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妖記:大圣養成指南241,致命陷阱!狹路相逢!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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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致命陷阱!狹路相逢!


更新時間:2022年10月11日  作者:李古丁  分類: 奇幻 | 原生幻想 | 輕小說 | 李古丁 | 馴妖記:大圣養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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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時。

沈浪、慕清雪來到外城一條房屋低矮陳舊、街道污水橫流的僻靜小巷中。

走到小巷第三座院門前,看一眼墻角好像小孩涂鴉的炭筆印記,慕清雪停住腳步,對沈浪作了個手勢。

沈浪手指一點眉心,精神力洶涌而出,往院子里邊掃描一番,傳音說道:

“一正房兩偏廂的格局。正房住著四人,左偏廂有一人,右偏廂兩人。氣息都不太對勁。正房地下有不小的空間,但設有某種禁制,無法穿透禁制,窺見具體情況。”

慕清雪點點頭,傳音:

“看來郭小京就藏身在此了!”

附近這一片是京師貧民及外來務工人員聚居的區域,人流量大,魚龍混雜,不少不法之徒,乃至殺手刺客,都在這一片匿跡藏身。

郭小京潛藏在此倒也并不意外。

沈浪問:“找到郭小京之后,是就地斬殺,還是生擒活捉?”

慕清雪沉吟一二:

“斬殺郭開,是怕他被皇帝力保。郭小京逃到此地潛藏,卻未逃入皇宮尋求皇帝庇護,可見他并不知道如何煉制不老長春丹,對皇帝沒有價值。

“但他應該知道不少郭開與皇帝之間的機密……將他生擒,拷問出機密,再明正典刑,或許可以讓皇帝收斂一些。”

沈浪搖搖頭:

“你想用黑材料逼皇帝收斂?沒可能的,大楚這位陛下,我看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

沈浪這種對皇帝毫無敬意,甚至堪稱蔑視的態度,慕清雪早已見怪不怪,也沒再說什么,只道:

“行動吧,先抓住郭小京再說。”

當二人齊齊縱身,飛越院墻,落入院中。

剛剛落地,正房和兩邊偏廂的房門就陸續打開,七個男女老少,手持兵刃,步伐僵硬地圍了過來。

慕清雪抬眼一掃,見他們表情呆滯,眼神發直,面部皮膚下,似有條條蛆蟲扭曲蠕動,眼中頓時閃出一抹慍怒:

“他們被人下了蠱!”

這七個男女老少,只有一個壯漢身上有練過武功的跡象,其他六人都只是普通人。但此時都被人下蠱控制,宛若行尸走肉,顯然正是那郭小京干的好事。

沈浪一掌拍出,將正面一個老者拍倒在地。

那老者背部剛一觸地,便借著反震力直挺挺站起,膝蓋都沒彎上一下。

雖沈浪這一掌本來也沒下殺手,但沒有武功的普通人挨上這一下,也該倒地昏迷過去,可那老者不但不昏,還能立刻起身,顯然是被蠱蟲強化了身體。

嗬嗬!

七個男女老少喉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嘴角淌下渾濁口涎,舉起兵刃,僵尸般撲來。

慕清雪低語一句:

“先打昏他們!”

正待出手,一道月光從天而降,分化為七股,將那七個男女老少籠罩在內。

月光照射之下,那七個男女老少同時止住腳步,抽風似地混身抽搐起來,同時口鼻之中不斷冒出腥臭黑煙。

隨著黑煙冒出,七人那好像有條條蛆蟲扭曲蠕動的面部皮膚,飛快恢復正常。

跟著七人同時癱軟在地,昏迷過去。

見此情形,沈浪、慕清雪微微一驚,環目四顧,就見院墻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著箭袖勁裝、馬靴馬褲,扎著十幾條小辮的少女。

少女坐在墻頭,蹺著二郎腿,小腿一晃一晃的,樣子甚是俏皮。

“尊者?”

見到這嬌俏少女,沈浪、慕清雪同時一怔,就要上前見禮。

嬌俏少女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俏皮地眨了眨眼,傳音說道:

“小法海,別叫那么大聲,也不必行禮,悄悄地,別驚動了賊人。”

沈浪哭笑不得:

“剛進院子時,賊人就已經被驚動了……尊者,你怎么來了?”

