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巴頓的名字,加維爾.洛肯陷入了短暫地沉默。
臉上驚駭的神色怎么都掩蓋不住。
這個名字帶給他內心的震撼就像海洋遭遇暴風雨掀起的驚濤駭浪一般。
說實話,知道阿巴頓被關押在這里,比看到兩位原體還要令他吃驚。
阿巴頓,荷魯斯之子的第一連連長,四王議會之首。
荷魯斯最為器重的子嗣。
大遠征時期,就憑借著戰功早早成為了一連長。
是荷魯斯之子軍團的原體之下第一人。
在荷魯斯叛亂的時候,參與了尹斯特凡三號,五號戰役,屠殺了大量的忠誠者。
“他也在這里?”加維爾.洛肯微微皺眉說道。
“是的,他也在這里。被神圣皇帝的傳奇將領卡爾加大人所俘獲,送到了泰拉。這里是他的監獄,也將是他的墳墓。”翠絲特點點頭說道。
“走吧,帶我去看看他。”加維爾.洛肯說道。
他和阿巴頓進行過數次交鋒。
第一次是在尹斯特凡三號星球的圣歌城。
四王議會徹底決裂。
他和托迦頓對抗小荷魯斯和阿巴頓。
托迦頓也是那一戰中死去的。
第二次是在泰拉圍城戰的土星之墻。
阿巴頓想著帶人從土星之墻的下面攻破皇宮,結果被多恩利用速干水泥全都封死在了下面,悶殺了參與這一次行動的所有叛徒。
不少忠誠者死在了阿巴頓的手中。
阿巴頓最后被圍攻,只差一步就要被忠誠者殺死的時候,就被叛亂方的傳送裝置帶走了。
此后,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了交集。
贖罪星炬超乎想象的巨大。
一根根巨型柱子支撐著龐大的穹頂,宏偉得就像是一座奇跡建筑。
讓加維爾.洛肯懷疑這樣的建筑不是人類修建而成的。
高達數百米的巨型拱門,兩側站立著數尊與拱門平行的凋像。
他們一手持盾,一手持劍,如同忠實的衛士那樣守護著贖罪星炬。
洶涌的人潮從凋像的腳下走過,他們的身高僅僅到了凋像的腳背。
描繪著各種傳奇偉業的玻璃嵌在墻壁的高處,利用彩繪書寫著那些英雄的不朽傳奇。
禁軍身披金甲在星炬內巡弋,警惕著那些叛徒可能帶來的麻煩,也為了防止混入觀光人群的叛亂分子會釋放那些怪物。
當然,他們更大的職責是讓觀光的客人們意識到帝國的強大。
他們手持戰戟,身披全身遮擋的金甲。
像是神明那樣站在懸浮的平臺上。
從人們的頭頂中飛過。
就像是古代神話中囚禁惡神的獄卒。
那些叛徒的囚犯逃脫的概率幾乎為零。
現如今的泰拉是神圣皇帝的疆域,整個星系都被他的力量庇護著。
網道也隔離了原始,混亂的亞空間。
叛徒們根本無法從他們信仰的神明手中借取到任何力量。
利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能夠最大限度地壓制他們的力量,并通過靈魂虹吸器削弱他們的力量。
觀光的客人宛若潮水那樣涌進來,順著劃分好的走廊前行。
觀看著這些曾經給人類帝國帶來無數死亡的叛徒。
這些人背棄了人類之光,將人類推入了深淵。
叛徒永遠不會被原諒。
任何形式的寬恕都不會存在。
對其表現出的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對那些犧牲之人的背叛和傷害。
加維爾.洛肯在翠絲特的帶領下走在那寬闊的走道上。
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幾尊帝國英雄的凋像。
它們屹立在此,成為了看守這些叛徒的無聲守衛。
加維爾.洛肯并不認識那些人。
可是他能從那些人的眼中感受到他們的堅毅和勇敢。
他們擁有的勇氣不遜色于他們的先輩。
加維爾.洛肯知道帝國經歷了漫長的黑暗萬年,直到神圣皇帝為他們帶來渴望已久的救贖和黎明。
在那艱苦的一萬年里,人類受盡了磨難。
鮮血和死人填滿了時間齒輪轉動的每一個瞬間。
人類文明走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生產力低迷。
