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長河看見披著衣服出來的孫氏,身上只穿著單薄的里衣,忙道,“不是躺下了嗎?咋又出來了?”
孫氏嘆口氣,坐在虞長河邊上的椅子上,“你不也沒睡,我出來陪陪你。”
虞長河將孫氏肩上的衣服,往回拉拉,“回屋去吧,別凍著,我坐一會兒,等爐火熄了,就進去了。”
孫氏知道虞長河是為什么事煩心,“憐兒的事兒,就讓她自己做主吧?”
虞長河神色不明的瞧了一眼孫氏,“你也看好蘇景辰?”
孫氏無奈的道,“憐兒的秘密蘇景辰都知道,而且蘇景辰還打算要去雪山給憐兒找那個解開蠱蟲的草藥,叫綠絨蒿。
我看這孩子是真心待咱們憐兒好的。
聽說那個叫綠絨蒿的玩意兒,得開藍色的花時才有藥效,但是那東西長在雪山之巔,十年才能在一次花。
憐兒和我說了,她每天戴那個美瞳,導致眼睛發炎,必須得想辦法把那個蠱蟲弄出身體去才行,所以,她已經決定明年要出去遠行了,至于幾年能回來,還不一定。”
虞長河怔住。
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和她閨女的分別來的這么快,這么突然。
分開的原因,居然不是因為閨女要嫁人,而是因為姑娘的眼睛的原因。
“那……那她是要和蘇景辰一起去?”如果蘇景辰真的能放下科考,陪他閨女去找解藥,那就證明蘇景辰還是值得她閨女嫁的。
而且蘇景辰那孩子有功夫在身上,有他陪著閨女一起,他也放心。
只是這少男少女,孤男寡女,要一起在外好幾年,他真怕他們會亂來,虞長河又開始不放心了。
“閨女的意思是她要自己偷偷去,不告訴蘇景辰。”孫氏低語道。
虞長河心里千回百轉,很是糾結。
讓蘇家小子和閨女一起去,他擔心他閨女名節不保。
他閨女自己去的話,他又放心不下。
小年夜的晚上,虞長河帶著焦慮的心情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才吃過早飯,虞長河就把虞小憐單獨叫到了里屋。
“你要去找那個解蠱蟲的草藥的事兒,你娘和我說了,我不反對你去找那個草藥,但是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你聽爹的你帶上趙二丫,反正你空間的事兒,二丫也知道,你帶著她還能有個說話的伴兒,也有個人能照顧你!”
雖然他閨女有保命空間,但萬一路上有個災啊病啊的,豈不是連一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
再就是,萬一蘇家那小子偷偷跟去的話,也不算是孤男寡女,三人行,他更放心些。
“爹,我這一走也不知道幾年能回來,帶走趙二丫的話,三丫一個人怎么辦?”而且臻品閣離不開人,現在趙二丫已經熟練上手了,換做其他人在臻品閣當掌柜的,虞小憐也不是很放心。
“那三丫在家咱又不會虐待她,有啥怎么辦的?
那你要是不想讓她們姐妹分開,那你就把她們姐妹都帶著,反正現在家里人手夠用。”
虞小憐搖頭,“爹,我帶著她們姐妹反而不方便,我一個人輕裝上路,路上女扮男裝,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你放心。”
虞長河見虞小憐固執已見,頭疼的要死,“你真自己去?”
他怕他閨女這邊出發,那邊蘇景辰也跟上去,那他可真是防不勝防了。
他閨女還小,對于這男男女女的事兒,還沒有開竅,可不能被人稀里糊涂的就忽悠了。
但他一個當爹的,沒法開口和女兒交代這個。
虞長河想,待會兒讓孫氏過來說。
虞小憐見虞長河如此,心里已經猜到了虞長河的想法,“爹,我自己去。我決定去西域的事兒,蘇景辰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訴他。”
虞長河有些不明白了,“你不和蘇景辰定完親再走?”
那他閨女這一走說不定就是十年八年,那蘇景辰能一直等她?
唉,就算定親了又能怎么樣呢?親事也不能當做彼此的枷鎖。
“定親的事兒,等我年后見了蘇景辰再說。”其實虞小憐也沒有想好,究竟該怎么辦。
甚至那個叫綠絨蒿的植物,究竟有沒有解蠱蟲的藥效,她也不是很確定。
她心里想的是,明年出發去西域之前,她要先去苗疆一趟,說不定可以了解到更多有關長生蠱的事。
虞長河心情沉重的出去了,雖然他閨女一時半會不會走,但知道他閨女遲早要走,他就心里不舍。
虞長河走后,換孫氏和虞小憐談話。
孫氏主要轉達虞長河的意思,讓虞小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
不論有多中意喜歡對方,一定要克己守禮,走‘正規程序’。
虞小憐憋著笑,老老實實答應了。
轉眼來到臘月二十八,祁大蓮生了,生的很順利,是個男孩,孫豐收很高興,孫老太很高興,所有人都很高興。
剛生完孩子,祁大蓮奶水還沒有下來,虞小憐就把超市里的嬰幼兒奶粉,拿上幾大包送去了孫家。
孫老太又當奶奶,高興的不得了,夜里悄悄沖著北方磕了三個頭,把這好消息告訴給了她死了多年的老頭子。
祁大蓮讓孫豐收給孩子起名字,孫豐收想了兩天,終于在大年夜這天,憋出一個他認為的好名字來——孫尚。
祁大蓮很納悶,“我看四叔和五叔家的都用‘滿’字,咋咱家不用?”
孫豐收道,“徐氏懷虎子那年有個老道給算了,說這孩子是個短命的,要是叫個虎子什么的,還能壓壓命里的煞氣。
所以,虎子就沒隨大流用‘滿’字取名。
我想著虎子都沒用了,咱們這個小的,也不用了。你說呢?”
祁大蓮想了想,叫孫滿尚的話,還不如叫孫尚好聽,干脆沒有意見。
孫尚的名字就這么被定了下來。
不過古代新生兒一般不用落戶籍,大多都是兩歲以后才落籍,因為新生兒兩歲以前夭折的特別多,落了戶籍也是白折騰。
所以,一般家庭都是等孩子兩歲以后再落籍,然后男孩子到十五歲的時候,就算是個成年勞動力,官府會給這個男孩劃一塊地,當作口分田。
大年夜,虞家格外的熱鬧,孫氏作為當家主母,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串子銅錢,最少的是五十文,表現特別好的給一百文,至于幾個護院和賬房,則每人給了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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