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蘇應雪的加入,但屈楚并沒有忘記她的職責,始終騎馬守衛在寧佑北的馬車旁。
一個時辰后,屈楚一行人和等侯在曼陀山莊附近的隊伍匯合了。
看到寧佑北的馬車,東方盈迎了上來。
“王爺”。
剛下馬車的蘇應雪聽到這聲含情脈脈的“王爺”撇了撇嘴,真是朵爛桃花!
她故意走到寧佑北的馬車前,嬌滴滴地說:“佑北,這人是誰啊?”
屈楚被蘇應雪的這聲嬌滴滴的“佑北”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之前應雪根本不搭理楚王,現在倒好,叫起“佑北”來了。
寧佑北也差點沒被蘇應雪的這聲“佑北”嗆著,不過,他可不敢得罪這位。
不僅僅因為她是屈楚很重要的人,還因為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層出不窮、防不勝防的施毒手段。
要是得罪了她,她給自己下點不致命但難受的藥,說理都沒地兒說。
寧佑北還沒來得及開口,東方盈全身戒備起來:“你是誰?”
東方盈也是一個美女,但比起蘇應雪來說還是差了不少,唯一比蘇應雪有優勢的就是年齡,可蘇應雪仍然梳著未出閣的姑娘發式。
“我是佑北的親戚,你是誰?”
蘇應雪的口氣故意帶著輕視。
蘇應雪這樣說也沒錯。她的師祖是寧佑北的姑奶奶,說起來不就是親戚嗎?
東方盈并不認識蘇應雪。
她知道寧佑北他們是去了曼陀山莊,但她根本沒把面前這個漂亮、親和的女子與聲名狠毒的曼陀山莊莊主聯系到一起。
不過,聽聞蘇應雪說是寧佑北的親戚,東方盈倒也不敢無禮。
“我是凌霄閣閣主之女東方盈。”
介紹自己時,東方盈底氣大了兩分。畢竟凌霄閣在江湖上還是受人尊崇的。
蘇應雪在心里撇撇嘴,對方只是個會張牙舞爪的小丫頭,不堪一擊。已經給她添了堵,也沒必要再理會她。
她轉身對屈楚說:“屈屈,是休整一下再走還是現在就出發?”
屈楚轉頭問寧佑北:“楚王,你的意思呢?”
寧佑北有些受寵若驚。
這一路行來,屈楚可是從來沒問過他的意見,她想出發就出發、想停下來休息就休息。現在問自己的意見是因為旁邊多了兩個女人嗎?
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身邊多兩個女人吵鬧一下也未嘗不可。
“行進的事情阿楚你做主就好!”
屈楚遂吩咐何大寶:“通知下去,半刻鐘后出發。”
被冷在一旁的東方盈……
這一天,行到了關山隘。
之所以稱為關山隘,就因為這里像一個圓鼓狀的山谷,兩旁都是高山,嶙峋峻峭,進口和出口都很窄,只容兩、三人并排通行,而中間部分卻如一個圓圓的大鼓,可以容納許多人。
要想往西走,要么通過這一條路通行,要不轉去其他城鎮,多出五六日的行程。
而接下的行程同樣有危險。
屈楚五年前喬裝去西邊各部落暗查的時候,也經過了關山隘。但那時只帶了何大寶幾人,催動著馬很快就越過了此處。
現在不一樣,整個隊伍加起來有一千多人,假若全部進入谷中后遭遇伏擊,除非將敵人殲滅,否則想要出谷的話損失必會嚴重。
屈楚和蘇應雪說了一聲,讓她照看好寧佑北,她自己要帶著何大寶進入山谷查看。
蘇應雪對屈楚道:
“你帶上綠梅吧,她的嗅覺異于常人,可以聞到常人聞不到的氣味。”
屈楚看向綠梅。
綠梅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很可愛的十七、八歲少女。她見屈楚看向她,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行”。
屈楚沒有反對。
人不可貌相,既然應雪說了必不會有錯。
三個人進入了山谷。
跑了一段時間的馬后,屈楚沒聽見有什么異常的動靜,可綠梅卻停了下來。
“將軍,有硫磺、火炭的味道,還有一種淡淡的咸味,我不知道是什么物體發出來的。”
屈楚停了下來,仔細嗅了嗅,卻什么味道也沒聞到。她看向何大寶,何大寶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沒聞到任何味道。
屈楚看向綠梅,“你能聞出這些味道來自哪個方向嗎?”
綠梅又仔細地聞了聞,然后手指指向兩旁的高山,“將軍,應該是從上面飄過來的氣味。”
屈楚看向兩旁的高山。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除了嶙峋峻峭的山,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硫磺和火炭是制造黑火藥的原料,假若綠梅的嗅覺沒錯的話,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高山上準備了黑火藥,只等他們進了山谷便扔下來炸他們。
何大寶也明白屈楚擔心什么。
“將軍,如果要用黑火藥的話,不是埋在地下效果更好嗎?”
“話是如此沒錯,但他們是擔心我看出地面有被挖動過的痕跡,從而將黑火藥先引爆了。”
“那要如何是好?”
對于何大寶的問題,屈楚沒有馬上回答。
憑她的武功,想要爬上高山都不可能,其他人更不用說了。除非先繞路從山后去到高山上,將藏在高山上的人和黑火藥全都解決。
但那得耽誤不少時間,還不如繞路走。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
“我們先出去吧!”
出了谷后,屈楚將發現和寧佑北說了。
“你看要不要繞路走?”
寧佑北思索了一會兒,“阿楚,你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
“辦法倒是有一個”,屈楚看向寧佑北,“只是也有風險。”
“你先說說看。”
“我想著,全速前行的話,通過山谷大約需要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在山上準備的黑火藥總是有限的,原本是想等著我們一起進入山谷后才集中炸我們。要是我們分開進入的話,他們就不知道炸誰了。
不過這樣的話,黑火藥總是會有往下扔的時候,總會有人受傷。”
寧佑北想了一會,下了決定:
“那就分開進入吧。既然他們打定主意要刺殺我,沒有這一次也還會有下一次。我們去到西邊各部落還有不短的行程,避是避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