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平時是個很低調的人,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對于那些動不動就要抄她家老底的人,葉輕都是暗地里解決的。
沒辦法,弱肉強食,她這個小老百姓沒有那么大的勢力,只好采取見不得光的手段。
一個人的能力終歸是有限的,她保護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在暗地里直接從根本上解決了那些禍害。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是開了店鋪,請了幾個員工的小老板。
自從小如他們幾個入職的那天起,就已經納入她的保護范圍。
以后她的店鋪不止涼泉城的這三間,還會擴展到其他地方去。
所以,她要殺雞警猴,讓這些隱藏的惡人看看,敢惹她的,那就拿命來還。
所以此次一定要高調處理這件事,她雖然只是個賣菜的,卻不允許任何到欺負她的頭上來。
百姓們越聚越多,機會難得呀,不看白不看,有人早已經準備好瓜子,嗑的呱呱響。
“喂,你踩到我了,趕緊退后點。”
“沒得退了,你往后看一下就知道了,全都是人。”
這邊剛說完,那邊又起亂子。
“你他娘的,你是不是瞎子,我這么大一個人也沒看到嗎?再往前擠的話,我打死你。”
對方可不是個善茬,擼起袖子,亮出結實的手臂:“你說誰呢?你要打死誰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聽錯了。”
前面的人,由于太擁擠,已經開始發生不愉快了。
但誰都不讓誰,就是呀,憑什么讓你,這條街是你家的嗎?
先來后到的道理懂不懂。
只是,張仲良和葉輕的周圍,空蕩蕩的。
沒看到他們這兩拔人正準備火拼嗎?
想死的話,就上前一點,我們正好看個夠。
張仲良看了被攔在中間的小如,忽然邪惡一笑:“這人,我是要定了,看你們能把我怎么樣?”
他的那些隨從起哄著:“大少爺,量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么樣,在這涼泉城,我們就沒有怕過誰。”
張仲良點點頭:“對,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阻攔我的?”
他走到小如的身邊,正準備有所行動。
忽然,只見一道黑影猛地襲來,快如閃電。
張仲良本能的側開,黑影嘭的一聲砸在他身后的馬車上,力道很大,留下一個深深的印痕。
隨后,地上赫然躺著一塊小石頭。
張仲良的隨從見了,先是一愣,之后是勃然大怒,厲聲叫道:“殺人了,快保護大少爺。”
郭明峰一臉的嫌棄,就這反應速度,也想保護人?
張仲良扭頭看著那道痕跡,驚出一身的冷汗,如果自己慢了一步,不是自己的牙齒被打掉,就是他的臉毀容了。
頓時火了:“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大家給我上,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本來只是想調戲一下那個姑娘,現在改變主意了,他要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打一頓。
郭明峰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突然,大手隨便一甩,蔣大手中的菜刀已經飛到張仲良腳邊,深深地插入地下,距離他的腳只有0.01公分。
蔣大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一臉的茫然,大哥,你是什么時候把我的菜刀拿走的,為什么我不知道。
郭明峰聳聳肩,怪我嘍,沒有提前通知你。
所有人不敢動了,他們怕大少爺成了刀下亡魂。
葉輕歪著頭,眼神在那些虎視眈眈的隨從身上掃過,然后盯著張仲良,嘴角諷刺一笑:“怕了吧?”
張仲良終于緩了過來,退后兩步,死鴨子嘴硬的說道:“老子會怕你?開玩笑!”
他的話音剛落下,葉輕卻如同敏捷的豹子,沖了上去,在所有人有反應之前,一把扣住了張仲良的咽喉。
張仲良差點就嚇尿了,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想干什么?”
葉輕冷冷一笑:“你說呢?”
葉輕揮起拳頭,砰的一聲就重重的砸在張仲良的鼻梁上。
張仲良痛得慘叫連連,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緊接著,葉輕又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他的老二是否安康!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除了郭明峰,沒有人反應過來。
“大膽,快保護少爺。”
大哥,你這句話已經喊過兩遍了,有個屁用。
然而,沖上來的人卻寥寥無幾。
為啥?
