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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蒼青醫藥!(求訂閱,請月票!)


更新時間:2023年04月08日  作者:梅子徐  分類: 都市 | 現實 | 成功勵志 | 梅子徐 | 重返2000:大國機長 
第300章蒼青醫藥!(求訂閱!)

第300章蒼青醫藥!(求訂閱!)

梅子徐:、、、、、、、、、

漢京民航總局總部大樓,總飛行師邸清泉和飛標司司長吳越兩個人湊在一起,打量著一份從技術科那邊譯出來的飛行數據。同時,在兩人前面的辦公桌上的座機還開著免提。瑝

邸清泉翻了幾頁紙質數據,朝著座機問道:“所以,你也搞不清楚為什么最后沒有桿力?”

座機免提那邊傳來之前春夏9442航線監察的局方監察員的聲音:“對啊,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當時我就坐在后面,是親眼看著徐蒼把飛機落下去的,怎么可能沒有桿力呢,這不科學。”

邸清泉將紙質數據往桌子上一丟,他大約明白什么情況了,只是揉著太陽穴:“徐蒼落地的時候,你就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

“異常,什么異常?”局方監察員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要說異常的話,好像也就是他在操縱油門上跟我們不太一樣。”

飛標司司長吳越倚著辦公桌,笑道:“怎么說?”

“他控制兩邊發動機推力不一致,好像是刻意的。這是他的個人操縱習慣嗎,不過這也太怪了。”即便是現在想起來,局方監察員依舊覺得徐蒼的操縱手法著實是匪夷所思。

邸清泉嘆了一口氣:“除此之外,還有呢?”瑝

“還有?”局方監察員仿佛是在認真思索,但是許久之后還是參不透邸清泉的意思:“沒有了吧,其他沒有什么特別了。”

“沒什么特別?他的油門始終存在推力差,可飛機卻始終保持在跑道延長線上,你也沒想過為什么?”邸清泉著實覺得有些丟人,從編制上來說,這些局方委任代表,監察員之類的都是受他管轄的。

而自己手下在飛標司司長面前盡是展示了自己的愚蠢,他當真是臉上無光。

“為什么?”電話里,局方監察員竟然還反問了一句邸清泉,氣得邸清泉差點兒當場腦溢血。

邸清泉冷哼道:“駕駛盤上沒有桿力輸入,說明徐蒼左手就是虛搭在駕駛盤上的。駕駛盤活動僅僅是氣流沖擊舵面的反向體現而已,并非徐蒼在操縱。你再想想,他在臨落地的時候是不是猛加了一把油門,然后直接收光,進近期間還是用了差動油門,另外是用方向舵配合控制飛機方向,這像什么?”

“啊?他動方向舵了,我沒注意啊。”局方監察員品了下邸清泉的話,腦中驟然閃過一點兒靈光:“這說起來怎么好像有點兒像是副翼和升降舵卡阻的飛行方法啊?”

在飛行操縱系統中,操縱受限或者卡阻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在副翼卡阻下,飛機橫滾操縱受阻,所以需要使用差動油門進行轉向替代。不過,差動油門的反應比較慢,在大風天氣下,不能很好地將飛機保持在一條穩定的軌跡上,所以需要方向舵進行微調。而在升降舵卡阻時,飛機俯仰操縱受阻,即可以通過增減油門來完成相應的俯仰操作。瑝

不過,相較于用油門來控制俯仰,更多的是使用主電動配平。只是在春夏9442的落地前夕,徐蒼其實并沒有怎么頻繁地使用主電動配平,使用量都在正常范圍內,這也是造成局方監察員誤判的原因之一。

如果徐蒼如同卡阻那般大量使用主電動配平,局方監察員當時就該有所察覺了。

“不過”局方監察員細細地回想了一通:“當時除了他一直人為地控制差動油門外,其余方面當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甚至都沒怎么用主電動配平,真的就跟正常進近落地一樣的感覺。就是那落地前加一把油門,我當時覺得只是他單純地想要將能量做大一些,再發現能量足夠后,就一把將油門收光了。”

局方監察員這說法其實是相當正常的,在大風天氣下,對油門的把控是需要非常謹慎的。這就造成了很多飛行員在大風天下不敢過早地收油門,不然油門一收,后續突然出現順風怎么辦?大型渦扇發動機的推力是具有些許延遲性的,再加油門就來不及了。

