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第21章 豁得出去屁股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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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豁得出去屁股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5日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武文弄沫 |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武文弄沫:、、、、、、、、、

“你一頓能吃幾碗飯?”

付之棟好奇地看著棒梗問道:“能吃三碗嗎?”

“三碗飯算什么,我一頓能吃六碗!”

棒梗撇了撇嘴角,瞅了廚房一眼對身邊的小孩說道:“我都怕給你家吃窮了。”

“這么厲害!——”

付之棟真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瞪大了眼睛問道:“你都是怎么吃的?!”

“廢話,當然是用嘴吃。”棒梗斜了斜眼睛,道:“難道還能用屁股吃啊——”

“嗤——”付之棟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隨后又覺得棒梗真粗魯,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目光是藏不住的怪異。

棒梗當然能感受得到來自這小屁孩的鄙夷,只是他最近懂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吃人家的大米,就得忍人家的白眼。

以前他在自己家里跟小皇帝似的,可從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不過也是能接受的。

武叔每天都在忙,早出晚歸,沒時間搭理他。周姨也在忙,除了家務還要去碼頭和公司,他每天的任務就是跟著周姨瞎跑。

武叔對他自然是沒的說,周姨對他也不錯,尤其是生活上,還給他買了新衣服。

除了第一天不知道他的飯量,再往后家里的主食翻了一倍,可著他吃飽。

都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正處于十一點半吃的中午飯,十二點就餓了的年紀。

說委屈道無奈,其實擱心里想想,來到這個家里已經一周的時間,武叔和周姨除了沒把他當孩子看,其他還真就挑不出毛病。

或許只有身邊這小屁孩才當他是孩子,可自己又不屑于被對方視作同類人。

一個說臟話都要自責的小孩能有什么出息,只有他棒梗這樣才算是男子漢。

被一個小屁孩鄙視了,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畢竟這是周姨的孩子。

“我問你個事,但你要保密啊——”

棒梗瞅了一眼廚房和書房的方向,隨即低聲對付之棟問道:“晚上你跟誰一起睡?”

“我自己啊,干什么?”付之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要是晚上一個人睡害怕,就開燈,別想我去陪著你。”

“誰害怕了!”棒梗瞪了瞪眼睛,好像如此污蔑他比剛剛他想要問的問題還重要,使勁兒解釋道:“我睡墳塋地都不害怕!”

“吹牛——”付之棟撇了撇嘴角,滿眼懷疑地說道:“你這么說了,我還能半夜里跟著你去墳塋地看你睡覺咋地,騙人的。”

“怯——”棒梗一擺腦袋,道:“武叔小時候就睡過墳塋地,這是我們胡同孩子練膽量的傳統,你懂個球——”

“膽子還用練?那不就是沒膽量——”

付之棟總有的說啊,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棒梗,道:“你晚上果然怕一個人睡。”

“去、去、去——”棒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隨后才想起自己要問的問題。

“我剛想問你什么來著?差點忘了。”

他又湊了過去,輕聲問道:“你自己一個人睡,那周姨和武叔……”

“之棟,賈梗,吃飯了。”

就在棒梗即將問出這些天心中疑問的時候,廚房里傳來了周姨的聲音。

雖然他的問題沒有問完,但付之棟已經知道他想要問什么了。

“你想要問什么?”他看了棒梗一眼,見對方目光里的慌張,淡淡地說道:“我還小,不要明白,一會我幫你問問武叔吧。”

“還是別了,沒什么事。”

棒梗知道自己的好奇心是不對的,周姨早就提醒過他了,不能上二樓。

這句話的表面意思是不讓他上樓上,深層意思是家里的事別亂打聽。

表面意思他當天就理解了,這深層的意思還是這幾天老見著武叔在樓上休息,再想到家里母親和那個人,心里總是很好奇。

當然了,他也知道這種好奇是不為大人所喜歡的,所以這會兒連忙阻止了付之棟。

付之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書房走去,隨后便傳來了他叫叔叔吃飯的聲音。

棒梗看著他那眼神,以及這幅遠超年齡的成熟,不知道為什么,還有點怕他了呢。

李學武從書房出來,笑著攬住了干兒子的肩膀,道:“寒假其實也不好過吧?”

