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你的要一起拆嗎?”她興致勃勃,周庭不想掃她的興致,便將收到的紅包都拿了出來推給她,“都給你,一起拆。”
明儀眸光發亮,“都給我?”
“給你,我的就是你的。”
郎君溫潤淺笑,眼里盛滿情誼,滾燙炙熱,明儀嬉笑開來,抱著他的手臂坐到桌前后的長榻上,“我們一起拆。”
周庭笑瞇瞇陪著她一個個拆開紅包。
一人得七個紅包,王妃娘娘裝了銀票,一人給了一百兩;祖父給的是一人二十兩,不過是碎銀子;爹和娘一人給了十兩,也是碎銀子;大伯、二伯的紅包里裝了二兩;祖母的紅包只有一兩。
“咱們一人得了一百四十五兩,加起來就是兩百九十兩整。”
“給你買好吃的。”周庭將身前這份推給她,俊臉溫潤帶笑,寵溺縱容之色溢于言表。
明儀瞧著的心里甜滋滋,開心地眉開眼笑,“謝謝潮生,不過,壓歲銀是長輩送給晚輩的祝福,不能給我。”
“你喜歡就可以給你,他們給我的祝福,我也可以轉贈給你。”
“謝謝。”她突然心中澀澀的,他總是這般縱容她,無條件的對她好,從不束縛她的自由,在他的勢力范圍內,她想做什么都可以;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做到他這么好了吧?
周庭挑眉,“怎么跟我客氣起來了?”
“不是跟你客氣,是感動。”銀子沒有眼前這個男人討喜了,她突然放下銀子撲進他懷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臉頰埋進他的肩窩里蹭了蹭,這樣的親昵動作是她從未主動做過的。
周庭微微一笑,俊臉上洋溢出朗悅之色,摸著小丫頭后腦勺的頭發,低聲問;“這樣就感動了?日后我們成婚了,我還能對你更好,那不得更感動了。”
“我很期待。”
以為她會羞澀一下,倒是沒想到她悶聲悶氣的出言,猝不及防之下,他笑出聲來。
“好,不會讓我的儀儀失望。”
在程家陪她到傍晚,用過晚上后方離去。
大年過后便是初二,這一天,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程家沒有需要回娘家的媳婦,一家子人一起出門竄門去。
程家莊是逃難來的家族,除了來了這里以后娶進門的媳婦,無人有娘家可回;為了讓給家熱鬧一些,沖散沒有娘家的傷感,大家不約而同聚在一起,或竄門說小八卦,或三三兩兩約在一起吃吃喝喝。
總之,不會讓族里的氛圍冷清下來。
整個年一直到正月十五過完,吃過元宵后才算過去。
年味一過,大家恢復往日的忙碌,該去作坊做工的去做工,該在家操持的在家操持。
程大柱帶著家里人重新投入到作坊的運轉之上,經過幾年發展,程家的作坊早已不是當年的小作坊;規模一再擴大,招收的人多了,族里可做工的人口便不足,只能從外面招收人。
魚莊也有在這里做工,導致,每日早晨和傍晚時分的程家莊格外熱鬧。
上工、下工時人多,便喧嚷了些。
出了正月,周庭那邊沒有消息遞來,明儀天天在家閑著,府城的店鋪不需要她親自管理,幾個月查一次賬目即可;因此,她在家格外閑散。
程家其他人好歹要去作坊幫忙,沒在管理崗位的人,也要做工。
程明月年歲到了,倒是沒再帶她去做工;可是,明儀在家,程明月很少出她住的屋子,基本在家刺繡做手工。
而明儀,天天揣著糕點干果零嘴溜達,閑散的讓人嫉妒。
最后,陳大丫都看不過去了,拉著她去作坊轉悠,“一天天的瞎溜達,來作坊幫忙看著點。”
說完,陳大丫把人丟在作坊里就不管了,自個兒去其他作坊場子巡視。
明儀磕著瓜子,回頭跟春梅道:“瞧瞧,這就是親娘;才回來那會兒多稀罕啊!心肝寶貝的喊;這才多久就看不得我閑著了,唉。”
“主子,您把笑收收,奴婢都快信了。”
“嗐。”明儀瞪她一眼,轉頭進作坊去了。
“喲,明儀丫頭來了呀,今天怎么來作坊了,你娘在前面作坊。”程氏的一個嬸娘看到她,驚詫不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明儀搖頭,“嬸兒,我來作坊走走,你們干你們的,不用管我。”
“嘿呀,小丫頭來當監工的吧。”
“一看就是,大柱叔家的孩子都有出息,明禮那孩子都是舉人了;給咱們一族省下了多少賦稅啊,大柱叔家的坊子帶著咱們族里賺了老多錢了,這幾年的日子跟以前一比,我們住在福窩里了。”
“嬸兒,你們聊歸聊,注意著點手上的活計啊!”看她們聊起來手速明顯慢了,明儀提了一句。
“明儀丫頭,咱們邊聊邊干,不會耽擱做活兒。”
“對,耽擱不了,丫頭過來咱們聊聊;你這些年在外面都做些什么啊?只聽你哥哥說你在撫城和平陽關做了不少事兒,可我一句聽不懂,只知道你在外面見過大世面。”
“還真是,之前不好找你跟咱們這些鄉下農婦磕到,今兒個來了就留下來跟咱們具體說說唄?”
“仔細說說,我們想聽。”
明儀輕勾唇角,“嬸子們好好干活,有機會再閑聊;我還得去其他作坊瞧瞧,就不跟你們閑聊了。”
“嘿,別走啊!”
“這丫頭倒是跟我說說呀,整的我這心里空嘮嘮的。”
“誰說不是呢。”
“好了,別聊了,跟你們說不著;人家在外頭肯定是做大事,哪兒能隨便拿出來說的。”
好在有個明白人。
走出作坊的明儀欣慰的很,她還真不習慣跟旁人吹噓豐功偉績;這么想著,她加快了腳步,不打算繼續看作坊了。
“春梅,快走,咱回家。”
走的極快,頗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春梅看的好笑,“主子,您慢點兒,別走的太快;您不想說,奴婢可以跟她們嘮嘮嗑。”
“可別!”停下腳步,撇她兩眼,連連示意她打住,“走在外頭,聽聽那些人說說也就罷了,族里人要是都清楚明白了不得把牛吹上天了;你得知道,吹牛八卦是老百姓幾千年的傳統愛好,我可不想每年回來過年都能聽一堆的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