因此,很多飛行員在大風亂流的落地時,基本都會選擇一個非常保守的收油門策略,將飛機的能量累積到一個極為充裕的狀態,以便在極低處覺得再無任何問題了,直接將油門收光,然后落地。

在局方監察員眼中,徐蒼落地前夕的加油門可能是覺得能量還不夠,所以加上一把上去。后面又是覺得沒什么氣流了,當是穩妥了,然后很干脆地一把又收回來了。

其實,這么解釋的話,徐蒼對油門的操縱也是說得通的。瑝

邸清泉思索片刻,沒有再說什么了,算是接受了局方監察員的說法。這并非強詞奪理,而是真的是有理有據的。

“徐蒼這個人操縱飛機的手法已經到了渾然天成的地步,即使光靠那油門和方向舵,操縱起來也是圓潤無暇,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感。”吳越不禁贊嘆起來:“世上怎能有這般驚艷的人物?”

“可是,他為什么這么做呢?”局方監察員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從目前的跡象來看,似乎更加傾向于徐蒼使用的飛行卡阻的手法來操縱落地的。但結合當時的情況,飛機駕駛盤并非出現任何卡阻或者受限的情況,徐蒼為何要舍易求難,憑空給自己增加難度呢?

“為了炫技?”局方監察員猜測道。

邸清泉卻不認為是這樣的:“他現在的級別應該不至于為了這種幼稚的目的而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講道理,當時的情境似乎真的沒有進行如此操作的理由啊。瑝

“那是為什么?”局方監察員不解道:“他也才二十多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一時技癢,也算是情理之中。”

“是這樣嗎?”邸清泉沒什么興趣糾結徐蒼為什么要用一些特別的手法落地,他更加好奇的是徐蒼在VOR進近中的下降方法:“你之前報告說徐蒼在洱海28號VOR進近中,在通過最終進近定位點后是保持連續下降的?”

“嗯,沒錯!”局方監察員說道:“最終進近定位點之前,一切操縱流程是大致相同的,不同點就出在最終進近定位點之后。他是按照地速與下降率的換算表給予初始的下降率的,再按照進近圖上高距比進行下降率的修正。在PFD上的最低下降高度是航圖上的數值加了五十英尺,MCP板上則是加五十英尺后向上取整。”

邸清泉和吳越對視一眼,這兩位都是搞技術的老手了。經過局方監察員這么一說,基本也就能勾勒出當時所發生的情況了。

“他是人為創造一個類似于盲降的下滑軌跡嗎?”邸清泉思考道:“加五十英尺的話,我大概可以理解。此前是快速下降轉平飛,如果需要復飛的話,飛機不會存在不可控的下墜風險,自然也就不會突破最低下降高度。但是,如果是保持下滑姿態,即便是一下子加到了復飛推力,飛機因為慣性作用還是會往下掉二十到五十英尺的高度,所以保守起見,將最低下降高度往上提了五十英尺,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這點兒其實類似于零高度復飛,就是在即將接地時,飛行員突然發現情況不對,需要進行復飛操作了。這個時候,即使加上油門,飛機依舊會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一些高度,可能會出現接地的情況。

“那也就是說,這個額外加的高度是他自己定的?”吳越說道。瑝

飛機從下降轉為上升期間所損失的高度實際上是沒有一個定值的,就連波音也只能給出一個大概數值。二十到五十英尺的確可以覆蓋大多數的情況,但是要是在某些極限條件下,比如慢車俯沖時,那損失的高度就不會僅僅是上限五十英尺了。

當然了,在日常儀表僅僅過程中幾乎不會出現慢車俯沖這種極端狀態。

但是,如果將一個數值推廣到普適范圍內,那就需要得到公認。即不管是官方,還是飛機制造商都認為在進近過程中,下降轉爬升的損失高度可以控制在五十英尺以內,慢車俯沖的極端情況是可以被排除且不予考慮的。

吳越思前想后,似乎到目前為止并沒有哪條法規是給予這個加五十英尺的理論依據,那多半是徐蒼自己想出來的。

“這還不是唯一的問題。”邸清泉沉吟了片刻:“非精密進近中,快速下降改平飛已經用了很多年了,這突然改變下降模式,是出于什么理由?改變總該有個理由吧,最好有文件支持。”

