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想干什么,就是提醒南太子一句,人在屋檐下得學會低頭,與我們耍威風對你沒有半點好處。你也不希望你回南越國之后,你的太子之位已經開始易主了吧。”
于云夕挑了挑眉,淡聲開口。
南訓的臉色極其難看,但于云夕的話很明顯起了作用,他只能是將火氣壓下去。
“這一次,是誰來談判?”他咬牙道。
“你二皇弟。”風易離冷聲開口。
聞言,南訓的臉色再次變得無比難看。
于云夕和風易離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清楚南訓現在必定心里焦急極了。
畢竟,他在南越國最大對手就是他的二皇弟。
雖然南越皇不太看中這個二皇子,但他在民間的威望還挺高的。
“本宮在你們手上,你們想談判便去與本宮父皇與二皇弟說便是了,何必來揪住我不放?”
穩定心緒,南訓冷哼一聲。
“這里有一顆毒藥,服下之人會在半年內慢慢中毒而亡。不過,按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只需要兩個月便丟了性命。”
于云夕從身上拿出了一顆藥,放在了南訓的面前。https://
“談判我們固然是要和南越國談的,但至于他們會領一個什么樣的太子回去,那就看看他的太子懂不懂事了。”
她繼續開口威脅南訓。
“于云夕,你敢?”南訓氣得喘氣。
“你看本縣主敢不敢。我用毒的能耐,你是見識過的,所以你也別想著你們南越國的庸醫有辦法解開它。”于云夕的語氣又冷了許多。
“你到底要本宮做什么?”南訓滿臉殺意地質問。
“關于你們國師梁楊的一切,你得知無不言。”
于云夕冷聲開口。
聽到她這話,不僅僅是南訓驚訝,就連風易離的眼眸里也閃過幾分暗芒。
怪不得她今夜非要來審南訓。
起初,他還以為她是為了西南的事情。
沒有想到,她是因為聽了他師門的事情,故而才來審問南訓的。
“你起初,不是真心想練這個邪功的吧。”
于云夕突然搬來椅子給南訓,然后扶他起來,讓他坐著。
“你憑什么以為本宮……”
“與你為敵這么多年,本縣主對你的為人還是了解的。你雖卑鄙,但你的傲氣不允許你走這種捷徑……”于云夕垂眸,淡聲開口。
“你……”
南訓被于云夕的話氣得再次喘粗氣。
“而且,你應是惜命之人,保住性命才能坐上龍椅不是嗎?所以,你不會那么糊涂答應梁楊教你邪功的。除非……梁楊一開始就騙了你。”
最后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于云夕的語氣極其犀利。
南訓聞言,突然嗤笑一聲,他輕聲低喃:“想不到,最了解本宮的居然是本宮的仇人。”
吐了一口氣,他沙啞著聲音道:“若本宮知道練這個邪功會讓本宮命不久矣,本宮是絕不可能去練它的。國師慫恿本宮練此功法的時候,他明明說了,不會無事。而且本宮見他一切如常,故而沒有懷疑。”
“一切如常?”
于云夕蹙眉,她語氣怪異。
不應該啊。
如果南訓的話,于云夕心中只覺得怪異。
如果梁楊也練了邪功,那他的情況應該比南訓還要嚴重的。
“楊梁離開師門的時候,應該已經開始練邪功了吧?”于云夕馬上回頭,語氣怪異地問風易離。
“嗯,算起來已經好多年了。”風易離點了點頭。
“那他應該死了啊。”
于云夕悶聲開口。
“這件事,本宮也想問為什么。”
冷笑了一聲,南訓繼續說:“自從練了國師給的功法之后,本宮便覺得自己的身體極其不適。故而讓人暗地里給本宮找大夫,結果一個個都說本宮命不久矣。你們以為本宮為何要這么急迫攻打西南?”
“你既是想找我報仇,二是想證明給你父皇看吧。”于云夕冷聲開口。
“沒錯,父皇雖看重我,但對我要求極高,我若是死了,我也想在臨死之前證明給他看,我是他最優秀的兒子”
也不知道是于云夕的哪一句話戳到了他,他語氣居然緩和了下去,話也多了許多。
“其實,你若不卑鄙,不自負,不枉顧百姓性命,不殘暴,你這個人還挺優秀的。”
于云夕這個時候出聲應答了一句。
“你……”
南訓被她的話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他咬牙切齒道:“那本宮謝謝你的肯定了!”
“不客氣,繼續說梁楊的事情吧。他既然無事,你為何不向他討教救命的辦法?”于云夕抬眸,語氣怪異地問道。
南訓聞言則是冷哼一聲:“你以我沒有找他嗎?可他嘲諷我骨根低劣才會如此。我若不繼續練這邪功,只怕會死得更快。”
“聽起來,這梁楊在你們南越國還混得如魚得水的,若不然你堂堂太子,居然還能容忍他到現在。”于云夕幽聲道。
“你不必在這里我用激將法。如你所說那樣,本宮性子狠毒,錙銖必較,他騙了本宮,本宮怎么可能會留下他的性命。他還能活著,不過是因為父皇護著他罷了……”
南訓語氣輕蔑。
“南越皇護著他?”于云夕神色怪異。
“他說能造出長生不老之丹藥,偏生父皇還相信了。在父皇那里,他的話可比我這個太子可信多了。”
南訓自嘲道。
“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長生不老之藥。”于云夕語氣清冷。
“此事,我都能看透,可父皇就是看不透。也罷了,誰若是坐上那把龍椅,只怕都希望長命百歲吧。”
南訓語氣越發諷刺。
于云夕微微頷首,這倒也是。
“所以,在南越國,他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她繼續開口問。
“那是自然。怎么,你們問本宮這么多問題,是想要對付他嗎?那你們可要早點動手了,本宮還想在臨死之前看看他的慘狀。”
南訓冷哼一聲,又恢復了那個渾身傲氣的模樣。
“南太子還是想想自己能否平安回到南越國吧。”
于云夕淡聲說完這話之后,就起身,準備轉身離去。
但當她和風易離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南訓很輕的一句話——
“梁楊已經收養了一百余個孤兒,開始教他們邪功。若邪功練成,南越國危哉,你們天夏國也好不到哪里去。”
“為何要告訴我們這件事?”于云夕回頭,神色怪異地看著梁楊。
“因為,梁楊是本宮帶入南越國的。若南越國有浩劫,本宮死后也會成為罪人。”
南訓面無表情地開口。
于云夕眸色閃爍了一下。
她倒是沒有想到,南訓竟也會害怕成為罪人。
她沒有再說話了,而是直接拂袖離開。
暗室內,逐漸傳出南訓的陣陣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