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后，顧南潯和林瑾夏各收到一張房卡，一張燙金的黑卡，一張平平無奇的白卡。
按理說既然是同伴，又是女伴，一間房就夠，但偏偏多得了一張，尤其是兩張卡的區別實在是明顯。
顧南潯把玩著手中的黑卡，笑意深深，“看來我花錢買畫，還能拿到一些別的好處。”
林瑾夏之前不過是借著保安聊天的話做了推測，誰知道顧南潯是個人精，秒懂她的意思。
她冷冷淡淡地出聲，“那就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語氣里盡是諷刺意味，顧南潯不甚在意地笑笑，“你出去打探了一圈，回來就告訴了我隱藏玩法的線索，我得感謝你吧！”
林瑾夏平淡回，“不用道謝。”
顧南潯壓根不是真心感謝她，不過是故意逗她，“陸明淵拍了一幅畫，一會兒我應該可以碰到他，你說他是第一次，還是常客？”
有些事情屢禁不止，明面上的路走不通，自然就轉地下走歪門邪道，將看似高雅的藝術進行包裝，不過是為了掩蓋私底下的奢糜享樂。
能做這類生意的人，背景不簡單，而且不止做一次，畢竟來錢很快，又能結交人脈，還能控制一些人。
林瑾夏要笑不笑地說：“肯定沒有顧少經驗豐富。”
語氣里的嘲弄味道更重，顧南潯的笑意卻更濃，“越是面上看起來斯文正派，內里越有可能是個大變態，你看那些變態殺人犯，不就是嗎？”
兩人一個站在門內，一個在門外，就這么近身交談，不遠處的隔壁房間也能看到兩個人在說話。
林瑾夏淡淡道：“誰說不是呢，要不怎么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顧少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沒有就趕緊走吧！別浪費時間。”
顧南潯盯了她幾秒才慢慢出聲，“我要是回來照你，就敲你房門給你暗號，三短一長，除我之外，就別給人開門。”
林瑾夏不耐煩地答應，“知道了，趕緊走。”
顧南潯不再多說，轉身離開，林瑾夏看他走遠，甩上房門，還不忘扣上防盜鎖。
手機沒有信號，聯系不到任何人，除卻顧南潯知道她在這里之外，再沒有別的人知道她在哪里。
原本兩人在一起還好，現在只剩下她獨自一人，這讓林瑾夏很沒有安全感，又很焦躁。
顧南潯拿著卡一路暢通地到了目的地，刷卡進了房間，裝修豪華，水晶吊燈發出璀璨的光芒。
女人一件紅色細肩帶長裙，側身坐在床尾，披散著黑卷發，皮膚白得好似能發光。
長相艷麗的女人，顧南潯見過不少，其中慕晚棠最為驚艷且極具攻擊性。
有那么一瞬間，顧南潯有幾分失望，但他又很快松口氣，真要是慕晚棠，她不會乖乖坐在這里等人過來，肯定得鬧得天翻地覆。
顧南潯依舊戴著面具，痞里痞氣地開口，“我這人有些癖好，你能接受？”
女人笑容嬌媚，“只要不害命，都可以。”
顧南潯語氣輕松，閑聊似的說：“知道我出的什么價嗎？你覺得你值這個價嗎？”
女人直視著他，仿佛想透過面具看清楚他的本來面目，“值不值，用過才知道。”
言語頗為驕傲，傲然抬起下巴，有種睥睨天下的女王感覺，只是在顧南潯眼中多有些做作。
顧南潯意味不明地笑笑，“能來這里的人，都是見多識廣的，我以為我能遇到更好的，沒想到卻是你這樣的，你達不到我的要求。”
女人臉上的笑容消失幾分，明顯有被羞辱過后的惱怒，但她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哪里達不到要求？”
顧南潯不滿地諷刺，“周沁現在辦事是越來越差，挑的人也越來越不行。”
女人，“……”
顧南潯狂妄道：“你聯系周沁，就說我對你不滿，要換人，而且是按照我的要求換人。”
女人靜靜看了顧南潯幾秒，而后起身，開門出去，有保安聽見動靜找過來。
兩人站在門口交談幾句，保安很快離開，女人重回房間。
顧南潯雙手背在身后，無聊似的在房間里閑逛，圓桌上插著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他狀似閑聊地出聲，“你干這個多久了？”
女人悶不吭聲，看他的眼神多有不善。
顧南潯卻像是沒看到，有兩分不依不饒，“每次都有參與？還是第一次？”
女人依舊沉默不語，對他防備又不滿。
顧南潯轉頭看她，笑笑，“想走捷徑的人很多，懂得利用自身優勢，沒什么可恥的，我不會看不起你，只是無聊，跟你聊幾句。”
女人語氣冷漠，“沒什么好聊的，尤其是在穿著衣服的情況下。”
顧南潯嘖了聲，“不穿衣服，更多的是動作，而不是開口交談。”
女人看他身材極好，說話聲音溫潤動聽，長相應該不差，但他實在是不怎么讓人喜歡。
當然，來這里的人，本身就是披著華麗衣服的禽獸。
女人冷冷淡淡，“你要是常客，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顧南潯溫潤的眼睛里含著笑，“我不是周沁的常客，但不表示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局。”
女人警惕道：“所以呢？”
顧南潯笑道：“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滿意你，也不會讓你吃虧，我這人還是很憐香惜玉的。”
女人不說話，有些人話太多，不是件好事，尋常的警惕心，她還是有的。
顧南潯在一旁的沙發上落座，慢聲說：“周沁確實挺有能力的，但是讓她主持這么大的局，怕是有些難度，她背后還有人，又或者是她還有合作方，對吧？”
周沁明面上是畫商，可她借著賣畫的名義，干的是牽線搭橋的勾當，確實厲害。
顧南潯又說：“干這行不是長久之計，你做這行，圖什么？單純地想要錢？”
女人冷笑，“那不然呢？”
顧南潯揚眉，“以你的條件，多換幾個男朋友，不會缺錢花，還是你想退出，退不了？”
女人眸光閃爍，但很快恢復防備又嘲弄的表情，“這位先生，我勸你還是別說太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