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紅趁機將之前沒來得及開口說的話說了出來:
“將軍,附近東南方向出現了一群人,大約二十幾人,他們是劃著小船過來的。”
屈楚稍微思考了一下,“嫣紅,你和船長他們走,我們走另外一個方向。”
嫣紅不同意,“這怎么行?”
屈楚冷靜道:
“這么大艘船遠航都沒有出問題,偏偏在我們坐上這艘船后就出了問題,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假若這二十多人是沖著我們來的,總不能讓這么多無辜的人陪著我們葬命。”
嫣紅堅決道:“那我和你們一起走。”
屈楚卻沒有改變主意。
“他們的目標是我和楚王,你沒必要多擔這一份風險。再者,你要相信我,我和楚王都不會有事。”
見屈楚態度堅決,嫣紅這才應下:“將軍你千萬要小心!”
屈楚點點頭。
兩人的這一通對話除了旁邊的寧佑北,其他人都沒有聽到。但寧佑北的神色卻和平常一樣,沒有害怕和恐懼。
屈楚將嫣紅托付給船長,自己帶著寧佑北上了一條小船。
如今已是十月底,晚上原本溫度就低,海面上尤其如此。
剛一上船,寧佑北就冷得打了個哆嗦。
屈楚將從大船上順下來的酒囊遞給寧佑北,“冬天的海上挺冷的,喝幾口御寒。”
寧佑北接過酒囊,打開蓋子喝了兩口。
酒很烈,剛入喉就嗆得寧佑北連連咳了幾下。但酒的效果也很好,剛一喝下,全身就躥著熱流。
“你要不要也喝點?”
“我不用”。
屈楚在北方呆了多年,北方的冬天可比江淮冷多了。
她還曾經在冰天雪地里埋伏數日,就為了伏擊狼國軍隊。
屈楚將小船飛快地劃離了眾人的方向,直到看不見那些船員的身影后才停了下來。
她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寧佑北,“怕不怕?”
寧佑北一直在看著屈楚動作,他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
“有阿楚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我又成了你的累贅。”
屈楚深深地看了寧佑北一眼,他很冷靜,甚至還帶著一絲莫明其妙的溫情,是真的沒有害怕的情緒。
屈楚沒有說話,打了個呼哨。
這是召喚“灰電”的聲音。
寧佑北早就熟悉這個聲音了。他流露出驚喜的表情,“灰電也跟著我們?怎么一路上我都沒有看到?”
“嗯”。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寧佑北能聽出其中的暖意。
當然,這暖意不是對寧佑北的,而是對灰電的。
一會兒的時間,一只海東青閃電一般朝屈楚撲了過來。
雖然灰電的體積比一般的海東青要小,但畢竟也不是一只小鳥。被這猛力一撲,屈楚晃了幾晃。
屈楚伸手摟住灰電,嘴角露出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怎么?生氣了?”
灰電朝著屈楚“啾、啾、啾、啾”地猛叫了幾聲。
屈楚摸了摸灰電的頭,“好孩子,我這次是喬裝出來的,要是帶著你被人察覺了怎么辦?”
灰電瞅了瞅屈楚那不同以往的容貌,嫌棄地叫了兩聲,不過沒有之前生氣了。
屈楚再摸了兩下灰電的頭,“好孩子,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替我將玄鐵大刀帶走可好?”
灰電用它的鷹眼看了下玄鐵大刀,“啾、啾”了兩聲沒答應。
“乖,你要是不帶走它,萬一我帶著它沉到海底去了怎么辦?”
灰電這才不情不愿答應了,不過它嫌棄地看了寧佑北兩眼。
屈楚將玄鐵刀系緊在灰電的腳上,再摸了摸它的頭,“好孩子,快點離開吧,我這里要打架了。”
屈楚這個時候也清楚地聽到了有人群圍過來的動靜。
灰電應了一聲,飛了起來。
負著60斤重的玄鐵刀,自然對灰電的飛行有影響,明顯能察覺灰電的飛行速度沒有平時那么快,不過也沒有負累不堪的感覺。
寧佑北有些擔心地看著灰電離開的身影,“灰電不會有事吧?”
“它能行的。”
“哦”,寧佑北放心了。“它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怎么感覺怪怪的,像是嫌棄我一樣?”
可不就是嫌棄他嗎?
屈楚心道:
灰電嫌你是累贅。假若不是你,我一個人就早走了,哪里還用得著它受累負著玄鐵刀。
送走了玄鐵刀,屈楚將寬腰帶解了下來,從腰帶里抽出幾樣東西,然后很神奇地組合成了一把小弩。
一把銀色泛著冷光的小弩。
這把小弩與平日大家用的不同,不僅材質不是平常小弩用的木質、就是構造也不同。
屈楚裝上三支箭,將小弩交到寧佑北手中。
“你拿著,假若有人進犯,你就將這把小弩對準他、扣一下這個扳扣。
扣一下就射出一支箭,一次最多只能扣三下扳扣射出三支箭,三支箭射完后要重新裝箭,所以要算計著用。”
現在的小弩極少有扳扣的,不過用扳扣顯然更方便便捷。
寧佑北接過,遲疑地問道:“這是精鋼打造的?”
“與我們平時打造刀劍的精鋼材質稍微有些不同,是軍中的機械師研究了好久才研究出來的。殺傷力還不錯,不過我沒怎么用過。”
“那你呢?用什么武器?”
屈楚沒說,不過她人已站了起來。
“來了”。
這個時候不用屈楚說寧佑北也知道對方是沖著他們二人來的。
對方全身黑衣黑褲、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在這暗黑的夜里尤其滲人。
對方一共來了十條小船、二十幾個人,將寧佑北和屈楚所在的小船包圍在其中。
屈楚冷然出聲詢問:“不報出名號嗎?”
對方沒人說話,其中一人做了個手勢,那二十幾人縱身跳入水中。
這些人的水性極好,他們潛在水中都不用伸頭出來換氣,很快這二十幾人就靠近了屈楚的小船。
屈楚用足氣勁揮出一掌,“呯、呯、呯”幾聲過后,雖然有水的阻隔,沖在最前的幾人還是受了傷。
屈楚原本以為來人武功高強,沒想到武功竟然只是一般,躲都躲不開。
不過,這幾人雖然受了傷,卻仍如魚兒般游回了小船上,原來來的都是水性極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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