嬌俏少女模樣的法琉璃嘻嘻一笑:

“我答應了燕捕頭和玉真,幫他們盯著點京師的動靜。那你們出來抓壞人,我自然要跟過來照應一番。”

慕清雪道:

“尊者,你插手世俗之事,要是被皇家真人知道了,恐怕會有些麻煩。”

法琉璃不以為然地一笑:

“我也聽到了線報,知道這次要抓的,是玉京觀郭開的余孽。郭開豢魔食人,此事可不是純粹的世俗之事。之前我也幫小法海查過受害者身份的。

“再說啦,只要你們不說,也沒人知道我參與了此事。好啦,別廢話了,你們且去抓人,我幫你們押陣,防止賊人逃脫。”

沈浪、慕清雪對視一眼,沒再多說什么,向著正屋快步行去。

有法琉璃在此押陣,就算那郭小京在地下做了什么布置,當也能穩穩將之拿下了。

二人闖進正屋,沈浪發動精神力掃描,找到一處藏在墻壁夾層里的機關,過去將機關打開,現出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

密道剛剛開啟,數道黑光便自密道口激射而出,向沈浪、慕清雪飛撲過來,赫然是四條長著翅膀的黑背蜈蚣。

慕清雪屈指一彈,射出一點金光,金光一分為四,同時分襲四只黑背飛蜈,眨眼就將它們從頭至尾射成粉碎。

擊殺掉四只看門的飛蜈,慕清雪一馬當先,步入密道,沈浪緊隨其后,一邊走一邊施法,加持“金剛不壞體”等護身法術。

本來他還想給慕清雪也加持防御法術的,但被她拒絕了。

“我的護身罡氣,連二品法修的法術都能硬扛好幾下,郭小京才區區五品道法修為,站著讓他隨意施法,他也破不了我的護身罡氣。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法術。”

慕清雪這話讓沈浪稍微有點心塞——你夫君我也只是區區五品道法修為來著……

從密道石階下行十幾步,來到一道轉角前,剛剛邁過轉角,一口鍘刀從天而降,挾沉重破風聲當頭斬向慕清雪。

慕清雪隨意往上一揮手,鐺地一聲,將那鍘刀拍成兩截,左右彈飛開去。

這時密道兩側壁上又敞開密密麻麻的小孔,射出無數淬毒鋼針。

但慕清雪有罡氣護體,沈浪也套上了金剛不壞體、金鐘罩等防御法術,鋼針連他倆的衣裳都未沾到,便紛紛彈落在地。

兩人頂著鋼針攢射大步前行,密道穹頂又忽然無聲敞開幾個小孔,幾條通體青碧的小蛇飛撲下來,張開蛇吻,亮出毒牙,狠狠咬向沈浪、慕清雪。

沈浪抬手一指,一道附火版的“指箭術”射出,貫入一條小青蛇口中,瞬間將它從頭至尾射了個通透,還順便烤了個七成熟。

其它幾條小蛇,則被慕清雪抬手一揮,指間飛出一條細若發絲的金線,一下就把它們統統斬成了數截。

這條密道的機關,其實并不算太弱。

尤其是此前的飛蜈,以及這幾條小青蛇,都是以邪法祭煉過的蠱蟲,殺傷力其實相當可怕。

至少等閑五品武者,或是四品前中期的武者,就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也有中招重創,乃至身死的可能。

可惜此刻來闖密道的,乃是一位天下有數的二品罡氣境,以及一位武四品、法五品的法武雙修者。

這密道里的種種機關,在二人面前,簡直形同虛設,連讓他們稍微放慢一下腳步都辦不到。

又一路趟平了毒煙、毒火、地矛、蠱蜂等數處機關,沈浪、慕清雪終于來到密道盡頭,一道石門面前。

石門布有禁制,阻止沈浪精神力掃描的,便正是這禁制。

不過此禁制雖能阻隔窺探,防御力卻并不太強。

慕清雪站在門前,以“天目穴”賦予的洞察力仔細觀察,看快就看穿了禁制薄弱點。

她抬起修長雪白的手掌,烏金砂煉成的護腕淌出閃爍著紫光的黃金溶液,覆到她手掌之上,化為一副黃金手甲。

跟著她套上了黃金手甲的手掌緩緩握成拳頭,照著石門某處一拳轟出,嘭地一聲悶響,石門通體一震,被拳頭擊中的位置咔嚓一聲,綻出密密麻麻的蛛網裂痕。

裂痕又飛快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蔓延,轉眼就蔓遍整座石門,最后嘩啦一聲,石門徹底粉碎,化為最大不過指甲蓋大小的無數碎石,遍地灑落下來。

石門一破,前方再無阻隔。

慕清雪、沈浪步入門中,舉目望去,就見門后乃是一座寬敞的石廳。

石廳中央,有一座雕刻著種種邪魔浮雕的白玉祭臺。

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面目陰狠的青年男子,正盤坐在祭臺頂上,身側侍立著一個身著同款黑袍的少女。

見沈浪與慕清雪闖入廳中,那黑袍青年厲聲道:

“為什么?我都已經躲到地下,不見天日了,你們這些神捕堂的惡狗子,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我?”