“嘿嘿——”在干爹面前付之棟已經換上了孩子的笑容,“是有點孤單了。”

他拉著干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說道:“上學的時候想放假,放假的時候想上學,還真是苦惱啊。”

“嗯,我上學的時候也有這方面的苦惱。”李學武很理解地點點頭,說道:“不過距離我上學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他拍了拍干兒子的肩膀,示意了從沙發那邊走來的棒梗說道:“你想要解決這個苦惱可以跟你棒梗大哥咨詢一下,他經驗很豐富。”

“其實也沒那么豐富——”

棒梗聽武叔如此夸他還有點不好意思了,嘴角稍稍翹起道:“無非是一三五必逃,二四六選逃,周日別讓老師找家長。”

“你看,我就說你棒梗大哥經驗豐富吧,這可是實戰經驗——”李學武笑著對干兒子說道:“千萬別覺得這逃課的技巧簡單,可得用屁股實驗出來。且每學期都要實驗一次,得舍得下臉,豁得出去屁股。”

“你能不能教我兒子點好的?”

周亞梅站在餐廳門口瞪著李學武說道:“他才二年級,你就教他逃學了?”

“還有你,賈梗。”她又看向棒梗強調道:“不許你教弟弟逃學逃課,那是不對的。”

“嗯嗯,是不對的。”棒梗現在堪稱墻頭草,周姨和武叔誰嚴肅他就往誰那邊倒。

這會兒見周姨很認真地在提醒他,趕緊點頭附和,對付之棟說道:“你看我現在就很后悔當初逃課逃學,悔的我啊——腸子都青了。”

“真的假的?”付之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我怎么沒從你臉上看出后悔的模樣,倒像是后悔逃學逃課逃晚了呢?”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棒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好像是在看《西游記》里的小神仙一般。

周亞梅和李學武對視一眼,齊齊扯了扯嘴角,家里多一個孩子就是這種效果嗎?

