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季缺看見她們后,黑白兩蛇一下子尿都嚇出來了。
她們只見過大殿里的那位如何折磨獵物、如何一口口殘忍的進食,卻從未見過被人整成那般慘狀。
這少年到底是什么妖怪啊。
是的,她們一直以這千年蜘蛛精為尊,如今連蜘蛛精都不行了,更何況她們。
于是兩蛇妖轉身就要跑。
她們扭動著腰身,姿態依舊妖嬈,可是頻率卻逐漸浮夸起來,恨不得把自己屁股甩掉。
她們在跑,用盡全力的跑,所以沒兩下已在地上如蛇般竄行起來。
可惜,她們遇到了季缺。
只見季缺一式陸地仰泳,帶起了一陣翻滾的煙塵。
兩姐妹聽見動靜,扭頭一看,頭皮一下子都麻了。
只見季缺游泳的身姿在她們的眼童中無限放大,她們奮力扭動身子也無濟于事。
他,他追上來了!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季缺已然捏住了兩姐妹各一只腳踝。
緊接著,太極拳勁一轉,兩條蛇一樣的女人就像兩條鞭子般被揮舞了起來。
下一刻,兩姐妹同時扭頭,脖子一長,冷不丁的去咬季缺的脖子。
可季缺彷佛早就預料到了她們的動向,手肘冷不丁的撞出,如錘一般。
啪啪兩聲,這兩肘擊干凈利落。
兩蛇脖子被擊中,就像是蛇被打中了七寸一樣,身體勐的一顫,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響。
之后,季缺按住了她們的腦袋,繼續旋轉。
一時間,地上碎石飛濺,連空氣都如水般流動起來。
兩蛇妖神情痛苦,雙腳在地上劇烈摩擦,冒出陣陣白煙,像是要磨禿了一般。
果不其然,她們的雙腳很快變成了長長的蛇尾,一黑一白,蛇鱗翻飛,都磨出血了。
這段時日,通過在瀑布下苦修和晚上掛機,季缺不僅增長了真元的密度和強度,還有對太極拳等招式提了純。
所以如今施展出這“極意·太極拳”來,威力大增的同時,還更加得心應手。
一黑一白兩蛇妖發出了一陣凄慘的叫聲,宛若在遭受某種酷刑。
大殿內,蜘蛛精拖著殘破的身軀,剛探出顆腦袋,想看個究竟,結果馬上又縮了回去。
緣于只聽見轟轟兩聲悶響,兩只蛇妖被甩了過來,在地上拖出了兩條泥痕,停在了大殿門前。
如今她們上半身體依舊是美人,可下半身已變成了蛇,衣衫破碎,趴在那里,一臉惶恐痛苦的樣子。
她們本能的想往廟里爬去,去尋求蜘蛛精的庇護,可蜘蛛精那黑色的毛發一下子就收緊了。
冬冬兩聲悶響,季缺從空中一躍而下,在地板上留下兩個清晰的腳印,站在了兩蛇妖的眼前。
下一刻,他蹲下身子,和善道:“游戲才剛剛開始呢,怎么能止步不前。”
說著,他就看向了黑蛇妹妹,說道:“我記得之前是你推的我,那就從你開始吧。”
“不要!不要!”蛇妖妹妹驚恐說道。
可是季缺怎么會放過她。
下一刻,她就發現自己轉了起來。
是的,轉了起來,和季缺身體首尾相連,形成了一個車轍形態,在院落了瘋狂滾動起來。
“啊!”
“啊!”
“不要!”
“不要了。”
“嗚嗚嗚......”
“好難受......蛛姐姐救.......”
彈指間,季缺帶著這蛇妖妹妹在四周瘋狂滾動著。
只見他們滾上了院墻,滾上了山壁,然后落下地來,或者在屋頂上彈來彈去,帶出一個又一個坑洞。
反正每起落一次,蛇妖妹妹都會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特別是滾過一連串臺階時,蛇妖的腦袋會不由自主的撞在臺階上,慘叫聲變得越發密集。
林香織見狀,貓眼睜著老大,說道:“他當初說這是自創的‘倒轉乾坤’,我還當她在湖弄我,要我跟他一起練‘鸞鳳倒轉’,沒想到是真的!”
說著忍不住臉頰發燙,要不是臉上有毛,恐怕臉都紅了。
“姐姐,朱哥哥,救我啊!”
“我受不了!”
在這倒轉的過程中,她不僅一直在受傷,彷佛所有倒轉的勁力全貫在了她身上,還有不斷有磅礴的勁力貫入她的體內,以至于她肚子都隆了起來。
她感覺這么下去,自己會被撐死的。
白蛇姐姐見狀,哪還顧得上自家妹妹,雙手抓地,拼命往大殿內爬去。
結果這時,只聽見一聲“看來姐姐是寂寞了。”的聲音響起,季缺帶著蛇妖妹妹翻滾而來。
于是正在拼命攀爬的姐姐一下子被碾壓而過,身體在地面翻滾了好幾圈,宛若大型車禍現場。
可是還沒完。
姐姐非常堅強,即便已被壓得吐血,依舊掙扎著往里面爬去。
可惜,季缺和她妹妹又回來了。
被反復沖撞、碾壓了幾次,這對蛇妖姐妹終于得以團聚,跟著季缺一起旋轉起來。
于是乎,季缺和蛇妖姐妹花組成了一個更大的圓環,瘋狂滾動。
宅子的回廊柱子、屋頂、墻壁,甚至附近的山壁被撞得破碎。
姐姐妹妹一起求饒慘叫著。
“朱哥哥,救救我們。”
“我們都是為了你啊。”
“公子。”
“公子,不行了。”
“我們錯了。”
蜘蛛精看著兩姐妹被那般蹂躪求饒的樣子,剩下的幾只眼睛都綠了,掙扎叫道:“她們是我的!是我的!”
