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剛走了幾步,突然間從耳朵到腦海里一陣刺痛,她忍不住倒地翻滾著。
背包滾落到了一邊。
“不!不!為什么?”白凝不敢置信的捂著耳邊邊滾邊喊。
冷夢踢了踢身邊的菠菜,“你快去打開背包。”
菠菜捂著腹部,跌跌撞撞的走到背包處,松開捂著腹部的手,打開了背包。
木魚從背包里飛了出來,木椎從背包里飛了出來。
看到木椎敲擊在木魚上,看到地上的白凝捂著耳朵翻滾的很厲害后,菠菜滿意的倒下,
“冷夢,我,我……”
菠菜的話,被冷夢冷冷的打斷,“別交待遺言,快起來給我解綁,你死不了的。”
“咦?”菠菜感覺不到腹部的流血,怎么回事?
“快點啊!”
冷夢大喊,“你個蠢貨,我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們都失血過多。”
“噢。”
菠菜趕緊爬過來給冷夢解綁,“下回,你能不能別罵我?我叔總說我該罵。”
綁在背后的手被解開了,冷夢自己解腰腿上的繩索,
“你很啰嗦你知道嗎?趕緊去打電話給組長。”
菠菜去打電話了。
冷夢解開身上的繩索后,拿著繩索去綁白凝。
正在向組長匯報情況的菠菜,就看到像白凝瘋子一樣把冷夢頂向一棵大樹。
大樹干上,幾根尖利的斷枝如同匕首上下排列著。
“冷夢!”
他甩掉手機,撲向白凝。
“噗!”
冷夢連噴幾口鮮血,后背被釘在了樹干上。
半空中的木魚木椎掉落。
“冷夢!”
菠菜飛撲向想要逃跑的白凝,拳腳一起招呼,完全不管會不會把白凝打死。
“菠菜!”
冷夢勉強睜開眼,“把她捆上,回去交給組長處理,我堅持不住了,你自己多保重。星星回來了。”
菠菜只看到自己身上飄走一片金色亮光,如同一個金紗罩,罩在了冷夢身上,一閃不見。
愣怔間,他感覺自己的腹部,又再往外流血了。
他的嘴角忍不住翹起,冷夢應該沒事的。
三兩下捆了被他揍的昏迷不醒的白凝。
忙捂著腹部傷口,找到手機,再次撥打出去……
這幾天的朱年志,處處都不對勁兒,不是磕在模板上,就是撞在水泥堆上。
張希慶扶起與水泥包倒在一起朱年志,“你先回去休息吧,是不是又失眠了?”
朱年志搖頭,“沒事,我就是有些走神,我歇會就……”
“鈴鈴鈴……”
他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張希慶一邊幫他撿起手機,一邊嘲笑他的手機鈴聲老土,誰還不用彩鈴?
朱年志按下通話鍵,就聽到他爸焦急的聲音,
“年志,快回來,小四出事了,紀廣惟派直升機來接我們和程家人。就在淮河大橋頭,你快回來。”
“啪!”
朱年志的手抖得握不住手機,他轉身就跑。
張希慶撿起手機喊道,“年志,我開車送你,你這一身不洗洗,怎么去見她?”
朱年志往回跑,“我這就去洗,你幫我收拾行李,帶上那兩部手機和背包。”
程家,已經亂了套。
程老爺子乍聽小四出事了,直接就倒了下去。
還好興子反應快,接住了程老爺子倒下的身體。
胡大夫幾針扎下去后,程老爺子的一口氣才喘上來,
“怎么會?怎么會?再過一個月,她就滿三十了,我準備給她辦生日宴,逼迫她回來的,怎么就出事了呢?”
朝云和程尚河也感覺天塌了。
小閨女出去四年多了,一年難得打幾個電話回來。
他們想閨女時,只能多哄哄小兒子,叫小兒子趁他三姐打電話回來時,撒撒嬌喊三姐回來。
每次,小閨女都應著快回了,很快就回了。
現在竟然在重癥監護病房里昏迷不醒。
程國田算是程家最清醒的長輩了,“老三,你快點名叫哪幾個人去,好收拾行李。紀部長說直升機最多坐8個人,朱家那邊至少去兩個人。”
程老爺子對程老太道:“李氏,你先去收拾我的行李,把家里錢都帶上。”
程老太猶豫著:“老頭子,我也想去,小四是女孩子,昏迷不醒,需要人照料。”
程老爺子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你和朝云都去,文安和嫻嫻跟去,加上我,就五個人了。
朱家三個人估計都得去,家蘭肯定跟去照料,海龍不可能不去。
其他想去的人,把家里安排好了,坐火車去。”
被留下的人,聽到程老爺子最后這句話松了口氣。
京城某部隊醫院ICU病房門外,站著幾個著急等待的人。
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讓病房門口的幾個人轉身。
幾個人忙迎接走在最前面的老人。
老人一臉焦急,“小四怎樣了?”
紀廣惟滿臉愧疚:“五天了,還在昏迷中,前胸后背多處傷口,手術后就進了ICU病房。
可是她失血過多,對身體和大腦都有影響,能不能醒過來,醫生也不敢保證。”
朝云一聽,忙沖向病房。
病房的門打不開,她只能站在玻璃窗前看著。
病房里,唯一的病床上,那個全身插滿管子的人,是她的小閨女?
是那個古靈精怪的說不準打掉弟弟的丫頭?
不可能,不是的!
肯定不是的!
“小四!”
病床邊盤著的長長的辮子,讓朝云沒法欺騙自己,忍不住哭喊了起來。
小四想要打破吉尼斯最長頭發的紀錄,從來不準別人剪她一根頭發。
現在,連做手術都沒有人剪她的長頭發,定是知道她的想法的。
吉尼斯紀錄是打破了,你的三十歲大劫為什么破不了啊!
鄭家蘭扶住哭得不能自已的朝云,“朝云,現在還沒到最后時刻,還有希望,你要好好的,你還要照顧小四的。”
朱年志握緊拳頭,紅著眼望著病床上毫無知覺的人。
他都打算好了,等程爺爺把小四逼迫回去,等小四生日那天一過十二點,他就表白。
不同意也不行,她必須是他的。
可是這個傻丫頭,此刻卻躺在這個重癥監護室里。
在飛機上,程家人都在討論為什么這個劫過不去。
他猜到了,可他卻不敢說,都怪他。
紀立波一身病號服,推著吊瓶架子走了過來,“我相信她沒事的。”
朱年志猛地轉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說,當時是什么情況?為什么你傷的這么輕?”
紀立波握上他手腕。
朱年志的手一縮,眼睛暴睜,“別逼我跟你動手!”
紀立波沒想到朱年志的手速這么快。
他不信,想抬手再抓,就被朱年志捏住了手腕。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