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
簡時易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因為很瘦,瘦骨伶仃,就顯得他頭和眼睛特別的大。
“既然大嫂帶回來了,說明這是可以吃的。”
簡二妮一臉驚喜,嘴甜的夸獎,“大嫂,你好厲害啊!”
就連三叔都沒有發現大嫂悄悄藏了吃的呢。
“滴,五積分。”
“沒見過的東西我可不敢吃,誰知道是不是有毒。”
簡時午故意和陶溪對著干,那倔強的小模樣莫名讓人心口發悶。
“二弟,不要總是對大嫂如此無禮。”
簡二妮徹底站在了陶溪這邊,將簡時午氣的扭頭不看他們。
“叛徒!”
“二哥。”
簡時易小朋友輕輕拽了拽簡時午臟污的袖子,小聲道:
“二哥放心,我不背叛你。”
那小模樣看起來特別的招惹憐愛。
陶溪沒有生氣,她留了自己那份,另外的全部都給了簡二妮。
“二妮,你發給大家吃,記得快些,別被其他人看見。”
“謝謝大嫂!”
簡二妮滿臉感激,小心翼翼的將這些雞毛草分成了幾份,細數下來,一人也才五六根。
陶溪放進嘴里嚼了一下,邊吃邊提醒他們,“雞毛草性寒,生吃對脾胃不好,建議煮熟再吃,但今天情況有些特殊,不太方便生火。”
“沒關系,分量也不多。”
一直沉默的簡時鳴終于開口,雖然沒有給陶溪好臉色,但終于不再是一直板著臉。
怕別人瞧見,幾人都是小心翼翼將雞毛草塞進嘴里,輕輕嚼著。
饒是如此,這么點分量根本就不足以果腹,陶溪吃完以后還感覺肚子是空空的。
但見其他人都沒有表示,她也只能忍痛沉默,忽然她想起簡時易抱著的背簍。
“小弟,那背簍還是我來保管吧。”
她怕有心之人會拿這東西做文章,最好還是她來收著比較保險。
簡時易下意識看向簡時鳴,簡時鳴輕輕咳了一聲。
“本來就是她找的,由她保管很正常。”
“嗯。”
簡時易非常不舍的將背簍遞給陶溪,陶溪卻看向簡時鳴。
“相公,你先給二弟重新敷一敷。”
等她積分多些的時候,一定要治好簡時午,屆時又可以少一個負擔。
“好。”
簡時鳴已經漸漸對她那聲相公免疫,他微微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仙人掌上輕輕薅了一把。
簡二妮和陶溪兩人默契的扭開臉沒看,直到簡時鳴說可以了,她們才回頭。
“今夜可能會有些不太平,你們幾個先休息,我來守夜。”
簡時鳴知道今夜整個桃木村的人比以往更人心浮動。
“不行!”
陶溪第一個反對,“相公,你身子本就還沒好全,不宜熬夜。
我看這樣吧,還是我來守夜,我精神好,你們休息。”
“我怕你害我!”
但凡能懟陶溪的時候,簡時午才不落后,簡二妮連忙道:
“也不妥,不如我們輪流守夜吧。”
“那我守后半夜吧!”
陶溪搶著開口,后半夜是大家睡的最沉的時候,也是壞人最喜歡活動的時間。
“好,那我守上半夜,你們幾個都給我好好休息。”簡時鳴眼眸復雜的瞥了一眼陶溪。
隨后沉默的從兜里掏出一塊石頭,遠遠的陶溪也沒看清楚是什么樣的,只見他指腹輕輕的摩擦著那石塊。
說不過簡時鳴,簡二妮他們幾個各自靠著休息,幾人沒敢距離太遠,一個挨著一個。
陶溪也是如此,她靠在枯樹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這些日子太累了,她感覺比前世練功還要累,幾乎到了倒頭就睡的地步。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半夜,陶溪瞥向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簡時鳴。
“相公,你快休息吧。”
“你到底是誰?”
夜深人靜,大家都休息了,簡時鳴才問出這個問題。
這幾日陶溪的行為讓他深感疑惑,甚至讓他產生一種她們不是一個人的錯覺。
陶溪心跳如雷,連忙掩飾般垂了垂眸子,“我不懂相公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和她,性子完全不一樣。”
簡時鳴不愧是書中男主,這聰慧的程度陶溪自嘆不如。
但陶溪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來自異世,這俱身體是陶溪的,只要她不承認,就不信簡時鳴能找到證據。
“相公,我和二妮說過這事,從前爹娘在的時候我總是自私自利,不顧你們。
如今我想通了,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互幫互助,團結友愛,我正在努力改變自己。
若是有什么改變還不如相公的意,相公你一定要告訴我。”
“你真是這么想的?”
簡時鳴挑起眉梢,深深的望著陶溪,那模樣不似之前那般厭惡。
雖然還沒有全然相信她,但對陶溪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改變,她忙不迭的點頭。
“自然是的。”
說著她又微微垂著眼眸,“雖然當初與我成親并非相公你所想,但我也是聽從爹娘的意思。
這次逃荒我明白了許多,若是你實在不喜歡我,等咱們尋著合適的落腳之處,你再與我和離便是。”
“你連和離都想好了?”
簡時鳴嘲諷的勾著唇,原來她的目的是為此,可僅僅是為了和離,值得她付出這么多嗎?
“一切都尊重相公的意見。”
見他沉著臉,陶溪心里打鼓,這男主怎么就不知道夸夸她呢?
算了,還是刷其他人的夸獎贊美吧。
她思索了幾秒,發現簡時鳴沒再說話,抬眸看過去,他已經輕輕閉著眼眸睡了過去。
男主不愧是男主,即使如此混亂的環境下,縱然有些狼狽,但他也不丑。
月光下的他反而有一種絕美的破碎感,也難怪女主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為之傾心。
唉,果然是病西施,她要是有大把的銀子,也想和女主一樣將他嬌養起來。
陶溪也沒多看,怕自己會睡著,她手里拿著一根棍子,在地上寫寫畫畫。
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見細微的腳步聲。
陶溪連忙丟下棍子,然后利索的靠在枯樹旁假寐,一副陷入沉睡的模樣。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到了他們身側,陶溪悄悄睜開一只眼眸。
便瞧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徑直立在他們的板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