棒梗來到家里確實給周亞梅帶來了許多不便,不僅僅是做飯洗衣要多一份,就連叮囑好好學習和養成良好習慣也多了一倍。

她是心理醫生,雖然不至于像有些醫生那般職業病,可也有良好的生活習慣。

也別說秦淮茹不會伺候孩子,更別說兩家的家庭條件相差懸殊,只說棒梗這樣的半大小子正是不講衛生的時候。

衣服臟了不知道換,內衣更是能穿好幾天,洗臉只洗一嘎達,疊被只疊四個角。

就說刷牙吧,周亞梅要求他晚上也要刷牙,可棒梗的回答是,他早晨都懶得刷。

從棒梗進了這個家,棒梗覺得受約束,周亞梅也覺得心累。倒不如付之棟從小帶在身邊,習慣已經養成。

她現在很怕因為棒梗的到來,讓付之棟對以前的生活產生叛逆心理。

正處于青春期初期的棒梗性格中就已經開始有叛逆的表現,很容易帶偏別的孩子。

付之棟從小接觸到的生活環境和教育環境都是周亞梅認真挑選維持的。

付之棟不是沒聽過罵人,也不是不會罵人,而是在周亞梅聽他罵第一聲的時候就嚴肅地警告了他,也教育他如何做優秀的人。

只棒梗來的這一周,周亞梅就已經無數次從這小子嘴里聽到罵臟話了。

有的時候是大聲,有的時候是嘀咕,不過多不是對人,而是口頭禪。

每次周亞梅都會提醒他,或者晚上一起做家務的時候教給他,耳提面命一般不厭其煩。

說是不厭其煩,其實棒梗也煩她也煩。

沒辦法,棒梗離不開李學武,周亞梅忍受不了低素質,只能這般硬碰硬。

幸好有李學武這尊大神在,棒梗不敢放肆,更不敢跟周亞梅頂嘴甩臉色。

即便是不高興了,也只是低著頭不說話,每當周亞梅叫他的時候還會積極答應。

不過讓周亞梅欣慰的是,這孩子還有的救,本質上看也并不是個壞孩子。

如果棒梗真是那種嬌生慣養不可救藥的壞小子,就算李學武不愿意,她也要攆棒梗出去的,這個家里不允許有壞人,李學武除外。

今天棒梗能主動跟她談讀書就是一種進步和開竅的表現,而她也發現棒梗在她面前說臟話的頻次越來越少了,也是一種進步。

她并不是完美主義者,更不是道德圣人,她知道男人就應該陽剛一點,但陽剛不等于粗魯,不可以隨隨便便粗話連篇。

就是李學武這樣從小混子長大的男人都不會輕易說臟話,棒梗有什么教不出來的。

之所以在這個年齡還沒有規范他,完全是家庭教育的缺失,確實是秦淮茹失責了。

其實周亞梅對棒梗和對付之棟在生活和言行規范上沒什么兩樣。只是付之棟才8歲就已經懂得保護自己的方式用不著說臟話,棒梗13歲了還不懂,說明他缺乏安全感。

多了一個孩子,除了這些不方便,也多了一些歡樂和趣味,也多了幾分熱鬧。

不,不能說多了幾分熱鬧,應該是十幾分、幾十分,棒梗這小子太能熱鬧了。

倒不是說他講話大嗓門、蹦蹦跳跳嗚嗚渣渣,而是他本身帶來的笑話和熱鬧。

晚飯時間,就在餐廳里的圓桌上,棒梗在吃完了第三碗飯的時候李學武和周亞梅已經撂下筷子了,只有付之棟在陪著他。

而周亞梅看著又去盛飯的棒梗不由得睜了睜眼睛,心想今晚的飯菜很好吃嗎?

難道是自己的手藝進步了?

不能啊,李學武和付之棟都跟往常一樣,難道是棒梗餓著了?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棒梗已經在付之棟鼓勵和敬佩的目光下飛快地干完了這碗飯。

“賈梗——”看著那孩子又去盛飯,周亞梅有些擔心地說道:“你很餓嗎?”

“嗯,還沒吃飽。”棒梗回頭看了看她,道:“我還能再吃一碗嗎?”

“再吃兩碗都行,就是別撐著。”周亞梅起身給他接了一杯溫水提醒道:“家里伙食還是不缺的,啥時候都不會限制你吃飯,但千萬不能吃壞了肚子,你要自己遭罪。”

“那我就最后再吃兩碗。”

棒梗見周姨答應了,笑著便去盛飯了,他覺得周姨家的大米比自己家的好吃。

付之棟有些雀躍地抬了抬眉毛,雖然不敢歡呼出聲,可還是等著棒梗破紀錄。

李學武和周亞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看著棒梗異于往常的情況有些好奇。

周亞梅看了他一眼,笑著提醒道:“你得好好工作賺錢了,否則我要撐不住了。”

“呵呵——”李學武輕笑著說道:“放心吃,再來十個小子也吃不垮我。”

“是吃不垮你,要累垮我——”

周亞梅白了他一眼,將溫水遞給盛飯回來的棒梗道:“先喝點水順順腸胃。”

“周姨你放心,我胃口大著嗯。”

棒梗放下飯碗,用手比劃道:“這么大個兒的包子,我奶奶包的,我能吃12個。”

“哇——”還沒等周亞梅和李學武說話呢,付之棟先驚訝了,他從凳子上站起身看著棒梗說道:“12個!你是說這么大的?”

見棒梗自豪地點頭,他咧了咧嘴角,看向母親說道:“我能請他去我們學校表演才藝嗎?就表演吃包子,一定能嚇到他們!”

“好好吃飯,不許胡鬧。”

周亞梅瞪了瞪眼睛,強調道:“吃飯是為了健康和身體需要,不是才藝表演。”

她似乎看出了什么,轉頭對棒梗說道:“吃少了影響健康,吃多了也影響健康,你也不想因為吃太撐而變成小矮胖子吧?”

“小——矮——胖子?”

棒梗倏地一驚,看著周姨問道:“我奶說吃多了才能長大個呢,怎么會矮呢?”

“在你這個年齡適當地多吃一些沒問題,但吃太多就影響發育了。”

周亞梅示意了身邊的李學武道:“不信你問問你武叔,他是怎么長大高個的。”

“武叔——”棒梗和付之棟對這個問題都很好奇,齊齊地看向了李學武。

李學武則是好笑地說道:“吃多了確實不好,但長的高還是跟父母有關系。”

付之棟對身高也有野心,轉頭看向母親,想著母親的身高,因為他沒有父親。

不湊巧,棒梗也是一樣,他只能想到母親的身高,卻也記不得自己的父親有多高。

他從記事起,父親就是一張相片。

兩個孩子齊齊沉默,讓周亞梅的臉色也暗淡了幾分,父愛的缺失她永遠彌補不了。

“除了遺傳因素以外,保持體育鍛煉也能促進身體的健康發育。”

李學武微笑著說道:“其實我的父母都沒有我們哥仨高,跟我們喜歡鍛煉有一定的關系。”

