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的青銅大王兵人飛了出去,撞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
咔嚓!咔嚓!
被撞擊的大殿廊柱上,一大片蛛網狀的裂紋瞬間爆開蔓延,碎石渣子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大王兵人摔在地上。
呼!呼!
夏紅藥喘著粗氣,沒有繼續進攻。
此時的她,渾身已經鮮血淋漓,它們甚至浸透了高馬尾身上的運動服,滴在地板上,匯聚成一個小血泊。
“這家伙應該不會再站起來了吧?”
“這都殺第三次了!”
“夏團長真強!”
“什么夏團長?叫夏神!”
一群人嘀嘀咕咕,看著夏紅藥,滿臉的不可思議,就連栗田勛也不例外。
他們是真的被夏紅藥的戰斗力震撼到了。
那枚王棋很強,戰斗力絕對是龍級,但是對上夏紅藥,依舊是被強拆的下場。
要不是這怪物還能復活,夏紅藥打的根本不需要這么艱難。
不過夏神的意志也是真的強,她被王棋兵人貫穿了左肩,心臟差一點點就要被捅爛,可是她依舊沒有恐慌和懼怕的神情,戰意高昂。
夏紅藥之前除了下河打撈貨物,幾乎沒什么出彩的地方,大家喊她夏神,是出于禮貌。
但是現在,這兩個字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起來呀!”
夏紅藥喊了一聲,一邊激活自愈系神恩,修復傷勢,一邊等著王棋兵人再度站起來。
趁機強攻,毀了這怪物的身軀?
夏紅藥不屑于做!
她要從正面徹底擊潰那位王棋。
王棋兵人并沒有動,它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布滿了裂紋,就像被凌遲過一樣。
現在有綠色的青銅液體,順著這些裂紋流出來,然后王棋猶如漏氣的氣球,隨之干癟了下去。
一分鐘后,地面上就只剩下一副皺巴巴的青銅人皮,就像夏天的蟬成熟后褪下的空殼。
你的小蛋糕好厲害!
你真的不準備吃掉她嗎?
喰神點評。
林白辭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
啪啪啪!
大王鼓掌:“來人,賞!”
“賞萬金!”
立刻有一隊小太監端著木盤從帷幔后面小跑了出來,趕到夏紅藥面前。
這些木盤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珍奇異寶。
夏紅藥掃了一眼,她其實更想要那具王棋的皮,因為她覺得那是一件強大的神忌物。
對了,
那副棋子也是。
就在夏紅藥琢磨著,能不能讓大王把這兩件東西賞賜給她的時候,大王開口了。
“汝愿意做寡人的美人嗎?”
大王一改威嚴的神態,含情脈脈的看著夏紅藥,或許是身為大王的緣故,他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就那么光明正大的不時瞟一眼高馬尾的熊大。
占有欲爆表了屬于是!
“什么東西?”
三宮愛理愕然。
居然還有求愛的?
杜德克和王鶴霖先是面露詫異,跟著若有所思。
這位大王,不出意外,也該是一位神明。
現在,
一位神明喜歡上了一個人類女子……
這兩位大佬突然很想知道,神明和人類生出來的孩子,屬于什么?
“這叫傻人有傻福?”
顧清秋調侃:“還是說這位大王太膚淺?只喜歡熊大的?”
這里的美人,不是形容詞,而是一個妃嬪的稱號,地位比較高,秩比兩千石,相當于一位少上造。
對于普通女人來說,大王這一句話,就讓她一步登天,階級躍升了。
“你喜歡我?”
夏紅藥詫異,用手指了指她自己。
“不可以嗎?”
大王皺眉。
“不是,小鰍鰍和愛理醬怎么看都比我好吧?”
夏紅藥完全不理解。
顧清秋和三宮愛理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哦,顧清秋可能差點,但是櫻花妹可是性感的一匹。
她們兩個放在這時代,絕對是傾國傾城之貌,更何況她們還有智慧!
智慧這個,可能不是加分項!
畢竟這兩位要是決定當妲己,以她們的腦瓜子和手段,大王用不了三年就得烽火戲諸侯,然后國家完蛋。
退一步來說,選金映真也不錯。
絕對是尤物!
