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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牧的臉比他們二人更臭,但卻不得不應了下來。
看來,這婚是非成不可了!
劉牧一邊用紅綢牽住墨暖冬,一邊給江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走!
江南猶豫了片刻,但想到前面就是太和殿,再不跑,怕是沒機會了。
于是江南回了劉牧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找了個機會,跟何田田溜了。
這兩人混進皇宮應該不成問題,劉牧不很擔心,他現在更擔心的,是自己非得娶墨暖冬不可了。
太和殿就在眼前。
墨暖冬顯然怒意很盛,劉牧一路上都在祈禱,祈禱這姑娘大發慈悲,突然發一通火,說是不成親了。
墨暖冬忍了一路,就在快要進太和殿之前,她停住了腳步。
劉牧的心跳漏了一拍,幾乎確定她就要發火了。
可誰知,她再開口時,聲音竟然分外端莊嫻靜,“駙馬,我們進去吧!”
劉牧的心,頓時跌進了地上,摔成了八瓣。
進太和殿,行禮,出太和殿,劉牧如同牽線木偶,渾渾噩噩。
接下來便是出宮,入殷家。
這回一路順暢,并沒有任何紕漏,只是……
就在眾人請墨暖冬下車時,婆子忽的發出了一聲驚呼:“公主呢?!公主怎么不見了?!”
劉牧忽的回過神來,他大步來到馬車前,狠狠掀開車簾,發現馬車里竟然坐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侍女……
“公主呢?!”劉牧其實很激動,所以聲音很是焦急。
聽在別人耳中,好像他是很著急也很憤怒似的。
侍女被嚇得不輕,顫著雙手遞了個信封給他。
劉牧的心簡直是雀躍得快要跳出來,他三下五除二便把信封拆了開。
“本宮有心儀的人,才不想要你做駙馬,為了不連累你,留書為證!”
信的內容很簡練,也看得出墨暖冬的脾氣很爆,但劉牧卻忍不住咧開了嘴。
在旁人看來,駙馬這是給氣傻了。
劉牧急忙拿著信,匆匆往殷府跑去。
殷府大亂,暫且不表。
且說江南何田田兩人,從迎親隊伍里溜走之后,兩人便摸到宮人住所,一個換了身宮女衣裳,一個換了身太監衣裳。
他們本來是約好地點匯合的,可是偏巧,江南來的這個院落,臨近寶成公主在宮中的居所。
江南才換了衣裳出來,正要去跟何田田匯合,忽的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快點過來,去把那個花盆挪挪!”
江銀的聲音,聽得江南牙根癢癢,恨不得上去咬他幾口!
此時若是何田田在,非得把江銀給抓住,嚴刑拷打一番。
可江南的身手不行,要是跟江銀發生沖突,只怕會引來一大堆人。
江南垂下頭,假裝沒聽見,繼續向前。
四周走來走去的小太監不少,江銀未必是叫他,也未必非得盯著他用吧。
可江銀重當駙馬,嘚瑟著呢,他這么一開口,登時有幾個小太監停下腳步過來,偏偏只有一個不理不睬自顧自地走。
他怒了。
“伱!說你呢!你站住!”江銀指著他喝道。
江南不得已頓住腳步,悻悻轉身之前,他掏了塊布蒙住了臉。
這下,他露在外面的只有兩只眼睛了。
雖然漿糊涂眼睛挺不舒服,但確實能讓大眼睛變小眼睛。
想來就是江大娘站在面前都未必認得出他。
跟別說是江銀了。
江銀指著他斥道:“叫你呢,怎么就給跑了?還蒙臉,只怕你是個刺客吧!趕緊的,把那破布給取掉!”
江南捏著嗓子道:“駙馬爺,小的染了風寒,怕傳染給您……”
他沒想到,江銀竟然揮手讓眾人散去,然后笑吟吟朝著他走了過來。
他認出自己了?
江南心頭一緊,悄悄摸上了袖口的銀針。
江銀摒退眾人之后,走上前來,伸手便要去扯江南的蒙面布。
江南急忙退了一步,躬下身子,“駙馬爺,您身嬌肉貴,可不能染上風寒!”
“無妨無妨!我正想病一場,好歇歇呢!”江銀的聲音很是雀躍。
江南悄悄瞥了他一眼。
看來是他想的那樣,寶成公主八成是沒輕饒他,瞧瞧,臉都白了呢!
他眼珠一轉,道:“駙馬爺,風寒要是嚴重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江銀伸出去的手悻悻縮了回來,卻又不甘心地看著他,“那你就把那蒙面巾給我用用!我就淺淺聞幾下,應該不會太嚴重。”
江南垂著腦袋,忽的咳了起來,“大夫說,小的都咯血了,只怕是挺嚴重,要不這樣,小的給您支個招!”
“你說你說!”江銀一邊說,一邊后退幾步。
江南腦袋一轉,看向了不遠處的一汪湖水,“駙馬爺,您要是突然染了風寒,為免引人生疑,可要是您突然掉進了湖里,偶感風寒,那指定沒人懷疑您了。而且只要您很快就爬上來,絕對不會太嚴重!”
江銀頓時眼睛一亮,但旋即他的目光又暗了下來,“我就這么突然掉下去,不是更刻意嗎?”
江南嘿嘿一笑,“我幫您啊!”
“誒?有意思有意思!走!”江銀說著,自顧自往湖邊走去。
江南就跟在他身后,等他走到湖邊,江南忽的直起身子,抬起腳……
“好了!你幫我……啊啊啊啊!”江銀才轉過身來,就被江南一個大腳給踹進了湖里。
踹完,江南掉頭就跑。
江銀會游水,這事他知道。
要不是附近有人,江南非得把他扎暈拖走。
他匆匆跑到匯合地點,遠遠的,就看見何田田正等在那里。
“田……”江南的招呼聲還沒出口,忽然就找了個地方縮了回去。
那邊來了一隊人,為首的穿著囂張的黃袍,很明顯,就是墨震。
何田田換好衣裳正等著江南,遠遠瞧見他跑了過來,趕緊就要上去匯合,誰知道墨震竟然帶人迎面而來。
她趕緊垂首躬身行禮,期盼著墨震趕緊走開。
可是,墨震突然頓住腳步,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這宮女身段挺不錯。”
大太監關大海打量了何田田一番,附和道:“確實不錯。”
何田田頓覺一陣惡心,先前那個狗皇帝墨嵐奇是個老色坯,這個墨震該不會子承父業吧?
她在心里祈禱著,快走開快走開。
可事與愿違,墨震卻開口道:“把她帶走!”
“好嘞!”關大海當即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