“文件支持,上哪兒找支持?”要說總局內誰對各種文件最清楚,那毫無疑問就是飛標司司長,但是吳越也想不出來有什么文件可以支撐徐蒼做這種改變的理由。

從很久很久之前,快速下降改平飛就是通用的飛非精密進近的手法了,徐蒼的這種下降模式無疑是在進行新時代的革命。瑝

“但是,我感覺這個方法的價值很高。”邸清泉出于自身本能,竟然直接下了似乎有些武斷的結論:“如果咱們CAAC能作為領頭羊,推廣這個新一代的非精密進近的下降方法,那在國際民航組織那邊又是能增加不少評分。不管怎么說,現在是競選一類理事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候露臉效果是最好的。”

國際民航組織中各成員分為一類理事和二類理事,一類理事的話語權更強,而CAAC做了很久的二類理事了,現在正是競選一類理事的時期。

如果這個時候能完成這一系統的下降理論,那在國際民航組織中算是非常重大的貢獻了,對于競選來說,幫助很大。

“可現在我們只窺得一鱗半爪,比如這么下降的依據是什么,優勢是什么,如果復飛的話,跟之前有什么區別,這些都沒有搞清楚。”吳越想了下:“要不我去問問政策法規司,讓他們想想有什么遺漏的?”

“找他們干什么?他們是偏向于行政類法規,技術類的還不是飛標司在管?你都不知道,他們怎么知道?”邸清泉沉吟片刻:“這事兒還是要找徐蒼問。”

“可那小子不說啊。”局方監察員的聲音從免提座機中傳出來:“我問過他,他不肯說。”

“你惹他生氣了?”邸清泉突然來了一句。瑝

聽到這話,吳越直接笑了:“怎么,還把徐蒼當小孩兒,要哄著?”

“你以為他不是小孩兒?他才二十多歲,算什么大人。”邸清泉笑得臉上褶子都出來了:“再說了,男人至死是少年,哈哈哈。”

邸清泉和吳越都是把徐蒼當自己后輩看待的,說起話來也相對歡快些。

“沒有吧,我能惹他什么?”局方監察員想了下:“還是說我打擾他睡覺了?可加油的時候,駕駛艙必須要有人盯著啊,我沒錯啊。”

“行了,行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邸清泉直接打斷了局方監察員的話:“徐蒼的事情呢,我們來負責,這事兒在你這邊就結束了。”

“不管了?”局方監察員倒是沒想到邸清泉直接把他給排除出去了,不過他也樂得清閑:“行,那我就不管了。”

吳越:“掛了吧,忙去吧。”瑝

隨著電話的掛斷,屋子里陷入了一個極短暫的寂靜之中。不過很快邸清泉就打破了沉默:“李局昨天問我有沒有推薦的人選了。”

吳越顯然知道邸清泉在說什么,拿了根煙點上:“真要退啊,你這不還是沒到年紀嗎?”

如果按照標準的退休年紀,邸清泉的確是沒到呢,而是是差了好幾年的。而且,邸清泉做總局總飛行師做得挺好,也沒有理由是被強制卸任的,只有他自己不想干了。

“年輕時沒注意保養身體,老了毛病一大堆。”邸清泉擺擺手:“我這人沒什么官癮,差不多了就算了。我干了這么多年,自覺也還行,也算是體體面面的,可以了。”

“果然還是比不上那些從軍隊退下來的。”吳越嘆了一口氣。

邸清泉沒有軍航背景,是實實在在的社招,也差不多是第一批社招的。相較于那些軍航過來的,即便是到了五十多歲,個個精神頭好得不行,不得不嘆服。

“比不了,比不了。李局不就是嗎?跟我差不多年紀,大了兩歲吧。天天那么多事情,我看他還游刃有余的。我當個總飛行師,就關心些技術上的事情,可就頂不住了,真的不一樣。”說到這里,邸清泉笑道:“你也別說我,你跟我也差不了多少。”瑝

吳越比邸清泉還小一歲,拍拍自己胸脯:“我還是好一些的,哈哈哈。”