“哇——”付之棟重新振奮了精神,期待地看著他說道:“那我也要鍛煉身體了。”

“我也是——”棒梗看著他躍躍欲試,很怕付之棟長高了,他變矮了。

八歲也好,十三歲也罷,都還是個孩子,成年人的一句話就能改變他們的心態。

周亞梅看了李學武一眼,起身去收拾廚房了,留下這爺仨在飯桌上討論明天早晨要開始的集體鍛煉。

“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周亞梅攏了攏散落的頭發,從衛生間里出來,看向靠在床頭打哈欠的李學武問道。

“誰?棒梗嗎?”李學武眨了眨眼睛,劃著身子躺了下來,道:“先看看再說。”

“總得有個目標吧?”周亞梅從化妝臺上拿了手油抹在手背上,邊擦著邊挨著床邊坐了,側身看著李學武說道:“也好讓我知道該怎么給他打基礎,培養也得有個方向。”

“就他那樣的——”李學武咧了咧嘴,道:“你還想把他培養成什么高材生啊?”

“那要看你需要什么了。”

周亞梅笑著晃了晃腦袋,自得地說道:“你沒發現我只用了一周的時間就幫他培養出了讀書的習慣嗎?”

“別高興的太早——”

李學武抬起手點了點她,笑著說道:“這孩子是出了名的淘氣包,他的興趣很有可能只針對那一本書,換一本有可能就不靈了。”

“那也沒關系,好興趣都是培養出來的,好孩子都是夸出來的。”

周亞梅擦好了手油,抬了抬眉毛,對李學武說道:“你信不信我能把他培養成材?”

“拿他做實驗?”李學武已經看出了她的想法,挑眉問道:“會不會得不償失。”

他坐起身子說道:“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你都能培養出兩個可用之人了。”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

周亞梅扭回身躺在了他的懷里,抬眼看著他說道:“我就算培養周常利,你能信得著他嗎?”

她就這么直白地問道:“再一個,我培養了別人,你還能信得著我嗎?”

“呵呵——”李學武用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輕笑著說道:“注意,影響團結的話不要說。”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嗯,魯迅先生說的,努力不一定被看見,但休息一定會被看見。

棒梗已經把昨晚的凌云壯志忘到腦后去了,付之棟來叫他起床還是懵瞪的模樣。

“鍛煉身體啊!長大個啊!”

付之棟已經換好了衣服,見棒梗如此表情,便擺出一副跑步的模樣提醒他。

“啊?”棒梗還沒醒過神呢,看向付之棟的目光里滿是迷茫。

“小矮胖子——”

付之棟雖然沒有親爹可以做榜樣,但他有干爹,就是干爹沒教他什么好的。

就是這嘴毒一項吧,以及從他母親那里繼承和學習到的觀察人心的技能倒是強悍。

他見棒梗坐在那不動彈,只一句話便點燃了這小胖子的熱情。

只是這份熱情有些暴躁,十三歲的少年哪里有太多顧忌,一句話差點鬧出人命。

李學武換好了運動服從樓上下來,昨晚的鏖戰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疲憊。

年輕就是本錢這句話的含金量得到了充分的體現,看周亞梅不用鍛煉一早晨的精神煥發就足以證明他還年輕,他還有力量。

只是棒梗這小子什么情況?

年紀輕輕的,怎么睡眼惺忪,比他這昨晚加班的看起來還要辛苦。

“你要不要回去再睡一覺?”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打量著大臉貓說道:“我都怕你睡死在半道上。”

“還是別——”周亞梅從廚房里拎了熱水瓶出來,好笑地說道:“我也怕他睡死在床上,那我這房子可就遭殃了。”

“周姨——”棒梗用略帶不滿的聲音叫了一嗓子。

嗯,青春期,也正是變聲期,這小子的聲音從小男孩正在向公鴨嗓變化。

“你是應該好好鍛煉鍛煉了。”周亞梅笑著提醒他道:“去碼頭轉一圈你都氣喘吁吁的,人家都喊你是小胖豬呢。”

“我知道了——”棒梗沒奈何地跟著武叔和積極的付之棟出了門,去跑步。

真是稀奇了,這年月不缺老頭老太太去公園打太極,做體操,就是很少有年輕人早起跑步,今天這遠去的大馬路上就有三個。

確實如周亞梅所說,棒梗這小子才跑了不到五分鐘就開始喊累,氣喘吁吁的。

“要不要給你叫個擔架?”