沈浪冷眼看著黑袍青年,淡淡道:

“郭小京,你協助你師父郭開,豢魔食人,罪大惡極,無可饒恕。若束手就擒,還可落個好死。若負隅頑抗,凌遲之刑,便是為你而設!”

郭小京怒道:

“我們師徒是為皇帝賣命!養四翼魔梟也是為了給皇帝煉不老長春丹!皇帝老兒才是罪魁禍首,你這么大義凜然,去抓皇帝,將他千刀萬剮啊!”

你以為我不想啊?

但凡給我一個機會……

沈浪心里冷笑著,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說道:

“郭小京,站在你面前的,是神捕堂二品神捕,江湖人稱‘無情鐵判’的慕清雪慕捕頭。你師父郭開,就是被慕捕頭親手斬殺。束手就擒吧,你沒有機會的。”

郭小京眼角狠狠抽搐一下,一臉忌憚地看向慕清雪。

慕清雪進來之后,一直不發一語,只將氣機牢牢鎖定郭小京二人,防備二人狗急跳墻。

不過在這個距離,郭小京二人就算想奮起一搏,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慕清雪若是不想生擒活捉,完全可以瞬間斬殺郭小京二人,讓他們連一道法術都放不出來。

“慕清雪……”

郭小京惡狠狠地瞪了慕清雪一眼,又看向身側的黑袍少女:

“師妹,慕清雪親自來抓我們,看來我們是插翅難飛了。”

那黑袍少女臉色發白,顫聲道:

“師哥,真的要……走那最后一步?”

郭小京重重一點頭,狠狠道:

“活著才有希望,就算是茍活,也比好死好上一萬倍!”

聽他二人語氣不對,沈浪二話不說,抬手一指,一道“懾魂咒”打向郭小京。

慕清雪亦不遲疑,屈指一彈,兩點金光閃電般分襲郭小京、黑袍少女。

但古怪的是,郭小京、黑袍少女竟沒有作出任何施法頑抗的舉動。

沈浪的法術順利落到郭小京身上,令他渾身僵直,神情呆滯。

慕清雪彈出的兩點金光,更輕松洞穿郭小京二人的肩膀。

“這么容易?”

沈浪心下詫異,手上卻沒有停下,飛快掐訣結印,準備施展五品控制法術“忘情咒”。

他的戰斗風格,向來是趁你病要你命,敵不死我不停。

慕清雪則一步邁出,要沖到祭壇上抓捕二人。

但就在沈浪行將吟誦法咒,慕清雪一步掠至祭臺下方時。

祭臺上的郭小京、黑袍女皮膚之下,忽然拱起條條蠕蟲似的印痕。

那條條印痕不斷扭曲蠕動著,很快郭小京、黑袍少女裸露在外的面部、頸部、手部皮膚,便紛紛綻裂開來,一條條或血紅、或灰白、或油綠、或黝黑的詭異蛆蟲,自他們皮膚裂口中拱出,成片成片地掉落在地。

饒是以慕清雪的頭鐵膽大,看到這詭異的情形,亦不禁頭皮一炸,心悸欲嘔,本能地停下了腳步。

她再強也是個女孩子,對這種裂膚而出,遍體粘液,不斷扭曲蠕動的詭異蛆蟲,天然就會有所畏懼。

不要說慕清雪,就連沈浪,看到郭小京與黑袍少女轉眼變得面目全非,不僅皮膚裂口中不斷拱出各色蛆蟲,鼻孔、嘴巴、耳竅,甚至眼珠里也往外拱著蛆蟲,沈浪都感覺頂不住,san值狂掉,脊背發麻,惡心欲嘔。

“回來,當心有詐!”

沈浪一邊強忍惡心,招呼慕清雪,一邊伸手一指,打出一串連珠火球。

對付這種滿地亂爬的惡心蛆蟲,當然要用大范圍轟炸的火焰法術。

慕清雪二話不說,抽身退走,同時沈浪的連珠火球,亦落到祭臺之前。

他有三階火焰強化,七品的連珠火球,在火焰強化加持之下,威力已然不遜五品秘術。

照常理,這么一串火球轟炸上去,莫說那些蛆蟲了,連祭臺都能炸成粉末。

但郭小京、黑袍少女身上的異變,本就不合常理,接下來再發生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于是沈浪發射的連珠火球,落在那已鋪了厚厚一層蛆蟲的祭臺之上,居然沒有爆出任何響動。

九顆人頭大小、威力巨大的赤焰火球,居然噗噗幾聲,好像肥皂泡泡一般碎掉了。

與此同時,郭小京、黑袍少女的身軀,嘩地一聲垮塌下來,渾身血肉、內臟全部消失,只剩下裹在黑袍里的骷骨、碎皮、頭發。

而祭臺頂上,已經層層疊疊鋪滿了各色蛆蟲,好像一張不斷蠕動的斑斕肉毯,讓人看得頭皮發炸,渾身發冷。

慕清雪手心里都已滲出冷汗,卻還是強迫自己盯著那張惡心蟲毯,沉聲問道:

“沈浪,這什么情況?”

