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愕然,不時有人怒斥讓方塵放開陳圣手。
李經年短暫驚愕之后緩緩回神,若有所思的盯著方塵。
謝阿蠻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沒用了。
陳圣手此刻也從震驚中回神,驚怒交加:
“你膽敢挾持我!?知不知道挾持我要付出何種代價!?”
“說什么廢話?解藥拿出來。”
方塵淡淡道。
陳圣手突然變得有恃無恐,神情淡然:
“解藥?我侄子身上這病并非中毒,還要我說多少次?”
“嘴硬是吧。”
方塵握著小匕首,以閃電般的速度在陳圣手身上連刺十余下。
陳圣手一開始并未感覺到疼,只是覺得涼颼颼的。
等疼痛感襲上心頭,鮮血狂飆的時候,他嚇的聲調尖銳:
“你做什么!李小友救我!”
“嘶——”
圍觀人群響起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不敢相信真有人敢在北恒國京都,陳府門口對著陳圣手如此凌虐!
李經年沉吟道:“梅道光,這里是京都,講律法的。”
“他們給人下毒就行?”
方塵瞥了李經年一眼。
李經年當即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閣下,我血流的太多了,麻煩你讓我給自己止血。”
陳圣手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
“解藥拿出來,我就讓你自己止血。”
方塵笑道。
“你不要再污蔑!”
陳圣手怒不可遏,聲音有些顫抖。
“如果你到死,都說這不是毒,我便信你。”
方塵輕輕頷首:
“那就讓眾人見證一番,這是毒還是病好了。”
陳圣手眼底深處涌起滔天的恐懼。
對方要殺他!?
對方怎么敢真的殺他!?
現場一片死寂。
陳坪夫婦也有些驚疑不定,但為了陳肥肥,他們眼下自然不會開口,只是死死盯著陳圣手。
彼時,陳府里也涌出不少人,當他們看見陳圣手被挾持,眼里滿是驚怒。
“這廝是誰!?怎么敢挾持大公子!?”
“還有枉法嗎!?”
“劍神會的人也在!?你們劍神會的人還不出手救下大公子!?”
此間動靜越來越大。
李經年眉頭微皺。
“你就是要挑戰北恒劍神的梅道光?”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人攙扶而至。
陳圣手看見他,眼睛頓時一亮:
“爹。”
眾人看向老者的眼神,充滿敬畏。
這是北恒醫道界的老祖宗啊!
“你大兒子快死了。”
方塵笑道。
老者思索片刻,便取出一只瓷瓶丟給陳坪。
陳坪驚疑不定,打開瓷瓶聞了一下,見不是毒藥,便立即讓陳肥肥服用。
當他看見陳肥肥服用了此藥,身體明顯好轉以后,眼中除了開心,還有一絲哀傷。
“真是毒?”
現場一片死寂。
老者面無表情的看向方塵:
“梅兄,可以放開吾兒了。”
方塵這才笑著收起匕首,拍了拍陳圣手的肩膀:
“嘴硬什么呢?你爹愛子心切,那必然是要交出解藥的。
還不如開始就給,你也不用受此罪,抓緊給自己止血吧。”
陳圣手臉色蒼白,迅速取出藥品給自己止血,一通擺弄,又服用了一顆丹丸,他身上的血總算止住,氣色也瞬間好轉了幾分。
如此手段,讓在場之人不得不承認陳家的醫術的確是絕頂。
老者不再言語,只是輕輕瞥了一眼李經年,謝阿蠻,方塵,便轉身回府。
其余人見狀也立馬跟上。
老者至始至終,除了丟解藥的時候看過陳坪一眼,之后再也沒有看向他。
陳圣手也被人攙扶回了府邸,陳府大門就此重重關上。
陳坪確定陳肥肥身上的病狀開始消失后,立馬帶著妻子沖方塵這邊磕了幾個響頭。
“你兒子這幾年被此毒折磨,估計要養一段時間,你們要是沒地方去,我請你們去七王府小住。”
方塵道。
謝阿蠻本想開口,最終還是沒吭聲。
轉眼,決戰的日期已經臨近。
七王府附近的探子越來越多。
附近的幾條街道,隱隱有被封鎖的跡象。
每一個出去的人,都會被暗中嚴格審查。
“梅先生,您明日就要與北恒劍神上擂臺,我沒有什么好送的,此物能激發體內氣血,對武師有特殊功效。”
陳坪面色凝重的取出一只木盒,雙手遞給方塵。
王崇松和謝阿蠻有些驚訝。
陳坪之妻看了一眼陳肥肥,臉上露出溫柔笑意:
“小虎小時候身體不好,所以他爹就想盡辦法為他補身子,一次偶然的機會在深山之中,采到了此物。
服下此物的時候,會有一段時間力氣壯大,身子骨也會好上幾分,但效果持續的并不長久。”
陳坪道:“如今我兒身體已經恢復,自不需要此物,但相信梅先生明日應該用的上。”
方塵打開看了一眼,頓感意外。
這盒子里,規規矩矩躺著一顆純血菩提。
“還真是純血菩提……”
方塵神色一動:
“看來此間真與九大族有關系,不然純血菩提豈能落入凡人之手……”
在五天那邊,只有七陽堂的學子才有資格服用純血菩提。
有些族群集全族之力,都未必能弄出一兩顆純血菩提來。
“晚輩那次采摘了十三顆,有十二顆已被小虎服用,便只剩下最后一顆。”
陳坪道。
方塵看了陳肥肥一眼,心中了然。
這十二顆純血菩提,估計都被浪費了,畢竟陳肥肥不是圣者,無法真正煉化其中的神異。
不過有這十二顆純血菩提打底,如果此間已經有圣者出現,那陳肥肥也有成圣希望。
“此物我便收下。”
方塵笑著點點頭。
謝阿蠻沉吟道:“梅先生,明日的勝算……”
“放心吧,我視崇松為血親之孫。
無論如何,都要帶著他活著離開此地。”
方塵正色道。
王崇松神色一凜,當即抱拳:
“梅爺爺,明日便靠你了!”
“好說。”
方塵輕輕頷首。
翌日。
方塵看著空空如也的七王府,試探著喊了幾聲。
偌大的府邸只剩下回音,顯得十分幽靜。
王崇松不見了,謝阿蠻也不見了。
還有府邸里那群護衛都不見了,負責洗衣做飯的媽子也沒了蹤影。
就連陳坪一家子也全都消失不見。
半晌,方塵輕輕搖頭,朝院外走去。
“王八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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