李學武好笑地停住了腳步,回頭對棒梗說道:“你在學校打架也是這幅德行?”

“誰——誰家打架——用跑的——”棒梗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回答武叔的話也是勉強。

李學武卻好笑地問道:“打得過還行,打不過怎么辦?”

“硬——硬扛——”棒梗雙手拄著膝蓋,氣喘如牛,汗如雨下。

這才是農歷二月天啊,那句話是怎么形容二月天來著?

我說你是人間的二月天;笑響點亮了四面風……不對,這說的是四月天。

哦哦,對了,應該是這句:

二月春風似剪刀,剪了頭發照樣騷。

“明天我從保衛處牽頭犬回來。”李學武壞笑著對棒梗說道:“你要是跑慢一點,小心你屁股少塊肉。”

“啊——”棒梗痛苦哀嚎道:“叔啊,您是遛狗啊還是遛我啊——”

張恩遠同于喆一起來接李學武上班的時候便發現這家新來的那小子有點不尋常。

怎么說呢,累吐舌頭了。

或許是早晨鍛煉的狠了,第一次長距離跑步讓棒梗十分的不適應。

早飯都比以往吃的少了幾分,精神頭有些虛,一副要罷工的樣子。

周亞梅和李學武都沒搭理他,唯獨付之棟好像找到了玩伴一般,嘀咕著明天繼續。

“秘書長,早上好。”

張恩遠敲門進屋,站在玄關首先看到的便是李學武,然后才同周亞梅點頭打招呼道:“周女士,早上好。”

“張秘書早上好。”周亞梅微笑點頭道:“早飯吃了嗎?”

“已經吃過了,謝謝您。”

張恩遠幾乎每天來家里都會說這么一句,對周亞梅十分的客氣。

用七竅玲瓏心形容他并不貼切,因為這么多年在機關里混日子,從沒有人這么說過他,他也沒表現出太機靈的一面。

如果他足夠聰明,手段足夠狠厲,那也不可能坐半輩子辦公室了。

他能在李學武點了他的將以后快速地適應現在的崗位,完全憑借多年的積累。

張恩遠堅信一句話,勤能補拙。

只要他足夠勤快,就算笨一點,慢一點,領導也不會怪罪他的。

所以每天一早他先到辦公室打掃衛生,準備熱茶,然后才同于喆一起來這邊。

同于喆坐在車里等領導不同,車一停穩,他便打開車門,在按響門鈴過后這才遵照秘書長先前的交代打開院門走進院子。

秘書長跟他講過,可以來家里接他,那他就遵照領導的意思,只走到玄關便停下。

“今天的工作多,可能要晚一點回來了。”李學武看了看手表,在周亞梅的幫助下穿了大衣,叮囑道:“你帶他們吃吧。”

“如果工作結束的早,可以給家里來個電話,我好準備晚飯。”

周亞梅同樣叮囑了他一句,手里更是快速地幫他整理好大衣上的褶皺。

張恩遠恭敬地站在一旁,直到從周女士手里接過領導的公文包,這才轉身開了房門等在一旁。

于喆屁股沉,輕易是不會下來開車門子的,還得是他小跑幾步在恰當的時間趕在李學武的前面打開車門,請秘書長上車。

“秘書長,早上好——”

于喆回頭對著上車的李學武打了聲招呼,這才在張恩遠上車以后啟動了汽車。

伏爾加M24沿著還算寬敞的馬路,就像往常一樣一路前行,直奔冶金廠。

與其他秘書一樣,張恩遠也喜歡在車上同領導對接今日行程和昨天的工作總結。

這一點還是保衛處負責人韓戰私下里教給他的,韓戰也是他唯一能聯系到的跟秘書長有過共事關系的人了。

韓戰跟他講了許多秘書長第一任秘書,也就是現在集團銷售總公司國際事業部負責人沙器之同志的工作情況和習慣,這才讓他心里有了底,根據自己的情況做出了調整。

李學武從沒有為難秘書的習慣,行程和總結無論是以簡報的形式還是以匯報的形式他都很認可,區別在于時間上的安排。

在集團的位置越高,時間自由度越少,他受秘書的影響也越大。

來鋼城工作之所以選擇張恩遠做秘書,主要還是看他年齡大,做事足夠沉穩。

果然如他相看的那般,張恩遠這個秘書足夠沉穩,做事十分的老道。

“工作會議定在上午9點舉行。”張恩遠將最重要的工作放在了最后,向李學武請示道:“您看還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

“正常的會議而已,沒必要這么緊張。”李學武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頭看向他交代道:“幫我聯系奉城機械蕭廠長。”

看著張恩遠拿出筆記,他微微放慢語速講道:“5號晚上我去奉城,請他代為聯系遼東工業胡可主任,6號去拜訪陸主任。”

“那5號和6號的行程我幫您做調整。”張恩遠飛快地做著記錄,嘴里則詢問道:“7號的行程安排是不是也適當地延后?”

