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丈夫未可輕年少,一劍光寒耀九城
第二卷丈夫未可輕年少,一劍光寒耀九城
2月底,花名“風清揚”的A廠老板馬杰克在某個失敗的自家社交軟件上丟出了這么一段話:
“幾天前,我媽跟我說她在路上打出租車,很久都沒有車停下來。她說,她們這個年紀的人不會用手機打車軟件,不僅不能享受到’競爭紅利優惠’,連起碼的打車服務也沒有了。”
“我父親說,要不是我公司參與這個競爭以及看到很多年輕人喜歡,他早就罵上門來了。”
“我覺得市場競爭的原則是要讓市場受惠,讓用戶收益。不怕燒錢,更不怕競爭,但最怕傷害用戶的利益,特別是老人孩子的利益。”
“這是還真得認真思考和對待。打車軟件的朋友們,你們還想打多久啊?建議你們坐下來喝杯茶,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干的更智慧點。”
“呵呵,競爭千萬不能傷及別人。”
馬杰克的父母跟他有沒有說、說了什么并不重要,用戶的利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重要。
最近確實有很多這樣的討論,但馬杰克絕不是第一個有此發現的,而在這之前三家打車軟件也早就知道,甚至在情況發生之前就早就預料到,也不妨礙他們繼續大打出手。
誰說了這番話很重要。
萬里出行作為補貼大戰的當事方,嚴格來說還是打響了第一槍的“始作俑者”,林一的第一反應是他提到的兩個字:
呵呵。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但是卻不能不把這位的話當回事,何況林一其實也已經等了很久了。
《功守道》這部奇葩的……作品還沒出,但是馬杰克號令江湖莫敢不從,一派武林盟主的風范。
林一很快接到了程惟的電話。
于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萬里出行、嘟嘟打車和快嘟打車三家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和和氣氣地討論行業問題。
萬里這邊是林一,嘟嘟那邊自然是程惟,而快嘟則是兩個人,呂傳衛和陳衛星。
這個安排本身就很有趣,而林一還想起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眼神在程惟和陳衛星之間徘徊。
這兩家公司的創始人不光同齡,而且上學也是同一屆的,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倆曾經有過短暫的同學緣分。
程惟是京城化工大學畢業的,他本人號稱是高考的時候因為數學卷子沒有翻頁少做了最后兩道大題,發揮嚴重失常才淪落到那里。
京城化工大學位于昌平,就是林一當初去開同學會的時候,那個到海淀比從津門過去還要久的地方。
陳衛星公開場合都說自己是之江大學畢業,當然他并沒有學歷造假。
只是他第一年高考的時候實際考上的也是京城化工大學,恰好也是發揮失常,所以入學就讀了三個月之后,又退學復讀,二戰高考才上岸之大。
京城化工大學好歹也是個211重點大學,為啥這倆貨都要強調是發揮失常才考上的京化?
林一不知道這兩位有沒有聊過自己的大學經歷,反正此時他們沒有對彼此以同學相稱。
程惟不知道林一腦子里在想著自己跟陳衛星的往事,作為跟另外兩方最熟悉的人,他當仁不讓地當起了這次歷史性會晤的組織者。
“兩位馬老板的意思其實已經十分清楚,他們都不希望大家這么無謂地爭斗下去,除了繼續燒錢之前并不能改變行業地位……”
程惟一副口含天憲、手持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樣子,而林一和快嘟的那兩位則默然不語,當然他們的心情也不盡相同。
不過這家伙好像沒把李羅賓放在眼里啊。
萬里出行作為補貼大戰的發起方,拿到了最大的一塊增長紅利,規模翻了幾十倍,一躍成為行業第一。
當然,嘟嘟還不承認。
林一在跟小馬哥見面的時候算是跟嘟嘟協調過立場,今天來之前也跟自己的金主爸爸李羅賓做過匯報,所以顯得氣定神閑胸有成竹。
而呂傳衛和陳衛星則要不甘心一些,快嘟打車參戰最晚結果最慘,從行業第二名掉到了第三名,可以說是這一輪補貼大戰最大的輸家。
但一方面大boSS馬杰克發了話,另外一方面程惟說的也有道理,大家都補貼相當于都不補貼,在互不相讓的前提下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老板們拍了大方向之后,他們其實只能討論些細節罷了。
陳衛星最耐不住性子,不想聽程惟在那邊廢話了,直接開口問道:“我們是不是約定一個時間,大家同時取消補貼就可以了?”
“不妥。”
林一首先表示反對,當然他并不是錢沒花完不甘心,準備再干一票。
“之前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們拿出了這么大的補貼力度,用戶和司機都已經適應了。”
“如果我們貿然取消掉的話,對他們原有的熱情會有很大的沖擊,有些人可能會覺得羊毛薅完了那就不用了。”
“我們要給他們一個循序漸進的適應過程,保持住他們的使用習慣,就好比是溫水煮青蛙。”
“馬杰克之前的發言已經有大量媒體報道了,大家已經意識到補貼戰的結束只是時間問題。”
“這個時候我們只是暫時削減了補貼力度,會給他們一種意外的驚喜,有可能會繼續成為打車軟件的用戶。”
林一這話的格局還是不小的,全程都在講打車軟件如何如何,一個字都沒有單獨提到萬里出行。
但陳衛星還是覺得他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是恨不得一切推倒重來,大家一起回到三個月前的。
“沒有這個必要吧,過去這段時間大規模補貼帶來的問題就是把一些原本沒有打車的經濟能力的用戶也吸納了進來,這些人對于我們來說是沒有價值的,補貼一停他們本來就是要退出的。”
這時程惟開口了:“我贊成林一的意見。”
“我們之所以花了那么多的代價,就是為了培養用戶對于打車軟件的使用,對此有利的事情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另外呢,司機端也是一個問題。”
“我們之前用極高的補貼把司機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了,其實很大程度上掩蓋了我們跟司機或者出租車公司的矛盾,嘟嘟可是被的哥的姐堵過門的,相信大家之前都處理了不少這樣的問題吧?”
“如果我們一下子取消得太快,可能會激起出租車司機的不滿,弄不好會影響正常的經營。”
這下子陳衛星也不說話了,對于打車軟件來說,雖然乘客是付錢的,但司機卻比乘客更加珍貴。
到目前階段為止,打車軟件的運力還來自于持牌運營、總量有限的出租車。
這是稀缺資源。
在硅谷有過多年管理經驗的呂傳衛性格更加老成持重,他跟陳衛星小聲商議了之后說服了自己的搭檔,然后又跟林一和程惟商量了一些細節。
于是,在大宗師馬杰克發聲的僅僅兩天之后,萬里出行、嘟嘟打車和快嘟打車一致宣布:
將打車補貼的隨機區間下調到61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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