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們干活,總包吃吧?”
簡老三見里正不在,又有點皮癢了,他搓了搓手,那模樣很是欠揍。
陶溪捏了捏指尖,冷笑道:“耳刮子吃不吃?”
“你這娘們別動不動就動手,一點兒都不溫柔,難怪時鳴不喜歡。”
簡老三感覺臉有點疼,嘴里雖然還是很犟,但實際已經有些害怕了。
陶溪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我相公喜不喜歡是我們的事情,你還當是以前呢,我們自己都沒吃的,不然挖塊肉給你吃?”
“也……不是不可以。”
簡老三眼里發光,一雙眼眸落在簡時易和簡時午身上,卻忽然接收到簡時鳴冰冷的視線。
明明是個病秧子,但不知道為什么,簡老三被簡時鳴這么一看,整個人有點抖索。
“出發了,三叔最好老實點,不然我的拳頭可不客氣!”
陶溪背起屬于自己的背簍,又對渾身冒著冷氣的簡時鳴道:
“相公,你身子不好,也坐板車上吧,這樣腳程也快一些。”
反正不是她和三妮拉板車,活該累死簡老三。
簡老三聞言立即反對,“不行,他這么一個大男人坐板車上,多一百多斤的重量。”
“以前我也是這么拉的。”
陶溪可不管那些,“三叔愿賭服輸,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的話,不然我去問問里正?”
“你…你個潑婦!”
簡老三奈何不了陶溪,只能看向簡時鳴,“鳴哥兒,三叔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要是上來,三叔真拉不動。”
“三叔,我身子弱,是病秧子,確實走不動。”
簡時鳴面無表情,往日里簡老三都是如此喚他,他自覺的坐在了簡時易身側。
簡時易很歡喜,笑的眉眼彎彎,“大哥你終于可以休息一番了。”
簡老三:!!!
他簡直要被這一家子人氣死。
但……
又沒有辦法,只能憋屈的拉著板車,陶溪和簡二妮兩人在后面推板車。
見簡二妮那么賣力,陶溪小聲提醒她:“二妮,你別傻乎乎的。
咱們可以適當休息一下,反正三叔有的是力氣。”
“這樣……不好吧?”
簡二妮這孩子就是太實誠,可老簡家的人那么壞,陶溪可不想便宜簡老三。
簡二妮見陶溪悄悄松了一只手,也學著陶溪的模樣,在簡老三扭頭看的時候,兩人又假裝很用力的推車。
“大嫂,你好聰明!”
“滴,五積分。”
系統真是越來越懶了,連播報的字數都省略那么多,不過陶溪心里高興。
“嘿嘿,小意思啦!”
她笑的像只得逞的狐貍,一抬眸就瞥見簡時鳴黑沉黑沉的俊臉。
陶溪:……
很好,得意忘形了。
“自以為是!”
簡時鳴的聲音很低,但這話還是隨著風飄到了陶溪耳中。
她頓時臉色有些難看,這男主也太不好伺候了吧!
她又是給吃又是給喝的,關懷貼心的像個小丫頭似的,他還一副你高攀不起我的樣子!
還真是討人嫌!
隊伍一直朝著前面走,大家都沒有吃飽,隱隱約約總能聽見唉聲嘆氣的聲音。
陶溪想到丟入空間的雞毛草,心里癢癢的。
唉!都怪簡老三,不然他們好歹也能吃點兒東西。
“不行,我拉不動了!”
簡老三忽然停下,確實有些氣喘,不過還沒到拉不到的地步。
雖然陶溪和簡二妮有些偷懶,但也不是完全不出力。
她見簡老三一副想要耍賴的模樣,還真是被無恥到了。
“三叔,實在拉不動也沒關系,你去找里正說一聲,他如果覺得你可以不用拉,那你就走吧。”
簡時鳴腹黑的話一出口,簡老三剛打算耍賴的動作就是一愣。
要說這里他最怕的,大概就是里正了,畢竟里正有權利。
爹娘再寵他,也奈何不了里正,于是他只能佯裝甩了甩手腕,硬著頭皮說:
“我就是隨口說說,答應了你們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
“我知道,三叔當然不是這樣的人。”
陶溪忙不迭的點頭,將簡老三氣了個半死,但他又無法,只能彎腰繼續拖著板車。
板車上加了一個簡時鳴,這重量自然不輕,即使簡老三是個大男人,多日沒有吃飽,自然力氣不足。
他走的汗水涔涔,陶溪和簡二妮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是笑意。
就連活像別人欠他八百萬的簡時午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一路上簡老三累了個半死,但隊伍依然前進著,他便只能咬牙堅持。
終于,里正敲響了休息的銅鑼,簡老三整個人一放松下來,差點歪倒在地上。
他隨意癱在了簡時鳴他們的板車面前,簡時鳴他們幾人也不管他,隨意的收拾了一番,準備晚上休息。
簡老三見狀搓了搓手開口:“欸,你們不吃東西嗎?”
“三叔,現在天干地燥,流寇橫行,我們哪來的吃的?”
簡二妮有些無奈,三叔還以為他們有吃的不給他,實際他們是真的沒有吃的。
“三叔要是有吃的可以分我們一起。”
陶溪這話又將簡老三給梗住了,他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陶溪。
“我哪有吃的!”
他還等著陶溪他們給他分吃的呢。
“那真是可惜,二妮,我出去找找看有沒有吃的。”
陶溪裝模作樣的出去了一番,又裝模作樣的回來,這年頭沒找到吃的是大多數人的現狀,是以她空著手回來并沒有人奇怪。
倒是簡老三,東張西望的盯著陶溪,有些不愿意回老簡家的陣營。
陶溪也不在意,隨意喝了口水,就和往日一樣靠在枯樹旁休息。
其他幾人也是如此,為了保存體力,大家幾乎都不動。
見他們真的沒打算吃東西,簡老三這才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還真沒吃的,晦氣!”
說完轉身走了,等人走了,簡二妮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看向陶溪。
“大嫂,你方才真厲害,我頭一次見三叔吃了虧說不出話。”
“滴,五積分。”
“是他先欺負我的。”
陶溪笑彎了眼眸,人終于走了,她借著袖子才空間掏出一把雞毛草。
“你們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