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最近玉京城外的港口格外繁忙,飛舟來來往往,起起降降,雖然有調度之人,但還是出現了擁塞的現象。
在這種情況下,誰先靠岸,誰先卸貨,免不得有些沖突剮蹭,操縱飛舟的道士靈官們各有依仗,哪里能忍氣吞聲,互不相讓,立刻起了口角。
“你真是瞎了眼,度支堂蜀州司運銀的飛舟也敢招惹,這可是武裝押運!”度支堂的道士大聲喝道。
“你才是瞎了眼,我們是天機堂的飛舟,運的都是為紫霄宮修宮殿的材料,你也敢爭!”天機堂的道士氣焰更盛,絲毫不讓。
度支堂的差事重不重要?當然重要,多少道士還指望著度支堂發例銀呢。
可天機堂也不遑多讓,給大紫霄宮修建宮殿是大掌教親自交代下來的差事,宮殿的未來主人都是副掌教大真人。
就在雙方互相爭執不下的時候,上空傳來一聲巨響,一艘“空中府邸”閃亮登場。
雙方都停止爭斗,循聲望去。
這艘“空中府邸”并非來自地方道府,而是高掛著“紫微堂”的旗號。
這是首席參知真人、紫微堂掌堂真人飛元真人的座船來了,其余的飛舟不管是什么來頭,都不自覺開始避讓。
“空中府邸”以目中無人的架勢降落在玉京城外——想要開進紫霄宮的瑤池,除了副掌教大真人,都得上報紫霄宮,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殊榮。不得不說,紫霄宮的人在這方面總是有些便利,近水樓臺先得月。
因為玉虛峰的特殊情況,除了紫霄宮的瑤池之外,玉京就只有這一個港口,走人或者走貨,都要由此經過。這么多貨船擠在一起,碼頭上自然也都是來接貨的人,但無論是哪個道堂有司,這時都被趕到了旁邊,清空了碼頭,戒備森嚴,井然有序。
靈官們披堅執銳,用兩道人墻開辟出一條通道。
在通道的盡頭,停滿了車輛,碼頭上站了好些個二品太乙道士,頭戴蓮花冠,身著玄色鶴氅,佩“慧劍”,正望著那艘降落的“空中府邸”。
為首的正是紫霄宮輔理張無用,他主要服務大掌教夫人,不過夫人如今正在閉關,姚懿又不在玉京,所以他最近在大掌教這邊幫忙,這次便是得了大掌教的授意,親自前來迎接張拘成。
姚懿身兼多重任務,要在南洋停留一段時間,張拘成只有一個任務,倒是比姚懿更早回來。
張拘成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舷梯上,向眾人揮手示意,然后不緊不慢地走下舷梯,盡顯威儀。
張無用已經向前迎了上去。
“有勞叔父相迎。”張拘成主動問候了高出自己一輩的張無用。
張無用道:“工作的時候論職務,我只是紫霄宮的輔理,你是首席參知真人,不敢稱勞。”
張拘成問道:“大掌教安好?夫人安好?”
張無用道:“好,大掌教和夫人都好。”
跟隨張無用前來的還有一人,卻是度支堂的掌堂真人云青瓶,同時也是張拘成的大姨子。若論職務,掌堂真人還要高出一些,無奈張無用的輩分太高,資歷太老,又是大掌教近臣,所以才以張無用為首。
云青瓶道:“飛元真人能把太平錢運回來,那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張拘成笑了笑:“三千萬太平錢,一文不少,你這個度支堂的掌堂真人也能過個安穩年。”
云青瓶一揮手,吩咐道:“立即入庫造冊。”
兩個跟隨她一道前來的度支堂道士大聲應道:“是。”
張無用側過身:“大掌教正在紫霄宮等你呢,走吧。”
兩人同為張家人,便同乘一車。
張無用作為張月鹿的人,不妨礙他站在張家的立場上看待問題:“天師親自掛帥,正在懷南府太平山與國師對壘,你又從嶺南收上來三千萬太平錢,好讓大掌教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道門肱股,不是三天兩變的姚家,而是我們千年不變的張家。”
張拘成向后靠在軟墊上:“我就算干不成天師,青霄上去也是一樣,反正這個天師之位早晚都是青霄的,不過是青霄提前上位,左右還是我們張家的人,只要不出一個異姓天師就行。”
張無用看了張拘成一眼:“你倒是想得開。”
張拘成苦笑一聲:“想不開又能怎樣,上次的人事方案惱了大掌教,蘇元載這么拼命,還不是想著將功補過,生怕被大掌教冷落,我去嶺南道府籌錢是一樣的道理。”
張無用深有同感:“大掌教雖然年輕,但威嚴一日更甚一日,讓人不敢怠慢分毫。”
張拘成嘆息一聲:“說起來,我們這些七代弟子還真就是夾在六代弟子和八代弟子之間,好事沒趕上多少,壞事全都趕上了。六代弟子們攪動天下大勢,從五代大掌教末期直至今日,六代弟子告訴我們,這個世界是老人家的,老人們不給,你不能搶,我們只能等著。結果六代弟子剛要謝幕,八代弟子已經成長起來,做大掌教的,做副掌教大真人,做掌堂真人的,他們就像辰時的太陽,似乎在說,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他們的,可終究還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要么是老人的,要么是年輕人的,就不該是我們的。”
張無用一時間竟是不知該說什么。
張拘成接著說道:“裴玄之、李無垢、蘇元儀,這是當年的三儲君,裴玄之這個大掌教還不如不做,三個大掌教候選人都是一場空。我、姚懿、李天清,沒有大掌教的志向,就是奔著三師之位去的,結果誰也沒能做成副掌教大真人,到頭來也是一場空。還有號稱七代弟子第一人的秦權殊,志向最大,既要做皇帝,又想做大掌教,只怕是雙雙落空,跌得最慘。如此一想,我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大概就是天意如此了。”
張無用也不好勸解,不管原因如何,結果就是如此,七代弟子全面“潰敗”,上頭老的死賴著不退,下面小的太想進步,結果就是七代弟子的空間被一再壓縮。這也算是老的小的合伙欺負人了。
也不能說七代弟子都是庸才,就拿皇帝秦權殊來說,能與上一輩的三師抗衡而不落下風,斬首姚令,為姚令的敗亡埋下伏筆,結果被同為七代弟子的七娘壞了大事,功虧一簣,只能說時也命也。
不過張拘成也沒再深談下去,轉而開始說起正事:“有了這三千萬太平錢,也讓大掌教看看,如今道門還是要靠我們張家支撐,李家反了,姚家也反了,唯獨我們張家沒反。大掌教用姚家人可以理解,可道門第一家族只能是我們張家。”
張無用道:“倒也不必過于憂心,大掌教把天師之位交到青霄手中,還是信得過青霄,這其中也有一些親疏的考慮,畢竟你們之間隔了一層,可惜玉月那孩子不爭氣,如果青霄是你的女兒,大掌教絕不會如此。”
張拘成只得苦笑一聲:“如此說來,多虧了張拘奇不頂事,否則我這個宗子之位豈不是保不住了?”
張無用擺了擺手:“好了,不說這個。你這次能籌到錢,大掌教還是很高興的,大掌教向我透露了一個消息,他有意將慈航一脈分割出去,讓他們去太一道制衡秦家和北道門的人,日后的正一道便只有一個太陽了。”
張拘成精神一振:“這倒是一個好消息,我們張家出人又出錢,終究沒有打了水漂。若是小殷不參選九代大掌教,說不得我們張家還能出一位九代大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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