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莊人就過來了,有專門給蕭玄機化妝的。
還有專門布置喜堂的。
這些人動作利索,貼上了大紅的喜字,甚至在樹上掛上了紅燈籠。
大紅的地毯,喜慶的紅蠟燭。
也就半個時辰左右,小木屋里里外外,處處都是喜慶。
布置完了喜堂,化完了妝,眾人直接離開。
袁天罡感覺自己跟呆逼一樣。
直到高要將一捧花塞到他的手里,這是用來做香水的,大棚一年四季都在種植鮮花。
“這牡丹......”
“送巾幗公主,少爺的主意!”高要提醒道。
袁天罡捧著花,不由感慨,秦墨的鬼點子可真多。
但仔細一想,這小子心細如發,每次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不動聲色的幫人把一切補上。
他其實跟秦墨相處的時間少,可這一次,他算是開了眼。
“收這個徒弟不虧。”袁天罡心想。
而此時,秦墨穿著圍裙,正在后廚掌勺,“師姐,火燒旺一點。”
一邊說著,一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我真服了,這罡子,成了個婚,把我累得夠嗆。
什么都不準備,還要我來炒菜,我要是女人,就算一頭扎進門口的小湖里,我都不嫁他!”
方莼憋著笑,今天秦墨的確很累,也就由得他發牢騷了。
“我今天穿的這么帥氣,卻被抓來掌勺,沒天理了都!”
秦墨累的夠嗆,晚上還想好好跟師姐把之前沒完成的事情,完成了去。
現在是半點心情都沒了。
這渾身的油煙味,他都想吐了。
等秦墨炒完了菜,也臨近傍晚了。
現在是深秋,天黑的快。
秦墨把菜放在灶上燉好,以免冷了,脫了圍裙,飛快的跑了出去,“快快,可以舉辦婚禮了,別誤了吉時!”
來到大廳,就看到袁天罡捧著花,走來走去的,看樣子很焦急。
“我姑呢?”
“房間里。”
“那你在這里轉圈做什么?”
“我尿急!”原本袁天罡還不怎么緊張的,可是把蕭玄機父兄的靈牌請過來之后,再加上這布置,他一下子就緊張的不行。
他袁天罡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此刻卻急的跟毛頭小子似的。
“我看你是著急進洞房!”秦墨哼哼道:“你這算盤,我在后廚都聽到了!”
方莼上去就是一巴掌,“好好跟師傅說話!”
“哦!”秦墨縮了縮脖子,然后拉著方莼的手,“你進去陪姑姑,我在外面攔著!”
方莼進入房間后,秦墨又弄了幾十個杯子,里面倒滿了大乾春,“師傅,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把這些酒都喝完了。
要么,你就做出滿意的催妝詩。”
袁天罡臉都綠了,“打個商量行不?”
“不行,二選一!”秦墨道:“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別想把新娘接走!”
袁天罡苦著臉,“妙云,你是麗華的侄子,可也是我的徒弟,你就不能替為師做首催妝詩嗎?”
秦墨都不理他。
房間里,蕭玄機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仿佛真的回到了二三十年前,自己還是云英未嫁之時。
只不過,纖毫畢現的鏡子,在燭光下,卻是映照出了一些皺紋。
即便妝很漂亮,可她到底是老了。
“師娘,你真美!”方莼道。
“你也很美,要不然,豈能把那個小滑頭給治的服服帖帖的?”蕭玄機小聲道。
方莼低頭不語,心有千千結。
她心里其實不太好受。
她真的很愛很愛秦墨,所以秦墨如此設身處地的為他們著想,她內心就越是如烈火烹煮。
就像高要說的,她騙秦墨,要遭天打雷劈的。
見方莼不吭聲,蕭玄機若有所思。
而此時,袁天罡一口氣做了兩首催妝詩。
秦墨道:“姑姑,你覺得這催妝詩如何?反正我是覺得這催妝詩爛透了!”
房間里傳來了蕭玄機無奈的笑聲,“你就別逗他了!”
秦墨哼哼道:“我姑姑心疼你,算你運氣好,讓你過關。”
說著,秦墨推開門,走了進去,蹲在了蕭玄機的面前,“姑姑,大乾嫁女的閨女,出嫁要由兄長或者舅舅背出門。
現在,我越俎代庖,背您出門。”
聞言,蕭玄機無比的動容,那種被家人呵護關心的感覺,讓她特別的受用。
秦墨她也算了解,這孩子,對待人,從來就是真心相對的。
是真的掏心窩子的對你好。
可惜啊,這個死局該怎么破?
蕭玄機上了秦墨的背,“謝謝你,景云!”
秦墨笑著道:“你是我姑姑,謝什么,當侄子的,別無他求,只希望往后,你能快快樂樂的。
若是可以,在給我師傅生個小師弟。”
蕭玄機臉紅道:“我都一把年紀了......”
“那可不一定哦!”秦墨嘿嘿一笑,蕭玄機一生沒有生育,也不是徹底沒機會,就是有點危險是真的。
把蕭玄機背出了門后,秦墨道:“剛才不是牽的挺好,怎么,新娘子出來了,反倒是害羞了?”
袁天罡看著身著鳳冠霞帔的蕭玄機,喉頭微微聳動,只覺得喉嚨一陣發緊,“麗華,你,你真美!”
蕭玄機低眉順眼的,知道袁天罡害羞,便主動牽住了他。
秦墨站在一旁,高聲喊道:“一拜天地,上敬祖師!”
兩人攜手跪拜!
“二拜高堂,中敬父母!”
二人再次跪拜。
看著父兄的靈位,蕭玄機已是淚水涔涔。
“夫妻對拜,永協同心!”
二人對拜,眼中都是彼此。
秦墨鼓掌,方莼也是忍不住的落淚。
師父光棍了一輩子,總算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紫微星門的人都是這樣,師父說,這都是他們的天命!
“小高,過來,去后廚端菜!”
看著站在房間門口的高要,秦墨一招手,就鉆進了后廚。
高要應了一聲,反手在門后敲了三下,然后又看了一眼方莼,哼了一聲,進后廚端菜。
方莼抿著嘴,看向那個房間,心口猶如壓了一塊巨石。
上了菜,秦墨將二人請在上座,給二人斟了酒,笑吟吟的道:“師傅,姑姑,按照規矩,咱們得玩個小游戲!”