科學和理性蕩然無存。
翠絲特對贖罪星炬很是熟悉。
她接待過很多次到泰拉的客人,并為他們介紹那些景點。
贖罪星炬是那些客人必來的一個景點。
翠絲特帶著加維爾.洛肯在贖罪星炬內部復雜的走廊行走。
贖罪星炬關押著大量的帝國叛徒。
利用靈魂虹吸器來汲取和折磨他們。
來保證贖罪星炬對亞空間的投射。
連接著這些囚室的走廊錯綜復雜,要是不懂路,很容易會迷失在里面。
畢竟里面一眼看過去全都是人,密密麻麻全都是人頭。
一道走錯路,根本就找不到原來的路。
翠絲特憑借著自己對贖罪星炬的了解,總能選出那些正確,通往阿巴頓囚牢的走廊。
走了十來分鐘,他們到了阿巴頓的囚牢前。
身為黑暗戰帥,他的地位并不亞于那些惡魔原體。
帝國的看守者們給了他一個同等規格的牢獄,那樣就能夠容納更多的人同時觀看。
觀光的客人很多。
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從帝國的各個疆域而來。
來看這位給帝國帶來沉重災難的叛徒。
阿巴頓,一個曾經讓無數人恐懼的名字。
而現在,他被關押在一間空曠,整潔的囚牢中,靈魂虹吸裝置安裝在他的腦部,躍動的光輝隨著轟鳴的機械而閃耀,將這位得到四神賜福的黑暗之人的靈魂化為純粹的能源,投射到以太海洋去。
這位帶給銀河黑暗的男人,現如今已經被人們當成猴子那樣圍觀。
毫無尊嚴。
當加維爾.洛肯站在囚牢前的時候,阿巴頓就認出這位昔日的同僚。
“洛肯。”
“叛徒。”加維爾.洛肯看著囚牢中的阿巴頓,啐了一口。
“你一如既往。”阿巴頓有些虛弱地說道,
靈魂虹吸器和鎖鏈正在不斷地削弱他。
將帝皇曾經受過的苦難盡數復刻到他的身上。
沒人能夠承受那種痛苦。
福格瑞姆也會為之而尖叫。
贖罪星炬使用的靈魂虹吸裝置是按照黃金王座的設計來弄的。
那可是連黑暗精靈都會恐懼的折磨裝置。
阿巴頓寧愿在戰場上被帝國轟成碎片,也不愿意繼續待在這里。
可惜的是,他并沒有選擇的權力。
帝國連叛徒自殺的權力都給剝奪了。
基里曼當真是一點人道都不講。
“看樣子,你們輸了。”加維爾.洛肯露出嘲弄的神色,“你們宣揚的神并沒有能夠拯救你們。”
“諸神低估了基里曼。”阿巴頓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帶著仇恨。
萬年的隱忍,費盡心機才將一盤散沙那樣的諸神信徒糅合在一起,借助十三次黑暗遠征撕開了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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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距離最后的勝利僅僅只有最后一步之遙。
誰能想到卻是毀滅的開端。
基里曼的復活改變了一切。
原來的優勢蕩然無存,他們淪為了囚犯。
諸神的勢力退縮到亞空間,需要重新積蓄力量,才能對現實世界發動反撲。
“這是你們的命定結局。”加維爾.洛肯說道:“從你們決定背叛的時候開始,你們的結局就已經被注定了。”
“那不是背叛,帝國由我們創造而成,洛肯。我們為它而戰,我們用鮮血,汗水與怒火建造了它,用我們奪取的世界澆筑了它,用我們兄弟的骨肉構筑了整個帝國的基石。記得賽揚努斯嗎,記得卡盧斯,記得維帕羅嗎?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是我們的家人,我們曾經把酒言歡,立下永不背棄的誓言。他們在大遠征死去,為了建立這個帝國而獻出了一切。”
“可我們得到了什么?”阿巴頓咆孝了起來,“帝皇背棄了我們,將戰士的權力拱手讓給了官僚,讓戰士的鮮血潑灑而得不到慰藉。我們得到了什么?洛肯,告訴我們,當帝皇背棄我們的時候,難道我們就應該等死嗎?”
