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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那被圍攻最狠的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都護將軍,儼然成了一個血人,居然還在戰斗,真是個狠人。”
程肖肖隨著系統提示的方向看去,以她極佳的目力,穿過層層人群,果然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漢子,四周圍著密密麻麻的敵人,騎兵居多,還有部分弓箭手偷襲。
包圍圈內的血跡已匯成溪流向外流淌,可想而知里面死了多少人。
以一己之力對戰百人,是條硬漢,這人她救定了。
大兄弟可堅持住了,正這樣思索,身體快于大腦反應,已經往那個方向打馬而去。
程肖肖武力值高,很快沖到了近前,對著包圍圈便如砍瓜切菜般橫掃而來。
被波及的騎兵們,很快反應過來。
轉身殺向這個不速之客。
奈何不是個量級對手,很快倒下一大片。
包圍圈很快打開一個缺口,草原騎兵見來人氣勢洶洶,銳不可當,心生懼意,紛紛不敵退讓。
偶爾偷襲的利箭,也被一一化解。
程肖肖氣勢全開,殺掉周圍的人群,踏馬上前飛馳而過,直直來到最中心。
戰馬上的女子,雖只露了一雙眼睛,卻明亮透徹,如星辰般光耀。
她彎下腰身,伸出一只小手來,這一刻程都護腦中只余那雙澄澈的眼眸,自然而然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還帶著斑斑血跡。
對方一個用力,便被她拉到了馬背上,長鞭開路,暗器補漏,瞬間出了包圍圈。
程都護沒想到一個女孩子居然這樣英勇果敢,不畏生死,鼎力相助,實在是過于驚訝,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才回神想向對方說聲謝謝,便見對方轉頭對他說了一句:“你在此休息片刻,我先解決了敵方首領再說。”
小姑娘的口氣十分的狂傲霸氣,仿佛解決對方首領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只見她飛身而起,踏過草原兵士的人頭,直接一鞭子卷起戰馬上的草原兵,對方還未反應過來,已被甩下馬去,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上了馬背。
一夾馬腹,拉起韁繩,一躍而出。
那被她甩下馬的草原兵回過神來,剛想反擊便被刺了個透心涼。
“你們這群草原蠻子都該死。”才趕到的林副將見此慘狀,目眥欲裂。
今天遭受的沖擊太大太多,看著平時和自己嬉笑打鬧的兄弟晚輩一個個死得凄慘無比,心里恨意如滔滔洪水,瘋狂沖擊著他的內心。
此時已顧及不了人數上的差距,縱然不敵,今天也要草原蠻子脫層皮,掉幾斤肉。
“殺!”
趕來的兵士們見自己的兄弟大多慘死,一個個紅了眼眶,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報仇。
而力竭的兵士們,在看到援軍后欣喜若狂,可看清援軍人數后,又悲涼無比,他們不該來的,這么點人怎么是草原兵的對手。
惱恨的情緒不過片刻,戰友們已經沖了過來和敵人拼殺到了一起。
刀光閃過,即將被開瓢的腦袋,被一把長槍挑開,拴子心有余悸,趁機將手中的大刀送進對方血肉中。
他將心中濃墨的怨氣都發泄在此人身上,盡管對方已經死去,他揮舞起大刀,扎了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疲倦。
直接把對方整個身軀扎得血肉模糊,腸穿肚爛。
他無知無覺,仿佛心中只有這一個動作,就連背后刺來的彎刀也不曾察覺。
幸好旁邊一個老兵發現,幫他解決了身后的彎刀,見他毫無反應,粗糲的大手隨即給了他一巴掌,才堪堪把年輕的兵士打醒。
“拴子,你這是干什么?你把力氣都用在死人身上算什么?還有力氣就跟著我一起殺出去,我們援軍到了,還有一線生機,走……”
老兵拉著拴子在援軍的幫助下,一路殺出包圍圈,他可比一般的兵士看得長遠,那救下將軍的女英雄,有一夫當先萬夫莫開的氣勢,定能扭轉乾坤。
有了救援軍的加入,他們余下的人得到喘息的機會,立即相互處理傷口,救下的重傷員,一個個都抬到了一起,外圍七八十人圍成圈,形成保護墻,讓里面的人能緩過一口氣。
隨行的老醫師盡管手上動作不停,心里還是能預感到這些人活不了,實在是傷的太重了,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揪著,疼痛難忍。
特別是林副將的傷勢,斷臂造成失血過多,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處,讓人觸目驚心。
“老袁頭,不用,不用費勁了,我,我自己的身體,清楚”林副將一句話說的磕磕盼盼,有氣無力,現在也不過是強撐著,想知道將軍的情況。
“你,別說話了,老夫會盡力醫治的。”老袁頭手上動作不停,安慰的話說得自己都沒底。
饒是見慣生死的老軍醫也被現場的慘烈震驚得顫抖了雙手。
程肖肖十分給力,很快殺到了首領身前,被一大塊頭攔了下來,雙方激烈交戰,你來我往。
草原人本就以力氣夠猛,下手夠狠而揚名,沒想到交手數百招,瘦小的女娃居然不落下風,兩人斗得旗鼓相當。
草原勇士頓感侮辱,怒目圓瞪,下手更加狠辣威猛,勢必要盡快拿下此人,不然首領還以為他藏私或者手下留情了,半天拿不下一個小女娃。
當然,他是這么認為的,
可惜程肖肖壓根沒放在眼里,這會正想著速戰速決,回去救治受傷的士兵。
系統告訴他,好幾個士兵都撐不了兩刻鐘,她才沒功夫和這個大塊頭拼力氣。
虛晃一招間便在長劍上抹了毒,她對敵可不講什么道義,只看最終結果。
況且草原兵殺了這么多兵哥哥,早就該死了。
之前她最敬重的便是保家衛國的兵哥哥了,他們的意志是那樣堅韌和剛強,他們的氣質是那樣淳樸和謙遜,他們的胸懷是那樣美麗和寬廣!
雖時代不同,戰斗方式不同,但一顆純純愛國的心,比山河還重,比日月還亮,他們用生命詮釋了熱血男兒為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不止是豪言壯語,而是刻在靈魂里的使命與責任。
亡者已矣!
她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但.用敵人的鮮血祭奠他們,她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