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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錯。”鳳如傾已然許久沒有吃過了,如今只覺得茶湯微甘,入喉處又透著淡淡的甜。
她喜歡這樣清淡的味道,只因這茶葉帶著淡淡的蘭花香。
鳳如傾放下茶杯,抬眸看向他,“二殿下怎會吃這樣的茶?”
“早先也不喜歡,只是上回在你馬車內瞧見了,便拿來嘗了嘗,倒也不錯。”君昊陌倒是沒有隱瞞。
鳳如傾一怔,她馬車內怎會有呢?
她記得是沒有的。
她的挑眉,“我馬車內并沒有這茶。”
“沒有?”君昊陌一愣。
鳳如傾想了想道,“許是有人落下的。”
“有人?”君昊陌臉色一沉,“看來鳳小姐的馬車內,有許多意外。”
“難道不是驚喜嗎?”鳳如傾反問道。
“的確是驚喜。”君昊陌看向她道。
鳳如傾暗自嘆氣,能夠在她馬車內順走東西,又塞東西進來的,除了永定王府的世子,君羨塵,還會有誰?
鳳如傾自顧地想著,便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君昊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鳳如傾不知何故,每每與他如此單獨在一處,便會想起過往的種種來。
只不過,那時是他低著頭在忙著看奏折,而自己則是靜靜地看著他。
馬車內的琉璃盞泛著幽幽的光,那光正好映照在彼此的臉龐,他清雋的臉龐顯現的是超出他這個年歲的清冷,帶著幾分地深沉,還有一絲無法窺探的幽暗。
鳳如傾的臉頰帶著些許的稚嫩,不過那雙眸子反倒像是歷經了千帆之后的沉靜,她的身上總是籠罩著一層看不透的濃霧,那是一種對他的疏離與不愿靠近。
君昊陌能夠敢覺得到她對自己刻意的疏遠,他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說道,“外頭的流言蜚語,你當真一點都不介意?”
“介意?”鳳如傾抬眸看向他,那眼眸中突然露出了一抹嘲諷,像是他對她做了比那些流言蜚語還要過分的事兒。
這種感覺,讓君昊陌很不舒服,就像他是個背信棄義之人。
君昊陌的臉色也不自由自主地陰沉起來。
鳳如傾低聲道,“我已然能夠承受。”
“在你的心中到底還有什么是不能夠承受的?”君昊陌直截了當地問道。
“與二皇子成親。”鳳如傾坦然道。
君昊陌隱藏與袖中的手緊握著,在鳳如傾說是這番話之后,他覺得自己那一直引以為傲的自尊,在此時此刻,被她徹底地踩在了腳底下。
這世上,竟然還有女子對他如此敬而遠之的。
君昊陌突然壓低聲音,“也許,你這輩子逃不開呢?”
“逃不開?”鳳如傾掀開車簾看著遠處,“不妨試試。”
她隨即轉眸對上君昊陌那冷冽的眸子。
“二殿下何必強人所難呢?”鳳如傾嘆了口氣。
君昊陌半瞇著眸子,“看來,我與鳳小姐之間還要相處相處。”
“我可是妖女。”鳳如傾揚聲道。
“妖女?”君昊陌漫不經心道,“那些也不過是哄騙外人的。”
鳳如傾嘴角抿了抿,“二殿下莫不是換口味了?”
“嗯?”君昊陌抬眸看向她。
鳳如傾盯著他看了半晌,“二殿下不是喜歡我家四妹妹那樣的嗎?”
“鳳小姐是鐵了心的要侮辱我。”君昊陌當即便怒了。
鳳如傾連忙道,“臣女可不敢,二殿下還是息怒。”
君昊陌冷著臉,一言不發。
鳳如傾也只能扭頭佯裝在思索。
這不對啊,君昊陌怎么可能對她上心呢?
他本來對自己就是利用。
如今這是怎么了?
鳳如傾暗自嘆氣,不成,她得盡快想個法子,讓他斷了這個念頭才是。
鳳如傾自顧自的想著。
君昊陌見她心不在焉的,顯然與他不想多言。
他很是好奇鳳如傾為何會對自己避如蛇蝎。
難道自己先前做過什么傷害她的事兒?
好不容易馬車停下。
鳳如傾連忙道,“臣女告退。”
她一溜煙地便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進了府。
君昊陌只是靜靜地坐在馬車內,神色晦暗不明。
鳳如傾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大口地喘氣,直等入了屋內,她猛灌了幾口茶,才緩緩地坐下。
“主子。”瑯芙與瑯影對視了一眼,行至她的面前。
鳳如傾抬眸看向二人,“殺死邵離霜的人可找到了?”
“沒有。”瑯芙看向她道。
鳳如傾歪著頭,“那沒銀針可能看出什么來?”