兩人一通笑完,又是感慨一番,接著話題就自然而然地轉到了邸清泉的繼任者上面。

邸清泉是不能指定繼任者的,但是作為現任總飛行師,他的意見很重要,極具參考意義。

“不過,話說回來,你決定好了沒?”吳越收斂笑容,表情異常嚴肅:“前段時間,你說要退了,應該有不少人找過你吧。”

邸清泉呵呵冷笑:“就這兩天,已經有七個了。他們真是急不可耐,就等著我把位子空出來。”

“你也別這樣。”吳越嘆了一口氣,顯得深深地無奈:“總飛行師這個職位說實話是真的不錯,不上不下,剛剛好,太多人希望借這個位子往上跳了。”

說實話,總飛行師在整個總局編制中算比較高的職位,但不算頂尖的那種。瑝

就是這種處于中等偏上的,還有些實權的職位最是吃香。如果職位太低,那就沒有爭取的必要了。如果職位太高,那爭取的層次就有些觸不可及了,很多人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

正是總飛行師這種中等偏上的職位,下面人都有機會,而且未來可以以這個職位為跳板,尋求更高的去處。

“一天到晚,不想著怎么干好事情,就琢磨著怎么往上爬,就盯著上面什么時候空出位子來。”邸清泉罵了一句:“真是晦氣。”

對于邸清泉這種有些泄憤似的抱怨,吳越感覺到些許無奈。

邸清泉的性子跟陳向東有些像,嫉惡如仇。也正是這個原因,邸清泉前半輩子一路順風順水,可到了總飛行師,最近十年左右,那是急轉直下。

主要還是因為之前那些職位或者經歷很多是可以不考慮人情世故的,但是總飛行師往上,那就不僅僅是技術或者水平的事情了。

“別罵了,又不是圣人。”吳越擺擺手:“那個想好了沒啊。你在總飛行師上也干了這么多年了,你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瑝

“我當然知道重要,不然那些人也不會來找我了。”邸清泉哼了一聲,顯然是余怒未消:“不過,有件事我還得問問你。”

吳越起了一絲興趣:“怎么了?”

“總飛行師是不是一定需要機長或以上級別才行啊?”

這話一問出來,吳越就跟看白癡似的看邸清泉:“這不是廢話嗎?都多少年的規定了,你還問我?”

邸清泉干笑兩聲:“我知道是知道,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變通的可能性?”

“變通?什么變通?”吳越奇怪道。

“就是降低一下要求。你看國際民航組織的飛行專員的職位要求也僅僅是推薦推薦機長或以上級別,并沒有硬性規定。”邸清泉道:“你說,咱們是不是也可以不要把規定定得這么死啊。”瑝

吳越挑了下眉:“要求?你是說機長級別這個要求嗎?”

邸清泉一拍手:“對啊!技術級別就是一個參考嘛,也不能正確地體現一個人的技術水平是吧,沒必要定死了是吧?”

吳越瞇著眼睛打量著邸清泉,看得邸清泉心里直發虛:“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問題,你就說,別擺這副模樣。”

“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讓一個副駕駛接你的班?”

邸清泉反倒是底氣壯起來了:“怎么了,不行啊?”

吳越哼了一聲:“是不是徐蒼?”

邸清泉一下子就笑出聲來了:“你不覺得他很合適嗎?這水平,這經驗,嘖嘖嘖,完美適配總飛行師這個職位。當然了,他還沒有局方工作的經歷。不過無所謂,陳局是他師父,只要他愿意,帶著他適應沒問題。”瑝

“果然如此。”吳越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徐蒼嘛,我個人也覺得他很合適。但是,總飛行師的技術級別要求自軍民航分離開始就一直在施行,就連機長都從未擔任過局方總飛行師的,全部都是B類或者C類教員。你這一下子將技術級別降到了副駕駛,降得有些點兒多啊。徐蒼現在甚至連資深副駕駛都不算,這基本就是抹除了局方總飛行師關于技術級別的要求限制。”

邸清泉心頭一緊:“怎么了,不好辦?”

“廢話,當然不好辦!”吳越瞥了瞥嘴:“要不你換一個?”