她雖然見多識廣,但對道法的了解,到底不如專業法修,只能向沈浪詢問。

然而沈浪雖然在道院藏經殿掃描了滿腦子法術資料,可藏經殿里擺的都是正經法術,邪魔外道的法術屬于禁忌知識,在藏經殿里是找不到的。

當然,藏經殿里面,有不少介紹邪術魔功的常識書藉,雖沒有具體的修煉法門,但也可以通過這些常識書藉,了解一些邪術魔功的特性,以及克制應對的辦法。

可郭小京和黑袍少女變成蛆蟲的邪術,沈浪還真就沒有在藏經殿那本書里看到過,因此也只能反問:

“郭開沒有施展過這種手段嗎?”

慕清雪道:“沒有!郭開煉了不少厲害蠱蟲,但并沒有把自己變成這種鬼樣子。”

沈浪想起了間桐家的老蟲子,猜測道:

“郭小京二人用的應該是某種邪魔蠱術,就不定是郭開新開發出來,尚未成熟的蠱術,先拿自己弟子做試驗……郭小京和黑袍女的元神,應該各自藏進了某一條或多條蠱蟲里面,想以此逃出生天。”

郭小京不是說過,茍活好過好死嗎?

這一手,應該就是郭小京和黑袍女“茍活”的最終手段了。

慕清雪斷然道:

“那就把所有的蛆蟲統統殺光!”

生擒已不可能,既如此,也只好清掉所有蛆蟲,打掉郭小京和黑袍女“茍活”的希望。

當下慕清雪抬起右手,向著祭臺一掌拍下。

隨著她這一掌拍出,祭臺上方,空氣爆震,炸起層層乳白氣浪,一道無形勁力從天而降,將整個祭臺覆蓋在內,狠狠轟擊下去。

二品武者一擊之威,自然不是沈浪現階段的連珠火球可比。

無形勁力轟擊之下,祭臺上的蟲毯噗地一聲,爆出漫天斑斕漿汁,那場面……

沈浪san值掉下好大一截,側首干嘔一聲,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慕清雪嘴角亦微微一抽,屏息閉目,純以氣機感應,都不想再多看那祭臺一眼。

而剛才那一掌的效果,也讓她非常震驚。

她那一掌,本擬是能將蟲毯以及白玉祭臺一并轟成粉碎的。

可結果竟只將那厚厚的蟲毯表層碾碎,蟲毯中下層和白玉祭臺則安然無恙。

感覺像是有某種力量,吸收了她的掌力。

不過既然之前一掌轟碎了表層蛆蟲,說明那吸收她掌力的力量存在極限,并不能將她掌力盡數吸收。

既如此,那便多打幾掌,直到將所有蛆蟲碾碎為止!

當下慕清雪連連出掌,祭臺上方空氣震爆不止,氣浪如潮,一道道無形勁力連環轟擊下去,將祭臺上方的蟲毯轟得五色斑斕,漿汁四濺。

沈浪也學慕清雪一樣,閉目屏息,只以精神力掃描觀察祭臺。

同時他也嘗試施展法術打擊。

不過他的攻擊法術最強也只到五品,慕清雪的掌力每一擊都只能轟碎表層蛆蟲,大半掌力都被憑空吸收,沈浪的法術自然更加無能為力。

連施幾次法術,都毫無效果,不知被什么力量吸收,沈浪也不再無謂浪費法術,只以精神力掃描監控祭臺周圍,提防藏了郭小京、黑袍女元神的蛆蟲趁隙逃走。

轟轟轟……

慕清雪一連十幾掌下去,祭臺上的蛆蟲被層層碾殺,蟲毯越來越薄。

但就在這時,沈浪忽然感覺情況不對。

郭小京和黑袍女是要仗化身蛆蟲的手段茍活的,可變成蛆蟲之后,就算他倆的元神,能藏在一條或幾條蛆蟲里面,混跡在無數蛆蟲之中,讓沈浪和慕清雪找不著他們,但只要干掉所有蛆蟲,他們就必死無疑。

這怎么能算是茍活下去的最終手段?

并且直到此時,仍沒有一條蛆蟲逃下祭臺。

所有的蛆蟲,都密密麻麻堆疊在祭臺之上,任由慕清雪攻擊,沒有任何逃離祭臺的跡象。

聯想到自己的法術被吸收,以及慕清雪每一擊的掌力都要被吸收大半,沈浪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祭臺有問題!”