“嗯,看情況再說——”

李學武緩緩點頭,看向車窗外說道:“6號的晚上應該能趕得回來。”

這句話也十分的含糊,因為受這個時代的交通狀況限制,出行十分的不便。

高速公路可沒有那么多,奉城到鋼城的公路最初是土基碎石路面,還是小鬼咂時期修建的,后來因為養護不足出現翻漿問題,50年改建為碎石基配路面。

大卡車跑在上面還湊合,李學武的這臺高級轎車一來回兩百多公里,對車是個考驗,對人也是個考驗。

你要說乘坐火車那限制就更多了,這年月的火車客運可沒有后世那么多車次。

貨運列車倒是很多,奉城到鋼城還是東北的主要鐵路運輸路線。

可現在的李學武總不能帶著秘書搭貨車來回吧,不是他不能吃辛苦,是不至于。

現在應該知道這年月的汽車故障率為啥這么高了吧,車的質量是一方面,公路也是個問題。

李學武已經給集團遼東工業定下了基調,今天也能給冶金廠定下規矩。

那接下來就要聯系地方,盡快打開局面,讓這潭水流動起來,讓經濟發展起來。

誰說工業企業就不需要發展經濟了,恰恰是這工業企業才最應該關注經濟工作。

李學武在工業發展規劃中就強調過,集團在遼東各工業企業都應該積極主動聯系集團銷售總公司、工程建筑總公司等企業,在地方發展和建設的過程中提供新思路。

說白了就是互相幫忙拓展業務范圍,工廠在地方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緣優勢,銷售總公司、工程建筑總公司有著工廠沒有的集團資源,雙方配合才是最合理的工作布局。

反過來也是一樣,銷售總公司等企業也會幫助工廠實現更大盈利規劃。

李學武在昨天的會議上就已經講過了,各工業企業的賬本他不會收,但該怎么過日子他要管,誰當不好下面的家,就別怪他手伸的過長,要幫他們管管家了。

以前董文學如何看待工業企業與集團銷售總公司的業務聯動他不管,從他開始,一體化、集成化合作體系要建設起來,形成常態化,要實現整個東北的市場覆蓋才能追求對東北亞市場的覬覦和開拓。

沒錯,他依然沒有忘了東北亞這塊市場,這是東北始終保持崛起和高速發展的唯一途徑,在無法實現外事關系突破的前提下完全可以優先發展經濟和貿易。

這個意見可不是李學武提的,而是周先生在馹方代表貿易團來京座談會上的談話。

發展工業、發展技術、發展經濟,紅星鋼鐵集團完全契合政策要求,首個《三年計劃》經濟部分已經按進度超額完成,首個《五年規劃》也在有序突進和穩步進行。

第二個《三年計劃》草案已經通過了集團管委會的討論,下一步就是專家論述。

今年下半年,第二個《三年計劃》即將公布,那才是集團騰飛和發展的關鍵三年。

這三年企業完成集團化蛻變,不斷修正發展路線,積極積蓄力量,是要在未來三年時間里實現穩步提升,快速進步。

紅星鋼鐵集團要實現工業和經濟連續增長,首先要克服的困難便是工業企業管理。

集團雖然成立了專業的銷售、建筑等公司,但根本還是輕重工業集群企業。

而集團的根本就在遼東,就在鋼城,李學武要在未來三年內實現工業企業騰飛,必然要跟地方溝通好,關聯發展,協同進步。

在張恩遠看來,今天召開的冶金廠工作會議更重要,可在李學武看來冶金廠的問題不重要,整個集團遼東工業發展才更重要。

就冶金廠這小貓兩三只——不是李學武瞧不起他們,是身份決定了目光的長遠。

冶金廠管委會新年第一次工作會議在小會議室召開,參會的有集團秘書長、遼東工業領導小組組長、冶金廠管委會主任、廠長李學武;