“換一個,換誰?”邸清泉抓耳撓腮的:“你見過徐蒼這種驚艷的天才,再是看看別的那些人,總覺得不來勁。如果要換,你們自己決定吧,我不管了。”

“你這怎么耍小孩子脾氣?”吳越著實有些無語了,他想了一下:“正常情況下,徐蒼這情況的確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能將非精密進近的新的下降方法以成系統的方式梳理出來,這絕對是大功一件。或許,我可以以此為理由說服技術委員會破例一次。”

這下邸清泉眼睛大亮,跟探照燈似的:“還真可以啊。技術委員會那幫老家伙會同意?”

“說話措辭注意些。”吳越提醒了一下:“那就要看徐蒼愿不愿意配合了。”瑝

“這有什么不配合的。”邸清泉笑道:“我來跟他說。局方總飛行師送給他當,他還不當?”

然而,在大約五分鐘后,邸清泉直接被打臉了。

“什么,你不想當?”邸清泉氣得快要吐血了:“徐蒼,這是局方總飛行師啊,你這都不要的?”

電話里,徐蒼顯得頗為無奈:“邸總師,我是真沒什么興趣。”

邸清泉趕忙勸起來:“徐蒼,這事兒你什么都不用管,我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事兒辦成了,你就過來,不用你操一點兒心的。”

“邸總師,這不是麻不麻煩或者操不操心的問題,是我真的不想去當總飛行師。”還有一半話,徐蒼沒有說:“我已經當過一次了,真的是沒有意思。”瑝

“你這”邸清泉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種送上門的好事,徐蒼都不要的。

還有哪個飛行員能拒絕總飛行師的誘惑?

離譜!

邸清泉最后確認了一次:“是真的?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額”徐蒼想了下:“我很忙,沒時間一直在總局那邊坐辦公室。”

“沒有啊。也沒有硬性規定一直要坐辦公室的啊,你可以常駐在西南這邊的,不用一直去漢京總部的。”邸清泉忙是道。

徐蒼越加無奈了:“邸總師,這樣不太好了。”瑝

“不太好了嗎?”邸清泉撓撓頭:“算了,算了,以后再說吧。對了,前面監察的9442航班,我們看了飛行數據,落地前,你是沒有動桿了?”

“是啊。”徐蒼非常爽快地承認下來了。

“能告訴我原因嗎?”邸清泉加了一句:“不會是為了炫技吧?”

“可以嗎?”徐蒼笑了起來。

這下倒是讓邸清泉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半晌之后才是道:“可以,可以,沒出安全問題都可以。”

頓了一下,邸清泉沒有繼續糾結徐蒼操縱上的問題,而是轉向了最為關鍵的非精密進近的下降方法問題中:“我聽那次的監察員提及了你似乎用了一個比較新穎的下降方式,不知道能否細說一下,我感覺這個是有很多可以挖掘的點的。”

邸清泉說完,能很明顯地聽見徐蒼從電話中傳來的一道嘆氣聲,不免心里一咯噔:“怎么了?”瑝

“我只是想讓飛機落下去,一點兒小把戲而已,沒必要過分重視的。”

“但是我感覺這是可以擴展出一整套理論的,或者說,在你心里已經有一套相關的理論了?”

“你這句話是在夸獎我嗎,邸總師?”徐蒼輕笑道。

“我每一句話都在夸獎你。”

徐蒼一怔:“邸總師,不管是這件事抑或是之前總師的那件事,我的理由都只有一個,我太忙了,我沒有多余的時間花在上面。”

“飛行方法這件事需要什么時間?”

“非精密進近的快速下降后改平的飛法用了多少年了,現在突然要改變,不得取證,聽證,論證?作為這套方法的提出者,我不得全程參與,我有這個時間嗎?”徐蒼道:“邸總師,你沒必要盯著我的,很快就會有別的人替我完成這件事的。”瑝

邸清泉聽出來徐蒼想要掛電話,趕緊道:“徐蒼,徐蒼,你等會兒!你就跟我說一下,你這么做的理論依據是什么。我知道,這樣飛不會觸發什么警告。但是,我們飛行也不是只要沒有警告就行,而是要探索出一個擁有理論支撐的方法。你也說快速下降后改平的飛法用了很多年了,那你是為什么突然就想要改變的。”

徐蒼沉吟了片刻:“邸總師,國際民航組織的《空中航行服務程序-航空器的運行》中關于穩定進近的要求是什么?”

