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訓眸色微微一變。
他瞇起眼睛,似在思索什么。
但很快他便嗤笑一聲。
“于云夕,都死到臨頭了,你還與本宮扯別的話題,看來你還挺怕死的。”
他身邊的將軍也跟著嘲笑于云夕:“于云夕,你以前不是很囂張的嗎?怎么現在這么狼狽了。”
對方還要繼續大笑的時候,突然橫空出現一根利箭朝他而去。
他的速度還算快,所以能躲開。
若不然,這箭頭刺入他的喉嚨里,那就是見血封喉了。
南訓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他開始察覺四周。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的頭頂上箭雨落下。
一些沒有反應過來的人,直接被利箭刺穿身體。
“于云夕!”南訓怒不可言。
但很快,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發軟。
但他回頭的時候,發現他帶來的人幾乎都倒下了。
等等,方才上山的路上,出現了許多霧氣,他方才還舉得那霧好生奇怪。
現在想來……
“于云夕,你下毒?”他怒聲質問于云夕。
“是啊,如同南太子所言那樣,我最擅長的不是武功,而是用毒。可同樣的招數,你也上當了不少次,如此看來,南太子你這腦子也不太機靈啊。”
于云夕慢悠悠地將諷刺的話拋回去。
南訓氣得脖子牙齒都要咬碎了,可他的內力在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辦法使出來。
緊接著,半空落下一張巨大的網,直接將他們給蓋住。
“這,這……”
這一次,就連是柳蕭藍都有點震驚了。
這也進行得太順利了吧。
可這個過程,和他們一開始計劃的并不一樣啊。
“我們的計劃里,好像沒有這張網吧。還有,那些弓箭手是怎么來的,怎么我不知道呢?”
柳蕭藍忍不住震驚地問道。
于云夕沒有著急回答他的問題,她清冷的眼神看去南訓那里,然后自己身后的侍衛說:“將玄鐵拿過來。”
很快,侍衛就將一條經過精心打造的玄鐵拿過來。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們幾人用玄鐵將南玄給綁起來。
“南訓,我知道你最近武功了得,但被這條玄鐵給綁上,你就是有千年內力,你也掙脫不開。”于云夕冷漠地開口。
下了馬之后,她一步步朝著南訓走過去。
她就這樣冷眼看著南訓被綁起來,然后對她露出恨之入骨的神色。
“你是不是也一樣好奇,為什么你方才所遭遇的事情,和你一開始聽到的計劃并不一樣?”
微微俯身,于云夕似笑非笑地開口。
南訓雖惱怒,但他那雙眼睛里的不甘心已經在告訴于云夕,他很想聽到得到答案。
“因為,你們所聽到的計劃,都是假的。”
就在這個時候,于云夕身后的風易離冷聲開口。
聽到這話,于云夕也忍不住回頭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今日真正的計劃,她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甚至連風易離都沒有告知。
沒有想到,他竟能猜到了。
“什么?”南訓臉色驟變。
他盯著于云夕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將他帶走。”于云夕對身后侍衛下令。
“是,縣主。”
于云夕的眼神落在鐘坤的身上。
他是南訓身邊的另外一名大將。
“鐘將軍對吧,本縣主記得你。”于云夕微笑對對方開口。
下一瞬,她的眼神就愣了下去。
沒有人看得清楚她的手是在怎么動的,她手里的匕首就狠狠扎在鐘坤的肩膀上。
刺痛讓鐘坤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可他硬是生不起半分力氣來反抗。
他想咒罵于云夕。
可于云夕的速度更快,直接先將他的下巴給卸了。
“回去告訴你們的人,若不想你們的太子和鐘將軍有事,馬上退兵十里。”她將一個小兵給拉出來,冷聲說出這番話。
“是,是。”
小兵嚇得渾身哆嗦,只能跌跌撞撞地爬下山區。
“剩下的人,都帶走。”
“是,縣主。”
看著于云夕鐵血手腕的樣子,風易離的黑眸里閃過幾分期情緒。
原來,這是他的王妃的另一面。
“咳,那我們現在該做什么?”
柳蕭藍覺得自己特別多余,他忍不住開口問。
“自然是回城了,城中還有一出大戲等我們看呢。”于云夕犀利出聲。
西南城中。
“將軍。”侍衛快速走到韓納的身邊。
韓納停下巡邏的腳步,發現四下無人了,他才壓低聲音道:“如何了?”
“那洛小侯爺在城門上守著,屬下想去打探一下戰場上的情況都不行。”侍衛皺眉,郁悶地開口。
“那洛修然還真是礙事啊。”韓納咬牙,滿臉殺氣。
“不過,屬下看那小侯爺臉色不太好,而且還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說縣主有危險,世子要撐不住了。”
侍衛繼續壓低聲音道。
聽到這里,韓納眼神一亮,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好,吩咐下去,我們的人可以行動了。”他開始下令。
“將軍,我們真的要現在行動嗎?若是敗了的話,那我們……”
侍衛語氣猶豫。
若是這一次失敗,那他們的身份就會暴露,處境也會變得很危險。
“放心吧,太子那邊得到我們的消息,必定會破了于云夕的陷阱,然后活捉于云夕。我們在城中的主要任務便將沈肆那個老東西給控制了,里應外合,西南定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韓納冷哼一聲,語氣有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對了,你們可在那老東西喝的茶里面下藥了?”韓納側眸,追問道。
“回稟將軍,我們都按照您的吩咐,親眼看著西南王將被下了藥的茶給喝了。”侍衛趕緊回答。
那便可以了……
韓納滿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他唯一忌憚的就是落在城中的洛修然。
不過,只要他將沈肆給控制了,洛修然也就成不了什么氣候了。
“行動吧。”他淡聲開口。
“是,將軍。”
侍衛趕緊轉身去調動他們的人。
看著侍衛離開的背影,韓納抬頭,張開雙手,深呼吸一口氣,然后緩緩閉上眼睛……
他已經忍不住開始期待勝利的感覺了。
只要這件事成了,他便可以當上南越國的大國師了,而不是在這個小小西南之地當一個永無出頭之日的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