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誠摯的眼神,于云夕還是妥協了。
“好,我這就去找風易離問清楚這件事。”她堅定地說道。
對啊,她應該給風易離一個機會的。
畢竟,自己今日在回生堂的時候,還答應過了他試著回到從前的……
給他一個機會,也當做是給自己一個機會,給瑾兒一個機會。
若他與那女子有情在先,迎娶她也是皇帝與國師的意思,當年他還是昏迷的,他又何其無辜呢?
也許,他壓根就不想娶她吧。
若真如此,她會與瑾兒盡快回到西南,永遠也不會與攝政王府有牽扯了。
“我與你一起。”沈鶴之輕咳一聲,語氣卻是無比堅定。
于云夕很擔心他的身體,但看到他如此執著,她也無法拒絕,所以只好點頭同意了。
千嬌很快就給他們備好馬車。
坐上馬車,他們幾人來到了軍營的門口。
聽著里面練兵的聲音,于云夕和沈鶴之的神情都有些感慨。
也不知道西南的兵馬如何了。
算起來,他們離開西南……已經很久了。
“來者何人?”守門的侍衛攔住了他們。
“西南王府世子與攝政王妃求見你們王爺。”沈鶴之冷淡出聲。
他這一次稱呼于云夕的身份為“攝政王妃”。
聽到他這話,于云夕微微蹙眉,內心有些不安。
義兄以前其實是不太同意她與攝政王府有牽扯的,怎么現在又將她往那邊推?
這讓她有種,他在安排后事的感覺。
想到這里,于云夕眼皮狠跳,心也開始不安了。
侍衛聞言,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能猜到于云夕的身份了,他趕緊恭敬開口:“世子,王妃,卑職現在便去稟報王爺。”
說完,他便跑進去了。
可于云夕他們等了許久他才回來。
走到他們面前,他神色很糾結。
猶豫了一下,他小聲說:“世子,王妃,你們還是請回吧。王爺說了,軍營重地,你們不該來這里的。”
“那你再去稟報他,就說我們有要事與他商議,讓他先出來一趟。”沈鶴之冷著臉說道。
但那侍衛還是搖了搖頭:“世子,我們王爺還說了,他現在有要事要忙,抽不開身,你們還是請回吧。”
要事嗎?
于云夕和沈鶴之對視了一眼,兩人微微皺眉。
他們都是在軍營里待過的人,也能理解風易的做法。
雖然內心有點失落,但于云夕還是表示理解。
“義兄,我們先回去吧。”她輕聲道。
馬車往回走,但就在這個時候,迎面也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的屬于攝政王府的旗子非常明顯。
“等一下。”
在簾子被風吹起的那一瞬間,于云夕也看到了攝政王府的旗子,她馬上讓千極先將馬車停下。
那輛馬車很快也停在了軍營門口。
風子修竟從上面下來了。
“小世子,您怎么來了?”方才那些守衛一見到他神色就變得無比恭敬。
看他們這個樣子,只怕風子修當初可沒少來軍營啊。
“我想見我父王。”風子修板著臉,語氣嚴厲地說道。
“卑職這就去稟報……”
那個侍衛又往里面跑,很快,他就出來了。
“世子,王爺在里面等著您呢,里面請。”他恭敬地說道。
這一幕,被于云夕盡收眼底。
“攝政王是不是太過分了!”千嬌也看到那邊的情況了,她憤怒地開口。
于云夕的神色竟出奇的平靜。
也許,失望過太多次了,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她唯一慶幸的是,還好瑾兒沒有跟著來。
若不然,按照他對風易離那個崇拜的樣子,他一定會無比失望的。
“夕兒。”沈鶴之皺眉,他擔憂地喚了于云夕一聲。
他后悔了,他不該帶她來這里的。aishangba.org
“義兄,我沒事,”于云夕平靜地應答,她轉頭就吩咐外面的無極,“無極,去一趟回生堂吧。”
看到他這個樣子,沈鶴之無聲地輕嘆一口氣。
她也只是表面平靜罷了,內心應該還是堵著一口氣的。
在西南王府的時候,每次她心情郁悶的時候便喜歡陪著草藥。
這個性子,到現在還是如此。
馬車往回走,很快就到了回生堂的門前。
“縣主,您回來得正好,有一個病人的情況非常棘手。”
她才下馬車,李大夫就匆匆趕來。
棘手?
于云夕眼皮狠跳了一下,她趕緊問:“什么情況?”
“這段日子我們都聽從你的吩咐,沒有開回生堂的大門,但今日有一個病人倒在了門口,情況看起來很嚴重,我們的伙計便將她帶進來,情況……”
李大夫說到最后,那神情有種很著急的感覺。
看到他這個樣子,于云夕的心里也多了幾分凝重。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李大夫這樣,想必情況……真的不容樂觀啊。
醫者仁心。
雖說她這段日子不開醫館的人,但病人都到她的眼前了,那便沒有不救的道理。
“義兄,你先去偏房休息。”于云夕嚴肅地對沈鶴之說道。
他身子骨不好,若是染上了病氣,那可就不好了。
沈鶴之也不廢話,他點了點頭,便轉身走開。
于云夕跟著李大夫來到一個屋子前。
“縣主,您還是捂著口鼻為好。”李大夫拿出了一塊布,語氣嚴肅地對于云夕說道。
于云夕眼皮狠狠一跳。
她也不猶豫,直接將布拿過來,捂住口鼻就快步走進去。
屋內都沒有其他人,病患就躺在床上昏睡著。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她皮膚幽黃,一看就是淳樸的莊稼婦人。
她的那張臉,起了斑斑點點。
于云夕皺眉,快速靠過去,用手給對方把脈,然后又將對方傷痕都給檢查了一遍。
看完之后,她與李大夫對視了一眼,兩人快速走到外面,關上門。
馬上就有伙計端著大盆的水和酒過來,其中一個人還拿著火把。
于云夕和李大夫將布丟在地上,任由著火將它給燒了,然后他們開始用酒和水清洗手。
“有可能是瘟疫。等會我寫個方子,醫館里所有人都要連續喝藥三天。”于云夕皺眉說道。
瘟疫……
多可怕的字眼啊。
李大夫咬牙道:“縣主您也覺得那婦人是染上了瘟疫?我還心存僥幸,希望是自己誤判了。”
瘟疫,若傳染開來,那可是一場浩劫啊。
“只有一個病患,而且她只有初步癥狀,不能絕對下定奪。但也絕不能輕視。”于云夕搖頭說道。
“對了,可有人和她一起來?”她趕緊問道。
“沒有,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她期間蘇醒了幾次,我們也探出些話來。”李大夫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