“什么?”邸清泉想了一下:“穩定進近時,航空器必須在特定高度上處于穩定的狀態。”

“沒錯,穩定的狀態!”徐蒼確認道:“作為優化的進近技術,穩定狀態應不僅存在于特定的位置,而是應處于持續的狀態,即在進入最后進近航段后盡早達到穩定狀態。平飛是一個特定的位置,且是一個持續的狀態,但是進入改平前卻是不一樣的。快速下降到改平要經歷巨大的推力變化以及俯仰姿態的變化,這實際上是在增加飛行機組的工作負擔。在最后進近階段,飛行員更多的精力不應該被消耗掉,而是盡可能減少飛行員的壓力,以便讓其以更為集中的狀態準備不久后的著陸。”

“這”徐蒼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仿佛打開了邸清泉的思維大門,這是一次徹徹底底的關于進近理念的變革,邸清泉好像一下子抓到了什么,但是又感覺沒有完全抓住。

“那你加五十英尺的理論一句在哪里?”邸清泉追問道。

“這不就是工作嗎?”徐蒼笑道:“加五十英尺是否具有代表性需要經過長時間的理論和實踐論證,這就是工作。如果是我提出來的,那我就該要時刻參與進去,可我沒有這個時間。不過,邸總師,你們也是浸淫飛行多年了,我開了個頭,你們應該可以找到方向了才對。”瑝

邸清泉那邊額頭滲出了一些汗水:“我們試試,試試。”

“行,那你們就先試試吧。”徐蒼提了下語調:“那.掛了?”

“等等等。”邸清泉:“那個關于這個下降方法,要是別人問起來總得有個名字吧,你給取一個?”

“這還要取名字,徐式下降法?”徐蒼開了個玩笑:“就叫連續下降最后進近吧。”

掛了電話,徐蒼嘴角上還噙著一絲笑容,之前因為左手的原因而略微低落的情緒舒緩了一些。

說到左手,徐蒼自我感覺在生理意義上應該是沒問題的,或許是因為心理因素?

因為太害怕左手出問題了,結果沒問題也整出問題了?瑝

徐蒼稍稍握了下左手,突地聽到一些動靜,回身往門口看了一眼,發現余奉天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了。

“嗯?怎么了?”

余奉天馬上恭敬道:“前兩天給張德生兩人升了職,然后今天他們就結伴請假了,我稍微跟了一下他們,似乎是去機場了。”

“去機場了啊,要遠行了。”徐蒼咂咂嘴:“這么急啊?”

余奉天也跟著笑了起來:“看起來,他們的確很急。還有,采購部門的主管今天也請假了,說是去津門那邊了。”

“津門,天榮航材?”徐蒼挑了下眉,笑容愈發燦爛:“這么快就上鉤了?”

“他們看來是一點兒都沉不住氣的。”余奉天低著頭:“徐總,剛才過來的時候,在傳達室那邊說有人找你。”瑝

“找我?”徐蒼一怔:“是誰?”

“好像是一個叫劉進昕的。”

“劉進昕!”徐蒼馬上拿了件衣服套上:“你做得不錯,等他們回來了,繼續盯著就行。”

說完,徐蒼直接越過余奉天,出門去了。

剛是下了宿舍樓,在公司大樓前的空地上正好就瞧見進來的劉進昕。剛才他已經是在門衛那邊做登記來著的。

劉進昕也是看見了徐蒼,馬上極為興奮地跑過來,扯著徐蒼就是一頓說:“徐蒼,你可曉得不,就在昨天有三家美國的醫藥代表給我來電話了,說要跟我們在雷帕霉素上展開合作。另外,歐洲那邊也有一家有合作意向。哈哈哈,沒想到雷帕霉素的前景這么好。”

徐蒼在源葉制藥也有股份,劉進昕發展得好,徐蒼自然也是高興,拍拍他的肩膀:“開拓國外市場這么順利?”瑝

在徐蒼的印象中,醫藥這一塊還是國外比較吃香。雷帕霉素要開拓國外市場,徐蒼肯定是支持的,但是他也做好了吃虧的準備。可實際上,走向海外的過程比他預想的要順利太多了。

“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老師出去參加國外醫藥大會時專門提了我們這個藥。我老師什么地位,有他背書,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哦哦,我差點兒都忘了,你跟我說過的。”之前為了避免釜山空難,徐蒼跟機了木華航空的飛機,在登機的時候還遇著了許如行,那時他就是要去國外參加什么會的。

