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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59)


更新時間:2022年07月24日  作者:N度茶彌  分類: 言情 | 現代言情 | 婚戀情緣 | N度茶彌 | 年代文作精女配她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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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廠研究所剛出了新項目,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褚申宇冷冷地看向鄭醫生:“我覺得她已經遭受到敵人糖衣炮彈的侵蝕,希望組織能嚴查!”

好大一個帽子壓下來,胡主任頭上都冒著冷汗。

她行醫幾十年了,可從來沒見過這種不亞于致人于死地的情況!

這已經不能算是簡單的醫療事故,而是定義為故意謀殺,還可能是奔著褚工和組織機密去的。

“小李、小張,你們倆將鄭醫生送到保衛科,等著局子里的同志來調查。記住,一定要叮囑保衛科的同志們,對她嚴加看守,不能往外遞消息!”胡主任當機立斷地吩咐道。

她身后兩個實習生應聲出來,上前就拽住鄭醫生的胳膊。

“師父、師公,我去監督,絕不能讓師父白受委屈,”顧紹東握著拳頭喀吧響,氣憤地咬牙切齒道。

“還有我,”開口說話的是褚申宇的助手,也算是半個徒弟了。

家屬院鬧得動靜很大,朱蕓的徒弟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自家媽、奶奶遞過來的信,直奔醫院而來。

褚申宇的助手們,則是跟著褚申宇一起來的,不說幫多大的忙,起碼跑腿打水送飯還是可以的。

胡主任更是親自給朱蕓看病,一套檢查下來,她面色更加難看和鐵青,都沒臉面對病人家屬了,“褚工,朱蕓同志和肚子里的孩子各項生理指標都很正常,甚至她都沒有一點動胎氣和流產的跡象。”

褚申宇挑眉冷淡地說:“那我請問胡主任,剛剛鄭醫生說得我妻子情況危急,以至于要動手術接生,應該怎么解釋?”

“咱們這可是廠里的醫院,每個醫生和護士都是經過嚴苛培訓考察才上崗的,如此顯而易見的情況,鄭醫生為什么判斷錯誤?”

胡主任嚴肅地點頭,“褚工您放心,我會如實向院領導回報,不管局子里調查結果如何,鄭醫生都不適合在我院繼續工作,甚至不適合從事這一方面的工作了!”

褚申宇將朱蕓和褚母先送回家,見媳婦臉色紅潤眸子清亮,便知道她沒有大礙。

他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乖乖在家里等我回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朱蕓淺笑著點點頭,扯著他的衣袖,“褚申宇,我覺得鄭醫生是真得被人收買了。而且整件事情有太多巧合,我來到這里,幾乎不同人結怨,怎么就惹來殺身之禍?”

“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過她背后之人的!”褚申宇摸摸她柔軟的發頂,“吃點東西睡一覺,醒來就什么事都沒了。”

出了家門,褚申宇直奔局子而去。

“申宇,”一個寸頭拿著蓋帽扯著唇角錘了他胸口一下,算作打招呼。

“耗子,審問得如何了?”褚申宇也回了一下。

厲晨昊立馬呲牙咧嘴,“你小子這是每天鍛煉都沒落下啊?”

隨即他收斂玩鬧的神色,搖搖頭:“什么都不肯交代。我查看了下她的檔案,看著背景很簡單,一直從醫甚至還有著占地醫護人員的免死金牌。”

“他們這種有本事、有閱歷、又有學識的人,嘴巴可不好撬開吶。”

“至于那名裝修工人,人剛做完手術,還沒醒過來。”

褚申宇冷著臉說:“不急,如果他們是一顆棋子,那么對方肯動用如此隱匿的棋子,不惜冒著暴漏的風險,肯定會有下一步動作。”

“而且,他們所圖謀的必定不小!”

厲晨昊一怔,看看他,“你是說……”

褚申宇聳聳肩膀,“我們夫妻倆一向與人為善,能被人如此針對,絕對不是普通的個人恩怨。”

“如果他們謀求甚大,那么只能是我們夫妻倆崗位特殊。”

“不瞞你說,”他湊到厲晨昊耳邊道:“我媳婦給廠里省下不少糧食,這筆物資足夠讓人動歪心思。再有廠里研究所剛出成果,不論哪一方面,都能讓人冒險謀算。”

“申宇,你是打算來個將計就計?”厲晨昊立馬會意,“你放心,我會帶著手下的人給你打配合!”