那緊身牛仔褲一穿,大長腿不要太顯眼,屁股更是翹的自己看了都想變成男人來一發,再配上一雙高跟鞋……
絕贊!
好吧,要是大王有特殊癖好,喜歡小巧體型的,花悅魚也可以!
自己除了熊大,真沒吸引力!
夏紅藥實在想不到,她有一天,居然還能被一位大王看上。
大王看向顧清秋,又掃了一眼三宮愛理,然后評價。
“美則美矣,然心腸不可度!”
意思就是這兩位是蛇蝎美人,要遠離之!
三宮愛理聽到就想立刻罵娘。
不要詆毀我的人格好不好?
尤其是當著林君的面。
被一位神明打上這種標簽,很嚇人的。
三宮愛理偷瞄了林白辭一眼,發現他沒有任何異樣的神情,這才松了一口氣。
顧清秋無所謂。
以她的瘋批性格,要是生在戰國時期,她真有嫁給皇帝,然后玩一把烽火戲諸侯的沖動。
讓七國為了爭奪自己而互相征伐,想想都帶感。
“那是你的問題,她們兩個人很好的,只要你對她們好,她們也會對你好!”
夏紅藥說完,突然卡頓了一下,跟著補充:“不過你沒機會了!”
“愛理醬喜歡小林子,當情人也要和他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小鰍鰍的話,我不太確定,但是除了小林子,其他人也配不上她!”
“我其實很想看看,以她們兩個人的基因,生出來的孩子會有多么厲害?”
“到時候再經過我的指點,絕對是九州下一代的領軍人!”
夏紅藥用手背擦了一下臉上的鮮血,嘿嘿的笑出來了。
顯然,
高馬尾真的想過這件事。
我領著林白辭進了神明獵手圈,看著他成為九州第一人,我再把他的孩子培養成九州第一人……
這感覺爽爆了好嗎?
林白辭一腦門黑線,你胡言亂語什么呢?
“這是結束了吧?”
夏紅藥丟掉手中已經布滿缺口的青銅劍:“要是不打,我就回座位歇著了!”
“汝拒絕了寡人?”
大王眼睛一瞇,明顯帶著一絲慍怒:“幾十年來,我只給過你這個機會,你確定要放棄?”
“愛情這種事勉強不來的,我對你沒感覺!”
夏紅藥聳了聳肩膀:“更何況你還是個神明!”
對耶!
種族不同,怎么談戀愛?
“拒絕了寡人的恩賜,那你就要死!”
大王語氣淡淡,但是大家都感覺到了他的殺意。
“我可不想在一座神墟里待一輩子!”
夏紅藥大大咧咧,看都沒看那些珍貴的賞賜,走了回去。
杜德克、王鶴霖這些人,強壓下了心頭的震撼,因為他們注意到,這位大王沒否認夏紅藥說它是神明那句話。
“小林子,我搞定了!”
夏紅藥一回來,就朝著林白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就連高馬尾自己都沒察覺,在她心目中,其他人都無所謂,她最想得到林白辭的認可。
“不愧是我家團長!”
林白辭比了兩個大拇指:“干得漂亮!”
“嘿嘿!”
夏紅藥笑了笑,身體就脫力了,一屁股坐向地面。
顧清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林白辭也顧不上會不會暴露秘密了,趕緊取出長生罐,準備把夏紅藥放進去修復傷勢。
“我來看看!”
杜德克走了過來,蹲在夏紅藥身旁,開始吟唱圣歌,為夏紅藥治療。
大王看了一眼,沒有制止它們。
首先,它對夏紅藥有好感,再者,一群螻蟻而已,不管怎么折騰,最后都要死。
它們活得越久,自己反而能多找一些樂子。
畢竟一直在神墟中待著,也太無聊了。
下完兵人王棋,大王既然沒有嚷嚷著大家舉杯飲甚,也沒有開始下一輪‘游戲’。
就這么一邊喝酒,一邊看歌舞,看雜耍,甚至還有馴獸師表演。
大家也不知道規則污染什么時候爆發,只能全神貫注的戒備每一場娛樂節目。
這一等,就是一整天!
“這怪物又想耍什么花招?”
“媽的,好困!”
“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眾人嘀嘀咕咕。
睡覺是萬萬不敢睡的,只能熬著!
