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周元景不相信自己人反而去相信外人這樣的操作離奇的……那也要結合實際情況分析。
如果是索爾薩得空的話,周元景肯定二話不說請這位心腹親自把孩子送回來。然而正好他被周元景從賽場調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還是挺急那種,短時間里大概是趕不回來了。
其他人雖也有不乏可信的,但都差個度,于是周元景就想到了宗庭。
宗庭是第三軍團的特戰隊員,也是中央軍方直系部隊培養和看好的定位候選人。而且與其他普通的軍官不同,對方有著絕對不可能背叛帝國的立場。
雖說周元景對于眼下軍方的風氣甚至于某些高層卷起的歪風邪氣感到不滿,也對這個光在計劃層面上就充斥著愚蠢野心的清算任務感到厭惡,但他還是相當信任軍部。
在這樣雙重直線保證下,沒有誰更合適做這個護送人員。
而且周元景也需要同這位任務執行者之一好好談一談今天的事。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位帝國元帥的合理請求,而且對方的要求也不過是順手之勞,因此宗庭也默認下來。
所以送人回周宅也是送,送去別的地方也是送,宗庭大概是這個意思,對方大概聽到了他們這邊的對話。
但是周修文自己的意思還是覺得不妥當。一者他參與了那日的會面,知道這位宗中校大抵是身負任務來的,對方并不清閑。若說送他回周宅是順道的事,對其他人來說可能就有點費點勁了。
二者周修文并不知道禁令的事情,周元景并沒有對他說明這事,他也并不知道外邊已經亂到這個地步。這樣一來他反倒不敢叫姜洄他們獨自待在一處,還不如暫且先都回周家落腳,至少他家也稱得上目前整個星球最安全的地方。
即便眼下諸多軍將都聚在周家,但想來讓幾個少年人暫宿應當不是問題。
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可行,周修文干脆聯系了周元景那邊,正好對方可能也在等著,立馬就回復了他。
“那你們暫且先去我家住一晚吧,明天看看再說。”周修文對幾位小伙伴簡單地說明情況。
希爾曼倒是不意外,他剛才已經在電話里了解到了外邊的情況,亂得很呢。
雖然希爾曼的父親很想立馬趕到這里來接他,奈何眼下情況復雜,也由不得他們選擇了。夫妻兩人只好吩咐希爾曼小心地待在醫院內將就一夜,畢竟眼下的情況軍區醫院倒也不失為一個安全的地方。
桓憲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因為接下的事與他無關,去哪里都沒有影響。
倒是姜洄略有些憂色,只不是因為她不想到周修文家暫住,而是想起別的東西了。外邊已經亂成一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整個星球的信號問題,光腦信號也是時斷時續,她這邊智能連上光腦后數次都沒能跟斯達克那邊接上,不知是怎么回事。
雖說覺得斯達克聽到消息去她家里找人的可能性不大,對方更有可能因為禁令滯留在某處。她這樣近乎失聯的狀態,又這樣隨著周修文跑去另一個地方了,斯達克怕是得擔心。
“有什么問題嗎?”周修文看了她一眼,問道。
姜洄搖搖頭,沒有把自己的那點事抖出來,想著回頭再試試聯系斯達克看看,好歹也要給他報個平安。
周修文這頭已經去跟那位宗中校交代情況啊,然后又示意幾位小伙伴跟過去。
先前他沒有給大家介紹這位中庭中校是因為他們幾個都還只是稚嫩的學生,跟軍隊距離挺遠的,也沒必要摻和到那些事中。而那些大人顯然也不想小孩太多參與進這些復雜的事兒,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分開了,沒有過多地去介紹。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一會兒還得靠人家幫忙送回去呢,肯定得認識一下,打個招呼總得有的。
周修文作代表,把這位宗庭中校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幾個孩子都十分有禮貌地向這位陌生的長官問好,顯得乖巧極了。
當然他們是不會承認他們這點子乖是真的乖,因為這位宗中校給人的感覺太過于正言厲色,連俊美好看的面容也沒能削減他的一身凜然之氣,不言茍笑,看著可比他們學校的那些老師要嚴厲得多,讓他們見了下意識就去收斂。
不過對方倒還真地挺認真地朝他們頷首回禮,一點沒有因為他們小而含糊敷衍,這位長官意外地平易近人。
隨即他向正在看著這邊的奧古斯特·克拉倫斯告辭,因為對方也正準備要離開前去觀測室守著仍在昏迷的克拉倫斯。
他對宗庭等人道:“那就這樣,諸位路上還請小心,再見。”他掃過眾人最終落到站在后頭的姜洄身上,朝她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便轉頭離去了。
然后急救室外的等候區就只剩下姜洄幾人以及這位陌生的軍官留在原地,對方也不多話,便引著孩子們及隨行的幾位護衛軍士返回到定軌飛船處。
對方先一步上飛船檢查內部情況。畢竟現下的形勢這么亂,他們離開飛船有點久了,雖說留了一個人在原地看守,但還是要小心些才好,宗庭親自上了飛船稍作檢測。
剩余的人則在下方的候客區等待通知。
這位氣場強大的長官一離場,幾人俱是松了口氣。
“天吶,修文你認識這位長官嗎?這氣場也太強了吧!從前我隨父親見過一些軍部的人,也少有光是周身氣勢就強悍到這個地步的。宗中校,姓宗的……難道是首都那一家的人?”希爾曼小聲對周修文道,眉宇俱是對這位長官的好奇。
姜洄在旁邊默默聽著,一聽這稱呼心下忍不住浮起一絲哭笑不得來。不是……希爾曼這家伙可真真是自來熟中的“王者”,她記得對方早上還在叫周同學什么的,現在就直接喊名兒了,還喊得賊自然,叫她這個成年芯子的人都是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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