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洛:、、、、、、、、、
翌日,云雪媚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睜開眼時,喬蕓已經不在被窩里了。
但是屋內的小暖爐上一直放著的溫茶壺變成了一個小砂鍋,從鍋蓋上的小孔離冒著乳白色的熱氣,不斷向外逸散著米粥的清香。
她揉了揉額頭,余光瞟到了枕頭邊那個黑色的小匣子,嚇了一跳,立刻就清醒了。
這小匣子不過長方紙鎮大小,通體烏黑,點綴著用青金石磨成的顏料描繪的滾滾波濤,沉穩大氣,非常漂亮。
這是什么東西?
云雪媚好奇之下將其拿在手里把玩研究,
這匣子上有個凹槽,她食指探進去輕輕扣動了一下。
緊接著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這只小匣子迅速變成了一支長長的弩機!
“你起床啦?”喬蕓在此時走進屋內,手里還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云雪媚朝她抬了抬手里的東西,困惑道:“這是你弄來的?”
“是呀。你已經弄清楚怎么打開了,看來你是真熟啊!”喬蕓順手將藥碗擱在了桌子上,走上前,從包里又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給她看:“這是配套的特制弩箭,你看看跟你平時用的一樣嗎?”
“足夠了。”云雪媚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雀躍,“謝謝你。”
她從前在幽冽時用的也不是尋常弩箭,而是各種可以搭載在箭頭上的機關暗器、或是盛放毒藥的彈丸。
但她已經離開幽冽了,那些陰暗見不得光的手段她不想再用。
既然要重新開始,那有些東西也必然要舍棄。
當斷不斷是要壞事的。
“謝什么,說好了要給你拿武器,我本該早做準備,晚了一天,還害你著涼發熱,你不怨我就很好啦!”
喬蕓笑瞇瞇地回到爐子邊,用抹布墊著手,捏著砂鍋的耳朵將它從火上斷下來,放在防燙隔熱的小藤筐里,用荷葉一樣的青瓷碗盛了一碗。
“今天早上給你做了點蓮子粥!你不是愛吃甜的嗎,快趁熱嘗嘗吧!”
云雪媚盯著端到自己面前炕桌,這次的粥可真是五彩斑斕了。紅色的山楂碎、黃色的瓜子仁、白色的蓮子、綠色的葡萄干、黑色的芝麻,紅黃白綠黑,仿佛是金木水火土齊齊匯聚在這碗中一般。
她拿起勺子攪了攪。
很粘稠。
“藕粉?”云雪媚抬眼望她。
“不是,是大米粉。”這可是她用粘度高的上號粳米磨成了粉,再入滾水熬煮八個時辰才制成的粉粥。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游戲里做的。
八個時辰,就是十六個小時!為了讓雪媚娘早上吃到這碗蓮子粥,她足足去交易行買了八張加工提速卡。
云雪媚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頓時燙得吐舌頭直哈氣。
“你當心一點嘛!也不多吹一吹!”
喬蕓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就坐在她對面。她每舀起一勺粥,都要吹上五六次才敢放進嘴里。
云雪媚有樣學樣地依葫蘆畫瓢。
不燙口的時候,這碗粥的美味很容易就品的出來了。山楂和枸杞的酸甜非常開胃,瓜子仁和葡萄干提供了豐富的口感和嚼勁,米粉粥黏糊糊的,幾乎不用怎么費勁就可以順著喉嚨滑進胃里。
“你總是能做這么多好吃的。”云雪媚佩服地看了她一眼,“若是能拿去換錢就好了,你也不必起早貪黑的賣早飯和餛飩。”
這些日子里她吃到的好東西哪怕從前在王府當臥底伺候親王用膳時都沒見過。
喬蕓嘆了口氣。
“我倒是想呀!”
之前小半個月的調查,她發現這個“軒唐皇朝”的吃食似乎很是單調,很多蔬菜只是在鍋中煮熟、亦或是蒸熟就完事,肉類常見的也有蒸豚,就是蒸豬肉片,是提前用花椒和鹽腌過,墊著姜片蒸熟后蘸著鹽醋蒜醬吃。
肉類切的塊若是大了,簡單的水煮就難以烹熟,蒸肉又太油膩,油氽又太浪費油,尋常人家吃油都特別儉省,因此百姓們基本上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次燉肉。
雞肉也大多是簡單的烤雞,怪不得鼎食記出了那么個先蒸后炸的葫蘆雞都能當遠近聞名的招牌了。
鼎食記除了葫蘆雞,別的菜她也買過,這家酒樓在調味上非常老辣,也舍得用油,對其他的酒館確實是降維打擊。
但由于這家酒樓一直做的高精尖路線,所以并沒有壓榨普通小食肆的生存地位。
就比如那只葫蘆雞居然要四百六十文,平時在集市上買只老母雞也不過一百一十文!
她能理解,畢竟炒鍋這種東西要到宋代才能普及,而眼下這個朝代好像還處在唐朝前期!
雖然其中商機莫大,但她如今孤苦伶仃。沒錢做成本不說,倘若她單獨拿出了驚人的菜品,不知道要被多少同行盯上。若是她沒有靠山,那在權貴面前她毫無還手之力。
鼎食記是個不錯的大樹。
只可惜等她想合作的時候鼎食記就因為過年暫時關門歇業了!
她道出了自己的委屈,云雪媚啞然失笑。
“原來是這個,那就等過了年再說。不過據我所知,長安、洛陽和揚州那邊的鼎食記過年卻是不關門的。有很多的胡人不過中原的節日,為了搶胡姬酒肆的生意,這些地方的鼎食記終年不歇。”
“他們還有分店?”喬蕓張大了嘴巴。
云雪媚點點頭:“是啊,鼎食記總號在揚州,在這小縣城里規模,只能算中下酒樓的水平。還不及他家在府城的萬分之一。”
這么牛批!
喬蕓非常心動。
不能耽擱了,等過完年鼎食記一開門就去試試看!
吃完飯,給云雪媚喝了藥后。喬蕓繼續回廚房忙活。
從游戲里高價拍到的那柄扇子,她從自己倉庫里翻出了個大小合適的禮物盒裝著。
不過說到底,沒有經過游戲中的特殊加工,它頂破了天也只是一柄繡工精湛的扇子,把它送給縣令夫人當見面禮還好,若說是給縣令府的年禮,那這禮也太薄了點。
她沒別的本事,就給縣令夫人和孟韶卿一人一盒桃花膏,再做兩大盒子零食吧。
第一次見孟韶卿的時候,她臉上抹的是長安拾春記家的山茶花油,縣令夫人用的應該也差不多,那家脂粉鋪的店員不就是這么說的嗎?
喬蕓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年輕娘子趾高氣揚的模樣,還說——“縣令夫人用的都是我們店的脂粉!”
那店員一定打死都想不到自己就要直接去縣令府過年了!
縣令夫人平時定少不了要跟那些鄉紳太太們打交道,這桃花潤肌膏比山茶花油好用的多,能讓夫人在一眾商戶太太跟前臉上倍有面子,自己再提出之前做出來的都放在曹家的脂粉鋪里售賣,那王氏發愁的銷路不就來了嗎?
她做出來的零嘴茶點就更不用說了,整個軒唐都找不到第二個一模一樣的。
喬蕓并不擔心縣令夫人會對她的秘方起貪念。
能教出孟少恒和孟韶卿那樣平易近人的孩子,那他們的母親怎么也不會差。
很快就到了二十九。
天上又開始落雪,如絮一般,紛紛揚揚。
縣令府的馬車緩緩停在了喬家后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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