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苗萬萬沒料到,一路跟蹤方余來到村中屋李家,還能看見一出大戲。
鄧苗躲在與李家相鄰的院子邊角落里,探出腦袋,一臉震驚地張望。
從未她家里還沒落寞時,鄧苗曾也聽過親戚之間談論周邊的熱鬧,反正不是當事人者,大多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鬧不嫌多的心態。從前她看不上這種嚼口舌議論是非的事,然而,現在親耳聽到親眼所見,她方才明白其中的樂趣……
本該安穩的心隨著院子里傳出的吵嚷聲忽上忽下、折騰來去。
親爹娘為了和這附近的地主攀上親,冷血地打算對閨女下迷藥!
離譜!太過離譜!
這是上輩子倒了哪門子血霉才會投胎遇上這樣自私的父母啊?
鄧苗忿忿不平地扯了把枝葉,小聲咒罵道:“喪盡天良!”
“換作是我,就應該報官抓他們。牢房蹲幾日,看看能不能洗心革面。”
鄧苗看得沒勁,方余早已先走一步,她留下也沒法打探到什么消息。
不如返回方家,還能時刻注意,興許能知曉義夫讓方余前來的目的。
說走就走,鄧苗隨手扔掉手里的被她揉搓成殘渣的枝葉,身影一閃而過。
村長媳婦以一種難懂的眼神看向李二明,仿佛他并不是她生下的骨肉。
眼看著丈夫氣得明顯不輕,村長媳婦向前邁出一步,充滿睿智的雙眼散發著濃濃的怨懟。
她撇頭沖李樹交代一句,“二小子,去把你大伯找來!”
李村長到底年過半百,身體不如當年,要是因為這件事被氣出個好歹,在村長媳婦看到得不償失。
她打量正屋一圈,最后才將目光緩慢地落在被打到跪在地下的夫妻倆身上。
李二明面色鐵青不忿,這回挨打那是每一棍都打在要害處,他疼得面目猙獰。
外人窺視不見的內心深處,他將這一遭罪賴在李寶妮兄妹倆身上,不是這兩不是東西,他又怎么會一把年紀還會挨打,在全家人面前丟盡臉。
“嘶———”
這道聲音如同踩到了村長媳婦的“尾巴”,脫掉慈愛的娘的披甲,她儼然化身成看不過眼的道義使者。
她看著不知錯誤的李二明、懦弱無能的二明媳婦,失望地搖了搖頭。
“事到如今,把你爹氣得話都說不出,我看你往后少到我們倆老面前晃。”
“我們就當前半輩子養了一只沒心沒肺的畜生,任他自生自滅。”
任是李二明再怎么渴望做人上人,心底深處依舊保留著平凡人的思想。
一輩子一晃過去,他庸庸碌碌地過半,在許多人眼里他是個游手好閑、好吃懶做、不夠腳踏實地的人…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議論紛紛,談及端正家風的李家怎么會出這樣一粒老鼠屎。
聽聞時,李二明意外的淡定。
然而,他心里其實是有過不舒暢的念頭。他從不承認自己,內心深處是很希望能夠得到爹娘的重視。只是沒想到,走到反方向。
李二明咬的牙根刺痛,不管是渾身上下,或是身軀下疼痛的心。
“娘!你當真要這么狠心?”
李村長捂著胸口,見他一面不知悔改的樣子,氣得抖著手指指著他。
“你…你……”
村長媳婦注意到丈夫那副樣子,背手拽了一把呆愣的李寶妮,踱步來到丈夫身邊。
村長媳婦靠著椅背,伸出手幫著李村長撫背順氣,連同李寶妮也擔憂的看著祖父,心中越發厭惡那一對夫妻。
李明跟隨侄子進屋,一看到這副場面,心知老二這回把他們爹真是氣得不輕。
他站得挺遠都看得清楚,他爹手腳都在發抖,一張臉黑的好似沒命活了…
他板著臉怒道:“老二,你怎么回事啊?成日就數你房里事最多!”
隨后擔憂地看向村長,問道:“爹你別氣,氣大傷身。有您和娘在,還怕老二干出混事嗎?”
過來途中,李樹已經羞愧難當地將他們一房的丑事告知大伯,反正之后也是會知道…早晚都一樣。
李明確實挺詫異的,沒想到這個混不羈的連侄女的清白都能陷害…….
“老二的腦子怕是給驢踢了!就張地主家中家中侍妾成堆,真當人家會看上你這泥腿子的閨女?還不是貪圖一時新鮮,到時候有你后悔哭的…”
村長媳婦聽得大兒子叨叨沒完,頭疼要命,她肅著臉。
“寶妮的親事由不得你們倆做主。”
“李家不會讓家里的閨女去給人做妾,勸你們死了這條心,該上哪上哪,我們倆老眼不見心不煩…”
李明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老二你們趕緊麻溜的走吧,別留在這里討人嫌,讓咱爹看了生氣。”
李二明怨恨的掃視冷清看待他們的眾人,心里布滿了陰霾。
甩了甩袖子,蹬腳爬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跨出屋子。
二明媳婦受不得被人火辣辣的羞辱,她低著頭,叫了兩聲。
可惜,李二明根本不停下。
她只能落荒而逃,否則她覺得自己能羞愧而死。
地里結了一小塊南瓜,徐琬當時順手摘了幾個帶回家中。
天冷喝點湯湯水水不夠抗餓,好在最近家里日日都有收入,總算可以不必為了節省口糧,吃些不頂飽的。
為了逃避褚淵掌勺燒出花樣百出的粥,徐琬決定餉午自個下廚。
恰好瞅見堆在角落里的南瓜,趁手抱起一顆,打算小試牛刀。
鄉野也有鄉野的好處。
隨手往地里一摘,那都是純天然的果蔬,大方地切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煎得金黃金黃,添入新鮮的蘑菇,和米飯一起翻拌翻拌,蓋上鍋蓋燜煮至收干水份。
這樣簡單快手的南瓜飯全程都散發著一股饞人的肉香,哪怕是燒火的褚淵都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那么剛好,還就讓徐琬撞個正著。
徐琬杏眸眨動,揚起粉唇,看著他揶揄道:“竟然讓我捕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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