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雷利安沒有從帝國攝政這里得到任何關于此次任務的答案。
對方堅持讓他先前往摩多。
有人會在那邊接應他,并告訴他任務的細節。
瓦雷利安經過思考后,最終選擇了遵從帝國攝政的命令。
禁軍是帝皇的護衛,在帝國中擁有著十分超然的地位。
在帝國一萬年的興衰變化中,禁軍一如既往地保持著自己的古老傳統。
拒絕和外界一樣發生變化。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恐虐魔軍在泰拉的所作所為,讓禁軍受到了廣泛質疑。
皇宮只差一點就被安格隆為首的敵人攻陷,若不是帝國攝政的及時到來,誰也不知道后果會怎么樣。
為此,禁軍不得不作出改變。
若是他們無法保護帝皇,那禁軍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瓦雷利安行禮后就走了出去,他的手中拿著那張任命文書。
基里曼的辦公室外面有著很多軍官以及官員。
他們十分的忙碌,穿梭在全息投影構成的密林之中,查看數據和下達命令。
這些人協助基里曼管理著整個人類帝國,將他的影響力延伸到帝國的每一個世界。
沒有人能夠獨自管理如此龐大的帝國。
繁重的政務足以壓垮任何超人的心智。
帝國歷史上的那幾位獨裁者結局都是可悲的。
瓦雷利安順著來時的道路離開。
那些官員紛紛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雖然地位受到了挑戰,可禁軍的威名仍不是普通人可以隨意輕視的。
瓦雷利安也沒有任何的倨傲,他邁步走向門口,用余光觀察著那些官員。
他們和瓦雷利安以前看到的官員們不太一樣。
臉上帶著笑容,看著更加的積極,似乎有無窮的動力供他們揮霍那樣。
他們精力充沛,看上去干勁滿滿。
那些官員,偶爾會看一下這位禁軍。
低聲的討論他來這里的目的,以及他和攝政談論了什么。
瓦雷利安的聽力十分的敏銳,即便是竊竊私語,他也能夠聽得十分清晰。
可他對于那些人的困惑并不感興趣,也沒有打算跟他們解釋什么。
而是徑直走出了元老院大廳,前往停放懸浮載具的地方。
身穿長袍的仆從們正在等待著禁軍。
這些仆人世代都會為禁軍服務。
他們生來就學習著如何為禁軍服務,成為最優秀的仆人。
每一代仆人都會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段,將自己的職責交由自己的下一代。
利用這種方式,禁軍仆人們維持著自己的純潔和忠誠。
“回去吧。”瓦雷利安走上懸浮載具,下達了命令。
載具輕盈的飛起,匯入泰拉城市建筑構成的巨大森林間的飛車洪流中。
這時,已經將近黃昏。
夕陽射入城市,被高大的城市森林切割成無數道光束。
這些光束幾乎與地面平行,美輪美奐。
懸浮載具在一道道夕陽光輝間穿越城市的高大建筑。
瓦雷利安站在載具的邊緣,俯瞰著城市。
和以往鋼筋水泥的冰冷城市不同,此時的泰拉城市之間的巨型建筑之間點綴著一個個綠色的植物公園。
基里曼的到來改變了很多東西,泰拉很多污染重工業都被他勒令整改。
那些工廠需要拿出很大一筆錢去購買環保設備,確保廢氣排放符合標準,才能夠繼續運作。
很多擁有工廠的家族和商人對此意見很大,認為這種荒謬的政策會讓帝國的工業生產能力削弱,還會推高工業品的價格,導致通貨膨脹,最終導致民怨,會加劇暴動。
可堅持下來之后,卻發現效果很好。
環保技術由攝政和火星提供,十分的成熟,若是規模化使用,成本可以大幅度降低。
空氣質量的改變,讓巢都的子民可以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開支,反倒提升了生活質量。
