下一次攻擊和技能必定造成暴擊,造成暴擊后,提高自身1暴擊率。

“無盡星淵啊!這簡直,聞所未聞,星淵神族的出身居然能夠后天得到更改,這簡直,簡直就是……”

面對眼前的情況,漚深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利奧茲冕下,你說的沒錯。”

咻啪!

白金的觸須不斷鞭笞著大地,整個地下工作室中回蕩著原初生命的低吼,純粹野性的壓迫感重重落在在場每個人的肩頭。

西弗斯頓和漚深僅僅在這里呆著就感到不安,后者不得不戴上防毒面具,空氣中過于強大的生命源力正在無時無刻地侵蝕身體。

是的,盡管救贖道途以治愈生命聞名,但是什么是生命?

組成一個生物的,不單單是肉體和靈魂,除了基礎的細胞,還有不少菌群存在。

生命源力濃郁到一定程度,反而會讓體內的菌群和微生物共生體快速繁衍,一些原本無害的病毒,在一瞬間就能更迭幾千萬代,而本體的細胞繁衍分裂過快,稍有不注意就會被生命源力活活催化衰朽而死。

但相比于他們看到的存在,這都不算什么了。

漚深低語著:

“直到現在,才能算是完成了。”

在花團錦簇,幾乎被旺盛生命源力催化成溫室花園的房間深處,一雙幽藍的雙眼驟然亮起。

下一刻,伴隨著更加濃郁的生命源力爆發,幽藍逐漸染上妖異的粉色。

「從精藝神族,變成了救贖神族……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我和漚深在游戲里用的征召身軀,變成神族姿態時候還是會回到本來的樣子。」

西弗斯頓托著下巴:

「又或許,炮灰神族其實根本就是一張白紙,什么力量都可以接受嗎?」

「脆弱柔軟的鐵礦石,只有經過深水和烈火的洗禮鍛造,才能成就鋼鐵。如果混沌是烈火的話,畢竟炮灰神靈的身體,從一開始就是比普通的神族武士稍微強一點。那么一路拼殺積累下來的經驗,和對神格的容納,就是深水。」

神格?

西弗斯頓一怔。

正常的星淵神族,有四個重要的構成:神格、神位、神權、神國。

邪神之所以地位較低,就是在被貶時,人為地污染了其神格。使得其品質大大降低,容納神力和保持神性都變得困難。但即便如此,邪神還是有這些東西的,劃分也是極為鮮明的,不會因為你被貶前是毀滅神族,被貶后就能變成主宰神族。

而炮灰神靈,這些都沒有。

曾經利奧茲空有一個現實之神的神權與神位,甚至可以說繼承了芮萊緹的神國,但因為沒有神格,這些都不能啟動。

正因為什么都沒有,所以實際上,炮灰神靈只是徒有正常神族的長相,連神族的分類和道途都不具備。

也就是說,雖然利奧茲是精藝神族出身,但實際上只是長了精藝神族的模樣,根本沒有人任何種族特征。

如果是這樣的話……

西弗斯頓眉頭一挑,一個瘋狂的想法隨之沖上心頭。

——利奧茲除了救贖神族,其他神族,是不是也能夠通過類似的手段變成?!

「那,到時候問題就鬧大了。」

原本真武黨的口號也不過是團結一下普通的奴工和炮灰神靈。

但現在,利奧茲如果能夠證明,炮灰神靈和正常神族之間,可以互相轉化。

那么,到時候不光是源淵的敘事構成,就連原本的民族文化構建都要被粉碎掉了。

炮灰其實可以轉化成正常神族?那么原本的神族武士算什么?不過是因為萊安定早早培養了祂們而已。

西弗斯頓都不用想,到了那時候,源淵那厚重階級的觀念,會遭到怎么樣的沖擊。

「利奧茲卿,我突然意識到,為什么地球人會這么欣賞你了。」

在地球人看來,這可不就是給了源淵一記致命傷嘛,搞不好真的能夠干掉源淵。

不過,這還重要嗎?

當李澳茲放棄妥協的那一刻起,源淵腐朽舊政權和利奧茲這一派之間,就只能有一個能夠存在。

渴望攘除社會侵略者,趕走地球殖民者,甚至要求打到地球,對等報復的源統陣。

追求維系天命和舊有秩序,寧愿坐下來跟社會共同殖民控制星淵百姓的源淵舊政權。

這兩者,沒有什么對錯,也沒有什么正義邪惡之分,雙方更不在乎個人那點小確幸,談進步,雙方似乎都不如隱秘社會的地球人進步文明。

但戰爭,從來就沒有神圣的。

這是徹頭徹尾的,星淵宏大敘事之爭。

大不了,輸了落個軍閥叛變。

贏了,就是光榮革命。

——是你萊安定先開的,不能怪我們對等反制。

“論壇上來看,許可夫的隊伍正在朝著第一序列城鎮前進。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大概要17小時就會抵達這里。”

漚深突然緊張起來,說道:

“萊安定也許是察覺到什么,但還在搜索階段,趁現在轉移的話,時間有點不夠……兩千五百多名真武黨人和雇工,加上大小輜重,怎么可能一口氣整理好,前往下潛星淵——最快也得40小時。”

「那就不轉移了,我們主動出擊。」

西弗斯頓目光落在不斷喘息,調整適應新身體的李澳茲身上:

「走吧,利奧茲卿。在我們離開境淵之前,去給那些開掛的玩家們,一點小小的私服震撼!」

自從有電子游戲以來,輕量化戶口的外掛狗、開私服的皇帝大爺、炸魚職業玩家,這三者就在不斷地紛爭交戰。

今天是掛狗屠幼,明天服主暴力關服,后天則是職業哥怒撈薯條,向來打得難解難分。

現在,是時候向綠玩們證明,這三者之中,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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