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到底是什么人?”等二人走遠,朔惜雪才問道。
“她是瞎子,看不見。”鳳如傾淡淡道。
“可是她能夠聞到,萬一到時候認出我來呢?”朔惜雪擔憂道。
鳳如傾靜靜地看向她,“惜雪妹妹是不相信我?”
朔惜雪一怔,斂眸道,“我……我只是害怕。”
“回去再說。”鳳如傾頭一回瞧見這般無助的她。
想起當初,第一次在姚家的時候,朔惜雪當著眾人的面對旁人冷嘲熱諷,可現在……
她看向朔惜雪,握著她的手,“先回去。”
“嗯。”朔惜雪這才勉強放松了一些。
等回了朔家,朔惜雪也只是悶悶不樂地換了衣裳。
“姐姐。”她無力地靠在鳳如傾的懷中。
鳳如傾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現在與我說說?”
“我這些時日都待在自己的院中,也不知何故,天黑之后,便覺得頭暈,昏昏沉沉地便睡過去了,睡夢中,總有一個人出現,昨夜……”
朔惜雪說著,便忍不住地渾身抖動。
“想來是做噩夢了。”鳳如傾輕聲道。
“可為何那么真實?”她忍不住地問道。
鳳如傾附耳道,“我帶你前去,不也說了你還是完璧之身啊。”
“嗯。”朔惜雪皺眉道,“可是那個夢也太真實了,真實到讓我感覺到了可怕。”
“可怕……”鳳如傾仔細地看著她,這世上除非是真的經歷過,否則不可能會有如此真實的感覺。
難道,朔惜雪是夢見了自己前世?
鳳如傾仔細地想著前世的朔惜雪,看來是有人要對她動手了。
鳳如傾盯著她道,“是噩夢。”
“那個人……”朔惜雪皺眉道,“我真的很害怕。”
“你可看清楚是誰?”鳳如傾連忙問道。
她也仔細地想著前世,朔惜雪后來的歸宿。
好像是不知發生了何事,朔惜雪便郁郁寡歡,后來便沒了消息……
難道是因為此人嗎?
到底是誰呢?
想來此人對她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傷痛,否則,她不可能會做噩夢,除非這個時候,那個人便已經出現了。
可是,是誰能夠有這樣的本事,在朔家來去自如呢?
除非那個人,本身就很熟悉朔家,而且盯著朔家許久。
朔惜雪認真地回憶著,可到了關鍵時刻,便頭疼欲裂,“我想不起來。”
“這些時日,你怕是不能自己待著了。”鳳如傾擔憂地看向她。
朔惜雪這才紅著眼眶看向她。
鳳如傾想了想,“不如我這幾日都留在這陪你吧。”
“嗯。”朔惜雪點頭,她再也不想做那樣的噩夢了。
鳳如傾轉眸看向瑯芙,“回府收拾一下,我這幾日便留在這了。”
“是。”瑯芙垂眸應道,便去了。
晚些的時候,朔霖過來。
他瞧見了朔惜雪的神色不大對勁,正想著問一問她。
鳳如傾也只是沖著朔霖搖了搖頭。
二人便極有默契地不提起此事兒。
恰巧這幾日蒼雪并不在府上,故而,才會讓朔惜雪出了這樣的事情。
等安慰好朔惜雪之后,鳳如傾才與朔霖出去。
“妹妹到底怎么了?”朔霖皺眉道。
“這幾日,大哥都忙著外頭的事兒?”鳳如傾問道。
“嗯。”朔霖點頭,“這后宅我也不能經常過來。”
“她這些時日總做噩夢,精神不大好。”鳳如傾直言道。
“母親也發現了。”朔霖看向她道,“今兒個,你帶她出府了?”
“是。”鳳如傾點頭應道。
“你二人雖說換了裝扮,卻也還是被認出來了。”朔霖好心道。
“那又如何?”鳳如傾淡淡道,“不過是去散散心,難道還不準我們出去了?”