當然了,那些工廠主和商人總是會埋怨的。
不管做什么都好,他們總在抱怨,沒完沒了的抱怨。
帝國攝政提出工人保障法案,他們抱怨會提升生產成本,導致底層無法負擔,從而動亂。
他們希望帝國攝政能從底層的角度出發,收回工人保障法案。
帝國攝政提出居所管理法案,讓工人自由遷移,允許他們組建屬于自己的公會組織以及代言人。
他們抱怨這樣做會讓工人更加難管,讓工廠成本提升,最后還是由民眾買單,導致底層無法承受,最后暴動。
之前,帝國攝政還未對帝國日報進行整頓的時候,那些新聞播報,動輒就是一句帝國將亡,各種專家學者一齊上陣,要求帝國攝政收回那些法案。
要繼續維持以往的低酬勞,低福利的工人體系。
如此一來,才能有效的降低生活升本,提高民眾的辛福指數。
讓帝國子民更有動力的為帝國效命。
高酬勞,高福利容易讓帝國工人懶惰,不利于帝國的復興,更不利于工人們的奮斗。
可惜,帝國攝政從未理會那幫商人和工廠主,以鐵腕的手段推行著自己的改革。
也有一些人用各種手段對抗這種他們認為不合理的改革。
然而,他們的下場往往都是懲戒營。
這些法案的推行帶來的成效也是立竿見影的。
泰拉的暴動和聚會減至歷史最低。
要知道在以前,泰拉每隔幾個月都會來幾次動亂。
就算是法務部的執法人員再鐵腕也沒用。
各種公開處刑,也只能威懾一段時間。
過了幾天,人們就忘記了那些恐懼,暴動會更加激烈。
而現在,這種情況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甚至會出現一種現象,這邊剛剛有人開始籌謀策劃暴動,就已經被民眾舉報到了法務部門,然后就被一鍋端了。
這一點和以往是不同的。
在以前,人們就算不參與,也會坐視那些事情的發生。
而現在,那些人成為了帝國的眼睛。
他們注視著自己內部的敵人,在對方露出馬腳后,就會協助法務部第一時間抓捕,將各種混亂摁死在萌芽階段。
突如其來的美好時代讓瓦雷利安有一種不真實感。
自從基里曼回歸泰拉之后,他就一直恍若夢中。
變化太大了,讓他都有些分不清楚現實還是夢境里。
半個小時后,懸浮載具降落到皇宮的一處停機坪上。
瓦雷利安走下去,返回自己的居所,準備帶上武器,以及一些必要的裝備就前往摩多。
那是一間僧侶式的房間,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有書架,座椅,石墻。
書架上擺放著瓦雷利安最喜歡的各種書籍。
瓦雷利安是一個戰士,同時他也是一個學者。
瓦雷利安關閉力場,取出自己的武器智識。
這時候,一個腳步聲傳來。
瓦雷利安看向門口,從聲音中,他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聽上去很不可思議。
可對于禁軍而言,這只是基礎能力。
他們有著出色的記憶力和聽力,能夠分析出每一種聲音都微妙差別。
“瓦蘭諾大人。”瓦雷利安開口。
來者正是禁軍元帥瓦蘭諾。
“看樣子是我的腳步聲太大了。”瓦蘭諾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覆蓋著金色鎧甲的高大身影也出現在瓦雷利安的房間門口。
“大人。”瓦雷利安將未曾激活的武器拿起,轉身看向禁軍元帥,“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嗎??”
“沒有什么事情,盾衛連長瓦雷利安。”瓦蘭諾說,“攝政想必已經找你談過了,你要去摩多執行任務?”
“是的。”瓦雷利安說,“他說在摩多會有一支隊伍集結。”
“我知道,但他沒跟我說其中的細節,他有跟你說嗎?”