“哎,你這過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劉進昕現在那是一個志得意滿:“昨天跟那些國外的醫藥代表通話,打了太久的國際長途,剛剛才發現手機欠費了。不然,早就給你打電話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劉進昕這輩子還能有機會賺美元,嘿嘿嘿。”

醫藥這一塊要是做得好了,那也是暴利的行業,尤其是雷帕霉素的確有其獨到之處,能吃很多年的巨大利潤,只要在國外運作得好了。

“這么個大喜事,一起去市區吃一頓,正好給你充個話費,不然不能打電話太麻煩了。”徐蒼道。瑝

說著,就準備拉著劉進昕去公司一樓的車隊辦公室,讓他們安排一輛進市區的車。

“不急,不急。”劉進昕拉住徐蒼:“我這次過來除了告訴你這么個好消息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徐蒼停下腳步:“哦?還有什么事兒?”

劉進昕逐漸收斂了笑容:“徐蒼,我能有今天全賴你的功勞”

“別別別,你這話”

“你不要推辭,這是實話。”劉進昕極為誠懇道:“且不說你在我研制雷帕霉素最關鍵,最缺錢的時候拉了我一把,就說要不是你,我那老師能管我?”

“什么啊,許醫生幫你那是因為”瑝

“你別以為我不懂。”劉進昕打斷了徐蒼:“要是他真想幫我,以前怎么不幫我?現在突然拉我一把了?做人要實在,知道自己為什么能站在這個位置上,腦子要清醒。”

徐蒼抿了下嘴,沒有再說什么客套話。

劉進昕指了指自己:“我看得明白。研發新藥,我覺得自己還可以。開公司,那是萬萬不行。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

徐蒼瞧見劉進昕如此一本正經:“怎么說?”

劉進昕一瞪眼:“徐蒼,你現在也不是咱們當初見面時的窮小子了,家大業大,估摸著也不差我一個。源葉制藥中,我是大股東,你是二股東,現在我決定將公司經營權交給你,你只管給我股份分紅就行。當然了,我也不白讓你干活,我把自己這邊百分之九的股份給你,這部分股份就作為你替我管理公司的酬勞,如何?”

徐蒼聽得直樂呵:“你還真是會當甩手掌柜啊。”

劉進昕腦子很明白,管理公司他是真的不在行,除了醫藥技術,他是一點兒都不適合當老板。之前為了弄雷帕霉素,差點兒把自己搞得破產。所以,揚長避短才是正道。瑝

以百分之九的股份作為條件,讓徐蒼替他管理公司。一來,他相信徐蒼的人品和能力,二來他以后就可以專心搞技術方面的,不用再分心了。

一石二鳥!

而且,打從心底里,劉進昕就覺得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就仰仗徐蒼。這百分之九的股份說是酬勞,其實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感謝。

當然了,即便是劉進昕又給了徐蒼百分之九的股份,劉進昕還是源葉制藥的大股東,只是兩人之間的股份比例差距已經比較小了。

“人不能太貪心,能做好一件事就不錯了。能找著你這么個大腿,使勁抱著就行。”劉進昕倒是厚臉皮,笑起來那也是沒心沒肺的。

“百分之九的股份?”徐蒼沉默半晌:“你也知道,現在雷帕霉素算是邁出了走向國際的一步,未來源葉制藥要進入一段高速發展期,這可是紅利期啊,你舍得?”

這句話看似是調侃,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心里話。這百分之九的股份不用三五年,那絕對是一筆巨款了。現在可是要把話給說明白,省得后面因為這些錢兄弟反目。瑝

“有什么舍不得的?”劉進昕一拍徐蒼的胸口,言語極為豪邁:“咱們兄弟攜手同心,未來有的是錢賺,還在乎這點兒蠅頭小利?”

“好!”徐蒼也是豪氣頓生:“兄弟這么信任我,那我接著便是。未來,我是打算成立以航空,物流,科技,實業,投資五大板塊為核心的蒼青集團的。現在看起來又要多了一個,蒼青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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