“可你們去的那個地方……”朔霖壓低聲音道,“到底也不是尋常女子該去的。”
“我不過是想帶著惜雪妹妹去長長見識罷了。”鳳如傾無所謂道,“那又怎么了?”
“哎。”朔霖無奈道,“此事兒,到底沒有多少人知道。”
“知道了又能如何?”鳳如傾挑眉道,“又沒有什么事兒。”
朔霖也清楚,畢竟,她們都還是女子不是?
他看得出來,鳳如傾的臉色不大好,顯然是在擔心朔惜雪的狀況。
“看來,此事兒我不方便露面。”朔霖嘆了口氣。
“倒也不是。”鳳如傾附耳與他道,“大哥,也不知是何人盯上了惜雪妹妹,暗中對她下了東西。”
“什么?”朔霖一聽,當即便黑了臉。
他臉色一沉,“難不成……”
“她這幾日總是噩夢連連的。”鳳如傾又道,“可又是女兒家,不方便與你說。”
“我就知道。”朔霖頓時不淡定了。
鳳如傾見素日儒雅的朔大公子,如今像是一只怒吼的獅子,便感嘆道,“果然,有兄長的疼愛就是好。”
朔霖這才嘆了口氣,“又來揶揄我。”
“此事兒還是要請大哥暗中協助才是。”鳳如傾說道。
“嗯。”朔霖點頭道。
“那我便先去照顧惜雪妹妹了。”鳳如傾又與他嘀咕了幾句,便先走了。
朔霖的臉色不大好看,一直目送著鳳如傾離去之后,才轉身回去。
這一路上,他的腳步略顯地有些沉重。
鳳如傾回了院子,便見朔惜雪在屋內來回踱步,焦急地等著她。
待瞧見她回來,連忙迎了過去。
“姐姐。”
“睡不著?”鳳如傾問道。
“嗯。”朔惜雪點頭。
她看著天色又要暗了,便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鳳如傾握著她的手,“今兒個我陪著你,便不會做噩夢了。”
“嗯。”朔惜雪點頭,這才漸漸地放松下來。
直等到夜色漸濃,朔惜雪便靠在她的肩頭上睡著了。
鳳如傾看著她如此準時,隨即抬眸環顧著四周。
難道這里有什么東西,能夠讓她漸漸地陷入睡夢中?
可對她而言,似乎并沒有什么作用。
鳳如傾聽到了朔惜雪輕微地打鼾聲。
瑯芙已經將從府上帶來的東西收拾妥當。
鳳如傾遞給她一個眼神。
瑯芙便恭敬地立在一旁。
瑯影上前,二人對視了一眼,便又各自去忙了。
“不……不要……”朔惜雪皺著眉頭,突然從噩夢中驚醒。
鳳如傾看向她,“我就在你身邊。”
朔惜雪從噩夢中抽離,待對上鳳如傾的眼神時,才漸漸地恢復平靜。
她靠在鳳如傾的懷中,“太可怕了。”
鳳如傾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莫要擔心。”
朔惜雪便靠在她的懷里,又漸漸地睡了過去。
鳳如傾神色凝重地看著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看不出端倪來。
不知不覺,天便亮了。
朔惜雪醒來之后,便瞧見自己像個孩童似地靠在鳳如傾的懷里睡著,而鳳如傾便這樣靠在軟榻上,睡了一夜。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她,“我……”
“后來可睡好了?”鳳如傾輕聲問道。
“嗯。”朔惜雪點頭。
鳳如傾便又道,“我再待上幾日,便無礙了。”
“真的?”朔惜雪小心地問道。
“惜雪妹妹應當是中毒了。”鳳如傾看向她道,“上回你前去南山,難道沒有去見那位神醫?”
“沒有。”朔惜雪搖頭。
鳳如傾沉吟了片刻,便道,“無妨,將這個戴在身上,再試試。”
“好。”朔惜雪便小心地戴著。
直等到了夜晚,朔惜雪依舊還是昏睡了過去。
鳳如傾眉頭緊蹙,看來避毒丸對她也沒有用啊。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鳳如傾擔憂不已。
可在這院子內,她已經翻找了一天了,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鳳如傾越發地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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