倆人進了辦公室低聲商討一番。

從褚申宇離開后,褚母在朱蕓面前是自責又愧疚,“虧得你沒事,不然你讓我怎么跟申宇交代吶?”

朱蕓輕笑著攬住褚母的肩膀,小聲地說道:“媽,是我不對,之前沒有對您說明,我力氣很大的。”

說著她用三根手指捏住筷子,微微用力,咔擦一聲壯實的竹筷就斷成兩半,甚至她手指用力的地方還有淺淺的凹痕。

褚母驚訝地張開嘴巴。

“您難道不好奇,當時那個惡人沒將我怎么著,咋自個兒斷胳膊斷腿了?”朱蕓手里又拿起核桃,輕輕一捏,那核桃皮整體碎裂,露出里面完整的果仁。

褚母下意識搖搖頭,扒著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看。

纖細白皙的手上,只有很清淺的紅印,怎么瞧都不像是有多少力氣的樣子!

朱蕓輕笑著微抬下巴,連說帶比劃地生動描述了之前的“驚險”,聽的褚母那個心跟過山車似的……

褚母面色蒼白,沒好氣地輕拍她的肩膀,“你這個小促狹鬼,還安慰我呢,你確定不是讓我再驚嚇一次?”

朱蕓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媽媽,我就是想跟您說,這種情況如果褚申宇在,他英雄救美就行,身上有個磕碰那是英雄的勛章。我不會心疼他一點。”

“但是您可千萬別沖在前面,您兒媳婦沒有您想象的那么脆弱,恰恰相反,我能舉得動杠鈴,錘得了大蟲,打得過響馬賊,踹地能響成雷!”

“這樣危險的體力活,您靠后站,有我呢。不然您有個三長兩端,別說褚申宇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褚母瞪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哪里這么說自己的?”

“行了,媽知道你的意思,凡事都先保護好自己。快點吃完飯休息下。”

朱蕓笑著點頭,吃過飯回屋,繼續喊出天線寶寶,一會兒看看自家男人做什么,一邊瞧瞧對門干嘛。

王老太太被嚇得不清,陽臺上還飄著她剛換下來的褲子,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地坐在臥室里。靜靜抱著孩子在旁邊哄著,不敢多說一句話。

林瑾自個兒在客廳,緊握著拳頭,神色不停地變換著。

朱蕓被褚申宇一路抱回來,動靜很大,她當然聽的很清楚,也知道醫院的事情肯定也沒成!

前一刻她還激動萬分地等待看褚家和朱蕓喪氣和絕望,這會兒一切落空那種撓心撓肺的不甘,對比太過強烈,讓她接受無能。

所有情況全奔著她所不能掌控、最糟糕的方向而去,這會兒關于她不守婦道的傳言已經在家屬院里落地生根,又遍地開花!

這對要面子的王顯兵來說,那就是被扒了皮還頭頂一叢綠。

偏偏這件事林瑾解釋不清。

不過,她眸子微微一瞇,進屋翻騰出一個鐵盒子,里面是各種顏色長短不一的布頭。

她耐心地將布頭看似雜亂無章地系在一個長繩子上,嘴里還無聲念念有詞,等系完后,便扯到陽臺上掛起來。

朱蕓捏著下巴,腦海里將林瑾剛才嘴巴每一個開合都記住了,結合著自己學藝不精的唇語,再嘗試著自己發音。

赫然是:計劃停止,今晚十點,研究所倉庫,刺傷顯兵!

她忍不住站起身,不停地在屋子里來回走動。

自己怎樣將確切的信息,不讓人懷疑地傳遞給別人?

正在她轉磨的時候,褚申宇回來了。

“怎么還沒睡呢?”跟褚母說了幾句話,褚申宇就躡手躡腳進屋,見躺在床上的女人雖然緊閉雙眼,但是那眼珠子不停地亂動。

他輕笑著將人撈入懷里,啄了她一口,“既然睡不著,那讓我好好安慰下你行不行?”

朱蕓也演不下去了,笑著睜開眼,雙手掛在他脖子上,“怎么安慰呀?”