“沒有,他很謹慎。說我到了摩多后,會有人向我解釋的。”
瓦蘭諾沉默了下來,他看了好一會瓦雷利安,才繼續開口。
“他的秘密很多,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你已經準備要前往摩多了,或許,你應該傾聽一下我們主人的想法。”
瓦雷利安面露不解,“祂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如何傾聽祂的意見”
“經過考慮,我決定讓你進入王座室。基里曼行事太神秘了,他的手中握著很多東西,向我們展示的僅僅只是冰山一角。我并非對他有什么敵意,可我不知道那些秘密是否有足以危害帝國和帝皇的風險。為此,我們必須要小心對待。”
瓦雷利安對于瓦蘭諾的說法表示贊同。
他對基里曼也很認同。
可禁軍是為祂服務的。
禁軍并非為了帝國而誕生的。
他們從來都不屬于帝國,也不屬于人類。
禁軍為一個全新的時代而誕生,可惜的是,那個時代并沒有到來。
荷魯斯之亂后,禁軍就擁有了另一個職責,那就是保護自己的主君。
在禁軍的觀念里,保護帝皇是最重要,最優先的事情。
在此之外,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在保護人類和保護帝皇之間,禁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后者。
“跟我來吧。”瓦蘭諾說,“或許當你靠近王座的時候,會得到祂的啟迪,若是沒有,那我們就按照基里曼的意思做,若是有,那我們就按照祂的指示做。”
瓦雷利安點點頭,他跟隨著瓦蘭諾走向王座。
順著那些古老的長廊前往王座室。
內庭十分的空曠,步行很遠才會看到那些散發著紅色光芒的自動機兵。
它們無一例外帶著金色的帝國鷹徽,嘴里嘟囔著早已被遺忘的處理語言。
偶爾會有孩童像貌的智天使揮舞著機械翅膀,手捧香爐和經文飛過宮門,在天空留下一道彌漫熏香的煙痕跡。
兩位禁軍沉默的行走在內庭,他們走到了星空之門的面前。
在門扉上刻著帝皇個人的雷電標記。
在大門的前面,站著幾位御前侍衛。
他們手持衛士長矛,宛若金色雕塑那樣一動不動。
護民官赫拉克連站在他們中間。
他的頭盔已經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冷峻而率真的臉龐。
“護民官。”瓦雷利安打招呼。
赫拉克連點點頭,也向瓦雷利安和瓦蘭諾問候,隨后他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我聽說帝國攝政已經找到你,給了你一個新的任務。”
“是的,可惜的是,這個任務十分保密,為此,我也不清楚任務的細節。”瓦雷利安向赫拉克連解釋道。
“只要不違背祂的意愿,任務細節對于我們而言就是無關緊要的。”赫拉克連說,“這邊走吧。”
星空之門的背后是一道長廊,大堆的鋼鐵將其塑造成脊狀。
走廊中鑲嵌的小型流明燈閃爍著,地板擺放著粗大的冷卻液管道。
纖細的電火花在鋸齒狀的電纜線中跳動著。
走廊連接的是王座內部的運行核心,這些東西都是王座的一部分。
走了一段距離,瓦雷利安等人就進入了一間大廳。
那是一間擁有巨大半球體地面的大廳,被一個透明的能量罩蓋住。
在透明罩里面,灼熱的能量交換現象正在發生,閃耀的光芒令人近乎眨不開眼。
空氣被電流編織起來,強大的等離子射線在眾人的頭上飛舞,讓這個金屬裝置生動的運動著。
這里只是黃金王座那復雜網絡的一個能量節點。
這座充滿光線的大廳位置十分的特殊,仿佛設在深不見底的渾濁深淵的頂部。
瓦雷利安從戰靴上能感受到地面傳來沉重而低沉的聲音。
再向前走,又是一扇大門。
蔑視型無畏矗立在大門之前,它們一言不發,沉默的站在忽隱忽現的昏暗中。
當瓦雷利安等人走過時,他們也并未移動。