“什么?”

慕清雪疑惑道,同時依著先前連環出掌的慣性,又轟轟兩掌砸了下去。

隨著這兩掌轟落下去。

像是終于吸飽了能量,白玉祭臺驀地綻放出強光,強光霎時充斥整個石廳,光芒之中,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符文儀軌組合成一道環狀法陣,將整個石廳所有活物籠罩在內。

隨后,環狀法陣挾裹著強光,高速旋轉著向內坍縮,最終于祭臺上方,坍縮成一個小小光點,再倏地一閃,憑空消失。

石廳之中,變得空無一人。

沈浪、慕清雪消失無蹤,祭臺上方,還活著的蛆蟲也全部消失,只剩下那些濺得到處都是,糊滿了祭臺的蛆蟲碎片。

之后,白玉祭臺咔咔脆響著,綻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層層坍塌下去。

大大小小的祭臺碎塊,往下塌落之時,仍在不停地綻裂瓦解,化成更小的碎塊。

就這樣不停地瓦解崩潰,當白玉祭臺最終徹底坍塌下來,石廳中央,地面之上,赫然已只剩一堆混雜了無數蛆蟲漿液的白玉石粉,再看不出半點祭臺模樣。

與此同時,石廳之中,人影一閃,嬌俏少女模樣的法琉璃憑空出現廳中。

她秀眉微皺,神念一掃,已捕捉到空間挪移之后的殘余波動。

“虛空挪移法陣?這種布陣手法……”

法琉璃若有所思。

“小法海和小慕被傳送走了呀!幸好小法海身上有我親手煉制的驅魔法印,要不然法陣自毀,攪亂因果,還真難找到他們。”

法琉璃看向那堆白玉石粉,瞳孔之中,似有無數光影閃爍。

轉瞬之間,她便已“看到”驅魔法印此刻所在的位置,當即舉步向前,一步邁出。

隨著這一步邁出,她身前空間驀地蕩起層層漣漪,接著她整個身形,像是融化在虛空中一般,驀地淡化,消失無蹤。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

回過神來,沈浪發現,自己和慕清雪,儼然來到了一座空曠石窟之中。

此石窟并不幽暗。

一條熔巖河,自石窟一角緩緩淌過,將石窟變得燥熱無比的同時,亦為石窟帶來一點光明。

數十丈高的穹頂上,亦有一片一片的發光苔蘚,綻放出淡淡紅光,將石窟映照得好像血色夕陽下的黃昏。

石窟地面凹凸不平,既有十余丈高的巨大石筍,又有乍看好像深不見底,不知通往何處的的漆黑洞穴。

而石窟穹頂之上,貌似也有不少黝黑洞穴。

一些洞穴之中,還閃爍著詭異的猩紅光點,像是某種生物的眼睛。

觀察環境之余,沈浪和慕清雪同時牽向對方的手,然后異口同聲說道:

“別怕,有我在。”

一陣詭異的沉默后。

沈浪一臉認真地說道:

“慕大人,請稍微照顧一下我作為男子漢,以及你夫君的心情。”

慕清雪也很認真:

“我當然知道你的勇氣和實力,但有的時候,我們也得尊重事實。現在的事實是,我仍然比你強。”

說著,她兩只烏金護腕紫光閃爍,淌出黃金熔液,飛快覆蓋她全身,化為片片金箔,又彼此連接、膨脹,轉眼就披掛上了那副華麗威武的黃金戰甲。

沈浪一臉無語,取出“白龍甲”穿上,又把“斬蛟金刀”提在手里——此刀已經被慕清雪充能過了,可以發出一道四十米大刀氣,威力相當于三品大成時的慕清雪全力一擊。

見旁邊有條熔巖河,沈浪又將“玄陰寶珠”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催動。

雖然他的三階火焰強化,能令他在熔巖之中堅持一刻之久,但玄陰寶珠的防火能力比三階的火焰強化更加給力,頂著寶珠可以在熔巖里隨便浪,至少能浪一個時辰。

“小妖們呢?不叫它們出來幫忙嗎?”

“情況不明,得留幾手殺手锏。”

“嗯,小心些,我感覺這里的氣息不太對勁。”

正說時,前方一根石筍上,忽然傳來一道怨毒沙啞的聲音:

“慕清雪、沈浪……你們害我們變成這種鬼樣子,今天若不將你們碎尸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沈浪、慕清雪循聲望去,就見那根十幾丈高的石筍上,赫然蹲著兩頭剝皮猴子似的怪子。

它們大約只有三尺高下,通體沒有一寸表皮,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筋腱,還不斷往下滴淌著濃稠的血水。

那血水似有劇毒,落到石筍之上,竟發出滋滋腐蝕聲,冒起道道黑煙。

看到那兩只剝皮猴子,沈浪頓時神情一凝:

“血魈?此地怎會有星淵魔物?”