“還在為自己找借口嗎?”加維爾.洛肯說道:“就像當初那樣,總是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你曾立下過誓言,向你的君主效忠,而你不過是貪婪權勢和地位而已,你沒有一點尊嚴和廉恥,用蹩腳的理由催眠自己,深信自己正是為了那些純真美好的理想而失去往日的榮光,你花費了上萬年的時間來催自己重復宣稱這樣的話,只為了自己相信這一點。可我要告訴你,阿巴頓,荷魯斯是被你們害得墮入深淵。是你們讓他就算是死,也背負著永世的罵名。”
“不是我們。”阿巴頓怒吼道。
“是你聽信了艾瑞巴斯的蠢話,把他送進了戴文的神廟。”
“只有那樣才能救他。”
“我寧愿他帶著戰士的榮譽而死,或是丟掉戰帥的名號,回到帝皇的身邊養傷,也絕不會愿他成為一個被諸神愚弄的傀儡。”
加維爾.洛肯的聲音像是利劍那樣刺入阿巴頓的內心。
讓他發出了痛苦的嚎叫聲。
若是沒有相信艾瑞巴斯,或許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就算是那樣的傷,也能夠利用靜滯力場送回泰拉尋求帝皇的幫助。
那樣荷魯斯依舊是荷魯斯之子的原體。
他的凋像會屹立在泰拉的時代廣場,其名號會出現在帝國的英雄史書中,而不是一個被人唾棄到永恒的叛徒。
靜滯力場在當時運用得并不多,可荷魯斯身為戰帥,他擁有的技術賢者是最好的。
而當時的荷魯斯,阿巴頓都過于看重荷魯斯之子的聲譽,不愿其遭到任何的損害。
荷魯斯重傷被送回泰拉,必然會讓他的戰帥地位不穩。
送往戴文神廟,尋求亞空間之力的治愈,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可在那個時候,卻成了他們維護荷魯斯的戰帥職位,維護荷魯斯之子榮譽的好計劃。
最終,他們都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荷魯斯在受傷的時候遭受了混沌的腐化。
阿巴頓等人的野心也越發地膨脹,最終走上了背棄兄弟,勾結亞空間邪力的道路。
制造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大叛亂。
“不是我們的錯!
”阿巴頓用痛苦的語氣說道。
“就是你的錯,阿巴頓。艾瑞巴斯是你們之中最該死的,而你是第二該死的。”加維爾.洛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親眼看到過你做的蠢事,見到你是如何將荷魯斯送到地獄的。我親眼看著你是如何將高貴的影月蒼狼帶向深淵的。”
“不!不是那樣。”阿巴頓痛苦地尖叫道。
“就是那樣,阿巴頓。”加維爾.洛肯說道:“你沒有任何資格指出指控。我不會放過你的,阿巴頓,就算是你現在已經被當成一條野狗關進了這里,我也不會對你有一絲憐憫。這只是新一任人類之主對你的報復,而我們這些回歸之人的報復還沒開始。”
阿巴頓抬頭看向加維爾.洛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恐懼和不安。
在大遠征的時候,他就知道洛肯是一個堅定的人。
只要認定一個目標,洛肯就不會放棄。
他說了要報復自己,那就一定要報復自己。
“等到離開泰拉的時候,我保證,你會和艾瑞巴斯一起哭泣,那些曾經被你毀滅的都將通過我的手向你復仇,我會再次摔斷了你的嵴椎,打斷你的頸部神經,讓你像是一個無法自理的癱瘓老頭那樣躺在里面,成為全銀河的笑柄。”
留下了這樣的威脅后,加維爾.洛肯就轉身離開了。
翠絲特也跟著這位傳奇的帝國英雄離開。
她陪著這位帝國英雄依次游覽了接下去被囚困的眾多叛徒。
所有的叛變原體都在這里了。
除了已經死掉的荷魯斯之外,其他的都在這里了。
他們都認識洛肯。
在大遠征時期,洛肯是很活躍的。
作為四王議會的成員,洛肯經常會陪同荷魯斯和同僚們迎接其他原體。
那些背叛原體已經不復昔日的榮譽,全都淪為了怪物。
唯一還能保持正常一點的就是佩圖拉博和科茲兩人。
科茲并沒有投向混沌。
他只是參與了叛亂而已。
佩圖拉搏則選擇了混沌本身,而不是混沌神明。
兩人還保持著一定的人樣。
福格瑞姆,莫塔瑞安這些,都已經被轉化,丑陋無比。
他們對洛肯的到來表示憤怒。
認為這又是基里曼折磨他們的新花招。
讓帝國的平民把他們當成猴子還遠遠不夠。
甚至不惜復活那些早已死去的人,讓他們來看自己的笑話。
大叛亂的時候,他們說出了那么多的大話。
嘲弄著帝國對抗諸神的愚蠢之舉。
那些死者被他們嘲弄只是毫無意義地犧牲。
他們投靠了混沌諸神,獲得了不朽的生命,將縱情享樂到宇宙的盡頭。
現在,他們落魄地被關押在囚籠里,當成猴子展覽。
還有什么事情是比落魄的時候被熟人看見還要丟人呢??
