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拉著她的,但風易離大半個身軀都擋在前面。
他這個樣子,看得出來是想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未知的危險。
于云夕的心又像是被爪子給輕輕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她耳朵動了動,然后小聲說:“暗處的暗衛都沒有動靜,就像是沉睡了一樣。”
“嗯。”
風易離點了點頭,他的黑眸里也閃過凝重之色。
那暗中之人,倒是有點本事。
“在這邊!”
于云夕比起眼睛細聽了一會兒之后,她趕緊對風易離指著一個方向。
他們兩人快速朝那邊走過去。
這個院子極大,他們繞了好一會兒,終于在一口枯井前面停下來了。
“聲音,貌似是從這里傳出來的。”于云夕嚴肅地對風易離說道。
“你在這里,本王……”
“不,我要和你一同下去。”
風易離都沒有將話說完,于云夕瞬間就能猜到他的容易了,她快速搖頭,然后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云夕,下面也許會有危險。”風易離搖頭,他不允許她有危險。
“風易離,我是你的王妃,我們同為一體,若真的有危險,那我們一起面對就是了。我從不是什么嬌花,我要與你并肩作戰。”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于云夕的眼眸里全是堅定的光芒。
風易離眼眸里的清冽散盡,心口的荒蕪也流入了清泉。
這便是他愛的姑娘。
“好,那便一同。”
說完,他們兩人便用內力跳入枯井中。
井下非常漆黑,而且深不見底,不知道往下墜落了多久,他們才終于觸到平底。
“跟緊本王。”風易離沉聲道。
“嗯。”于云夕快速點頭。
她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根火折子,然后點亮。
她想看看這下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誰知道一點亮,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饒然是心里強大的于云夕,在這一瞬間也被嚇到了。
她快速往后退。
風易離快速將她拉到身后,然后一掌風朝著那張臉掠過去。
但似一陣煙那樣,那張臉居然散開了。
這,這也太詭異了!
于云夕和風易離的眸子同時微沉。
他們四處張望,結果發現這就是一個尋常的枯井,周圍都是石頭。
莫非,是他們眼花了?
突然,一陣風吹來。
她手里的火折子被吹滅了。
剎那間,于云夕在心里生起涼意。
這是井底,周圍都是封閉的,何來的……風?
她試圖點亮火折子,但試了好多次都以失敗告終。
突然,“咯咯咯”的笑聲傳來。
“又來人了呢……”
那聲音尖銳刺耳。
緊接著,哭泣聲響起。
對了,就是這個哭泣聲。
她和孟喜她們,好幾次都是聽到這個聲音。
“是誰在轉身弄鬼?”于云夕厲聲開口。
可回給她的只有那笑聲和哭聲交纏。
一個聲音譏諷無盡,一個悲哀綿綿。
兩個聲音交纏在一起,竟有種說不出的和諧的感覺。
于云夕正想著要怎么將對方給揪出來的時候,突然她感覺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在攀上自己的肩膀。
耳邊還傳來涼悠悠的氣息,剎那間,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傳來。
“風,風易離……”
“小心。”
風易離也察覺到那暗處的東西開始靠近他們了。
他迅速出手。
于云夕也不坐以待斃,她快速從身上拿出了鞭子,然后朝著那晃動的東西恭敬而去。
但突然,那東西放出一陣霧氣。
“不好,這東西有毒。”于云夕察覺到不對勁,她著急地提醒風易離。
但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她腦袋一陣暈眩,竟昏死過去了。
等到于云夕蘇醒過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屋中。
天已亮。
她,她怎么在自己的床上了?
她不是在井底下嗎?
“來人。”她快速起身。
“公主,怎么了嗎?”
孟夏快速推門進來。
“我是怎么回來的?”于云夕一邊快速給自己穿衣,一邊著急地詢問。
“怎么回來的?公主,您不是一直在自己屋中嗎?”孟夏擰眉,不太明白于云夕的意思。
“風易離呢?他在哪里?可有受傷?”
于云夕繼續急迫地問道。
她昨夜都被暗算了,不知道風易離如何!
“公主,您還是不要問那天夏國攝政王的事情了。”孟夏咬著牙齒,委屈地開口。
“怎么了嗎?”
于云夕察覺到不對勁,她語氣凝重。
孟夏顧著兩腮,似在生悶氣。
最后,她實在是忍不住,他直接說:“昨夜,攝政王居然入宮,他同意和六公主的婚事了。”
“什么?風易離同意他和楚芷荷婚事了?”于云夕的眼皮狠狠一跳。
風易離不是才拒了這么婚事嗎?
“不可能的,我去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于云夕就想走出去。
但孟夏去擋在她的前面:“公主,您醒醒,那攝政王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您。他之前一直非您不可,那是因為您可以給他解木離春之毒。但無論是失憶之前的您,還是失憶之后的您,都沒有能完全解開他的毒,他現在身上還有余毒,時不時會折磨他一下。到那沐妃他們現在找到了解木離春之毒的辦法,但要求就是攝政王娶六公主,攝政王想都沒有想就同意了。”
竟……
是這個原因嗎?
于云夕整個人僵住。
不過,她還是不相信風易離是這樣的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千晴、千嬌和千媚,甚至小包子都跑進來了。
他們的眼睛都紅通通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
小包子甚至直接跑過來抱住于云夕:“母妃,我再也不要離父王了,他是個騙子,他居然一直在利用我們。”
“瑾兒,不要這樣說的你父王。他絕不是這樣的人。”
于云夕趕緊幫小包子擦眼淚,然后安撫他。
“不,娘親,不是的。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狠。”
說著,小包子就將自己的袖子給撩起來。
很快,所有人看到他的手臂上全是斑駁的疤痕,猙獰可怕。
“瑾兒,這是怎么回事?”于云夕的心都懸起來了。
她瞬間紅了眼,她心疼地問道。
這么多傷口,瑾兒當時該有多疼。
“是父王,他不知道怎么發現我的血可以壓制他身上的毒。所以每次他毒發的時候,就讓人將我抓來,然后割開我的皮肉,喝我的血。以前我以為他是真心待母妃你的,所以我便忍了下來。可誰知道他居然這么無情。”
瑾兒咬著牙齒說道,他的臉上裝著不符合年紀的恨意。
“當真……是他做的?”
于云夕的腦袋“嗡”了一下。
瑾兒是她的逆鱗,風易離怎可以如此傷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