也得虧大家的身體強化過,不然真扛不住這么通宵達旦的喝酒玩樂。
然而三天過去了,宴會結束的跡象完全看不到。
“這他媽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一些人已經受不了了。
大家是被擴散的黑暗迷霧波及的,而不是主動進來的,所以很多人并不是能力出眾的精英。
自從陷入秦宮,除了夏紅藥這種,大多數人都是提心吊膽的,精神高度緊張,深怕一個不小心死在規則污染中。
這種小心謹慎,消耗了他們大量的精力,現在再這么沒日沒夜的喝下去,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唯一可以放松的時間,就是去小便。
起初大家在里邊還不太敢耽擱太久,進去放放風就行,但是隨著身體疲勞加劇,一些人在廁所待著的時間越來越長。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左看右看,隨即捂著肚子,裝作尿急的模樣,離開了座位。
“大人,麻煩你了!”
男人朝著小太監陪笑。
出恭這種小事,不需要稟告大王的。
小太監帶著男人離開。
“我也去!”
一個頭發有些禿的中年人,也趕緊跟了上來。
兩個人一起,更安全。
很快,兩個人進了廁所。
“有煙嗎?”
禿頭男咽了口口水,下意識摸了摸褲子上的口袋,他的已經抽完了。
“就剩兩根了!”
三十男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煙盒,分了一支給禿頭男。
“謝了!”
禿頭男接過,叼在嘴上,接著趕緊掏出打火機,給對方點煙:“林神有空間類神忌物,他應該有煙!”
“林神不抽煙的吧?”
三十男點著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平時煙不過肺,但是這次不行了。
不這樣麻醉一下,會瘋的。
“這人生呀,該享受就享受,不然下一秒死了,多虧?”
禿頭男咳咳了兩聲,吐了一口痰。
“哎,也不知道咱們還能不能活著出去?”
三十男情緒低落,因為他知道機會渺茫。
“拼運氣吧!”
禿頭男苦中作樂:“要是團滅的話,林神才虧呢,你看看他那幾個女朋友!”
“的確,我要是有一個極品女友,做夢都能笑醒。”
三十男身為神明獵手,有資本,也是玩過的,但是那種女人再漂亮,也比不過夏紅藥和三宮愛理她們。
“不行了,我實在扛不住了,我瞇五分鐘,你幫我守一下?”
禿頭男猛吸了兩口煙,也不管三十男答不答應,直接竄進一塊屏風后,就那么卷縮著躺在了地上。
“喂……”
三十男皺眉,下意識朝外面看了一眼。
禿頭男沒瞎說,他是真的累,一躺倒就睡著了。
三十男坐在了一個馬桶上,沒手機刷,只能無聊的發呆,于是他就有些犯困。
精神恍惚中,三十男突然聽到啪啪的密集聲響,就像有什么東西打在皮肉上。
他睜開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一群小太監拿著涂了黑漆的大木棍,正圍著禿頭男劈頭蓋臉的猛砸。
它們咬牙切齒,完全是要亂棍打死他的那種勢頭。
“臥槽!”
三十男一下子被驚醒了,下意識就往廁所外跑。
救人?
自救還來不及呢!
三十男只想趕緊回到大殿,回到林白辭身邊。
“那個禿頭應該死了吧?”
三十男剛才掃過的一眼,看到禿頭男不僅渾身是血,腦袋好像都被打扁了,有腦漿子濺在馬桶上。
三十男發足狂奔,但是剛沖出廁所門口,一根粗大的棍子迎面砸來。
三十男正臉被轟了一下,瞬間頭暈目眩,不等他再出其他反應,一些棍子就如同冰雹一樣掄了下來。
砰砰砰!
“救……”
三十男想呼救,但是嘴巴剛張開,就被一棍子打在嘴上,下巴都碎了。
栗田勛跟著一個小太監過來,左腳剛邁進廁所,就看到幾個小太監蹲在地上擦拭鮮血,還有兩個小太監在用一卷席子,包裹尸體。
栗田勛當即滲出了一身冷汗,直接僵在了當場。
“汝不是要上廁所嗎?”
帶路的小太監詢問。
“我……我突然又沒尿意了!”
栗田勛干笑了兩聲,趕緊轉身離開。
他怕走的慢了,被卷進這里的規則污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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