“當然是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讓你沒有心情想別的,”說著他就拱了上來,還專挑她癢癢的地方。

朱蕓立馬笑得渾身發顫,還怕被褚母聽見,咬著嘴巴痛苦地癟著笑,眼里都起了生理鹽水,可憐兮兮地,更讓人想要欺負,還得往狠了去。

見她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褚申宇狠狠地吻上去,懲罰性地咬咬她,“你知不知道,你快嚇壞我了!”

朱蕓茫然地看向他。

褚申宇咬牙切齒,“你出事被送到醫院,有好心的家屬讓自家孩子去所里跟我傳話。”

“雖然傳話速度快,但是不知道經了幾個人的口,等我聽見的時候是,你被人推倒,動了胎氣,被人一路送到醫院,地上全是血,怕是不好了,要一尸兩命!”

他聽到這話差點沒栽倒在地,一路都是腿發飄地沖著醫院狂奔,都忘了這世上還有代步工具。

朱蕓立馬氣炸了,“哪個烏鴉嘴說的?哪有這么咒人玩的?”

“說得跟真得似的,有沒有血還看不清?”

“不過我進手術室的時候,那個鄭醫生也說我當媽的不小心,磕碰到肚子。我啥也沒說,她怎么會這么認為呢?”

她聲音遲疑,“難道是我陰謀論,草木皆兵?為什么我覺得有人故意給你謊報軍情?”

褚申宇也渾身泛著寒意,立馬站起來,“我再出去一趟。”

朱蕓扯住他,“對了申宇,剛才送你離開后,我聽見對門那個晴晴念叨句,什么她嬸子瘋了,在屋里拿著破布條子玩,沒洗就扯到陽臺了。”

“我也覺得有些反常呢。”

褚申宇點點頭,“快點睡會,這次我真得要忙很久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等人離開,朱蕓這才放下心思,摸摸肚子,得意地露出倆小虎牙,笑著小聲說:“兒砸,你瞧瞧你娘多聰明,全廠都靠著我活了。”

“就你爹,還是靠著我提供的線索忙活呢……”

肚子里的小家伙,蹬了個小腳丫,鼓出個可愛的包包。

“你以后也會聰明的,咱家基因好!”

她好歹是孕婦,忙活了大半天,腦袋體力都有所消耗,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醒來時,已經被滾燙的懷抱擁住。

嗅著熟悉的味道,朱蕓懶洋洋地扒上去,“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事情解決了嗎?”

“嗯,”褚申宇輕撫著她的背,低聲說:“林瑾確實在向外傳遞消息。我們也尋到接受消息的人,并沒有打草驚蛇,讓其繼續將消息給傳遞下去。”

“咱們組織有不少能人,不過幾個電話過去,就將布絡子密碼給解開了,正好來了個將計就計!”

“晚上倉庫果然來了倆賊人,還失手捅傷了王顯兵,逃走的時候被我們給活捉了。”

說到這里褚申宇不厚道地笑了,“研究所里的糧食已經被我們提前避開王顯兵轉移出去了。”

“雖然倆賊人是虛晃一槍,但是能進入到研究所,那只能是奔著新出的研究成果去。組織已經派來工作組,嚴查此事。”

“偏偏王顯兵被他媳婦給蒙在鼓里,還以為自己護糧有功。”

“有工作組在,很快事情就會被查的水落石出!”

接下來幾天,褚申宇時不時給朱蕓遞過來事情的進展。

比如那個漢子受不住疼,先松了口,他是個很不起眼的裝修工人,卻實際上出自盧清寨,而林瑾是寨主的親孫女。

一個突破口,就將林父費盡心思給盧家遮掩的一切,露出來冰山一角。

組織派來的人擅長心理戰術,一個個盧清寨的小嘍啰,為了能夠坦白從寬,真得是一個咬一個。

現在可不是以前戰火連天的年代,沒有厲害的盧清寨護著就活不下去。

反而盧清寨像是一顆深埋的炸彈,不定什么時候就炸出來,讓這些漸漸習慣上班拿工資養老婆孩子的人,想要脫離枷鎖,不再提心吊膽。

而且說白了他們也是群逞兇斗狠,沒讀過多少書的烏合之眾,能是多堅毅的人,可以扛得住一次又一次地問話?

盧清寨所有人都集齊,等待著問罪宣判,作為系暗號的人,林瑾自然也沒能逃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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