就好像是一個男人依靠歪門邪道發達的時候,嘲弄遵紀守法的朋友是窮鬼,一輩子都上不了臺面。
當他因為涉嫌犯罪破產,出獄后只能在街邊討飯,那些窮鬼朋友卻一個個靠著遵紀守法的正當生意發財了。
若是被那些毫不認識的人羞辱,就算是再氣憤也還在可忍的范圍內。
可要是被那些熟人羞辱,那他們的面子往往就會下不來,甚至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
眾多叛徒看到洛肯到來的時候,也確實表現出了比其他人來看的時候,更多的憤怒和羞恥。
基里曼復活洛肯,讓他們曾經的所作所為像是一個笑話,像是小丑。
他們被關押在籠子里,洛肯卻再度回歸,成為了一個英雄,一個傳奇。
這樣的事情讓他們的內心破防,難以接受。
加維爾.洛肯也對他們每一個人表示了鄙夷和羞辱。
用切實的行動打碎他們的最后的幻想,告訴那些蠢貨自己就是真正的加維爾.洛肯,影月蒼狼第十連的連長。
贖罪星炬的觀光之旅持續了一天,加維爾.洛肯看了被關押在此的所有叛徒。
大部分有名有姓的叛徒都被帶了回來,放在這里接受羞辱。
對于那些人,加維爾.洛肯并沒有絲毫的憐憫。
他們曾經的選擇釀出了今日的苦果。
那些叛徒都是活該。
要不是怕影響太大,他都想建議給這些蠢貨上酷刑了。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翠絲特。”走出贖罪星炬的時候,加維爾.洛肯低聲對記述者說道,“我們曾經夢想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現實。那些在絕望中戰斗到最后一刻的英靈將會得到安息。”
“這可不一定,死亡并不是職責的終結。”翠絲特說道:“帝國已經掌握了如何利用隱藏在宇宙背景中的記錄數據來召喚帝國的英雄。”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加維爾.洛肯不解地問道。
“你熟悉的那些人,可能都會回歸。神圣皇帝需要他們去參與一場更加宏大的戰爭。”翠絲特說道:“那場戰爭比大遠征更加宏大,神秘,涉及生死,命運,真理等多個領域和維度。”
加維爾.洛肯微微皺眉。
他嘗試理解翠絲特話語的意思。
基里曼有一個比帝皇更加宏大的野心。
更重要的是,對方正在實施各種計劃,確保他所想的能夠實現。
加維爾.洛肯的心中有些不安。
說實話,他的視野高度仍是當初那位大遠征的第十連的連長,就算是經歷了荷魯斯叛亂也只是認識到了亞空間的存在和危險。
這個時代有太多的東西需要他去了解。
加維爾.洛肯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支持打破生死輪回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猶豫持續到了他被送回療養和恢復的醫院。
之所以沒有了這樣的猶豫,僅僅只是他被送進醫院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昔日的知己好友。
他們曾并肩作戰,并肩對抗那些邪惡之物。
曾經把酒言歡,曾經坐在一起討論渴望的未來。
當他們彼此對視的時候,都忍不住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縱然是間隔千年,萬年,他們也能第一時間認出彼此。
“托迦頓。”
“洛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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