“能夠這么快將銀針準確地刺入,此人的武功極高。”瑯芙看向她道,“只是屬下不明白,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栽贓誣陷主子,用這種法子,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無用功?”
鳳如傾淡淡道,“是啊,表面上便以為是栽贓我,可此舉做的的確不算高明。”
“那是為何?”瑯芙說道。
“想來是邵離霜自己得罪了人。”鳳如傾淡淡道。
“得罪了人?”瑯芙不解地看向她,“主子,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嗯。”鳳如傾點頭道。
瑯芙與瑯影又道,“既然與主子無關,那便莫要理會了。”
“我也懶得管。”鳳如傾舒展著手臂,“我累了。”
此時的宮中。
麗華宮內。
麗妃正靠在軟榻上,手中拿著一幅畫欣賞著。
而鳳司清則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麗妃收起畫卷,抬眸看向她,“入宮這幾日,可習慣了?”
“回娘娘的話,臣女……還是有些不慣。”鳳司清原以為入宮是極風光的事兒,可自打她入宮這兩日,感覺自己像是被徹底的束縛住了,四周都有眼睛盯著她,這種感覺,讓她著實不自在。
麗妃當然清楚鳳司清的心思,淺笑道,“剛入宮,難免有些不適應,等待久了,便好了。”
“是。”鳳司清也只能期盼著,麗妃能夠開恩,到時候給她尋個好去處了。
麗妃便緩緩地起身。
鳳司清連忙上前攙扶。
麗妃淺笑道,“你這孩子倒是有幾分地眼力見的。”
“多謝娘娘夸獎。”鳳司清連忙道。
麗妃輕輕地嘆了口氣,便又道,“今兒個,皇上是不會來了。”
其實,皇上已經許久沒有來過她這里了。
大多也都是待在勤政殿,極少數的時候會來后宮走走。
可即便如此,大多數也都是去皇后或者是徐貴妃那。
如今徐貴妃有喜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也只是不住地嘆氣。
鳳司清很清楚,當今的皇上子嗣單薄,僅有的兩位皇子,大皇子身子羸弱,只有二皇子身體強壯,卻并非是皇后所生。
皇上又寵愛徐貴妃,當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
這后宮之中的其他妃嬪,也只有羨慕的份兒了。
加上,皇后性子溫和,對后宮中嬪妃又很是寬厚,故而,這后宮倒也沒有爭寵的事兒發生。
畢竟,皇上的寵愛太過于明顯了。
鳳司清也不過是在宮中短短的兩日,卻也覺得這后宮,的確與她想的不大一樣。
原先,她很是羨慕麗妃,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姚家也跟著水漲船高,但凡與姚家攀扯上的也都跟著風光了。
可現在呢?
鳳司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原本要將自己嫁去邊關的事兒來,到底明白了,何為身不由己。
在這世上的女子,又有幾個能夠做得了自己的主的?
就連這看似風光的四妃之一的麗妃,也不過是在寄生與這麗華宮中,沒有了皇上的寵愛,那也只是了此殘生。
鳳司清斂眸,不成,她要想法子離開皇宮,她斷然不想被困在這里。
她又突然明白了鳳如傾所言的,拒絕嫁入皇室的豪言壯語,當初覺得她有病,如今想來,才覺得,是自己的目光太短淺了。
鳳司清不知何故,此時此刻,反倒想起了鳳如傾看似尖銳的性子,對她冷漠,不顧念姐妹之情,可轉念,她卻并未對自己下過死手。
可是……
鳳司清自己又做過什么呢?
她似乎像是被下蠱了一樣,處處想要占強,可又處處不如人,到最后,卻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了旁人的身上。
奇怪了,也只在這后宮中待了短短兩日,她竟然能夠領悟出這樣的道理來。
鳳司清小心地伺候著麗妃就寢,便退出了大殿。
她站在廊檐下,抬眸看向面前巍峨的皇宮,如今除了宮門外頭的宮燈還亮著,四處都是寂靜無聲的。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困住了多少人?
鳳司清抿了抿唇,轉眸便瞧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她愣了愣,等仔細看去的時候,竟然發現是一個男子。
她驚訝不已。
這后宮之中,尤其是在嬪妃寢宮內,怎會出現男子呢?
鳳司清眨了眨眼,等再仔細地看去,卻發現那人不見了。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并未放在心上。
她不用給麗妃守夜,故而,便徑自繞過面前的寢殿,去了偏殿歇息。
等她入內之后,褪去衣衫,簡單地梳洗一番便歇下了。
寢殿內。
麗妃獨自靠在鳳榻上。
“你也不怕被人瞧見?”麗妃輕柔的聲音慢慢地傳來。
隔著帷幔,一個小太監恭敬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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