沈浪在道院藏經殿中,掃描過一本介紹星淵魔物的常識書藉,因此認得血魈這種剝皮猴子似的魔物。

血魈有強有弱。

但即便最弱的血魈,也有相當于四品大成武者的肉搏能力,以及詭異的天賦邪術。

不過即使在星淵之中,血魈亦屬并不常見的魔物,此地又怎會出現兩頭?

“我們沒有落入星淵吧?”

沈浪有些詫異地詢問慕清雪。

“此地尚是人間。”

慕清雪篤定道:“若是星淵,無處不在的魔氣,早就開始侵蝕我們了。”

沈浪點點頭,又看向那兩頭血魈,問道:

“你們就是……郭小京師兄妹?你們怎么變成這副鬼樣子?”

左邊那頭體型略大些的血魈戾嘯一聲,沒有一絲眼白的漆黑雙眼怨毒地盯著沈浪二人:

“你居然還有臉問?若不是你們不依不饒,窮追不舍,我師兄妹二人,又怎會被迫寄魂于尸魂蠱中?你們可知,一旦寄魂尸魂蠱,我們便將終身以蠱蟲的形態存活?你們害我們變成了蛆蟲啊!”

這血魈正是郭小京,他說話時,旁邊那頭體型略小些的血魈,嗚嗚哀泣著淌下血淚,將石筍蝕出道道青煙。

沈浪恍然道:

“原來如此!你們并非變成了血魈,你們仍是蛆蟲模樣,只是占據了這兩頭血魈的身體!”

郭小京怨毒道:

“任何肉身,哪怕是星淵邪魔的肉身,一旦被尸魂蠱占據,立刻就會變成死物!我們現在只是‘穿著’兩具尸體,它們很快就會腐爛……

“我們必須不停更換肉身,并且無論更換什么肉身,都將嗅不到氣味,嘗不到味道,甚至連觸覺都沒有……你可知這種感覺有多痛苦么?”

沈浪遺憾地一攤手:

“失去嗅覺、味覺、觸覺,那確實挺慘的,人生樂趣喪失大半啊!對此,我深表遺憾。但,你埋怨我們,這真的合適么?若你不曾為虎作倀,又豈會淪落到這等地步?甚至我們前去抓捕你們時,你們束手就擒,也不至于落到這地步吧?”

郭小京凄厲怪笑:

“束手就擒,難逃一死!好死不如茍活!”

“那你們就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我們了。”沈浪臉色一冷,淡淡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將我們帶來此地,究竟有什么用意?”

郭小京嘎嘎怪笑:

“此地就是我師父發現四翼魔梟的地方啊!你們不是奇怪,此地為何會有血魈嗎?因為這里,正是星淵往人間滲透的一處前哨啊!這里不僅有血魈,還有其它更多、更強的星淵魔物!你們既來了此地,就別想再走了!”

他話音一落,旁邊那頭血魈,驀地發出一聲尖銳嘶嚎。

血魈嘶嚎時,慕清雪已一指點出,一道金光飆射而出,一分為二,霎時射入兩頭血魈腦門。但兩頭血魈嘭地一聲,化為兩團血霧,嘶嚎聲卻并未停止,又從另一座石筍上傳來。

正是血魈的天賦邪術,血影遁。

當初蛛母賜給蜘蛛七姐妹老大林夢的“血影分身術”,就是借鑒血魈的“血影遁”開發出來的。

慕清雪正待追擊兩頭血魈,石窟穹頂上,忽然傳來陣陣刺耳的嘯叫。

接著一團又一團的黑影,正穹頂上那洞穴中飛撲出來,向著沈浪、慕清雪撲擊而下。

赫然是一頭頭翼展近丈余,有著兩條粗壯后腿,腳爪似鷹爪,長著猙獰人面的巨大蝙蝠。

“人面蝠!”