覆甲的頭盔始終盯著陰影,保持著永恒的警戒。
走廊的前面有許多大門和房間。
它們個個莊嚴宏偉。
有的非常巨大,其中的等離子釋放出涌動的能量,像心臟般脈動,將血液送往其他區域。
有些房間則非常陰寒,像墳墓一般,已經許久沒有人造訪。
大部分房間里面沒有生者,少部分房間站著身穿紅袍的機械賢士聚精會神的注視著機仆用耳語般的聲音,向歐姆尼賽亞祈禱。
一段時間后,卡雷利安等人來到了終末之門。
身著金云母盔甲,身披黑袍的侍衛們在這里執行著守衛的職責。
這里是王座室的另一個入口,只屬于禁軍使用。
終末之門的表面是斑駁的黑色。
它由古老的陶鋼鑄造而成。
在兩扇大門的中間刻著一張烏黑的面龐,冷峻,面露悲哀。
緊接著,圖像一分為二,大門向內打開,塵封的煙氣從其中宛若洪水般傾瀉而出,彌漫在古老的地板上。
瓦雷利安順著打開的大門,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一排排柱子整齊排列,深入迷霧籠罩的深處。
巨大的能量饋管如同泰坦般龐大,從看不見的屋頂上方垂落下來,普通人站在這樣的管道面前,都覺得自己十分的渺小。
瓦雷利安還看到了用于傳輸電力的線路。
電線數量巨大,凌亂擺放著,被束縛在一起,如同貪吃的巨蛇蜿蜒爬行到深處。
從門廊中溢出的空氣呈金色,厚重如牛乳,就如晨曦一般。
能量的微粒在迷霧之中涌動。
瓦雷利安看向能量節點本身,其龐大的構造貫穿了整個地下,要估計其尺寸非常困難。
金色的鎧甲內部發出嗡鳴的聲音,門后的所有東西都因為高強度的靈能產生的熱顫而震動。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古老面板連接著那些能量管道,正如管風琴般發出聲音。
那怪異的調子在迷霧中越拔越高。
上面布滿銅銹和反復維修的印記。
這里的光線被折斷或扭曲。
血液循環機制發出喘息的聲音,讓這里到處散發著如爛肉般的甜蜜臭味。
在層疊的露臺和巴洛克式的平臺之中,在龍門吊和儒林般的電纜線路之中,瓦雷利安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珍珠迷失在由可憎機械制成的蚌殼之中。
金色的光芒從高臺處散發出來,就像是一顆太陽被囚禁在這座深不見天日的王座室中。
古老的君王被埋葬于此,統御泰拉,統御萬物。
那些黑色的棺材擺放在王座室之中,面龐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
瓦雷利安嘗試向前走,發現有一股無名的力量阻止他們。
這股力量很快退去,似乎只是一個簡單的測試,認定合格后,就會釋放壓力。
瓦雷利安走了進去,金色的光芒宛若有生命那樣在他的身邊環繞。
“你得到了祂的認可。”瓦蘭諾興奮的說,“去吧,尋求祂的回應,祂將為你指出未來的道路。”
瓦雷利安走向黃金王座,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受傷的男人。
可并沒有。
他只能看到一團光芒位于黃金王座上。
隨后,金色的光芒將他淹沒。
帝國元老院內。
基里曼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內。
“你應該擔任這個職責,我需要一位全新的戰爭使徒。”
在基里曼的面前是一個瘦小的信徒。他交叉著雙臂,披著一件樸素的白色長袍。
他的名字叫做馬蒂厄,是一位虔誠的國教牧師。
當然,他的地位不是很高,沒有自己的軍隊和私人財富。
這些條件能讓基里曼更好的控制對方。
“你想讓我成為喉舌?”馬蒂厄看向基里曼,“一個穿著僧袍的工具,我從其他人口中得知您并不把帝皇看作是神,也從來不認可自己是帝皇派來的救世主,為什么您還要設立這樣一個戰爭使徒的職位呢?”