可能是因為害怕季缺聽到的原因,它又不敢大聲說話,于是聲音近乎只有自己聽見。
不過林香織聽見了,一下子竟覺得這三只妖怪還挺可憐。
不,不!
她很快反應過來,如果今天不是季缺這點子太硬了點,可能她和季缺都成了這只蜘蛛精的口中餐了。
隨著姐妹倆發出一聲高昂至極的慘叫聲響起,季缺的“倒轉乾坤”就此停下,身前是兩只眼睛翻白的蛇妖,一副壞掉的樣子。
季缺覺得自己這“倒轉乾坤”的實戰效果尚可,不僅徹底擊敗了敵人,而且體內真氣真元不減反增,充盈于天地。
說來說去,這“倒轉乾坤”算得上太極拳的延伸。
季缺從《鸞鳳倒轉》那里得來了靈感,然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進而讓其用太極拳的發力方式運轉。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他總覺得“逍遙游”對自己的提升不只是在夢境和掛機能力,反而對“極意·太極拳”有所助益。
也許,是因為兩者皆屬道家?
兩條蛇妖徹底不行了,可以說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在。
季缺不由得看向了那廟宇內的蜘蛛精。
結果這時,對方那殘破身體的血液止住了不說,整個身體已趴在了蛛網上,張開血腥猙獰的口器,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
只見它身后的鎖鏈,已被堅韌的蛛絲層層護住,季缺要想靠著暗器絲線之類的扯動,已不太可能。
季缺見狀,頗為心驚道:“這東西恢復得好快。”
是的,這蜘蛛精身上的傷口雖然依舊明顯,卻已成彌合的態勢,不再流血,特別是趴在那里的氣勢,已完全是捕獵者的一方。
季缺心頭生出了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只蜉蝣或蝴蝶,即將落入蛛網之中,被蜘蛛殘忍吞食。
他雖然剛把對方弄成了重傷,更是當著對方的面玩壞了對方的手下,可仍舊改變不了,他是被捕食的一方。
季缺可以肯定,如果不是有那尊觀音像鎖著對方,他定然不會是這蜘蛛的對手。
他沒有任何猶豫,提起兩條奄奄一息的蛇妖欲走。
這時,蜘蛛精發出了冷漠的聲音——“留下她們,將來本座會讓你死得痛快點。”。
季缺挑眉道:“如果我不呢?”
蜘蛛精偌大的體型在蛛網上攀爬著,腿上的毛刺微微倒立,開口道:“你以為這死了的東西還能困住本座多久?”
“到時候,本座不僅要你死,還要吞掉你全家,給你陪葬。”
季缺提醒道:“抱歉,我父母雙亡,無親無故。”
蜘蛛精:“......”
“那本座就讓成千上萬的人給你陪葬,畢竟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了,本座才吃了幾千人,連骨頭都舍不得。”
說著,它留下了粘稠的口水,緊接著,只見它肚子一陣涌動,就嘩啦啦吐出了一大串森白的骨頭。
這些骨頭大抵是人的,只是已扭曲變成,上面布滿了發黑的細齒印。
這個時候,蜘蛛精臉上的那兩排眼睛又張開了好多只,陰冷的看著季缺。
月色下,觀音像之上,蜘蛛精口吐著人骨,組成了一幕陰森可怖的畫面。
季缺沒有再理它,拖著蛇妖的身體離開。
身后,蜘蛛精的聲音再次飄來——“她們離了本座,遲早得死。菩薩已死,小子,你和人間都會為今天之舉付出巨大代價。”
季缺回頭,說道:“你個傻卵。”
“你說什么!”
“你個傻卵!怎么,不服啊,有種出來打我啊!”季缺一臉嘲諷道。
蜘蛛精勃然大怒道:“有種你給本座進來!”
“我毀了你的宅子,玩了你的手下,如今拍拍屁股要走人了,還罵你傻卵,你結果只敢躲在屋子里,不敢出來,哦,原來你這蜘蛛精是綠毛龜變的嗎?”
“你放肆!”
“放什么屎?你看你嘴角開裂,都在流屎了,真不知道你媽怎么把你養大的。”
“吼!吼!”
蜘蛛精被罵得臉紅耳赤,整個人在蛛網上躁動著爬著。
“怎么,綠毛龜,只敢在里面窩著,下次你老婆被我帶走了,你是不是也只能在那里默默看著咬手指?”
“對了,你有老婆嗎?”
“閉嘴!”
“閉你娘的嘴!”
“啊!”
蜘蛛精全身肌膚都涌動起來,哇的一聲撲了出去。
結果只聽見鐺的一聲鎖鏈聲響起,又是一頓鞭子落下,抽得它哭嚎連連。
它本該能忍住的,畢竟被困在這里幾百年,都忍過來了。
它自認為忍功不說了得,至少還行。
可是今天,它實在沒忍住。
對方的所作所為,彷佛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力量,總讓他忍不住憤怒、生氣,想要將對方碎尸萬段。
特別是,它發現自己活了這么久,罵架竟然罵不過這小子。
季缺繼續喋喋不休,蜘蛛精忍得十分辛苦。
好幾次想要沖出去,趕緊看向了身上那血淋淋的傷口,才強行忍住了這股沖動。
可是,它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了。
這少年說話,能把妖怪折磨瘋,有一瞬間,他甚至有自殺的沖動。
最終,只聽見卡察一聲,蜘蛛精對著自己一式勐戳,徑直把自己弄聾了。
這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了,直至這時,蜘蛛精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今日之賜,它定要百倍,不,千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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