這又是一種星淵魔物,嗜食人血、人魂,捕食之時,常將活人血液連同魂魄一口氣吸個一干二凈。

這種魔物實力不及血魈,肉搏能力基本只相當于四品入門級武者,但一出現就是成群結隊,并且也有厲害邪術,群起圍攻之下,三品前中期的武者都要小心謹慎,一不留神,就可能翻船。

此時此刻,上百頭人面蝠撲擊而下,尚在半空之時,就已沖著沈浪、慕清雪發出尖銳嘯叫。

嘯聲入耳,沈浪只覺元神一陣動蕩,頭腦都空白了一剎。

好在他元神強大,法抗也極強,只是一剎便已清醒過來,二話不說張口就吼,回敬以“獅子吼”。

獅吼功的金色波紋轟入蝠群之中,首當其沖的幾頭人面蝠頓時像是被當頭砸了一悶棍,七竅流血打著旋兒跌落下來。

與此同時,慕清雪亦五指箕張,向天轟出一掌,無形掌勁沖天而出,轟地一聲,將十幾頭人面蝠轟得四分五裂。

成群結隊的人面蝠是能威脅到三品前中期武者。

可問題是,這里是一位二品罡氣境武者……

區區上百頭人面蝠奈何不了沈浪、慕清雪二人,但這魔窟里邊,可不只有血魈、人面蝠這兩種魔物。

就在沈浪與慕清雪應對人面蝠圍攻之時。

地面那些深不見底,不知通往何處的洞穴之中,忽地躍出一頭頭通體漆黑,體型似豹,面孔似豺,雙眼部位只是兩個不斷冒著黑煙的窟窿,尾巴末端更長著一顆蛇頭的怪物。

“影豺!小心,它們能潛入陰影!”

話音未落,一頭影豺已從慕清雪腳下的影子中一躍而出,一只咬向慕清雪小腿肚。

慕清雪冷哼一聲,后腳跟輕輕一磕,黃金戰靴厚實的靴根嘭地一聲,就將那影豺腦袋踢爆。

這種魔物雖有潛行陰影之能,但肉搏能力并不算太強,就是速度快,又有劇毒。尤其是尾巴上的蛇頭,咬一口,四品大成的武者也要當場升天。

不過慕清雪穿著黃金戰甲,黃金罡氣加持之下,本該柔軟的黃金甲,強度還要遠超沈浪身上的“白龍甲”,就算站著不動讓影豺咬,也能磕斷它們的大牙。

慕清雪拳打腳踢,輕松粉碎著一頭頭人面蝠、影豺,沈浪在她身邊幾乎都撈不到什么怪打,只能偶爾撿個漏、補補刀這樣子。

不過如此輕松愜意的局面,很快就有了變化。

石窟一角的熔巖河中,忽然轟地一聲,爆起一道沖天火浪。

熔巖紛飛之際,一條通體燃燒著熊熊赤焰,遍布眼睛狀赤紅花紋的巨大觸手,自熔巖河中探出,向著沈浪、慕清雪橫掃而來。

嘭嘭嘭!

觸手蠻力無窮,所過之處,一根根十幾丈高的石筍觸之即碎,碎石宛若炮彈般四下迸射。而凡是擋在它橫掃路徑上的人面蝠、影豺,亦紛紛爆成齏粉,粉碎的尸塊又轟地燃燒起來,尚未落地,就已化為灰燼。

這觸手的來歷來沈浪都不知道,可一看這橫掃一切的架勢,就知它絕非善類。

面對這直有橫掃千軍之勢的巨大觸手,慕清雪神情一凝,清叱一聲,戰靴猛一蹬地,地面爆裂之際,好似出膛炮彈般迎著觸手飛掠過去,同時右手猛地握拳,一拳轟向觸手。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一道巨大的焰團,自慕清雪拳頭與觸手碰撞處爆發出來。灼目的焰光,甚至將整個石窟映得一片通明。

慕清雪身軀一震,竟然向后拋飛出去,一直拋飛十多丈遠,方才強行墜落地面。

落地之后,她又繼續向后滑退,戰靴將地面犁開兩條深深的裂痕,直至撞上一根石筍,將那石筍齊根撞倒,方才勉強止住退勢。

而那條巨大觸手,在這碰撞之下,卻只是微微一頓,略微僵滯了一剎,便又繼續向著沈浪橫掃過去——慕清雪被它擊退太遠,長度有限,夠不著了。

慕清雪見狀,臉色微微一變,疾聲提醒:

“不要硬碰!它的力量還在二品武者之上!”

說話間又猛地蹬地,向著觸手飛掠過去。

沈浪當然知道這條觸手碰不得,背后唰地展開一對金屬羽翼,猛地沖天而起。

觸手從沈浪下方掃過,沒能觸碰到他。但觸手上那些眼睛狀花紋,驀地齊齊張開,居然真是一只只瞳孔血紅,眼白部位卻是漆黑的眼睛!