“我需要有人去鼓舞那些人,你能很好的完成這個任務。說實話,我并不厭惡宗教,只是厭惡沒有尺度的宗教,那樣對于誰來說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國教這一萬年做出的各種蠢事讓我總在思考,是否要取締它。可我一直都沒有那樣做,也不打算那樣做。”
基里曼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因為我知道帝國里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堅強的去面對問題,他們需要一些信念,支撐他們繼續走下去。”
“和那些不知底細的神明相比,帝皇的信仰更容易掌控,也能夠更好的保護人類本身。我們在打一場世俗無法理解的戰爭,為此我需要每一個人的力量。”
“您說的很直白。”馬蒂厄坐在自己位置,謹慎的回應著。
“謊言并不能得到任何的結果,而且我的時間很匆忙,我很快就要離開泰拉,繼續我的使命。”基里曼聳聳肩,“在此之前,我需要一個不那么盲目,有一定自我意志,卻又足夠虔誠的人來充當使徒,告訴每一個世界的人,我們這樣做是對的,是帝皇神性的體現。”
“這是謊言嗎?”馬蒂厄問。
“這個取決于你的角度,若是按照國教角度,這個不算是謊言,因為我是帝皇派出的救世主,祂的代言人,我的話即是祂的意志。若是從科學和理性的角度來說,是的,這是一個謊言,因為帝皇并沒有明確的指示我這樣做。”基里曼很坦然的承認,對此并沒有什么忌諱。
“您將信仰當成工具?”馬蒂厄低聲說。
“不用這么憤世嫉俗。”基里曼說,“我們都為同一個人服務,那就是你們的神明,我的父親。馬蒂厄,你覺得我父親喜歡以前的國教嗎?那個愚蠢,仇恨,盲從的國教被他喜歡,還是一個開明,理性,充滿美好的國教更讓他喜歡。”
“不管是將信仰當成一切,還是將信仰當成一個好用的工具,其本質都是不變的,我們為祂服務,為祂的理想而戰斗。”
“可您這種做法有些不敬。”
“可它很有效,不是嗎?帝國的子民從學校開始就接觸帝皇的信仰,他們比自己的父輩更加虔誠,但是他們也具備理性思考的能力。”
基里曼拿出一張發亮的羊皮紙遞給馬蒂厄,“這是你的委任狀,你將成為不屈遠征的戰爭使徒宣講這一次戰役的意義,鼓舞人們以帝皇之名和我們的敵人作斗爭。”
馬蒂厄挑了挑眉,他站了起來,撓著自己的后腦勺。
“就只是這樣嗎?沒有什么儀式嗎?”
“儀式的事情由國教和佩妮總理去負責,我不能干涉所有的事情,人類必須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要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來決定,那我一死,一切就會恢復原樣的。”
“這樣的話說出來是否有些不妥當,您是人類的救世主,帝皇任命的帝國攝政,又有什么力量可以殺死您呢?”