只因為,郭明峰早已開打,那些隨從被打的無還手之力,慘叫聲不絕于耳。
蔣大幾個也不甘示弱,揮舞著棍子就沖了上來,專往人的腿上打去。
很快,戰斗就結束。
蔣大嘖嘖嘴:“我還沒打上癮呢,怎么就沒了?”
郭明峰把手中的一個隨從像扔小雞一樣的扔了過來:“這個給你。”
隨從:我是人,不是小雞仔。
葉輕笑了,笑容無比的燦爛,說道:“還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啊?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嗎?你就瞪大眼睛看著我是如何收拾你的。”
一套唐伯虎點秋香里的還我漂亮拳,把張仲良打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兩眼一翻,干凈利索的昏了過去。
葉輕用力按著他的人中穴:“敢暈,就把你的**切了。”
張仲良一聽,嚇得一哆嗦,真的不敢暈了,他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太監。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一通揮拳、拿肘、擊打,又落在男人的身上。
巨大的抽氣聲不斷在圍觀的人群中響起,葉輕拳頭虎虎生風,迅如閃電,雨點般落下,速度之快,直看得人眼花繚亂。
就連郭明峰都呆若木雞的不知做何反應。
最后,是巴掌下來,一個又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所有人看到眼前的場面,無人不大驚失色,這是不是太激烈了?
葉輕終于停住了手,后退了兩步。
百姓們終于看清楚了張仲良此時此刻的模樣,倒吸一口冷氣。
這小子,下手真夠狠的,連張家大少爺都敢打,不知道會不會遭到報復?
也有人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反正痛的又不是他。
張仲良覺得他可能要死了,不然為何前面的路看不清楚。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暈頭轉向的抬起了腦袋,仰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望向眾人,一雙眼睛烏黑腫脹,實在是慘不忍睹。
葉輕又一腳把他踹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小子,警告你,別想著要來報仇,也別想著找我的人的麻煩,不然的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能把你收拾,沒聽說過嗎?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我就屬于哪個不要命的,你敢來嗎?”
說完,蹲了下來,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間出現在她的手心里。
匕首如毒蛇一般的抵在張仲良的脖子上,冷的張仲良渾身打顫。
葉輕用力了一分,一絲鮮血流了出來。
張仲良這回真的怕了,一股液體流了出來,不停求饒:“大俠,大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葉輕如同地獄的修羅,冷冷的說:“為了表示你的誠意,把所有錢的都拿來吧。”
“好,好,好,都給你,都給你。”
最好,葉輕命令郭明峰幾個,光明正大的把張仲良和他的隨從搜了個遍,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放過。
在所有人或崇拜、或看熱鬧、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走了。
而百姓們直接在風中凌亂,打完了人還能這么操作,簡直是刷新了他們對打架的看法。
最后,官府的人終于姍姍來遲,將張仲良和他的隨從帶走。
張仲良一路上不停的哼哼:“你們趕緊去把那個臭小子給我抓進牢房,他娘的,竟然這么囂張,簡直是沒有王法了。”
想到自己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尿了,好丟人呀,沒臉見人了。
如果不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就可以看到他的臉色早已通紅。
不行,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一定要找機會報仇,也不看看,這里到底是誰的天。
一名官差白了他一眼:“你這性子再不改的話,哪天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
“陸文樺,你還是不是哥們?竟然這樣說我,我要和你絕交。。”
陸文樺無語看天:“絕交這個話,你已經說了18000遍,聽得我耳朵都起老繭了,能不能換個新的話題?”
張仲良氣得差點從馬車上跳出來,只是他剛一動,渾身上下痛得他撕牙咧嘴的。
“好你個陸文樺!你給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待官府的人走了之后。
“哈哈哈哈!”
巨大的笑聲頓時響起,百姓們一個個捶胸頓足的轟然大笑。
這,是什么狀況?
“張仲良這個惡霸,早就該修理了。”
“就是,還以為自己是誰呢,整天耀武揚威的。”
“毛病那么多,就該有人殺殺他的銳氣。”
“對了,打人的那小子是誰?怎么這么面生?”
大家都在討論著葉輕的身份。
這里沒有互聯網,不然,葉輕早就被扒得祖宗18代都出來了。
最后,有認識小如的人說了:“被打的小伙子和小姑娘,我都認識,他們是兄妹倆,怪可憐的,出生沒多久,父親就死了,10歲那年,母親得病去世了,兄妹倆相依為命,吃盡苦頭,還去做過乞丐。前段時間不知走了什么好運,被一東家雇去賣菜…”
大家把那位知情人圍得水泄不通:“不會吧,剛才那小伙子就是他們的東家?”
