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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公子!”
楊冰冰十分高興,萬一對方又派殺手來,憑她受傷不輕的身子實在沒辦法抵擋,有了小公子的保駕護航,安全系數高了很多。
楊冰冰背著昏睡的小男孩,一步一趨地跟著程肖肖的腳步,望著前面那略微單薄的背影,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玄幻了,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絕處逢生。
這年頭,出門在外能遇到高手,出手相救的機率是多么渺小。
對方又是何等的存在,看年紀比她還小,居然就能修習到如此段位,肯定是個有背景有故事的人。
想她在漢中一個楊遠鏢局的大小姐身份已經讓人很多人仰望的存在,是別人家羨慕的孩子。
那種傳說中的高手,卻只能聽某某門派某某大人那里見過,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年輕的小后生。讓她越發越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努力。
楊冰冰三兩步踏上前去,追上了前面的人,眨了眨好看的杏眼,有些局促,又有些害羞,鼓足勇氣小心翼翼開口:“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
她緊緊盯著程肖肖,蒼白的臉上居然有一點點的紅暈,眼神里包含了某種情緒,仿佛期待著什么,又害怕什么?
呃,小姐姐不會對她芳心暗示吧?
看那颯爽的模樣都不見了,全是小女兒的羞態。
要真是那樣,她罪過豈不是大了?她可沒有那啥……之好!
她突然停住了腳步,側身看向楊冰冰。
“糾正一下。”
程肖肖就這么直愣愣的看著對方,不知道要從何處解釋起。
她現在是鳳凰城的使者,出門在外都是以男裝示人,沒必要跟一個外人解釋這么多。但是呢,又害怕小姐姐想歪了,她可不能禍害一束嬌艷的花朵。
楊冰冰吞了吞口水,額頭上漸漸都冒出了冷汗,是她說錯什么話了嗎,怎么小公子一副嚴肅的表情。
“你很緊張?”
“沒,沒有,不知道小公子有何指教,如小女子有說話不當的地方,請多多海涵。”
程肖肖懷疑那個爽利的姑娘被人附身了。
說起話來怎么扭扭捏捏?
算了,反正待會兒都要分道揚鑣,別人是什么楊遠鏢局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扒拉到她碗里?
所以也沒必要解釋這么多。
“我姓程,走吧!”
說著,轉身大步往前走去。
楊冰冰一臉懵逼,程公子?
剛剛程公子不是要說什么嗎?突然又不說了,自己哪里有說的不對的地方嗎?
楊冰冰第一次懷疑自己理解、溝通能力有礙,是自己呆在漢中太久了嗎?對外在的人情世故往來,遇事交際有問題?
還不等楊冰冰想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們便已來到了城門外。
此時天才蒙蒙亮,救援人員還打著火把。
點點火光下,倒映著損壞倒塌的城墻,灰塵碎屑滿天的街道,還有凄厲哀痛的呼喚聲。
之前的情緒都拋之腦后,面對此情此景,無不讓人動容和悲哀。
面對親人的離世,多少安慰都那么蒼白無力。
老天爺仿佛不知世間百姓疾苦,慘遭地震的人們,現在正遭受著雨夾雪的洗禮。
蒼穹下,黑夜的天空仿佛不知疲倦,雨雪越下越大,讓刨尸的眾人成了落湯雞。
人間慘狀,不過如此。
“拿著吧!”
不知什么時候,程肖肖已自顧自撐了一把雨傘,還遞給了楊冰冰一把傘。
她很好奇小公子什么時候帶了傘在身上。
不過現場的場上不允許她想這么多。
她想趕緊把小男孩交到他家人手中,好趕回去給楊叔收尸。
希望還來得及,希望那些人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在泥地里,街道上,很多被翻找出來的尸體排成了一排。有很多穿著統一服飾的士兵,正在搶救還有一絲希望活著的人。
這樣低的溫度又淋了雨,相信這些人過不了多久,也只能是一具尸體。
有些時候,人冷到了極致便不覺得冷了,因為身體機制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不再出現正常的感知。
凍死的人被發現的時候可能身上都沒有衣物,因為對于他們來說之前感受到是火熱,身上暖烘烘的一點也不覺得冷,但你觸摸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身體像冰塊一樣的。
很多人便是在這樣不知不覺的感知中被凍死。
在物資及緊缺的現在,一件御寒的衣物,半碗米粥足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燒殺搶掠成為了常態,沒有本事的人只能等待死亡,這樣的事情在大陸各地發生著,數不清的人在這場絢麗的極寒中悄無聲息的倒下,絕望的閉上雙眼。
還活著的人,卻在泥潭中苦苦掙扎,就像眼前看到的場景,這些人看似還活著,但只要他們停下來休息,不做任何防范措施,死亡只不過也是睡一覺的事。
身體冷到了極致,便會出現很多不良反應,也同樣是因為寒冷,便忽略了身體的警示,從而錯過了最佳急救時間。
所以郡守組織的這場救援很可能做的是無用功。
反而還會搭上很多人的性命。
所以她必須得做點什么。
“七七,找到郡守的位置了嗎?”
“宿主,郡守離咱們這邊有點遠,他在城北,不過郡首府的公子離咱這不遠,或許找他也一樣。”
“哦,在哪呢?”
隨著系統指引的位置,程肖肖發現了遠處有一座完整的涼亭。
距離有些遠,于程肖肖的目力也不能看得很清楚。
不過看亭子周圍的守衛嚴謹肅穆,顯然,這位公子在郡守府的位置不低。
程肖肖撐著傘,繞過坍塌的區域和救人人員,一直往前走。
眼下的情況十分糟糕,楊冰冰也知道現在上郡守府可能找不到人。她也沒地方去,只能背著小男孩,跟著程肖肖的腳步往前。
到了亭子五丈開外,她便被路旁的守衛攔了下來。
程肖肖抬傘掩眸,看向亭子里的年輕男子,一身儒衫,看上去像個讀書人,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她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
“請問亭子里的公子,是大宴城能管事的人嗎?”
程肖肖問的這話相當微妙了。
呀呀呀!小可愛們你們還好嗎?鵝可能羊了,,哎!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