數以百計的詭異眼睛同時盯住沈浪,沈浪只覺渾身一僵,每一條肌肉、筋絡、血管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意志,要化成觸手,從他身上掙脫出去。

若非他身上套著金剛不壞體、金鐘罩等重重護盾,自身又有皮膚強化、骨骼強化、生機強化提供的法術抗性,這一下搞不好他真就變成了渾身長滿觸手的怪物。

危急之時,慕清雪趕到觸手前,又一拳轟向觸手。

但這時觸手上大半眼珠骨碌碌一轉,又緊緊盯住了慕清雪。

慕清雪雖然沒有沈浪那種渾身肌肉、筋絡、血管都要變成觸手的感覺,卻也渾身一僵,像是被無數無形絲弦束縛全身,動作僵滯了一剎。

雖她很快就爆發罡氣,掙脫束縛,但那觸手已呼嘯著橫掃而來,慕清雪只得撤回拳頭,雙臂交叉胸口,作出格擋之勢。

一聲爆響,又一團焰光爆發出來,慕清雪被觸手一擊轟飛出去,再度拋飛數十丈遠。

這次不等落地,她身后便張開一對仿佛黃金鑄就,又似光芒凝成的巨大羽翼,猛地一扇,硬生生卸去沖力,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飛沖向觸手。

而沈浪亦抓住觸手擊退慕清雪的短暫時機,恢復行動能力,連連施法,將幾頭試圖趁虛撲殺他的人面蝠轟殺。

之后又向著遠離熔巖河的方向飛去,同時提醒慕清雪:

“別與那怪物硬碰!先避一避,等支援!”

法琉璃之前就在院子里押陣,地下石廳發生的一切,不可能瞞過她的感知。

而沈浪身上有法琉璃親手煉的“驅魔法印”,無論他們被傳送了多遠,只要還在人間,法琉璃都能借驅魔法印鎖定他們的位置,并以“神足通”趕來支援。

慕清雪卻道:“它要出來了!躲不開的!”

沈浪回頭一瞧,就見熔巖河中,果然浮出一道巨大身影,赫然是一尊上半身是人形,腰部以下卻是數十條觸手的怪物。

看著那數十條同樣巨大的觸手,再看看那身高接近二十米,通體密布火焰花紋,雙眼緊閉的半身巨人,沈浪不禁頭皮發麻——

那怪物用一條觸手,閉著眼睛就能壓制慕清雪,若是數十條觸手齊出,再睜開眼睛認真開打,慕清雪又豈是它的對手?

關鍵是這石窟范圍有限,又不知出口在哪,想躲都沒地方躲!

就在那半身巨人眼皮顫抖著,似要睜開眼睛之時。

一道皎潔月光,忽然從天而降,落在那半身巨人身上。

看到這道月光,沈浪頓時松了口氣:

“支援來了!”

月光照射之下。

那半身巨人顫抖的眼皮,變得平靜下來,那正向著岸邊攀去,要圍攻慕清雪的數十條觸手,也紛紛縮了回去,沒入熔巖之中。

就連那第一條觸手,也退回了熔岸河中。

之后,巨人龐大的身軀,也一點點沉入熔巖河中。

熔巖河復歸平靜。

那令巨人重新回到熔巖河中沉睡的月光,倏地落到河岸邊,化為一個扎著十幾條小辮的嬌俏少女。

正是法琉璃。

她沖著沈浪、慕清雪笑了笑,雙手合什,誦起“甘霖咒”。

如仙音,似天籟的咒語聲中,水晶似的甘霖從天而降。

人面蝠、影豺,以及其它一些試圖發起攻擊的星淵魔物,一旦被甘霖碰到,哪怕只碰到一滴,也會瞬間失去力量,無力癱軟在地。

而隨著更多的甘霖灑落在它們身上,魔物們的身軀漸漸融化成清水,魔氣亦被凈化一空。

郭小京和他師妹所化的兩頭血魈,亦哀嚎著化為清水,但法琉璃并未殺死那兩只“尸魂蠱”,只將它們隔空攝來,封入一只玉凈瓶中。

轉眼之間,滿窟邪魔皆被法琉璃清掃一空。

法琉璃在當世一品當中,攻擊力最弱,但那只是與其他東土一品相比。

對一品以下,法琉璃仍然有著絕對的壓制力。

將凈瓶交給趕過來的慕清雪,法琉璃又神情凝重地看向那條熔巖河:

“熔巖河中的那頭魔物……我好像認識。”

“什么?”沈浪愕然:“尊者見過那頭魔物?”

“不。”法琉璃搖搖頭,神情有些怪異:“我是說,它的人身面貌,我好像見過。”

“這……”沈浪與慕清雪對視一眼,都是詫異不解。

“也不能說見過吧,應該說,我看過他的畫像。”法琉璃說道:“那魔物的五官面目,像極了前朝末年,群雄爭霸時代,一位名叫‘李晉’的梟雄霸主……”

正要具體說說李晉事跡,一道低沉蒼老的男聲,倏忽響起:

“琉璃師妹,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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