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霍林河:、、、、、、、、、
滴……滴……滴……
尖厲的警報聲在銀色黎明號的艦橋上響起,而這一次問題的來源被指向到戰艦的時鐘。
加爾文的儀軌已經結束,而泰伯斯還在為之善后。
警報……文件……警報……會議……警報……應急處置……
短短的一刻鐘時間里,堆積在泰伯斯面前的事項急劇增多。
而這些來自戰艦各處的警報和隨之產生的文件、會議,卻都源自剛剛原體對亞空間造成的影響。
泰伯斯面色鎮定,但在心里早就滿是疑慮。
他冷靜的處理著手里的事項,然后從容的應對著來自帝國海軍艦隊的疑問。
可一連串的事項依舊不斷的發生,而泰伯斯心里的疑問也在會議結束后,又因為戰艦內部對照時鐘出現問題,而終于到達了頂峰。
“偏差了多少?”泰伯斯面色嚴肅的看著屏幕,而視頻對面的灰騎士亦同樣如此。
戰艦在深度亞空間航行的狀態下,能夠維持、并且找到與現實世界的鏈接,靠的就是戰艦內部被包裹在蓋勒立場中的時鐘。
而當這個設備和它的備份出現問題時,那這艘戰艦所面臨的就是即將迷航的恐怖結局。
“不清楚……”駐守的灰騎士低聲回答,而這顯然是泰伯斯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他下意識的深呼了一口長氣,然后轉向視頻會議另一端的領航員:
“能看到星炬么?我們要嘗試上浮了。”
好在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那輪太陽才剛剛黯淡。
領航員身為靈能者中的一員,當然不可能沒看到剛剛的奇跡。
而雖然此時的銀色黎明號已與泰拉相隔甚遠,但那顆太陽的光照卻足夠耀眼。
“能”領航員回答道,然后在泰伯斯的目光中補充了他所觀測到的結果。
“艦隊的航程顯然受到了影響,但好消息是,我們的位置要比預想的更近。”
“多近?”泰伯斯問道,但并未抱太多希望。
在他的預想中能夠順利上浮已是萬幸,要是還能少偏航一些,那簡直就是帝皇顯靈了。
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剛剛的儀式中帝皇的確是上線了。
“…………我們現在已經到達法爾星系的外圍,如果立即上浮,那么此次躍遷的目標時間偏差很大,但距離幾乎沒變。”
“……你認真的?”泰伯斯猶疑的問道,然后瞬間想起原體奧菲利亞七號世界的經歷。
他按捺著心情對導航員下達引導艦隊上浮的命令,然后在切斷了通訊的第一秒鐘,就向加爾文的寢宮發起了聯系。
“到底是什么情況?”泰伯斯的表情糾結而又矛盾。
而此時的原體也剛剛返回,在迎面聽到泰伯斯的質問后略微思考,然后對對方解釋:
“事情很復雜……但如果讓我總結來說的話,那就是就在剛剛,一個秉承祂意志的圣靈降世了。”
圣靈?那是啥?審判庭里還有這個詞匯?
不對!這是那群國教神棍的東西!
泰伯斯下意識的在大腦中“翻譯”了一下這個詞匯,然后終于在一些遙遠的“文件”中找到對應的概念。
他的臉龐上的表情掙扎而矛盾,在不可置信與不能確認中的中間不斷的變化。
“行了!別猜了……就是你想的那種。”
加爾文不忍繼續看到泰伯斯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于是出言解救了對方即將宕機的大腦。
他也不奇怪對方的疑慮,因為類似的案例雖然不少,但真正能被確認和落實在實處的,最近也是在千年之前出現。
“圣·塞勒斯汀那種?”泰伯斯眨了眨眼睛,最終找到了合適的比喻對象。
作為戰斗修女的初代圣人,她的代表性要比古早的“琪樂”更具確定性。
而圣·塞勒斯汀的種種事跡,更是在經受住整個泰拉議會的重重考驗后,讓國教不但從信仰分裂中重新得到共識,更是讓帝國國教的法理性,正式擁有了泰拉政府的背書。
“沒錯,圣·塞勒斯汀的那種。”
加爾文眨了眨眼,然后回憶著剛剛在二者間充當轉接站的時候所接收到的信息。
以帝皇的力量想要感知到這里發生的事,并沒有多難。
但在整個混沌乃至亞空間,都因為八芒星的破碎而沉寂的當下。
想要將力量順利的投送過來,還真是需要他這個“信號中繼站”的出現。
這個活圣人的出現,可以說加爾文占了一小半的功勞。
但他卻沒有為這一點而感到興奮,因為他從剛剛的靈能儀式中順便獲得的情報,要比他所想象的更加糟糕。
但眼下顯然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他的一些推測還需要一些消息和情報來確認。
加爾文將這些事暫時放在腦后,專心的看著眼前的老兵,有些促狹的揚了揚嘴角泰伯斯,然后說道: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稱她為圣·帕迪拉……”
“王座在上!”泰伯斯下意識的祈禱著。然而他隱含在語氣中的情緒,卻顯得更加的糾結。
原體的話不是隨便說的,尤其是在如今的帝國,加爾文的這句話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對帕迪拉的認定和背書。
一個活圣人,就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
而無論是身為基因原體的這句認定,還是加爾文剛剛所引起的異象。都在以不同的角度在證實著,那個被帝國國教所秉承的信仰的真實。
泰伯斯是一名老兵了,更是灰騎士中僅次于大導師們的老資格。
可他的思想也與他的出身一樣,還是逃不脫阿斯塔特的范疇。
他對帝皇的信仰,更多的是與其他的阿斯塔特一樣:
是對帝皇在人類種族復興的偉大事業中的奉獻的認可,是為他在人類種族命運中所代表的不屈所折服。
帝皇是偉大的,是毋庸置疑的擁有神性的。
可這種對帝皇的理解,與那些在他眼中的愚信和盲信不同。
他是無數帝國臣民的一員,又是這個時代中所有堅持“帝國真理”的阿斯塔特的縮影。
他既真誠的希望,帝皇真的擁有神明般的偉力;
但又無比懼怕,那種代表著宗教中描述的神明的痕跡,真正出現在他面前的那天。
“明白了……”泰伯斯回答道。
當疑問被確認,當期待被落實。尤其是這個出身泰拉的老兵,在得到加爾文的背書后,整個人都瞬間蒼老了很多。
他知道這代表著一個時代的落幕,更知道這也代表著,他需要重新理解帝國與帝皇之間的關系,以及以此為根基的戰斗意志。
而這種改變,正是由眼前的基因原體所帶來。
他和他的老兄弟們盡管在本能上不愿接受,可理智卻在清楚的告訴他:
原體的出現是一種改變,而這個改變盡管不符合他的預料,但無疑卻是對帝國的有力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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