“沒有人是不會死的,諸神也是如此,它們也一樣會死。你們將我視為傳奇,可我清楚我的極限。我不可能解決帝國遇到的所有問題,也不可能戰勝所能遇到的每一個敵人。總有一日,我會失敗,然后死在那個打敗我的人手中。”
基里曼也站了起來,“我們要對抗的敵人無比強大,他們掌握著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和能力,殺死我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馬蒂厄,你有著真誠的信仰,可是你也要提防自己因為信仰走入歧途。”
“古往今來,有無數的人以神的名義發動戰爭,實則只是為了填滿他們無止境的欲望,你要時刻記住,你為何要有這種信仰。帝皇深愛人類,人類也深愛帝皇。我們要明白帝皇想要的人類是什么樣的,我們走在祂指引的道路,最終得到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提防那些以帝皇之名作惡的人,他們不是真正的信徒。真正的信徒不會扭曲他所信奉之人的意志,更不會用各種扭曲的祭祀來褻瀆自己所信仰之物。”
馬蒂厄點了點頭,他選擇了接下任命。
基里曼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他總能讓別人認可他的理念和行事方式
至于對信仰的分歧上,馬蒂厄并沒有和原體多加爭論。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比原體更加了解何為信仰。
馬蒂厄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些人對原體的污蔑是錯誤的。
原體并不像他們傳聞的那樣沒有信仰,只是他的信仰比較特殊。
愚昧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這種信仰。
那些平凡的人覺得崇拜一個神明就應該供奉出自己所有的財物。
為那位神明修建雕塑和教堂,讓更多的人信奉神明。
若是別人不愿意,那就用刀劍去威逼對方。
用各種殘酷的手段去折磨對方,用末日的論調去恐嚇對方,直到對方臣服,信仰他們的宗教為止。
那樣的神是可憐的,那樣的信徒也是可憐的。
基里曼改變了以前國教的愚蠢做法。
信仰應該源于對美好事物的追求,而不是來源于恐懼和害怕。
馬蒂厄選擇了接下戰爭使徒的任命,正如原體說的那樣,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珍視的東西所努力,否則就不要抱怨自己失去了那些東西。
不懂得爭取權益的人,就只能坐視別人拿走自己的權益。
馬蒂厄離去。
基里曼準備召見最后一個人。
接見了那個人,他就準備繼續遠征了。
泰拉這里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他得去虛空里面,把那些敵人趕走,然后再返回泰拉,繼續接下去的事情。
前往異宇宙的世界和火星的科研工作會被移交給考爾。
基里曼對統御大賢者能取得多少成果并沒有多少期待。
探索其他宇宙這種事情,只能一步步來。
畢竟戰略轉移,只是一個后備方案,在人類帝國無法取勝之后,才會使用的方案。
現階段,帝國還是會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對抗混沌,收服那些人類星球上。
基里曼還得想辦法去一趟恐懼之眼,去尋找靈族的存放網道知識的失落世界,轟轟烈烈的開啟人類的網道計劃,用來吸引諸神的注意力。
目前計劃一切順利,泰拉成功收服,帝國政治,經濟,軍事也被整合了起來。
反對派被他殺了一批又一批,現如今,已經是徹底不成氣候了。
目前的局面,可以用順風順水來形容。
穩住不浪,翻車的概率極低。
守住了帝國,自己的小命就是安全的。
把燈塔計劃悄摸的推廣開來,諸神到時候再打亞空間風暴牌就沒用了。
就算警戒星淪陷,帝國也能穩坐釣魚臺。
最近警戒星不斷的傳來戰報,打得十分激烈。
卡爾加從白天就廝殺到黑夜,就為諸神的爪牙手中奪回警戒星。然而,效果并不是很好。
阿巴頓已經逃了,現在卡爾加是和四神的爪牙在打。
打得很吃力,也很拼命。
基里曼對此也是很欣慰,卡爾加的表現確實讓混沌覺得納克蒙德走廊對帝國就是生死咽喉。
一旦失去,帝國肯定會割裂。
就在那里打吧,打得最久越好。
只要燈塔計劃推廣開來,基里曼會給混沌表演一下什么叫驚喜的。
當然,警戒星欺詐計劃死傷的忠誠者也是一件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
要想騙過敵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人。
欺詐計劃泄露,就沒有那種效果了。
也就是說基里曼拿著那些忠誠者對帝皇,對人類,對自己的忠誠來欺騙混沌。
那些忠誠者根本不知道警戒星對于帝國根本不重要。
他們舍生忘死的戰斗,僅僅只是為了一個欺騙計劃的推進。
基里曼知道這樣做對那些死去的忠誠者很不公平,可他只能在心中說一句對不起,然后繼續推進計劃。
戰爭不能講究對錯和公平,只講究勝負。
坐在椅子上,基里曼復盤自己的計劃和成果,將其細節補足,確保其萬無一失。
這時,西卡留斯的聲音傳來。
“大人,她來了,是否現在就接見?”
“讓她進來吧,我們的時間不多,盡快談完。”
基里曼收回自己的心神,在通訊中對西卡留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