知情人:“肯定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親人,除了他們的東家,誰還會為他們出頭呢?”
“他們可真是碰到了好人,有這樣的東家護著,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葉輕的身份也傳到張仲良的耳朵里,此時他被包裹得就像一個白色的粽子一樣,躺在床上不敢動彈。
“什么?那小子是蔬菜鋪子的東家?哎呀,痛死我了。”由于太過激動,牽扯到了傷口,痛得張仲良恨不得又暈過去。
“回大少爺,消息千真萬確,那小子確實是個賣菜的。”
張仲良咬牙切齒的說:“你是說我被一個賣菜的打了?”
家丁不敢說話了,站在那里低著頭,一動不動的。
張仲良也不是要讓他回答,而是找一個發泄的人,將床上的枕頭砸了過去:“滾!”
張仲良覺得自己就是最大的笑話,不但被一個賣菜的打了,身上所有的錢還被搶了,你說丟不丟人。
最可惡的就是,陸文樺那小子,簡直就是個損友,不但不幫他,還說他咎由自取,誰讓你當街搶人,我沒把你抓回來就已經不錯了。
你聽聽,這都什么人呢?一定要和他絕交。
經過昨天這么一鬧,蔣大以為店鋪今天就無法開張了,那個張大少爺肯定會過來鬧事的。
誰知道,天才剛蒙蒙亮,店鋪的大門就被人拍的砰砰響。
現在離開門還有點時間。
蔣大等人正在整理今天的菜,這些都是從石河村運過來的,昨天晚上才剛到,還新鮮著。
不管能不能開張,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沒有人手,請的是清風鎮上的馬車,費用老貴了,葉輕都開始肉痛了。
沒辦法,沒人手呀。
蔣大心里一咯噔,張家來報仇了嗎?
他正準備去敲葉輕的房門,葉輕已經打開門走了出來:“外面出什么事了?”
蔣大:“不知道,我去看看。”
而郭明峰早就抱著一張刀站在屋頂上:“東家,外面來了很多提著菜籃子的人,有可能是來搶劫的,大家小心點。
葉輕驚呆了:“不會吧,我這是賣菜的,又是賣黃金,有什么好搶的。”
三間店鋪,前院是打通的,后院則是因為房東不同意的原因,還是單獨分開的。
為了大家的安全,郭明峰從房頂上下來:“你們都退后,我來開門。”
所有人緊張的看著即將打開的大門,萬一,說的是萬一,那些人動起手來,他們要怎么辦?
只有葉輕是最淡定的,手中拿著一把長刀,不怕死的就來吧。
然而,門打開之后,那些沖進來的大叔大娘們,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沖到蔬菜區,也不管好壞,拿到什么就直接放到菜籃子里。
“你別搶呀,這大白菜是我的。”
“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就那么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蔬菜全都沒了。
葉輕幾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是什么情況?感情是來搶我們的菜呀。
“喂,你是不是東家?”
一個大娘提著滿滿的菜籃子,十分疑惑的問葉輕。
葉輕傻傻的點頭:“我是!”
“既然是東家,傻站著干嘛,趕緊打稱呀,我還要趕回去做早飯昵。”
葉輕:“好好,馬上就稱,馬上就稱。”
幾個人忙著打稱,忙著收錢,簡直是累成了狗。
一位姍姍來遲的嬸子,看著空空如也的店鋪,傻了:“你們不是賣菜的嗎?菜呢?”
葉輕拿掉頭上的一片菜片子,清吐了一口氣:“都賣完了。”
嬸子大叫一聲:“賣完了?有沒有搞錯?我那么老遠的從城東走到城西,你竟然說賣完了,你怎么對得起我?”
這架勢,就好像是葉輕成了負心漢,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葉輕弱弱的說:“蔬菜沒有了,但是還有木耳,你要嗎?”
“這個能吃嗎?不是說有毒嗎?”那么位嬸子捏著一片黑木耳問。
“我賣的,都能吃,要是出了問題,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