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彤:、、、、、、、、、
陽城的兵力可以說是少的可憐,衙差加衙役還有更夫、馬夫和門房,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才四十幾人。
就這些人,一大部分還是蘇景辰上任后,后花錢招來的。
“要是真的退守陽城,咱們可謂是毫無勝算!”李文元嘆氣。
人數在這擺著呢,就是再怎么防守,胡軍攻破城門,也只是時間問題。
李文元在心里吐槽皇上,這南北大將軍手里沒有軍隊,那還叫大將軍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新皇難道不懂嗎?難道皇上就沒想過邊境一旦要起戰亂,怎么辦嗎?
事實上,君廷夜想過,作為一個皇帝,保衛國家領土完整,是每個皇帝的使命。
只不過,鎮南大將軍余振武和鎮北大將軍李光浦,都是先皇的老臣,君廷夜想要培養自己信任的人,接手這兩個至關重要的職位,但又不好卸磨殺驢,直接卸了南北兩個大將軍的兵權,便采取了比較委婉點辦法,以兩位將軍征戰多年,年事已高為由,先削弱了余振武和李光浦的部分兵馬,并調離了邊境,退守在邊境不遠的洲郡。
同時為防他國進犯,又各自分散了小股兵力,在周邊的洲郡,不過,李光浦要是要整合這些兵力,那得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行。
君廷夜的意思很明顯,邊境各縣可以丟,但他國進犯的消息不能假。
邊境丟了,可以整合兵力再奪回來,但如果有人假借邊境戰亂的由頭,集結兵馬意圖謀反,那就不好了。
“這么說,咱們陽城必丟?”李文元臉色大變。
蘇景辰看了他一眼,“如果林州守不住,那胡軍攻破咱們陽城,也只是時間問題!”
他有預感,李光浦的支援不會來的那么及時。
現在就看林州王那邊是個什么打算了,他要是舍棄了林州百姓,退守陽城,那丟的不僅是他的封地,就連林州王的名聲也一并丟了不要了。
但要他靠那些散兵游勇守住林州,也很不現實。
除非林州王肯動用他的私兵。
但君墨白會嗎?
在他還沒有造反的絕對實力前,他的私兵是絕不能在大眾視野露頭的,不然他就死不要命了。
百姓的命和林州王的命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所以,蘇景辰斷定君墨白會退守到陽城來。
他不僅會退守陽城,還會帶著他們這些官員一退再退,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派大量兵馬來支援,而戚云凡曾經說過,李光浦手下的安副將早就已經是君墨白的人了。
只要李光浦帶著人馬來和胡軍正面對抗,那擊退胡軍之日,恐怕就是李光浦的死期,到時候鎮北大軍的兵權就會落到君墨白手里。
只要君墨白提前和鎮南大將軍余振武那邊打一聲招呼,讓他挑起南境戰亂,那君墨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帶兵去南境支援,到時候兩軍匯合,直搗奉元城。
這——才是君墨白的最終目的!
當然,以上種種,都是蘇景辰的推斷,但只要過幾天君墨白連掙扎都不掙扎就退到陽城來,就證明他的推斷沒有錯。
“那怎么辦?咱們能退到哪里去?”李文元面上焦急。
自從來到陽城后,他在蘇景辰的帶領下一心為民,好不容易才小小的改善了一下陽城百姓的生活,讓他棄城而去,置百姓死活于不顧,他于心不忍呀!
蘇景辰眉頭緊皺,現在他的心境早已經發生變化,無論誰當皇帝,要把百姓,把民生放到第一位才行。
君廷夜雖然或許膽小謹慎,但從改新律來說,他還算是個為民著想的好皇帝。
“吩咐陽城北邊百姓往錦州方向轉移,有身體不便不能遠行的,就躲帶著糧食躲到山上去,實在沒地方去的,可以進城,你現在立刻讓人在兩處城門處,加固防御工事。
最近咱們縣衙不是招了幾個新衙役嗎?那幾人的身份還要再仔細盤查,這里面說不定有胡人的奸細。
派衙差細查百姓的門牌,除紳宦婦女外,挨戶點名盤問。
城中如果有姻戚往來之人,進城要親屬認領。
如有只身無人認識,又無隨身信物,尤須加意查問。
游食僧道及外來醫卜星相賣藥等人,一概不準放入。
不僅要明著盤查,還要安排暗哨,因為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李文元有點懵,“暗哨?怎么個暗法?”
他怕自己會錯了蘇景辰的意,只好直白的問個明白。
“暗哨分為兩種。
第一種,官府會派出幾名細心膽大的差役,讓他們改裝走訪。
第二種,就是請當地的商販暗中調查,當然這些商販肯定是排除嫌疑可以放心調配之人,如果他們能排查出奸細一名,可以密報到官府賞銀若干。”
李文元點頭,聽出來蘇景辰是打算死守陽城。
“大人,萬一林州王讓咱們棄城呢?”
“不棄!”蘇景辰目光堅定。
沒錯,蘇景辰現下心境以變。
戚云凡想要利用君墨白封頂天下,但君墨白卻想利用百姓替他趟出一條血路來,這一點蘇景辰實難配合。
“這……”李文元震驚。
說實話,幫助百姓脫貧重建家園固然很有意義,但他一點也不想丟了命。
蘇景辰看出李文元的遲疑,“如果怕死,林州王撤退的時候,你可以和他一起走,我不會攔你!”
人各有志,蘇景辰也并不認為自己可以守得住陽城,所以,也沒必要拉著李文元跟他一起送死。
但愿李光浦能夠來的及時些。
李文元低下頭,半響后起身推門離開,“我先出去安排一下!”
蘇景辰看著李文元的背影,目光如炬。
李文元一走,虞小憐便推門進來,剛才她在偏廳,將蘇景辰的部署聽了個一清二楚。
也算是明白了蘇景辰此時的打算,書中蘇景辰就是一心為社稷,一心為百姓謀福利的好官,幾年前蘇景辰說要和戚云凡密謀天下的時候,虞小憐還很疑惑。
只要爭權奪位,就必須血流成河,她以為蘇景辰早就做好這方面的心里準備。
“冷漠無情的謀劃是愚蠢的,憐兒,我到今日才知道幾年前的我,有多幼稚!”蘇景辰內心很是混亂。
他背信棄義,背叛了他和戚云凡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