主管消防、保衛、監察工作的副主任楊宗芳;

主管服務、工程、后勤工作的副主任楊叔興;

主管組織、人事、宣傳工作的副主任尹忠耀;

主管技術、生產工作的副主任劉永年;

主管調度、銷售、銷售工作的副主任王淑瓊;

主管工人聯合會的工會主蓆竇長芳。

管委辦主任廖金會列席做會議記錄。

李學武比李懷德更講規矩,也更大氣,面對竇長芳他可沒有讓對方“生病”住院。

管委會七個人,各司其職,各據一方,但因為李學武的身份特殊,讓原本的平衡徹底打亂,形成了一家獨大的情況。

李學武也根本不給他們討論的余地,在工作中表現的有些強勢,說一不二。

一些人事任命只同尹忠耀簡單地說了一下便交代了下去,這還是他叫尹忠耀來他的辦公室談話,并沒有去對方辦公室商討。

尹忠耀心里不舒服,可又無可奈何,董學文雖然離開時已經是集團管委會副主任,但那是在鋼城進步的,大家都有面子在,彼此的層級也沒那么的明顯區分,工作也能商量著來。

可在李學武這里完全不同,他更是對下面人說,自己在秘書長面前沒有面子。

有個屁的面子,冶金廠都不夠他一個人收拾的,大家都成了聽喝的擺設。

不服行不行?刑!

你看楊宗芳怎么樣?想借老丈人沒了搏一搏集團領導的同情,回頭要擺李學武一道,可結果呢?

李學武輕松化解了不說,還抽了他一嘴巴,乖乖回來上班了。

楊宗芳這樣真死了老丈人的都如此,就更別說裝模作樣的楊叔興了。

京城距離鋼城是很遠,但信息傳播并不遠,醫院里發生的事鋼城都知道了。

楊叔興這一次丟的面子可不小,回來以后連說話的聲音都弱了幾分,十分的不自信。

也就是李學武不愿意搭理他,否則要找他的后賬,等于扒他一層皮了。

只是李學武不說,別人就不說了嗎?

這件事還得楊叔興自己琢磨去,他還敢不敢鬧騰,再有下次李學武還這么客氣?

這兩位都如此乖覺,李學武來鋼城以后倚老賣老時常抱怨的竇長芳也閉嘴了。

竇長芳的資格確實很老,李學武來鋼城辦羅家坪那個案子的時候他就是書記了。

不過資歷老跟工作有什么關系,李學武可以對老干部客氣,對方還沒退休呢。

也就是竇長芳機靈,及時收斂了態度,否則他作為班長就要表示關心,替對方向集團管委會請辭,安排對方主動退休了。

同董文學開會時的和顏悅色不同,李學武一上來便是開門見山地說事。

“第一個事,從三月份按照集團公司的要求和部署啟動冶金廠組織架構變革。”

他手指點了點桌面,看著手邊的文件講道:“集團要求原則上只在集團管理層面保留管委會結構,其他分廠、分公司一律按現代化企業進行變革和調整。”

“也就是說,我這個冶金廠管委會主任干到頭了。”講到這一句的時候李學武掃了眾人一眼強調道:“包括在座的諸位,副主任改稱副廠長,相關業務工作做調整。”

見眾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有異議,他這才看了文件繼續講道:“第二個事,按照集團對工業企業組織架構變革的統一要求,副廠長原則上只保留業務工作管理范圍。”

“秘書長——”

“聽我講完。”

李學武就知道有人聽到這里要講話,可他并不想給對方機會。

冶金廠在紅星廠整體架構實現集團化的過程中有過管委會管理的過渡階段,這是歷史問題,跟現代化管理有一定的沖突。

但冶金廠的變革是否徹底已經關系到了其他諸如營城船舶這些具有同樣情況企業的組織架構變革進度。

所以李學武在冶金廠,那就對自己先開刀,率先完成組織架構變革的推進工作。

至于說會議上的不同聲音,他自信還是能壓得住的,覺得不公平可以去集團反饋。

只是他在講話中已經強調了這是集團統一部署的工作,他們去找誰表示反對意見?

組織架構變革的根本矛盾是什么?

是工業企業管理向現代化、專業化邁進過程中既得利益者的屈從性。

李學武要砍掉部分他們的主管業務,重現調整分工,他們能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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